达米安到了蝙蝠洞甚至都没给提姆一个眼神就跑到蝙蝠电脑前坐下了,严肃地好像在查什么坏蛋的踪迹一样,提姆满不在意地收回眼神。
“我还以为蝙蝠侠会比我更早......”从蝙蝠洞出来匆匆换下制服的提姆身上带着来自外面的冷气,他的中分长刘海上还有融化的雪水,他一手撑在安娜后面的沙发上,另一只背着的手上还握着一束同样沾着水汽的花。
安娜知道他在自己身后,但当那束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本能地以为那是什么攻击她的暗器,但是在一瞬间肌肉紧绷时涌上来的疼痛感让她强行认清那只是一束金鱼草,不是有毒的或者是个炸、弹。
“很漂亮,对吧?”提姆翻跳过沙发,天蓝的眼睛充满了期待,他的眉骨上有道血口子,但这样的伤痕并不让他看起来很狼狈,反而有种异样的、战损的美感和力量感。
安娜放松下来,看着那株颜色浅淡清新的金鱼草,勉强点了点头,“还行。”送礼物也算是节日传统,不用特别隆重,贺卡,明信片,花束都很常见,那么问题就来了,她没有准备任何礼物。
“很高兴你能喜欢,我去把它放你床头。”提姆也是十级傲娇语言解读学者,没等她说什么,好像突然得了多动症一样的少年已经跑走了。
那就没办法回礼了,她又没办法出去,去摘阿福养的花也不太好,安娜用两只手固定住包装,咬开一包百奇的包装袋,什么也无法阻止她想办法吃抹茶味的百奇。
等提姆很快地又回来时,安娜正咬着跟吃了一半的百奇满脸困扰地看着他,不知道去和谁打架了的少年对她笑了笑,然后凑过去张嘴咬住还没被吃掉的部分,距离她的唇几乎只有一两厘米时,咬断了那根抹茶甜味的百奇。
安娜瞳孔地震,惶恐地往沙发的一边退了退,她刚一张嘴,剩余的那一小截百奇就滑进了她的嘴里,现在很想把它吐出来但又已经把它下意识咬碎的女孩心脏险些骤停,她惊恐地咽下甜甜的流心和饼干碎屑,你在干什么小红!
“当做回礼吧。”提姆若无其事地从包装袋里抽走了又一根百奇,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腹黑少年心情极好地咬了一口,emmm...还是刚刚的更好吃。
有毛病,绝对是有毛病,安娜捧着水杯咬住吸管眼神复杂地看着少年旁若无事地离开。他们一家人都有点毛病,不,很大的毛病,安娜又警惕地看着被打开的大门,迪克带着杰森来了。
看来迪克还是把他抓回来了,安娜一看到迪克就不自觉地露出羞涩的微笑,虽说他甚至都没把自己酒后的言论当真,这很让人挫败,但没关系。
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迪克时,另一个浑身风雪气息的男性生物一巴掌撸上她的脑袋,嗓音低哑地说:“伤好的怎么样小崽子?”
安娜一口咬上杰森变本加厉捏她脸的手,狠狠地用力,又不屑地松开牙齿,眼神相当轻蔑挑衅的看着他,然后对迪克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句:“迪克,红头罩打我,快来帮我打回去。”
草!杰森捂着手上的牙印不敢相信地看着她,“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个小白眼狼!”
“又干什么呢小翅膀,好好说话,”迪克看似温柔实则隐含着“你再作死我就要动手”的深层含义,“有空欺负安娜还不如去帮帮阿福。”
“没错,魔法小厨娘,”安娜对杰森笑的险恶,“去穿上属于你的粉红围裙吧。”
硬了,这次是拳头硬了,杰森英俊的脸上强行浮现出一抹假笑,蓝眸死死地盯着疯狂挑衅他的女孩,“算你狠。”想到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杰森又煎熬隐忍地深吸一口气,不跟她计较,不跟她计较,不能打不能打。
“嘿,大红,你来了,”提姆一手捧着咖啡杯笑盈盈地走来,他看上去心情很好,还从桌子上拿了包百奇递给他,“吃吗?”
杰森刚要拒绝,安娜先暴起了,她又一口咬在提姆的手上,在男生倒吸一口冷气松开手时伸手接住掉落的百奇,她像是护食的小动物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他,“我的!”
没想到她现在不能用手还这么具有攻击性,吃了闷亏又没法发作的提姆强作镇定,默默捂手,心中委屈,却见杰森同情地看着他。
“不知道她的零食是不能动的吗,长长记性吧提宝,”迪克责怪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胆子越来越大了。”小姑娘在蛛网组织的时候就是这样,就因为有个本该保护的任务对象从她餐盘里抽走一根薯条,她把人家一路打进医院,在病房里保护了他几天。
提姆委屈又难过,自知在偏心偏到太平洋的迪克面前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心塞地看着牙印走到一边,这难道不是他给偷偷买的零食嘛......他不仅帮人写了作业,还背着阿福偷渡了零食,到头来得到的却是这种待遇,相当不平衡的高中生吨吨吨吨猛灌咖啡。
被同一只狗咬了的杰森带上手套,他下次换成金属的,看她崩掉几颗牙齿,看着女孩躺在迪克的大腿上听迪克给她阅读的甜蜜场面,心理失衡的柠檬精浑身泛酸地走进厨房。
在蝙蝠洞调查了这么久文献依旧没搞懂这个世纪难题的达米安烦躁地离开蝙蝠洞,在伟大的哲学家也搞不懂女人到底为什么生气这个难解的命题,倔强的傲娇小男孩气压低沉地跑到客厅打算直接问她,但刚刚还对他冷眼相待的女孩现在却安安静静地枕在迪克的腿上专注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达米安傻了,他郁闷又不解地在迪克的腿边坐下,靠着沙发思考人生。
“每一个人都将自己隐藏在他人无法穿透的迷雾中,而每团迷雾中也只有一个人。偶尔,从某团迷雾会透出一丝微弱模糊的讯号,而人类就是借着这些讯号互相摸索......”男人磁性柔和的声音极其好听,带着些天生风流和玩世不恭的活泼语调让沉重的小说也变得没那么深沉凝重。
他们都难得的在阿西莫夫的著作下安静了一会没有吵架,直到迪克读完这一章节。
“谢顿有一点说的没错,抛弃语言有时候的确很好,这样我就不用听到某个讨厌鬼在我耳边讲话了。”迪克读的是阿西莫夫的第二基地,其中谢顿认定人类终将抛弃语言这种交流方式,可以观察和感受相互之间心灵的反应来交流,安娜觉得卡珊德拉的生父一定也是受了这种启发才不让卡珊德拉学习说话的。虽然这很极端,但安娜觉得在某些方面并不是完全没有用。
达米安嗤笑一声,“那么以你糟糕透顶的感知能力,你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白痴。”
“如果这就是我能摆脱你时刻萦绕在我耳边声音的代价,那也不算太高。”
“我现在就能帮你,你想试试吗?到时候我会让你睡在婴儿床里的。”
“哇哦哇哦看看是哪个手下败将在这里大言不惭,让你变成白痴也是我摆脱你的一个好办法,谢谢你的启发。”
“你再说?我是在让着你,蠢妞,我可不会像你一样每次都被打的这么惨。”
“别遗憾,等我伤好了,我让你体会一下。”
“...”
迪克头疼地听着她们在自己耳边一来一回犀利交锋,这位好哥哥“啪”的一下合上书,干脆利落地捂住两个幼稚鬼的嘴,“小朋友们,至少在感恩节这天装也要装作和睦的样子好吗?”在感恩节这天想来个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温馨家庭难道就这么难吗?
布鲁斯是个工作狂,以前感恩节甚至会在瞭望塔主动值班,当然今年也是在瞭望塔待了一段时间才肯回家,他觉得他有必要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增加一些家庭的氛围,促进家庭关系的和谐,因为他回家的时候,所有人都安静如鸡。
没有打架,没有吵架...就不太正常,你懂吗,就很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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