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在了男子清冷的脸上,莫名带着些柔和,他顿了顿,垂眸道:“唤我师尊。”
苏阮皱眉,师尊是入宗弟子才可以唤的,她只不过是借住一晚,明日便要离去,这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她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旁边的帝寒凌便又道:“明圣宗地处偏僻,若是没有法力傍身,你就算走到死都不会回去。”
少女一僵,她听到了什么?!
“你是在开玩笑吧?” 她故作轻松的一笑,依稀记得她是从落崖上摔落,只要沿着山体回去,不就能回去了吗?
师尊摇了摇头,“明圣宗并无通往外界的路,所有弟子完成任务都是亲自御剑。”
少年边走边道,她的生死与明圣宗没有丝毫关系,他愿意为她解释也是心地善良,苏阮明白,她的母亲还等着她去救,要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只听得扑通一声,少女跪在了青石板铺的路上,她恭敬作揖,“请师尊受弟子一拜!”苏阮忍着隐隐作痛的膝盖,她这一跪也太用力了,红润的脸被疼得发白。
“本尊可不收没有天赋的弟子。”
少年走远,留下一道飘渺的声音,苏阮怒目圆瞪,撑着地面站起,跌跌撞撞的赶上了前面的师尊,她一瘸一拐,嘴中嘟嘟囔囔:“那你还让我唤你师尊!”
就算是长得好看法力高强也不能这么狂妄吧,这不是瞧不起人嘛!
帝寒凌挺着身子不做声,就好像没有听到少女的话一般。
苏阮无趣的跟在他的身后,空荡荡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这里的风吹着含苞待放的花蕊,鼻尖透着淡淡的花香,月光缕缕撒入湖面,能让人不自觉的心静下来,纵观小郡主她见过不少风景园林,但这明圣宗的景色是她见过最好的。
苏阮不得不承认,拿皇家的园林比都比不过,少了分韵味,少了分仙气。
回心湖中建了座画舫,黑漆漆的周围只有那一片透着昏黄的亮光,通往画舫的长廊是木质的,少女跟在少年身后,左顾右盼着打量这里,没想到明圣宗这么有钱,连桥都是用上好的崇木做的,真的是财大气粗。
面前的少年停在了画舫门前,里面的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起身作揖,齐齐的弯腰作揖,“师尊。”
气势磅礴,浩浩荡荡!
苏阮瞪大了眸子,这哪里是宗教门派,简直就是以帝寒凌为尊的世外国度!
少年微微颔首,抬着脚便踏入了二楼,那里有单独的包厢,是专门为他而设立的,苏阮跟在他的身后,旁边又多了几个带着面纱的女娥,是伺候师尊用膳的婢女。
画舫修建的极大,苏阮瞧着珠帘后还有弹奏曲子的乐人,乐器是画舫提供,一眼就能认出那琴出自名家之手,千金难求。
做明圣宗的弟子未免也太开心,闲暇时还可以来画舫听曲子。
苏阮想着嘴角不禁窃喜,这么算她还是赚到了,等她回去也要求皇后姑姑给她修一个一模一样的画舫,就建在她的院子里!
少女脚步轻快的随着师尊进入房间,外面的琴声又扬扬的响起,画舫中恢复了刚才的热闹。
桌子上摆放着瓜果糕点,苏阮一看眸子都亮了,这糕点竟然和皇城的有几分相似,她坐在了帝寒凌的身旁,伸着手就要去碰盘子中的吃食。
一旁的婢女轻轻的挡住了少女伸着的爪子,随即挥了挥手,剩下的人把桌子上的水果糕点全都撤了,苏阮皱眉,只见面前的女婢轻道:“这些吃食已经放了一个时辰,不新鲜了,膳厨的菜马上便到了。”
一个时辰就不新鲜了…
少女嘴角挂着勉强的微笑,与明圣宗比起来,皇城的生活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她冲着女婢点点头,随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椅子上,小手却偷偷的捂着自己饿得发疼的肚子。
热乎乎的饭菜一会便被女婢端了上来,她们有条不紊的布置着,香喷喷的味道萦绕在苏阮鼻尖,饥肠辘辘的人儿此刻盯着菜食目不转睛,待她们都布置好了以后,拿着筷子便要向那泛着油光的烤鸭夹去。
旁边的婢女又一次挡住了苏阮的爪子,“师尊还未动筷。”
苏阮怔了怔,立即转头眼巴巴的看着旁边的帝寒凌,快点动筷吧,她是真的很饿。
少女肚子又响了起来,她有些尴尬的冲周围一旁的女婢笑了笑,大概是饿晕了,看师尊的眼神带着些凶狠。
男子垂眸闪过一丝笑意,伸出修长的手,夹了旁边的一根竹笋,苏阮眯着眼,一时间忘记了发饿的肚子,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秀色可餐。
她终于可以吃到梦寐以求的烤鸭了,少女的腮鼓鼓的,她总觉得这里的吃食和皇城的有些像,是她很久没回家产生幻觉了?
苏阮摇摇头,大概真的是她的错觉。
旁边的婢女垂着眸子,视线悄悄的落在了旁边大快朵颐的苏阮身上,原来这就是师尊不远万里寻皇城御厨的原因。
面上男子眸中显出一抹宠溺,全身心享受美食的少女丝毫不察,香酥鸡唇齿留香,软糯的团子甜滋舌尖,苏阮摸了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师尊处理事物走的早,留下了一些女婢照顾苏阮。
此时外面已经是深夜,星星眨巴眨巴的挂在天空亮晶晶,几道身影穿梭在明圣宗的九曲回廊,绕过几个院子,踏入最为豪华的那个。
苏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上面雕栏玉砌,眸子水盈盈的:“这…让我住这么大的院子不好吧?”毕竟帝寒凌还没有真正的收她为徒。
前面领头的女娥轻笑一声,说道:“苏姑娘,这是师尊为您安排的,您在侧卧,师尊在主卧,也方便您伺候。”
少女恍然大悟,原来这里不是她的院子,她在这里还不配拥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
什么?
苏阮反应过来后面的话,伺候师尊?!
“对,师尊说您是他新收的婢女,衣裳都已经准备妥当,明日记得早起伺候师尊。”
无视少女的惊讶,女娥将手中的药瓶递到她的手中,语气中带着些揶揄:“这是师尊见姑娘擦伤特意准备的药,我在明圣宗这么久都不曾见过师尊对一人这么好,就连两位弟子都没有。”
自从帝寒凌掌管明圣宗开始,他便收了两位弟子协助他打理宗门,大师兄风霁月,二师姐清芸阑。
苏阮握着手中的药瓶,突然觉得帝寒凌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冷不近人情。
领头的女娥微微颔首,苏阮能够看到她眼底泛着的笑意,女娥的脚步轻快,她已经成功把少女带到了安排好的房间,只留下了一个功成身退的背影。
苏阮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都没说,俗话说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她要在明圣宗白吃白喝这么久,伺候伺候人家师尊也是应当的。
可是……可是她乃堂堂南国郡主,在这里伺候人的事情传出去她还要不要点面子。
苏阮坐在房间内的椅子上,双臂撑着案几,她看着手中的药瓶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反正明圣宗远在千里也无人知晓,她就算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在普通人印象中,明圣宗就是天上仙人居住的地方,仙人遥不可及,只存在于传说。
少女揉了揉脸颊,房间内灯火明亮,她推开折窗,外面的微风吹着烛火摇曳,旁边就是师尊的厢房,想起男子傲人容貌小郡主便开始心神动荡。
好像伺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时时刻刻便可以欣赏美男子,这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旁边本来是亮着的厢房突然黑暗,幽幽月光,想来是师尊休息了。
女子合上折窗,窗沿上摆放着不知什么品种的花,粉红色的花瓣娇艳欲滴,仿佛妩媚的女妖勾引人一般。
苏阮并不在意,她的鼻尖嗅了嗅,刚才还不曾发现,这个屋子里竟然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她的视线落在了案几上的香檀上。
香檀是银制的,上面勾着的花纹是一直活灵活现的小狐狸,小狐狸伸着身子,贪玩的去追上面飞着的鸟儿。
少女揭开上面的盖子,里面的香叶只烧了一些,这种味道她出奇的喜欢,没想到在明圣宗做婢女的待遇都这么好。
苏阮去了后面的浴房,她此刻浑身黏糊,手臂的伤已经化脓,要尽快处理才行。
少女手中拿着药瓶,轻轻的将身上的衣衫褪下,女子玲珑的身材就这样毫不掩饰的暴露在空气中,她光着脚踏入木桶,里面的水还是温的。
苏阮坐在浴桶中,手臂搭在了桶边,舒服的呻|吟了一下,全身心的劳累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拿着药瓶,剥开木塞,里面的药竟然是透明的,少女倒出一些来擦拭在了手臂上,本来吓人的伤口肉眼可见的快速愈合。
苏阮震惊,看着这小小的药瓶出了神,为母亲治病的药花会不会也在这里?
她来不及多想,转身出了浴桶拿过包袱里的地图,上面有国师为她亲自画的药花所在地,这可不就是明圣宗的地方!
少女收起地图,重新回到木桶中,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这里苏阮不禁笑出了声。
浴桶的水暖暖的包裹着她的身躯,她的眸子缓缓的合上,舒服的找了一个位置酣睡。
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一身白色睡袍的少年移着步子进入,他的视线落在了案几上的香檀,香檀上悬浮着一缕青烟,他的眸子黑了黑。
帝寒凌步调微轻,径直走向少女沐浴的屏风后,女子呼吸匀称,显然已经进入了梦香。
还是和从前一样,常在浴桶中睡着。
少年抿着唇,将少女从木桶中抱起,些许水珠还留在她的身躯上,帝寒凌心头沉了沉,走到了女子的床榻。
苏阮依旧睡的香甜,她转了个身,舒适的将自己包裹进了被褥。
帝寒凌嘴角一勾,清冷的眸子里闪着猩红,他优雅的拿着布子,丝毫不费力的掀开了少女唯一的保护层。
他的视线落在了苏阮的胸脯上,小小的红梅绽放,带着女子的美好,上面流着水珠,少年抬着手将其擦拭,视线上移,细小的锁骨在白颈下方,上面有颗红色的痣,这是他从前舔舐过的地方…
少女红润的嘴唇嘟起,像是在同他邀约,少年垂下眸子,自然是受她邀请,抚上前去。
帝寒凌不自觉的想要占领的更多,渐渐不满足于她的唇瓣,少女呜咽一声,脸颊绯红。
少年眸子闪着深情,仿佛身下女子是绝世珍宝,他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离开了她的身子。
无妨,毕竟来日方长。
帝寒凌放下手中的布子,拿起旁边的药瓶,他将少女翻了个身子,腰间的淤青就这样展现在他的面前。
男子眸中闪过一丝心疼,药膏倒入大掌,轻轻的柔上了苏阮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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