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葵裹紧与礼服配套的毛绒披风,隔开冬季的寒风——虽然不比日本的深冬冷,但于巴勒莫来说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大严寒——跟着沢田纲吉回了彭格列的老爷车里。
库洛姆·骷髅告知一句自己还是要先回去准备一些事、稍后再回总部后就消失在原地。迪诺·加百罗涅碎碎念一句自己就是个不受关注的跑腿,自己孤苦伶仃(不算罗马里奥和一众下属开着车紧追慢赶)地上了跑车一路绝尘而去。笹川了平松开了晴之索,将稍稍被碧洋琪清理干净头上和脸上的血污、尚还昏迷不醒的小孩抱到车上,安置到后座,之后与山本武和蓝波·波维诺去瓦砾里挖还被压着的宾客们。狱寺隼人和抱着里包恩的碧洋琪分别坐进驾驶座和副驾驶,前者不放心地朝后看了一眼,将车内的后视镜调整了一下,确保自己能够看见后座的全景。
葵和纲吉分别坐在两侧,中间夹着那个孩子。葵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她真的不是也不认识那孩子口中的“玛琳菲森”,但觉得自己若是这样矢口否认好像又显得太刻意,说不定到最后会更被认定自己就是个骗子之类的……思来想去,她张了张嘴又不敢真的出声,只能拘谨地坐在一旁,偶尔动动脚踝缓解穿高跟鞋带来的酸痛。
“对了,小葵,”纲吉突然开口,让葵吓了一跳,心虚得就像被班主任叫到名字的小学生(尽管她觉得自己明明没有什么需要心虚的),“本来说今天下午顺势举行婚礼……抱歉啊,出现这样的事情,可能要暂时搁置了。”
“不不,真的没关系啦……!”葵直起腰连忙摇手,“其实我很紧张,要是不这么突然举办的话当然更好了——啊,不是说讨厌你的意思……”
“我知道。这个决定一直都在委屈你,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以后,可能还是要拜托你挂上我的妻子的头衔了——但我绝对不会做奇怪的事情,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纲吉说出这些话的同时还是觉得很尴尬,也觉得自己十分糟糕,说到底本来就不该有这种事情的……
里包恩突然跳到后座,啪叽给了纲吉的头一脚:“蠢纲!连个婚礼都办不好,一点用都没有!”
彭格列十代目抱头,疼得腰都弯了下去:“痛——说到底还不就是里包恩你自作主张起头的吗……!”
“我给了你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你还想着一拖再拖!大肆宣扬妻子的名头却连婚礼的影子都看不见,你是想搞什么?让别人说彭格列十代目私生活混乱到口口声声说的妻子实际上只是个便宜情妇吗?”里包恩啪地一巴掌上去,击中纲吉的脑门,“要是彭格列因为你这件事被抹黑了,你就等着XANXUS上门把你从十代目的位置上踢下去吧!——啧,我那件得意之作要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身啊……”
“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你自己的COS没弄成才生气的……”
“蠢纲,你再说一遍?”
“不,等等!里包恩你别开枪!”
碧洋琪托腮:“本来还跟里包恩约好要反串的……我连给自己的伴郎服饰都准备好了的……”
“……你们到底要在十代目的婚礼上玩些什么啊,里包恩先生……”狱寺眼皮一抽。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热闹。坐在一旁的葵再一次目睹十年后已经当上首领很久的沢田纲吉是如何在自己的门外顾问兼家庭教师的□□下既无奈又惊恐地求饶的。怎么说,每次看到这种场面都觉得安心……?可能是她只看过未来编以前剧情的原因吧——日常编里差不多集集都有这样喜闻乐见的画面来着。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那孩子并未被吵醒,但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葵不确定这个孩子是昏迷着还是正睡着,忌惮于那孩子可怕的实力,葵并不敢碰她,而是稍微坐远了些。
但在气氛变得融洽的过程中,狱寺转了一下方向盘转弯,那孩子慢慢失去平衡,朝葵的方向倒过去。葵下意识地接住她的身体,但扶住她手臂的时候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啊,好烫……”葵摸了摸女孩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她的掌心,“手心冰凉的……阿纲,这孩子发烧了。”葵有些担忧,抬起头告诉纲吉。
纲吉闻言也上手碰了碰女孩的额头:“真的啊……难道是之前她突然切换高强度的死气焰造成的吗……”用以活化的晴之火焰突然就变成用以镇定的雨之火焰,说不定是极度亢奋的身体机能突然被冷却造成的。
“我先给夏马尔打电话吧,十代目,”狱寺单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拨通夏马尔的电话,又把蓝牙按到耳朵上,“再叫将尼二和风太过去吗?”
纲吉点头:“嗯,叫他们都准备好吧——对了隼人,这次也有准备冰镇饮料吧?”
“是,就放在后窗的暗格里。”
纲吉转过身打开暗格,伸手在里面摸索罐装包装的饮料。葵把因有暖气而放置到一旁的毛绒披风拿过来裹住小孩的身体,又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搂好。
对于照料生病的孩子这回事,葵还是有点把握的。父亲椎名浩一家那边的亲戚里有一对十分顽皮的兄妹,每年去父亲老家过暑假时那俩孩子总是不消停,小病小伤常有,很喜欢他们的葵于是自然而然地学会照料他们,从病时的护理到处理伤口都算做得井井有条。葵看着怀里这个孩子,突然觉得不管她有多可怕的力量,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突然之间,葵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害怕她了。
只是因为拥有力量而被害怕,未免太可怜了。
“来,应该能帮到一点忙。”纲吉拿着翻出来的一罐冰咖啡凑过去想直接放到那孩子的额头上物理降温,但被葵挡住了。
“等一下阿纲,拿块手帕或者别的东西垫一下,直接放上去皮肤会被冻红的。”
“啊,抱歉,我没注意……”
纲吉从口袋里找出一块素白的手帕,叠了两下包裹住冰镇咖啡罐,然后轻轻将它摆到小孩的头上,用手扶着不让它掉下去。
病理的征兆慢慢地显露出来,那孩子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变得粗重,难受得不停呜咽,浑身冷得发抖。葵有些着急,她隔个几分钟就用手摸摸她的脸,发现她的体温还在升高。纲吉几乎每过个十分钟就要给她换一罐冰镇罐装饮料,现在已经是第三罐。
“再这样烧下去肯定会出事的……”葵把那孩子身上盖着的毛绒披风和纲吉脱下递过来的披风、外套又裹紧了些,纲吉则叫狱寺把暖气继续开大。车里的人都觉得有些闷热,但那孩子还是打着冷战。
“很快就到了。夏马尔会有办法的。”纲吉看着一个外表不过四五岁的孩子被发烧折磨得不成样,心里也很难受,“隼人,抄近道回去,再开快点。”
狱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着急,但他立刻就应下声,踩下油门,方向盘一转上了一条布满草木的小径,时速飙到了一百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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