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库洛姆。战斗还没有结束。——
原本看见那惊人一幕的库洛姆·髑髅被这句盘旋于脑中的告诫一震、稍稍安心下来的感觉霎时就一扫而光!
(那个人……那个人没有死吗?)
——当然没有了。你看。——
她闻言向那边眺望而去,混杂着海风的潮气再度扑面而来——
“——看来处刑不成功啊。古罗·基西尼亚先生真难对付。”玛琳菲森在她身后叹了口气,“抱歉呐,库洛姆小姐,击杀敌人不是我的专长——真要说的话,我比较擅长迷宫这类的幻术呢。”她倏地将戒指上的火焰熄灭,“不过创伤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吧!”
——在古罗·基西尼亚仿佛要被压成肉泥的那一处,巨大而粗壮的复数肉色触/手盘曲蠕动着破开了那股弥漫而开的潮气——在它之上,是由于处在海啸前方而非其下、毫发无损的雨枭!
“啊——!”看见那如同海中妖魔一般的粗圆章鱼脚张狂地挥舞着——那既让人反胃又有点恶心的场景惹得库洛姆下意识地就惊叫了一声!
玛琳菲森边挑着嘴角边皱了皱眉:“……这种兴趣爱好可真是让人有点受不了。”她转头看向库洛姆,弯唇笑道,“还是得靠您动手了呢。我会在旁辅助您的。”
魔女的话音一落,那巨大的灯塔水母就抽出了数不清的细小触/须、如瀑布般铺天盖地地向着那些满布着巨大吸盘的触/手呼啸而去——波流似的雾之火焰在其上流动、燃烧、化为诱敌的饵食将那些肉/柱分开、扯远!
——听好了,库洛姆。虽然玛琳菲森很是可疑,但既然她乐意帮一把手的话,你就趁机攻击过去吧。——
“骸大人——”在哪儿?明明听见了声音——明明知道我的现状——那么您一定是——
——没关系的。你的身上——带着彭格列戒指吧。——
“彭格列……戒指?”库洛姆一怔——而后她那纤细的指间之上、属于彭格列家族雾之守护者的戒指终于自冰中而出,闪出了一道靛色的光芒,“融化了——”
——你手上的雾之戒指会为你提供助力。要把彭格列戒指的力量发挥出来跟你的敌人对抗。——
“等等——等等骸大人!您在这里的吧?”库洛姆握紧三叉戟——尽管她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但是……“您到底在——”您到底在哪儿啊……?
库洛姆·髑髅——该说,在她还名为“凪”的时候,被逼无奈变得纤细而警醒的内心就让她既有能力洞穿人的表情、判断出他们真实的情绪(明明在笑,却窝着火……明明在哭,心里却在狂欢……),又让她苦不堪言、成日活在真实的阴影下……可是周边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所以比起人,动物更加可爱。
再之后她在将要救到那只小猫时,那辆车就那样冲了过来——
——成了“库洛姆·髑髅”后,这么久以来,又见到了她最为恐惧的那类人——
面前的古罗·基西尼亚和他那诡异的护卫加起来也没有她身后的玛琳菲森来得恐怖……她那些仿佛是请求却明明就是诱导的话、那个看向她却仿佛是看着只差一步就要掉进深渊的羔羊的眼神、看似帮助却似乎暗暗吊着高昂到可怕的价码的行为——
(不行——不能接受她的帮助啊,骸大人!!——您究竟在哪儿……我……)
我好害怕。
自从看见那少女后,库洛姆总有一种强烈的恐慌感——这恐慌感叠加着墙壁传来的空响、面前那个男人狂气又妄然的言辞、翻倒的沙发静静传来的震动、破碎玻璃外近乎刺眼的天光正在发出的嗡鸣、水的声响、肉色的触/手与透明的触/须紧绷着相互僵持时发出的摩擦音、颤抖不止的手震荡着空气传出的细微虚声……
……库洛姆的眼眶突然就红了。
——我可爱的库洛姆……不需要恐惧。——
六道骸的声音像安稳的浪涌——在她的耳边温柔地低语着……较之之前更加软化,仿佛正安抚着初春的嫩蕾。
——你与玛琳菲森之间的差距就像是把真实与虚幻用来相比较,库洛姆——她不可能战胜你,从过去到未来,没有丝毫可能。——
——KUFUFU……她只是个幻影,而你确实地存在于此。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光是在这一点上,她就已经永远无法超越你了呢……凪。——
——就算她想要向你索要什么,靠那样一副身体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在那之前,把她当成你的免费助手,这样就足够了。——
“可骸大人,您——”
——至于我,KUFUFU……我一直都在你的对面。——
——抬起眼来,我就在这里。——
抬起……眼来?
在战斗的间隙——对面那满身血迹、一只手受创到歪斜了过去的男人还在大放厥词、仿佛战前的一场癫狂咏叹会一般,说是自信还是自大呢……明明是最好的进攻时间,却故意按兵不动、挑衅一般地大喷唾沫——
她没注意听的部分如废水般荡过:“我就告诉你吧——站在密鲁菲奥雷顶点的、战力在A级以上的六吊花都拥有白兰大人所赐予的主匣子与副匣子!我的雨之海魔与雨枭足够将你们碎尸万段到粉末的程度!”
一直都在……我的对面……?
“首先先从比较温柔的手段开始吧,毕竟我也是怜惜如花般少女的人呢——雨枭!”
玛琳菲森没有对这只雪鸮进行反击的意思,反而侧头看向正用眼睛搜寻着什么的库洛姆:“库洛姆小姐——它过来了呢。”
——“不迎接一下吗?”
顺着魔女的话音,库洛姆忽然一振——她抬头看向那只高高飞起、然而只是悬停在空中的白色大鸟——
她盯着它——
“……这是——”
它的右边瞳孔突然出现了裂痕!
——忽地崩碎的那层眼目之下、清晰地浮现出来了血红之中的“六”的字样!
“骸(Muku)……枭(ro)?”
古罗·基西尼亚透过镜片看见那少女的脸上霎时就蕴满惊喜与承载着其的红晕:“嗯?激动到连它的名字也念错了?倒也不错,毕竟它那壮观的英姿以及美丽的蓝色火焰——”他仿若隔离了那只歪斜手臂带来的剧烈痛感,边咧起嘴角、自豪地宣告着,边挑起了一边的眼角向着那雪鸮的方向随意地看去——
——然后他看见了,那雨之火焰与雾之火焰转化的一瞬间!
他一怔:“什么!?”古罗·基西尼亚霎时就陷入了惊诧与暴怒的裂缝中,“怎么可能!?——火焰的颜色从蓝色变成靛色了!!??”
迎接他刚落的话音的是那白色大鸟自空中猛速而来的突袭!
——来吧,用你的觉悟从那枚彭格列戒指中引出火焰,肯定就能使你的幻术增强。——
库洛姆低下头——那枚彭格列雾戒在她定睛之时、呼地就燃起了熊熊的靛色火焰:“——是!”被那火光点亮了眼眸的她握紧了三叉戟!
“出现在眼中的数字‘六’——原来你是六道骸!?——能附身在匣兵器上闻所未闻!”那白色大鸟身上的转折过于出乎意料、导致他一时只能仓皇闪躲!“——可恶!你这混蛋!难道是之前那个时候就对我的雨枭下手了吗!?”古罗·基西尼亚嚯地用尚还完好的那只手一甩那缠绕着雨之火焰的马鞭——骸枭霎时就被他那狠力而精准的一击远远地给抽到了地面上!
“骸大人!”原本想要施展幻术的库洛姆在那一幕下马上就大惊失色、不管不顾地朝骸枭的方向冲了过去——
“该死的!给我撕了他们!”处于狂暴状态的所谓雨之六吊花一扬手、那些粗圆的肉/柱猛地就挣脱了灯塔水母透明的束缚,调转方向向着库洛姆的方向而去了!
“力气真大——安徒生(Andersen)!”玛琳菲森略一皱眉、唤了一句她那灯塔水母的名字——铺天盖地的触/须于是顺着雨之海魔的进攻方向疾追了过去!
——库洛姆哟——战斗开始了。——
那白色大鸟略微一趔趄后、振翅一飞冲上了空中!
“是!骸大人!”库洛姆抬手——那燃烧着雾之火焰的三叉戟霎时就被她手腕一转、反复往来构成一道靛色火环!
——锵啷一声过后,三叉戟清脆地杵上她脚前的地面!
并非直立而是集火于那些粗圆触/手的数根炎柱轰然降临、激突而上了——!
看见面前这过于壮观的一幕,库洛姆惊异地喃喃道:“……好厉害。”这真的是我——
——她的惊叹在那突破幻术而来的蓝色火焰中戛然而止——
“——啊!”
玛琳菲森看见库洛姆被那火焰与肉/柱击倒的瞬间——
“哎呀……那一下可不轻。”她的眼色阴了下来,“古罗·基西尼亚先生——说实话,我是有点不开心的。那可是我第一眼就由衷青睐的女性哦,不管是十年前的还是这个时代的。”魔女指上的戒指又燃起了熊熊的靛色火焰——
“那你又想怎么样?用骗小孩的幻术来跟我过家家?”古罗·基西尼亚蔑笑一声,“来多少都不是我的对手——你这叛徒!”
——库洛姆。——
(骸……骸大人……)
跌落在那头的库洛姆·髑髅奋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快要毫无知觉、仿佛被什么给冷却了的身体让她有心无力——
——你,最相信的事物是什么?——
“欸……?”
一根白色的羽毛被风推到了她的面前。
——所谓幻术的真实性,就是术士所拥有的的真实性。——
“术士所拥有的……真实性……?”
自她身后而来的触/手被水母的触/须再度缠缚而住,而自那透明之中忽地冲出的五颜六色、绕满靛色火焰的缎带在那之上加了一道厚厚的防线、生生地将其往回扯了几寸——
玛琳菲森撑着下巴,那枚雾戒闪动着的靛色火光将她的眼睫照得有些阴森:“本来想让库洛姆小姐了结你的,但是我想那对你而言是不是仁慈了一些——死亡比什么都简单,活着才会有千辛万苦,对吧?”
“而且怎么说呢……我其实不是非常喜欢你,嗯,甚至比津嘉·布莱德先生的排名还要低呢——”
古罗·基西尼亚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水母的触/须突然顺着他的匣兵器蜿蜒而上,看起来就如同倏地长出了一层透明的新皮肤一般——而类似于剧院红幕的幕布从虚空中掉了下来、原本理应自由落体的红却在落到某一个节点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似的,将四方体的轮廓凭空勾勒了出来。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歪斜的手臂中慢慢钻出了白色的什么东西……闪着美丽的光芒、飘散出极为纯洁的气息、如神使落下天际似的——那样一个小小的、没有面容却显得极为令人怜爱的有翼小人——
——慢慢地、慢慢地,从他鲜血淋漓的开放性骨折处冒出了脑袋、展开了被血染红却依旧闪亮的翅膀——
“——这是什么!?”一瞬连眼睛都要瞪出来、双眼通红充血、青筋根根暴起的古罗·基西尼亚看着这既圣洁又诡异的画面,花了三秒钟将自己的心境平定下来,“……呵,反正就是幻术吧!——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
那红幕就此降下来了,他虽然死不承认,但眼中的景象的确越来越暗,却同一时间越来越亮——
唯一明亮的——只有从自己手上钻出来的这玩意儿,还有玛琳菲森那对绿莹莹的、极光一般的眼珠。
——只要以你毫不犹豫、绝对信赖的事物作为力量根源……——
——你就能创造出无与伦比的幻觉。——
“我最信赖的……事物……”库洛姆将自己的身体从地面上撑起来——忽地,她突然觉得呼吸发紧,“呃……!”她只有用力呼吸才能攫取到足够的空气——
——现在这种情况……就先观摩一下玛琳菲森这种过于浮夸的幻术吧,库洛姆。——
“她的幻术……?”
库洛姆·髑髅下意识地抬起头,往那边看去——
——只是一眼而已,她霎时就与古罗·基西尼亚一起坠入了以凌乱却华丽的重复艺术风格构筑出的绮丽仙境之中。
玛琳菲森的幻术,就此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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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从风纪财团的地下基地处回来的草壁正好走到主控室旁,随后碰见了从餐厅直接跑过来的大家。
“这个警报是发现高级戒指反应的提示音!”将尼二气喘吁吁地答道,忙拐了个弯进了主控室。
电子屏幕上的雷达图中,一个闪点在闪烁了一瞬后忽地就消失不见了!
“那是哪儿,将尼二?”拉尔快步上前点出了那个标识处消失前的地方。
将尼二连坐都没来得及坐下就开始调出历史记录、立刻开始定位:“——是黑曜乐园的周边!而且刚刚的反应……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却是非常强烈的反应!”
“黑曜乐园!?”阿纲一愣,“黑曜乐园的话——是骸的根据地吧!”
将尼二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是这么说,但这块区域的电波干扰一直都很严重,所以误判的可能性很高——”
里包恩看向他:“那你把黑曜乐园周边的信息再分析一遍看看吧。”
“我知道了!”将尼二严肃地点点头。
拉尔此时却觉得这或许不是什么好消息:“……或许是新的敌人来了。”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刚刚将尼二也说了这是“非常强烈的反应”,说明这枚戒指不但等级很高,释放出的力量也很强……如果是敌人的话,或许没法太过乐观了。
刚刚在餐厅先稳住了惶惶不安的京子和小春、防止她们也跟着一起跑到主控室的葵和陪着她的莱姆此时才进了门——丽贝卡则表示自己怎么说也是家族层面上的外人、而且马上要返程回意大利了,不好多介入他们的各类情报,所以她自主留在了餐厅引开两个女孩和小孩子们的注意力、不让他们乱跑—— 一进主控室,她们就听见了拉尔那句话。
“敌人在哪个方位?”莱姆率先问了一句。
“不对……!”自从听到“黑曜乐园”这几个字后就一直皱着眉、一言不发的阿纲此时突然开口了,“不对……一定是同伴。”
“十代目——”狱寺也蹩住了眉头。
山本看向他:“你说的同伴是……?”
阿纲紧锁眉头、抿了抿嘴:“……可能是带着彭格列戒指过来的……库洛姆。”
“是库洛姆小姐吗……!?”葵看阿纲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自己也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十年前的库洛姆小姐……好像身体一直都不大好。”印象里似乎是一直没有好好吃饭的样子……
莱姆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视线放到将尼二那儿:“将尼二,在哪个方位?”
“是黑曜乐园周边!”将尼二答道。
“把我之前一直在调试的电脑连到主屏幕上去。”莱姆说着走到那台她基本上占完了的电脑前,打开了一个程序,“上次去接京子的时候,我在黑曜乐园附近安了微型摄像头。”
“太好了,您在那附近装上了啊——我这就进行操作!”
几秒钟后,屏幕开始共享——系统打开时,先是弹出了标识着“S O\'NEIL”的LOGO,随后那不同于普通监控窗口的页面显示了出来。
不但是实时监控本身,还有被框在右侧的风向、风力、温度、预估周边人数的红外线分析等实时数据。
“在冒烟……!”葵看向那栋被重点监控的楼房——从破落的落地玻璃墙中往外拱出了灰色的冲天烟雾!
“看起来情况不妙啊……”山本边说边感到有一滴汗划过了自己的脸颊。
阿纲顿时就焦急起来了:“这个样子果然是发生了战斗吧!?库洛姆她——”
“还没有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轻举妄动,阿纲。”里包恩看向他道,“没有确切的情报的话,出去可能会中圈套也说不定。”
“可是如果真的是库洛姆的话——!!”
将尼二擦擦脸上的汗:“这个样子看不大清啊……”
原本沉静地站在大电子屏旁边盯住实时监控的莱姆在眼睛扫过某一处的时候,突然目光一凛:“——是十年前的库洛姆……还有玛琳菲森!”她立马就转过了身去、毫不迟疑地就朝门口走,“将尼二,打开离黑曜乐园最近的基地门。”
“玛琳菲森!?——等等,莱姆!”葵急忙叫住她,“你就这样一个人贸然去那里的话——”
“在这个时代里,玛琳菲森是敌人——刚转移过来的库洛姆不会有胜算的。”莱姆停了一下脚步。
阿纲攥紧拳头:“我也去!”
“——我跟您一起去,十代目!”狱寺站起身来。
“我们一起去的话胜算会更大吧——!”山本也应和道。
莱姆毫不留情地一盆冷水浇上他们的热血:“凭你们现在的实力,去了只会增加伤亡人数。”她说着,将蓝牙耳机按在自己耳中、随后扣动了其上的一个小按钮——霎时便从那小小的耳机中延伸而出的无边缘护目镜在她的双目前成形、各类光标在其上被瞬间激活,“那是幻术,不是单纯的物理战斗。”
阿纲还想据理力争:“但是只有你的话太危险了吧!——你也说那是幻术了,多几个人总要好一些——”
“到时候我还需要分心保护你们——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吗,沢田纲吉?”莱姆平静地道。
“可、可是——”
里包恩此时突然发话了:“那你就只把阿纲带去好了,莱姆。”
狱寺一愣:“里包恩先生!?”
“只有阿纲去吗!?”山本也有些讶异。
“阿纲的超直感还是很有用的——不如说他这种天赋是幻术师的克星呢。”里包恩对莱姆点了点头,“而且我听云雀说了——你跟阿纲的战斗步调很像对吧?就顺便帮他辅导一下吧。”
阿纲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欸!?”莱姆跟我的步调很像吗!?
不想在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的莱姆返头看了他几秒钟,随后又看向里包恩——虽然神情复杂,但她很快还是说了一句:“……那出发吧。”
“啊——好!”阿纲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连忙小跑着站到她身边。
葵看他们都快要出门时才反应过来:“对了——莱姆!阿纲!”她喊道,“——路上当心!然后……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从小就笃信“路上当心”这几个字有强大言灵的葵虽然心有忧虑,但还是极为认真地对即将出门的二人说道。
莱姆看向她,点了点头:“我出门了。”同样也很认真地应了一句后,她将一直待在外边的沃尔夫冈收回匣中、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啊——欸!?莱姆——”刚转过身、脑袋里还在想怎么应答才比较好的阿纲突然发现莱姆已经十分快速地就完成了回答、直接就走了,“那个——小葵,我出门了!”他着急忙慌地向葵应了一句后、连忙抬脚跟上她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的确是很担心的,但葵总觉得刚刚的某个瞬间——让她觉得极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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