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还,也得看那个小贱种敢不敢要。”想到那些东西的去处,赵秋如眼中闪过厉光,脸上的笑也真切了些许。
不过赵秋如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抓住了江锦月的手,“月儿,你听娘的话,这世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唯有将管家大权和钱财牢牢握在手中才是最好的。”
就像她,嫁入侯府这么多年,为侯爷生儿育女,主持侯府中馈里外操持,日日在他面前装温柔装贤淑,可到头却因为挪了些嫁妆钱财就要送她回娘家。
也亏得她不是那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人,否则还不定要多伤心呢。
“月儿,你要记得娘的话,这世上只有娘不会害你,”赵秋如认真叮嘱。
江锦月点了点头,她跟赵秋如一向亲,自然听她的话。
“娘,江临跟之前不一样了,”不在人前,江锦月也是直呼江临名字的。
赵秋如也看出江临跟以前不大同,不再像以前那般可以随意拿捏,不过也没什么,这次是她没算到江临敢直接闹,又因为嫁妆的事先给江临递了把柄,所以吃了亏,但这个亏她可不打算就这么忍了。
“没事,有娘在,娘不会让那个小贱人好过的,”赵秋如眼中泛着寒光,江临既然敢跟她作对,那他们就走着瞧!
……
将军府
江临又在给卫云昭洗澡。
江临又一次把卫云昭给扒光了。
江临一边在卫云昭腹部上搓搓搓,一边看了他下面某个部位一眼自说自话,“啧,长这么大有什么用,你要醒不过来就这辈子都用不上,白长了。”
江临正搓的起劲儿,眼看着手就要再往下挪时,他突然被捉住了手。
“下面不用了。”
江临:“!!!”
江临:“???”
江临看着手下面的位置,怒回,“下面从来就没用过!”
“呸,不对,我从来就没洗过那个地方!”
为自证清白,江临说的又快又急,但他后知后觉发现抓他手的就是他的洗澡对象。
他刚刚夸了人家大的那个人。
江临缓缓又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双幽黑的眼睛,江临辨不出其中情绪,但因为离的近,他看到了对方脸上因为热气而张开的细小毛孔……
江临勾着脚趾头,觉得连毛孔都透着尴尬。
“嗯……那什么,我真没碰过你那个地方,你信吗?”江临硬着头皮再次自证清白。
卫云昭一时也不知该说是信还是不信,两个人相对无言。
江临默默抽回了自己的手,又默默把搓澡用的帕子塞到了卫云昭手上,“要不还是洗完再说吧?”
尴尬的头发丝都快竖起来了。
江临站起来就往门外跑,生怕晚一秒就会出现更尴尬的情况。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卫云昭醒的太特么不是时候了!
江临匆匆跑出房间,还把房门给带上了,在外面守着的荀七正要问发生了什么,就听屋里突然传来声音,“荀七,进来!”
荀七顿时一惊,很快喜意涌上心头,他有些紧张的问江临,“少夫人,将军他是不是……”
荀七没说完,江临就点了点头,“醒了,你快进去伺候他穿衣吧。”
荀七高兴,也顾不上想穿衣的事为什么不叫少夫人,立马推门进去了。
***
江临再见卫云昭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卫云昭洗澡穿衣服,还喝了一碗厨房现熬的热粥。
同时也从荀七口中得知自己多了个男媳妇儿,嫁过来给他冲喜的。
荀七在卫云昭面前极力夸江临,并表示,“太医大夫都不可信,全靠少夫人将军才能醒来,少夫人是个好人。”
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从他爹死的那一刻起卫云昭就知道卫家往后不会太平了,而他能不能活全看命,如今能醒来,卫云昭自然是高兴的。
但他没想到他能醒来是因为那个冲喜男妻。
卫云昭问,“他做了什么?”
荀七挠挠头,“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少夫人大概是因为跟将军你修炼了这种功法。”
荀七说着,从江临的枕头下面摸出了那本避火图递给卫云昭。
打开书看到上面功法内容的卫云昭:“……”
他很想把书直接砸荀七脸上,顺便再问问他脑子是不是喂狗吃了。
荀七还贴心解释,“属下曾在茶馆听说书先生提及有一种名叫双修的功法,属下猜少夫人就是跟将军你进行了双修,这才能让将军醒来。”
避火图到底是砸到了荀七脸上,荀七翻开看了眼‘功法’,然后默默的把避火图塞回了枕头下。
“将军,属下知错。”
卫云昭揉了揉眉心,只所以留荀七在身边伺候是因为他虽然脑子不太好,但功夫是最高的。而且其他人不是留在了边关就是被派去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也就只剩荀七了。
他昏迷几个月醒来,发现他还是低估了荀七的憨。
“出去!”卫云昭一指门口。
荀七转身就走,并贴心的把江临唤了进去。
将军醒了,到了好好跟少夫人培养感情的时候了,荀七如是想。
***
江临进房间时,卫云昭在床上坐着,他虽然人醒了,但腿还是不能动。
江临有些奇怪,搬了个凳子坐到床边问卫云昭,“你的腿是受伤还是中毒啊,为什么你明明醒了,但腿还不能走?”
卫云昭没说话,江临疑惑的看着他,伸手在他腿上来回戳,“有感觉吗?”
卫云昭又一次捉住了江临的手,没答,而是道:“这几日多谢你照顾我。”
他在打量江临,卫云昭从小在军营长大,十四岁就上了战场,在盛京的时间并不多,对这些富贵公子哥们也不甚了解,他仅知道江临是安阳侯府嫡长子而已,卫云昭今日甚至是头一回见他。
江临听到这话,突然娇羞一笑,“谁让你是我相公是我夫君呢,我既然嫁给了你,这都是我应做的。”
卫云昭直言,“你的事荀七都同我说了,但圣命难为,只怕要委屈你在将军府多住上一段时间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卫云昭活着一日,定会护你周全。”
江临连忙摇头,“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我就知道将军…夫君是个好人,我往后会好好伺候夫君你的,”夫君二字念的小声,还有些娇羞的味道。
含着娇羞味儿的夫君二字听得卫云昭心情有些复杂,不大敢应。
场面依旧有些尴尬,幸好卫老夫人派来人来请江临去说话,两人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先别告诉其他人我醒了,”江临起身时,卫云昭道。
江临目光在卫云昭的腿上徘徊了一瞬,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
江临领着白芨白薇两个丫鬟到上房时,发现卫家的女眷都在,小周氏站在卫老夫人旁边,用一种愤恨的目光看着他。
江临正要同众人行礼问安,卫老夫人就先板着脸冷冷的质问起江临了,“我且问你,你到侯府取嫁妆时说的可是我卫家指使你回去要嫁妆的?”
卫老夫人面色严肃,隐约还能看出几分极力掩饰的怒气。
江临目光放在了小周氏身上,卫家这一门子寡妇,卫老夫人和二三四房的女眷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以往外头的走动全靠卫夫人跟小周氏,而卫肃战死后,卫夫人也不怎么出门了,卫家会经常往外面跑的女眷就剩下小周氏一人。
看卫老夫人和小周氏这反应,定然是小周氏在外头听说了什么。
小周氏的确是听说,或者说人就是当着她面故意说的,今日吏部尚书的老娘生辰,小周氏就代表卫家去了。
正巧就碰上了赵秋如跟几个夫人闲聊,因为安阳侯府换人的事小周氏自觉她是跟赵秋如不对付的,所以都没打算理她。结果赵秋如主动拉住她说起嫁妆的事,说希望卫家再通融些日子,当初是府里救急才挪用了江临生母的嫁妆,等她过些日子筹备好再给江临送去,希望卫家不要因为江临没立马拿回嫁妆这事为难他。
话里话外都透着是卫家指使江临回去要嫁妆的意思,那几位同赵秋如一起的夫人看她的眼神当场就变了。
到后面越来越多的妇人凑在一起说这事,小周氏气的连饭都没留下吃,就匆匆跑回来找卫老夫人告状了。
卫老夫人从来都是信小周氏的,更何况她本就不喜江临,还没问就在心里给江临定了罪。
见江临不说话,卫老夫人越发怒了,“江临,我卫家是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如此憎恨要毁我卫家清名!”
“我卫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个要让我孙儿断子绝孙的男人进门不说,还是个丧门星,才进门便让我卫家背负骂名,造孽啊,”卫老夫人悲痛叹气。
小周氏捧了茶喂给卫老夫人,然后眼睛瞪着江临,“江临,你到底什么居心,我卫家已经这样了,难道你是要让卫家彻底垮了才甘心不成?”
“你那继母说你仰慕云昭主动要嫁过来的,他们拦都拦不住,你就是这般仰慕吗?我卫家可担不起你这份仰慕之情,只求你别再抹黑卫家,让我们过点安生日子就足够了。”
江临听明白了,这是赵秋如还击给他的手段,她一句是卫家人指使江临回去要嫁妆的,就直接把卫家推到了风口,引人闲话议论。
卫家名声被败坏,卫家人自然要找江临算账。卫家也落的个怂恿新媳回娘家索要嫁妆的恶名,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而这话传出去了,即便赵秋如过后解释说只是个误会,但卫家这名声还是损了,甚至旁人还会以为是卫家为了洗白自己,用了手段故意要挟赵秋如澄清的。
江临相信,即便不会有人这么想,赵秋如也会让人如此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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