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迫的一样。
当魏寒空听见顾北芽答应后, 心里便浮现这么一句话,犹如看不见的刀子, 悄悄将他心脏削了一条肉下来。
“好, 我不让它进去。”魏寒空声音冷漠, 忽地丧失了喜怒哀乐的能力,仿佛是一具空壳, 连抚摸顾北芽脸庞的手都没有一点温度。
这没有温度的手, 连魏寒空自己都厌弃。于是他缓缓松开手,长身玉立于龙的身前, 深呼吸着, 似乎这样能让他更加冷静,恢复理智,因为现在的结果对他来说并不差,他想要的, 想要得到的, 都得到了, 过程并不重要, 只要结果完美便足够。
结果完美吗
大抵是完美的。
他要他的臣民有一个落脚点,镜山门会是这个落脚点。他要顾北芽永远不要说他不可以,顾北芽再也不可能说那三个字。他要复仇, 仇也复了一半, 一切都很完美。
是的, 非常完美。
“既然你答应了, 我便让我的臣民回去, 等挑个良辰吉日,与你合卺如何”
顾北芽能感觉到那钻入自己身体里的小蛇不再乱动,可他不动不代表出来了啊,这和合卺时间相比,自然是前者更重要。
他强撑着身体再度坐起来,湿润的异瞳仰望魏寒空,嗓音带着慵懒的喘息“我答应你了,它怎么不出来”
“你当它不存在便是。”
顾北芽皱眉,但又克制着说“不行,难不成这几日我都要和它共处我出门也要这算什么”
魏寒空平静的说“我问过了,你现在要闭门思过一个月,等春天来了才解禁,所以不用害羞,没人会知道。不过你若是实在忍不了,可以和我提前举办成亲大典,这样我们就正式合作了,全修真界都会知道你们镜山门和我们妖族一伙,赤月门要是想为了一个什么长老来找你的麻烦,也要考虑一下划不划算。”
“你你杀宫思欲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会有今天”顾北芽忽地感觉到一点胆寒。
魏寒空察觉到小芽对他的警惕,可这警惕实在是无需出现“你觉得呢小芽,你觉得我需要用阴谋诡计来达到目的”
顾北芽抿了抿唇,一阵沉默
眼看着魏寒空准备离开,顾北芽浑身还滚烫不止,看着魏寒空的背影,他想他应该说出什么话来挽留这个虽然是儿时好友,但其实已经和陌生人差不多的傻子,两人心平气和的谈谈话,告诉他,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和我如果真的结为道侣,名为失去的结局,便开始倒计时。
顾北芽可以念在九郎小时候对自己那么好的份儿上,告诉他真相,和他说结为道侣不是长久的关系,所有和他结为道侣的人,都疯了。
可这么解释有要暴露自己转生三世的嫌疑,暴露了这个,系统也将没有遮掩,他要离开这个世界的目的也会被看破。
凭借顾北芽多次结婚,疯道侣的经验,这个秘密是该永远藏在他的心里,任何对他爱意值高于九十的人只要知道这件事,都不会乐意他离开,会想方设法的阻止,最典型的举措就是杀死主角易同尘。
“顾北芽,在你心里,是不是魏九郎还是当年那个不学无术,资质奇差,成天找你求安慰的少城主”魏寒空看见顾北芽若有所思的眼神,忍不住停下来,淡淡说,“可是我现在不叫魏遗了,你也别喊我九郎,那都是过去,现在我叫魏寒空,你叫我寒空也行,全名也罢,都可以,其余我都不会应你。”
“那结为道侣之后呢我喊你什么”顾北芽顺着对方的话头转移话题。
魏寒空想了想,声音很低“随你。”
“夫君”
魏寒空一边离开一边留下同一句话“随你。”
伴随着魏寒空从大门离开,双扇门轻轻阖上,装死的百灵鸟才瞬间跳起来,扑到顾北芽的怀里啾啾啾,仿佛大病一场还未痊愈的漂亮小师叔浑身皮肤还微微发红,面色团着发情期特有的浅红,右手抱着百灵鸟,左手轻轻放在矮桌上敲了敲,最终丢开求安慰的百灵鸟,将自己那银色的龙尾瞬间化形,额头更是生出一对脆生生的龙角,随后手里出现一只金色的小镊子
滚落在小榻上的百灵鸟歪了歪头,不知道主人这是要做什么。
顾北芽则红着脸,轻声呵斥它“把头扭过去。”
百灵鸟啾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领会了什么,圆溜溜的小眼睛瞬间严肃起来,嗖的一下,飞出窗外,迅速折了一支梅花回来,然后丢在顾北芽身上。
顾北芽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被百灵鸟调侃,实在是哭笑不得,又觉得十分羞窘,好在没有人看见,于是把梅枝直接丢窗外去,然后手指头一点,所有门窗尽数关闭,就连百灵鸟都被他丢出去关在了外头。
这个时候,顾北芽仿佛才有精力处理那藏在自己身体里头就不打算出来的蛇
如魏寒空所言,习惯之后,那蛇又不动弹,也就感觉不出什么。
可即便感觉不到,也格外羞嗤,那地方岂是蚯蚓一样的小蛇可以随意践踏的
他自己都不敢随便碰,次次安慰都是小小心心,那蛇又找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若是不小心钻进去可如何是好
顾北芽还记得自己之前玩树枝结果玩出一堆透明圆球的事故,他怀疑那些圆球都是从那瓣膜后面的缝隙挤出来的,可那么多那地方到底是什么鬼
该不会和龙蛋的形成有关吧
顾北芽三辈子都没有吃过猪肉,但也是见过猪跑的,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为龙,因为龙的繁衍规则,他虽然是男性,却是能生蛋的,但传说是传说,听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触,现在一旦反应过来自己那些吐出来的透明的卵一样的东西,真的是卵
顾北芽脸色顿时发白,手里的镊子都不知道到底是去夹出小蛇,还是去将自己那个瓣膜毁掉。
可他这里尚且没有动作,能感知到外界危险的小黑蛇却紧张兮兮,顿时从冬眠状态苏醒,企图往更深处躲藏
“别唔。”顾北芽手里的镊子瞬间落在地上,伸手捂着那有着稀疏软质鳞片的小腹,使劲压着,好像自己是罐奶油,压着挤着,就能将那该死的小蛇挤出来。
身处动荡世界的黑蛇被软肉碾压过来碾压过去,水波荡漾,蜜汁汹涌,似乎是就要很多被挤出去,但它哪肯当即张嘴一口咬住顾北芽那自己都不曾碰过的神秘瓣膜
“啊”顾北芽感觉自己半身都被人控制着,疼得眼泪瞬间落下来,复倒在榻上,龙尾卷曲挣扎,一下下鞭打地面,声势巨大,地面即便是用青石所作,坚硬无比,也硬被龙尾砸裂
而且更可怕的是,那藏身密地的小黑蛇除了咬住他的软肉不肯就烦,还团在里面一点点变大,顾北芽的手便能清晰摸到自己的小腹缓缓被撑圆,把他的内脏好像都挤到一边儿,让他看上去像是已经怀胎三月,隆起得弧度恰到好处
刚明白自己体质并非儿戏,如今又被黑蛇戏弄撑这样怪物模样,顾北芽哪里忍得了
他知道肯定是魏寒空捣的鬼,那魏寒空就是当他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变态嘴上说着让他自己好自为之,说着既往不咎,说着过去的都过去了,实际上留下这个蛇就是为了折磨他,给他教训
可凭什么是魏寒空教训自己自己哪里对不起他
当初他们关系好的时候,顾北芽是真的愿意陪魏寒空守城,一辈子一块儿过的,但魏寒空自己死了,他又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在原地等他不成
“魏寒空,出来我知道你没走。”顾北芽虽为金丹,可翻遍修真界也没有适合他修炼的功法秘籍,龙族本身的蛮力也只会让他摧毁外部东西,毁不了内部的东西。
不然凭借他龙族的修炼天赋,凭借他金丹的修为,怎能修理不了区区一条小蛇
然而问题是,顾北芽真的什么法术都不会,他除了简单的净尘术还有飞行术,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用,龙族的灵气运输方式与人不同,强行用不合适的秘籍法诀,会对自身有害。顾北芽死了几次,惜命不已,于是现在,连一条蛇都能欺辱他,让他感觉既恶心反胃又愤怒难耐。
他喊魏寒空来,只要魏寒空出现,他发誓,他会让魏寒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惜他喊的都满是哭腔了,魏寒空都没有出现,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这时,顾北芽想起扇音的好来。
倘若扇音还在,他哪里需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那魏寒空是不是早就算准了他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才用这么一条蛇牵制他。原本闭门思过是反省,现在闭门思过对顾北芽来说就是遮丑了。
他是决计不敢擅自跑出去,还挺着这么个微微隆起的肚子
那魏寒空对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或许是真的喜欢他,但也是真的恨他。
顾北芽一边深呼吸,一边思考这个非要和自己结为道侣的儿时伙伴,发现那时候成天围着自己叫小芽哥哥的九郎,的的确确是死在当年,现在这个,鬼知道是什么东西,不必再担心他受伤,替魏寒空着想。
他要如何便如何,他没有必要拦着。
魏寒空对他这般随心所欲,自己还惦记小时候的情谊,这是不是傻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顾北芽日后就算是找到主角,想要甩了这个阴阳怪气的魏寒空,也应当是不必害怕魏寒空发难,因为这一次,他有爹爹帮忙,还有一个似乎被笼络住的反派柳沉冤站在自己这一边。
魏寒空只是个路人甲,连配角都算不上,何德何能可以杀了主角呢
嗯,不必太担忧。
顾北芽这样想来,魏寒空对他来讲就的确没什么好怕的了。
这人经历的过去,遭受的磨难,所有的痛苦和悲伤,与他无关。
他怎么忽然忘了自己这次的使命他应该将关注点一直放在系统和主角身上,哟啊不择手段的得到修为,要不择手段的回家去,然后去修改自己文章的设定,这才是正确之路。
在这个世界里,心疼任何人都无济于事。
修改设定和结局,才是最有用的。
所以不要一发现魏寒空是九郎就乱了分寸,他活着自然是极好,死了也就是死了,与剧情无关的人罢了。
如此安慰自己许久,顾北芽才缓缓平息本能的躁动,手也从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挪开,端的是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龙尾也渐渐化成双腿,所有龙形特征都被收了起来,假装肚子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撑着,去往卧室坐着,先是看了看话本,然后丢开话本看画本,画本看完就叠纸飞机,再在每一个纸飞机上写上易同尘的名字,让纸飞机自行飞出去满修真界的寻找主角。
原本刚开始进行这一项活动的顾北芽也是想过应当叠千纸鹤来着,纸飞机不怎么符合修真界的古风,可惜千纸鹤怎么叠的,他早已忘记,小青蛙也忘了怎么叠,就记得最简单的纸飞机。
叠纸飞机的时候,顾北芽仿佛是真的忘记了自己现在肚子里揣着什么,还幻想会不会有其他穿越人士来到这个世界,看见自己的纸飞机,然后跑来和自己相认
若果真有同一个世界的穿越人士,那简直不能更好
别人的系统都是智能系统,即便一个人穿越也不孤单,有可以商量的人,不像他竟然傻到将秘密说给这个世界的土著听。
土著相不相信他是一回事,愿不愿意帮他又是另一回事。
大家的立场不一样,角度不一样,前两世的结局是那个样子,也是他自找的。
所以,如果有个穿越人士能够和他说说话该多好
他会问那个人,你来自几几年
问他知不知道一个寅镇的地方,那里曾有个棉花厂。
他会问那个人,你还知不知道有一本书,叫万罪修仙录,就是我们穿越的这本,没有错,我就是那个倒霉的作者。
他还会问问有没有看看新闻,有没有新闻上面播报废柴宅男病死于家中那可能就是我。
想到这里,顾北芽忽地轻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异想天开,如果真的有什么穿越者,自己搞这么多现代化的词语还有剧团什么的东西,那个人早就跑来相认了。
相认的时候说不定还有个暗号,一曰天王盖地虎。
他回答小鸡炖蘑菇。
然后两个老乡抱在一起,两眼泪汪汪。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老乡,魏寒空不算。
魏寒空充其量就是个和他相熟的路人甲,现在这个路人甲变态了,责任不在他,是路人甲自己选择变态的。
略微怅然若失的顾北芽停下叠纸飞机的手,无聊之余,准备与扇音下一盘棋。
“扇音,我的棋盘”顾北芽习惯叫扇音帮忙做事,可话刚出口,总是在他身后三米内的扇音不在。
“哦对了,死了。”顾北芽平淡的感慨。
不过说一个器灵死了,是不对的,应该说是坏掉了,可以修好的。
等爹爹出来,顾北芽打算摆脱爹爹再将扇音修好。
扇音的本体还在他这里呢。顾北芽从大环玄戒中抽出一把带着扇套的扇子,扇套灰白,上面绣着简单的祥云图,打开后倒出来,里面的玉扇碎了个稀巴烂
这真的还修的好吗
一丝疑惑凝上心头,不过顾北芽只是疑惑这么一瞬间,便没心思想这个,只见他放在外间的棋盘凭空移动过来,落在他的面前。
“”顾北芽眼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抱着黑子盒靠在床头,黑盒准备放在肚子上,结果他肚子不是以前的肚子,是微微隆起的奇怪模样,顾北芽立即毛骨悚然地改了习惯,将黑盒一直端在手里,另一只手那白皙纤细的手指头在黑子里面抓了抓,抓出第一颗棋子,然后落在围棋盘的方格中间,啪嗒一声。
默认执白子的透明人捏着的白子在半空中停顿许久,似乎是不懂顾北芽这下得什么棋,围棋的子该落在黑线交叉处,而不是框框里但就这个问题去问顾北芽,好像让透明人觉得没有必要,只有样学样将白子落下,放在黑子的身边,也是清脆的啪嗒一声。
透明人跟顾北芽下这一盘棋,落了四颗棋子,便听见面前漂亮的孕夫笑了笑,说“你输了。”
透明人魏寒空这时也笑了一下,正觉着顾北芽胡搅蛮缠乱来呢,就又听见顾北芽说“我下的是五子棋,横竖斜三个方向,只要有一个方向连在一起有五颗子,那便赢了,你不知道这个游戏”
魏乡巴佬只知道修炼和复仇寒空慢慢显出身形,正坐在顾北芽对面,一条腿盘起,另一条屈起竖着,手肘放在膝盖上,笑着看顾北芽。
任谁瞧见这一幕,那大抵都有些会心一笑,认为他们是一对璧人,漂亮的那位修士不知吃了什么丹药,还有了身孕,结果下一秒,顾北芽就掀了棋盘,给了魏寒空一巴掌,说“你还知道回来我刚才叫你,你怎么不出来快让你的蛇滚出去”
被钓鱼执法的魏寒空还沉浸在刚才祥和的气氛里,哪里知道紧接着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魏寒空着实冤枉,他是真的早就走了,但中途察觉到黑蛇的不安分,这才折返回来,可是要他承认是因为担心顾北芽而回来,那还不如打死他算了,于是魏寒空这位妖族首领就想出来隐形,打算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只是他来的时候,正巧顾北芽已经强行镇定下来,坐在卧室叠纸飞机。
叠飞机便叠吧,做什么还一边写那个什么易同尘的名字一边笑
魏寒空不悦,却又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所以除了皱眉头,皱到能夹死几只苍蝇,别无他法。
陪顾北芽下棋是魏寒空顺手做的小事,他瞧见顾北芽肚子微微鼓起来,但顾北芽似乎适应良好,魏寒空便不管他,一块儿下棋。
棋是好棋,落子的声音格外动听,以魏寒空对顾北芽这段时间的了解,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顾北芽只是喜欢听这个声音才下棋的。
一面这么想,一面看着孕态十足的顾北芽,魏寒空不知不觉有些迷茫在这种奇妙温馨的氛围里,所以也就没能反应过来顾北芽的一巴掌。
魏寒空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打了。
见到顾北芽后就接连被打,偏偏这个时候被打了还不怎么生气,全身心就因为顾北芽打人后还惊慌失措的异瞳满溢心软。
只是心软不足以让魏寒空现在就帮顾北芽解决肚子里的蛇的问题,相反,偏偏老神在在继续坐在顾北芽的面前,在满地满床的黑白子中顶着一个巴掌,和装出的淡然,说“行了,旁人都说你爱静,不爱动,我看你现在动得倒是厉害,脾气也越发大。”
顾北芽真是服了魏寒空那颠倒黑白的能力,不敢置信的笑了笑,说“我什么都答应你了,你还这样对我,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这自然不是顾北芽的错,是小黑蛇贪吃。但也不怪魏寒空,魏寒空可没有让小黑蛇变大咬人,至于他为什么将小黑蛇留在顾北芽那里,这就不可说了
“我看你和它感情培养得不错。”魏寒空挑眉。
“”顾北芽好不容易逮住了魏寒空,说又说不过他,只能动手了,他可不愿意错过可以将蛇弄出来的机会,当即逼近,双手掐着魏寒空的脖子坐到人家身上,将魏寒空逼躺下去,“我数三声,它不出来,我就把百灵鸟塞你嘴里。”
“嗯好像很公平,我不反对。”魏寒空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正和顾北芽同仇敌忾的百灵鸟顿时虎躯一震关它鸟事
而就在这种紧要关头,顾北芽和魏寒空同时察觉到有人靠近,且速度极快。
顾北芽不敢想象要是被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会怎样,但越是紧张竟越不能动,这时倒是魏寒空动作迅速,扯来旁边的床被将顾北芽总是暴露在衣袍外面的大腿盖住,顺便盖上那隆起的小腹。
这举措刚刚实施,双扇门便被一个行路如风的女人推开。
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堪堪赶回来的代理掌门红芙。
红芙容颜上乘,但因为脾气火爆,风风火火,近年来又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导致她越发气势骇人,不苟言笑。
“小芽,听说你被萧坊主禁足了师姐来看看你。”红芙一边轻车熟路进入卧室里,一边将手里提着的妃子笑晃了晃,“这是礼物”
物字刚落,红芙师姐便见卧室里一片狼藉,地上掉的全是棋子,而榻上更是不忍直视,她师母和那位魏修士大被同眠,紧紧搂靠在一起,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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