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砂

    阳先前有过许许多多设想，然而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任鹤隐他们要的居然是人。

    听完任鹤隐的话之后,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 说道“我们需要想想一下。”

    “没事，你们慢慢想不着急, 在我们分开之前你把答案给我们就行。”

    一行人继续赶路。

    晚上休息的时候任鹤隐跟云鸣去泡温泉。

    任鹤隐看着头顶的辽阔天空，“我出这个主意是不是不太好”

    云鸣揉揉他后脖子, “如果他们觉得不好，不会同意。”

    “也对, 把选项交给对方。”任鹤隐抬手, “总觉得我们硬把这个世界拖入了下一个文明阶段。”

    “可能是。”云鸣淡淡“每个人都有追求更好生活的权利, 如果有一天人们知道真相, 也会感谢你传播火种, 不必因此愧疚。”

    天气来越冷，他们泡完澡之后穿上了兽皮外套。

    兽皮外套有些笨重, 穿在身上并不舒服，任鹤隐摸摸身上的衣服, 有些遗憾，“我们的棉衣弄出来就好了, 棉衣比兽皮衣服轻多了，也不闷汗。”

    云鸣揽着他, “走吧，回去你就可以穿上了。”

    秋天来临，秋风瑟瑟，大地一片枯黄。

    他们赶路时两边的森林大多已经落了叶, 草也枯了，他们走在路上，脚下落叶枯草嗦嗦作响。

    头顶上时不时有往南边飞的候鸟，候鸟排成各种形状，在蓝天白云下显得格外悠闲。

    秋天的天气其实不错，天空尤其蓝。

    这种天气条件下视野很好，与寒他们分别第五天上午，任鹤隐老远就看到天边飞来几个黑点。

    队伍里其他人也看见了，大家抬头看，目光带着警惕。

    随着那黑点越来越近，任鹤隐看清楚那是几只大鸟，不由满脸惊愕，“这鸟怎么那么大”

    他们看到的那鸟张开翅膀少说也有十几米，一路飞来铺天盖日。

    任鹤隐某一个瞬间甚至想起了传说中的大鹏，也不知道这鸟是不是传说中的大鹏鸟，才会那么威风。

    他心里带着这样的念头，再看向那鸟时看的目不转睛。

    几只大鸟飞到他们头顶盘旋了几圈，嘎嘎朝他们叫了几声，声音刺耳又沙哑。

    “羽兽族的伙伴们，你们好。”阳仰起头来打招呼，“我是阳，是我们商队，我们又回来了，还带了两位石族的客人。”

    头顶的大鸟又叫了几声，任鹤隐定睛细看，才看到他们脑袋上有不太明显的白纹，那是智慧纹，这才恍然大悟，这些大鸟都是兽人。

    大鸟们敌意不大，听到阳招呼之后又嘎嘎叫了几声，引着他们朝某个方向飞去。

    阳催促着手下人加快脚步，任鹤隐他们也队伍之中，大家跟着羽兽人走，很快带起了滚滚灰尘。

    任鹤隐知道他们要取得矿藏在某个部落附近，却没想到这个部落是羽兽人部落，他来这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羽兽人部落，直到来到一个陌生的部落，被迎进去之后他还有点懵。

    羽兽人他们的房子非常奇特，有点像鸟儿筑巢，他们在树上用树枝搭起窝，窝正上方遮雨的棚子，还有可以放下来的草帘子。

    任鹤隐看人家的窝看得目不转睛，尤其羽兽人窝里还有羽毛、兽皮等东西，看起来毛茸茸十分柔软。

    在他愣神的功夫，阳他们跟羽兽人们已经互相打过招呼。

    羽兽人们挺友好，特地招呼任鹤隐跟云鸣，“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一定要在我们部落多住几天。”

    “不辛苦，太不可思议了，你们这里太美了。”任鹤隐满眼都是惊奇，“如果能留在你们这里做客，我们求之不得。”

    “哈哈哈，欢迎你们，一定别客气。”

    说着话，羽兽人们的小孩跑来跑去，亚兽人小孩皮肤又白又嫩，胖乎乎，头发还是亚麻色，胳膊跟藕节一样。

    兽人小孩则通通变成兽形，各种各样的鸟儿在任鹤隐他们脚下跳来跳去，小屁股一摆一摆，憨态可掬。

    任鹤隐要是看向他们，他们也不害羞，还会拿豆子一样圆溜溜的眼睛回看过来。

    任鹤隐在部落里看惯了兽人崽子，再过来看这些鸟崽子，不由稀罕得很，手心有些痒，想揉一揉他们圆滚滚胖乎乎的身子。

    羽兽人们也看出了他们喜欢小孩，脸上都带了点笑意。

    羽兽人们招呼他们去树下聊，任鹤隐跟云鸣跟着走商们往他们部落中间那棵大树走过去。

    他们部落中央那棵树非常大，哪怕已经到了秋天，树冠还是一片翠绿，远远看去像一柄巨型雨伞。

    他们走近那棵大树时，树叶哗哗作响，好像在欢迎他们。

    任鹤隐看见大树下也放了一个巨型鸟巢，鸟巢里有兽皮羽毛等各种东西，看着有种艺术品的感觉。

    他震撼地跟其他人一起走上通往鸟巢的梯子，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大鸟巢直径起码有十几二十米，鸟巢里面放着桌子椅子，下面还垫着柔软的兽皮跟羽毛。

    羽兽人的族长叫景，一双灰色的眼睛很明亮，轮廓也很深邃，大家聊了会天，进入正题。

    景问“你们要到我们的领地里来取矿藏”

    阳笑道“你们不是不在意那个矿藏再说在大地上的东西也算是无主之物吧，也不能完全算你们的。”

    “在我们的地盘里，当然是我们的。”景语气不容置疑，眼睛里却又带笑，“如果你们想要，你们得付出点什么东西。”

    阳闻言有些无奈，“我们上次来的时候，你们明明不在意这些矿藏，也不用它们。”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任鹤隐跟云鸣静静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

    当时他们跟阳交换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他们需要的是阳带他们寻找无主矿藏，现在这个矿藏有主人，当然不符合他们的要求。

    任鹤隐跟云鸣能不能采矿需要阳自己去跟羽兽人们交流，并且由他这边出东西交换。

    阳摇摇头，“我们手里没什么东西了，你们想换什么要怎么换你们先说来听听。”

    景问“你们愿意出什么”

    阳道“现在连去看都没看，也不确定在那矿藏里面能找到什么，怎么能确定我们要出什么”

    任鹤隐跟云鸣听着他们半聊天半扯皮，听着听着就困了。

    景看上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些歉意，“你们累了嘛不如先去休息吧。”

    任鹤隐点头，“那我们先去休息了，谢谢。”

    景叫住自己身后的一个人，道“箩，你找地方给隐他们休息吧。”

    他身后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站起来，笑出两个小酒窝，“隐，你们跟我来吧。”

    任鹤隐拉着云鸣，笑道“有事喊我们。”

    他们从那个巨大的鸟巢里出来，沿着梯子走到下面。

    他们带来的行李就堆在部落一角，此时杂七杂八堆在那里也没人守着。

    箩注意到他们的目光，自豪道“我们羽兽人一族目光最敏锐，耳朵也灵，附近有什么动静都躲不过我们的眼睛跟耳朵，东西放在这里也没关系。”

    任鹤隐笑着朝他竖起大拇指。

    箩带着他们越走越偏走了，大概五分钟走到森林里。

    这边的深林全都是参天巨木，阳光不算很足，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跟一些杂草。

    箩带他们走到几棵树中间，指着一块用落叶跟枯草铺出来的草地说道“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旁边有兽皮，要是冷了，你们可以盖一兽皮。”

    鹤隐跟着出了那么多次门，也算有所见识。

    他还是第一次碰见某个部落让客人睡草地盖兽皮，愣了一下，“都睡这里吗要是晚上刮风下雨怎么办”

    “不会，这天气不会下雨。”箩高兴道“你们放心睡吧。”

    任鹤隐无奈，只好挥挥手跟他告别。

    云鸣等箩走了，“你要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休息。”

    “也没有不喜欢，就是觉得有些神奇，去其他部落不是都能住上部落那些特色房子吗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要睡草地”任鹤隐忍不住笑，“这算是羽兽人特殊的待客方式吗”

    “他们的鸟巢比较特别，很多鸟巢会用上他们的羽毛跟唾液，他们的鸟巢也只有他们伴侣以及未成年孩子能住，孩子要是成年了也要迁出来。”

    “怪不得。”

    任鹤隐悄悄观察着羽兽人们。

    羽兽人们喜欢他们的兽形，许多人有事没事会专门变回兽形，他们还喜欢驮着自己的亚兽人跟孩子飞到天空上去。

    们的食谱也很广泛，并没有偏向虫子之说，反而有些偏好植物根茎跟果子。

    阳不知道跟羽兽人们落了什么条件，晚上的时候，阳找任鹤隐他们，“隐，我们明天就出去看看矿藏吧”

    “行啊，矿藏在哪里在山上还是河滩”

    “都不是，主要还是在河里。”阳轻咳一声，说出实话，“很多矿石都比较小一块，需要我们自己去捞。这次我们来的人多，明天可以帮你们一起去捞矿石。”

    任鹤隐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他问“那些矿石该不会只有沙粒大小吧”

    阳摸鼻子说道“还是有比较大的矿石”

    任鹤隐对兽人们的印象一直很好，他觉得这个世界的兽人人们总体朴实热情，没什么心眼，当时跟阳他们做交易的时候他也没多少限制，只说能带得找到无主矿藏就行，没想到矿的质量不好，都是一些矿砂，矿砂的产量可能还不高。

    在这里被摆了一道，任鹤隐有些哭笑不得。

    阳紧张，两只眼睛盯着他的神色，“别担心，你们两个需要多少矿，我们都可以一起帮你们捞，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任鹤隐道“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还是明天去看看那些矿藏的质量到底怎么样”

    阳忙应下。

    阳他们比较心虚，第二天一早急急忙忙出去打猎，还专门做了任鹤隐跟云鸣喜欢的烤肉眼巴巴奉上来，“隐，吃完早饭我们就出发吧，矿藏离这里不算远。”

    吃完早饭后，羽兽人他们也要跟着来，不过他们人不多，只跟了五六个。

    族长景就在跟来的人群当中，大家热情打招呼。

    任鹤隐观察了一下双方神色，双方相处的还算可以，并没有闹掰了的感觉，看来阳跟他们昨晚的交易应当做的不错。

    大家背着背筐，出了羽兽人部落。

    羽兽人们在天上飞，云鸣跟其他兽人则变回兽形在地上奔跑。

    大家跑起来都很快，跑了半上午，终于走到了矿藏地点。

    那是一条从山中蜿蜒流出来的河流，河流水量不大，现在是秋季，应当正处于枯水期。

    河面倒是挺宽，最宽的地方有十多米，最窄的地方也有五六米。

    河水很浅，大概只到他们膝盖的位置，水浅且清澈，能看见底下鱼儿在摇头摆尾游动着。

    阳“就是这条河流，矿藏在河底，慢慢找就能找到。顺着河流往上，说不定能找到大块的矿石，我们以前就发现过大块的矿石。”

    任鹤隐跟云鸣下了河。

    现在这种天气，河水正冰凉，任鹤隐的脚接触到水底，被水冰了一下，不由蜷缩了一下脚趾头，他眼睛盯着下面的河底。

    河底杂物很多，有游鱼，有水草，有落叶，还有枯枝，大大小小的石头跟砂砾更是随处可见，人站在河底，磨的脚丫子生疼。

    阳十分担心任鹤隐他们会生气，率先低头去掏底下的河沙，抓了一把给他们看，“这就是矿藏了。”

    阳从手心那把沙子中拿出两粒黑色的颗粒给任鹤隐他们，“我们做的匕首就是从这些沙中弄出来的，不过我们的手艺不好，做出来的匕首也不如你们的匕首。”

    任鹤隐也低头抓了一把沙，在沙粒中找到了黑色的颗粒物，这些黑色的颗粒物挺重，被水流打磨的挺圆滑。

    他将手里的矿砂放到大石头上，用另外的石头使劲敲击。

    这些矿砂性质挺软，用大石头多敲了一会儿就将它们砸扁了。

    任鹤隐盯着矿砂不说话，阳小心翼翼，“这是你们要找的矿藏吧这些就是我们用来制作匕首的材料，没骗你们，你们可不能反悔。”

    任鹤隐摇头，“我们没反悔，辛苦你们，今天先帮我们捞几筐矿砂出来。”

    阳不敢反对，赶紧安排去了。

    大量兽人分散在这条河流的河段中，弯腰辛勤地在下面捞着矿砂。

    阳自己亲自带着人干活，捞得十分积极，他怕任鹤隐生气。

    景他们也在帮忙捞。

    任鹤隐猫了一会儿，捞了半捧沙后直起腰来看向景，问道，“景，我们想往上游走一走，可以吗”

    这里是羽兽人他们的地盘，在上面走动得问过主人才有礼貌。

    尽管原则上来说，这些领地云鸣也有份，不过为了避免争端，任鹤隐还提前打了声招呼。

    景他们并不介意，爽朗一笑，“你们想去哪里，需要帮忙带路吗”

    “不用，我们就沿着河上去，看看看不能好运地找到大块矿石。”任鹤隐抹了把汗，“这样一点点捞矿砂实在太慢了。”

    “我们来回找过好几次了，没找到矿石，你们想去的话可以试试。”

    “我们还是去一趟吧，说不定我们会有那个运气呢。”

    任鹤隐跟云鸣一路往上走。

    这些河流说是发源于山里，实际上不止一座山。

    任鹤隐跟云鸣周这么慢吞吞往里走，他们沿着河走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找到什么矿石。

    任鹤隐感慨“果然不应该期待，我就说想找到矿石没有那么容易。”

    “也没有很难。”

    任鹤隐唏嘘，“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帮忙嘛。算了，很多文明用了那么长时间，也不一定有那个运气找到矿石。我们有幸找到一些，知道这个世界里有，慢慢找总能找到一些。”

    两人在山里转悠了一天，傍晚回去的时候只找到五六块矿石，这些矿石大的也不过只有人的头颅大小，小的只有人拳头大，大大小小摆在筐子里，看起来有些少得可怜。

    倒是阳他们捞矿砂的成果不错，一天下来捞了四筐矿砂。

    这些矿砂里面有沙又有水，拎起来重得很，任鹤隐拎了一下差点没坠他一个趔趄。

    阳心里带着愧疚，矿砂帮他们处理得很好，全都是干净的矿砂，晾干了可以直接背着上路。

    任鹤隐估摸了一下，这四大筐矿砂铸造出的铁钉等足够建造十多间他们那样的大瓦房，成果也不错了，要是做成农具的话，这些矿砂能供应一个部落使用。

    任鹤隐拍拍阳的肩膀，“干得不错，今天辛苦你们了。”

    阳高兴，不敢在他面前居功，说道“明天还有空我们再去捞一些，我看了河床里还有挺多矿砂没捞干净。”

    景不知道跟走商们做了什么交易，在一旁听了笑着没有说话。

    任鹤隐看着矿砂，道“再捞两筐就差不多了，捞多了我们也背不起，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阳试探“你们不是说要派人过去给你们干一年活吗如果跟你们过去干活的话就可以背得起了。”

    任鹤隐没想到他真做了决定，点头，“你们可以明年春天再来，冬天我们在部落里也没什么活要干。”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春天我们去你们部落，留下十个人给你们干活，顺便跟你们学习熔炼矿石的方法。要是学到了那方法，我们做的匕首也能像你们的匕首那样吗”

    “恐怕不行，我们的匕首品质好多半还是因为材料的问题，这矿砂跟我们所用的矿不是同一种。”

    阳先前压根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以为是技术方面的事情，没想到牵扯到了材料，他整个人有些懵了，“那怎么办我们的匕首就这么放着吗”

    “也不是，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改进，到时候你们来了再说。”

    阳他们些失落，不过还是决定明年派十个人给任鹤隐他们干活。

    任鹤隐笑眯眯地接受了。

    双方约定好后，阳他们有别的部落要去，也有别的事情要做，既然暂时不派人跟任鹤隐他们回部落，他们便先告别，打算明年春天再带人带物去石族找他们。

    任鹤隐跟云鸣倒还留在羽兽人部落。

    羽兽人们其实挺热情，对他们的吃住也挺关心，每天打猎回来还会专门给他们带一点食物，尤其某些特色食物。

    任鹤隐吃了他们许多食物，但是没有怎么见到他们这边的特色植物，羽兽人们打猎能力比走兽人们还强悍，他们并不缺食物吃，也没有想过要自己种植。

    这天晚上，任鹤隐跟景他们告别，“景，在你们部落呆了那么久，多谢你们照顾，我们也该回去了。”

    “这么快吗你们不在我们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以后有机会我们再来玩，先前我们答应过部落要早点回去，我们还指望在兽人集会上相见呢。”

    “可惜我们不去兽人集会，那只能以后再见了。”

    “以后再见，我们有东西给你们，不是什么值钱的物品，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羽兽人们能打了几天交道，知道他们手里有一些很神奇的东西，听说他要送礼物纷纷凑近，想看看他究竟带了些什么。

    任鹤隐也不吊他们胃口，直接从行李里取出一些小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给他们看

    “这个是蜂蜜，甜甜的，味道还不错，送给你们泡水喝，这个是桃脯，就是桃子晒干做的果脯，味道也还行。”

    任鹤隐接着道“这里还有一些玻璃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留一些玩。”

    任鹤隐拿出玻璃来，他们这些玻璃块头都小，一块块玻璃挺小巧，上面还带着蜂蜜色，看着像一块块琥珀，又比琥珀晶亮一点。

    羽兽人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一时间所有人眼里都充满着好奇。

    其中有人拿起玻璃片放在手心里左右看了看，惊讶道“这些东西怎么跟石头一样凉凉的”

    任鹤隐笑，“这东西就是石头做成的，你们可以用它串成项链或者手链，我们部落的人喜欢把它串成项链，也有人喜欢把它们串成发绳。”

    “还有呢，这东西还能用来干嘛”

    “小块的话只能做这些用途了，大块的话不好说，我们用了一大块玻璃做成窗户，亮晶晶的，可以透光。”

    羽兽人们纷纷露出稀奇的神色，他们甚至不太明白窗子是什么，只是听任鹤隐的话，有些向往。

    任鹤隐说道“我们是石族人，离这里也不算远，我们赶路只用了十多天，你们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我们部落玩。”

    他笑，“我们部落里有不少新东西，你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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