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跟邓叔两人聊了些什么?”
邓叔并不住在阑珊苑, 而是住在余家老宅。
余风下车之后,邓叔就开车走了。
肖自南站在门前,输入房子密码,佯装不经意地问道。
“邓叔问我, 若是我父母问起, 他需不需要替我隐瞒。”
“你说……什么?”
肖自南缓缓地转过头。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父母,隐瞒什么的,是个什么意思?
邓叔不是普通司机么?还能同余风的父母扯上什么关系?
余风站在肖自南身后,从身后环住他的腰身, 握住他的手按了0214,开了锁。
他牵着肖自南的手进了屋, 在玄关处,拿了一双拖鞋, 递到他的脚边, 出声解释道, “邓叔是我母亲从老宅拨给我的司机。他受雇于我的父母。他方才问我,若是我的父母问起我的近况, 要不要替我隐瞒我同你交往这件事。”
肖自南换上拖鞋,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身体紧绷, 整个人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告诉他,若是我的父母问起,他照实说就可以。不过, 这样一来,有可能我父母近期就会提出会想要见你一面。很抱歉,刚才是我思虑不周,此前没有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觉得不大方便,到时候我会替你回绝父亲跟母亲。”
“不用。”
余风侧过脸,看向肖自南。
肖自南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故作轻松地道,“拐了人家的宝贝儿子,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如果你的爸妈知道了我的事情,并且提出想要见我一面的要求,不要急于替我回绝,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如果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不是那样用力,余风或许会真的以为青年一点也不紧张。
他眼神温柔,“好。”
“我上楼换件衣服。”
余风伤在手臂,还是穿宽松的居家服要更为舒服一点。
“嗯,去吧。”
—
余风换完衣服,下楼时,肖自南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余风眉心微拧。
因为今天要去警局,昨天晚上他们两人睡得时间相对较早。
早上也是睡到自然醒,两人才出发去的警局。
按说,南南不应该还会这么容易犯困才是……
是因为晕车,才导致身体太累了么?
余风走到沙发边上,他探手在肖自南的额头摸了摸。
体温是正常的。
这让余风稍微放心下来。
余风去了楼上卧室,拿了一条薄毯下来,动作轻柔地盖在肖自南的身上。
—
肖自南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他出车祸的那一天。
他开着超跑在灯火璀璨的江滨路上疾驰。
一辆重型渣土车迎面而来。
他急转方向盘,可是那一刻,方向盘好像是失灵了。
无论他费多大的力气,方向盘还是纹丝不动。
“嘭”地一声。
在巨大的冲击力以及冲击声中,肖自南骤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余风就坐在肖自南的边上看剧本。
“醒了?”
听见动静,余风放下手中的剧本。眼底的笑意,在窥见青年眸中的惊恐时,瞬间为担心所取代。
余风把人搂在怀中,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肖自南靠在余风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脑海里,全是梦中里他出车祸身亡的那一幕——
眼睁睁地看着渣土车迎面驶来,手里的方向盘却一动不动。
一声巨响,在绝望跟惊恐当中他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肖自南心跳得厉害。
他不明白这个梦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被这个梦境给弄糊涂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当中,他是转动了方向盘了的,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步,所以没能避开渣土车。
是他的记忆出了差错,还是因为是梦境的缘故,在细节处出现了偏差?
又或者说,上辈子他的车祸,并不是单纯的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南南?”
迟迟没有听见青年的回应,余风不放心地轻唤出声。
“我没事……我又睡着了吗?”
又?
假装没有注意到肖自南口中的“又”这个词,余风看了看手机,“五个多小时。”
五个多小时?
肖自南心底一沉。
他记得最开始,师哥送他回御湖锦园的那一次,他回去也就只是睡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再之后,他每次只要坐了车后,都要回去睡个三四个小时。
今天,竟然一下子就睡了五个多小时么?
他陷入睡眠的时间似乎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怀里的人身体一直都在发抖。
余风不放心地握了握肖自南的手,却发现他的掌心沁凉一片。
余风很是担忧,“告诉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肖自南勉强笑道,“没有。就是睡觉的时候,总是做噩梦。”
“去年有段时间,季清也总是梦魇。母亲便给他找了几片凝神的香片,要不回头我问问母亲,她那里还有没有?”
重生后,这是肖自南第一次梦见自己上辈子临死前的场景,简直像是又亲身经历了一次。
没有人能够在重复见证自己的死亡之后,还能够心平气和。
肖自南有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小季清?他怎么了?”
余风沉默了片刻,“还记得你跟季清是怎么认识的吗?”
他跟小季清是怎么认识的?
肖自南的大脑空白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印象中明明应该是很深刻的事情,但是当他试图去回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脑好像出现了一个BUG,部分的记忆都被清空了一样。
好在,他最后还是想起来了。
他记得,最开始他跟季清在圈子里只是见过几次面,称不上多熟。
是在一次一个共同的饭局里,他出手帮过被灌醉酒的小季清一回。
那次以后,小孩儿才跟他亲近了起来。
那年,小季清也才十七岁而已。
十七岁的小孩儿,遇上那种事情,回去后就总是做噩梦,这太容易理解了。
有些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就真的能够过去的。
肖自南最近因为频繁梦魇,确实精神耗损得厉害,如果真的有那种凝神安睡的香片,或许可以试试看效果到底怎么样。
“会不会太麻烦伯母了?”
“回头我先帮你问问。”
“嗯。”
肖自南趴在余风的肩头,他忽然想起,“我睡了那么久,师哥你饭吃了吗?”
“嗯。吃过了。你现在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我打电话叫外卖。”
“我现在没胃口,迟点吧。我现在比较想洗个澡。”
他身上有些黏黏的。
比起吃东西,他现在更想要冲个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余风眉头微拧,不吃东西怎么行?
“这样,我先打电话给行香馆,让他们送点吃的过来。我再上楼去给你放水,等你泡完澡出来,外卖也差不多送到了。这个点也差不多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到时候如果你如果还是没有胃口,就陪我少吃一点?”
听见“泡澡”两个字,肖自南便本能地身体一僵。
他不知道,是哪件事、哪个契机促使了他的重生,他也不知道,会不会他无意中做了某件事,他又会变回之前那个没有实体的阿飘的状态。
自从重生以来,肖自南没有碰过浴缸,也再没有在浴缸里泡过澡。
他下意识地道,“不用了。”
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快,肖自南解释道,“我不喜欢泡澡,冲个澡就好了。”
“好。那我去给你拿衣服。“
“嗯。”
肖自南这次回江城,连御湖锦园都没回去过。
他今天身上穿的衣服就是余风的。
—
“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情你就叫我。”
余风给肖自南从衣柜里拿了干净的衣物,放在洗手间的置物架上。
出门前,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
“嗯。谢谢师哥。”
肖自南亲了亲余风的唇角。
余风见青年的精神状态比方才好多了,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
关上洗手间的门,余风回到卧室,给母亲季明明打了个电话。
季明明是一位画家,喜欢到全世界各地去采风,寻找绘画创作的灵感。
年轻的时候,季明明大都是自己单独出去旅行。
后来在一次去中东国家采风的时候,季明明遇上了当地的武装□□,险些没能平安回来。
余安放心不下妻子,又无法说服妻子放弃她最喜欢的旅行跟绘画,只好每年都抽空陪着妻子一起周游世界。
当然,个别危险的,正处于战乱的地方,余总在出发前,就悄悄地在攻略里给PASS了。
季明明心里未必不知道,不过她也不是非要去那些危险的地方不可,世界这么大,美丽的风景还是很多的。
这一次,夫妻两人途径不丹。
季明明被不丹当地淳朴、地域色彩浓厚的风土人情所吸引,夫妻两人在当地逗留了几日。
佛像前,季明明正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家里人祈福。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寺庙的宁静。
季明明责备地瞪了丈夫一眼。
余总很无奈:“……明明,是你的手机铃声响了。”
季明明眼底的杀气顿时敛起。
嗯?是她的手机响了吗?
季明明面朝佛像,虔诚地叩拜,从蒲团上起身。
离开礼佛大殿,这才让丈夫把她的包给她。
季明明慢条斯理地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但在看清楚来电显示后,神情顿时变得有些激动。
“怎么了?是谁打来的电话?”
季明明眼眶里有泪花闪动,“一定是神明刚才听见了我的祷告!”
季明明不是个情绪化的人。
能够让妻子流露出如此情绪化的一面,想来应该也就只有他们的大儿子余风了。
对于长子会打电话给妻子,余安多少也是有些惊讶的。
由于他们年轻时,各自忙于自己的事业,余风从小就养在老人身边,加上还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的缘故,他们陪在大儿子的身边要少许多。因此,比起小儿子,长子对他们也要生疏许多。
基本上每次都是妻子主动打电话过去,余风很少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们。
“是余风?”
季明明现在没空搭理自己的丈夫。
她朝余安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就走到僻静的角落,去打电话去了。
余总:“……“
—
季明明给余风回了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
“母亲。”
“宝贝,打电话给妈妈是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想妈妈了?”
季明明跟余风两人母子二人相处的时间太少。
余风早就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季明明和余安离开后,会问外公爸爸妈妈下次什么时候会来看他的小男孩,季明明却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每次见了余风都要买一堆的礼物,态度上也是格外地轻声细语,像是要把过去没能陪伴儿子成长的遗憾补偿回来。
这也让余风每次同母亲通话或者是相处都倍感压力。
“我想问下母亲,去年您给季清寻的凝神助眠的香片还有么?”
“怎么了?你最近睡得不好吗?是不是最近拍戏压力太大了?我听季清说了,你最近才接了一部悬疑类的电影,还是在里面首次挑战反派的角色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演过反派的角色,所以才觉得压力很大?”
余风没有告诉母亲,《他是凶手》这部电影早就已经杀青,且目前正在热映当中,他先是谢谢母亲的关心,这才解释,香片不是给他自己用的,而是帮一个朋友问的。
“傻孩子,跟妈妈说什么谢谢。香片的话,我那里还有一些。到时候你是自己过来拿,还是妈妈给你送过去?”
“我自己过去拿,谢谢……”
“师哥——”
肖自南扬高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打断了余风跟季明明两人的通话。
担心青年出什么事情,余风疾步走到洗手间的门口。
在推门进去之前,余风敲了敲门,“师弟,我现在方便进去吗?”
很快,浴室的门开了。
氤氲的水汽当中,青年身上只穿了一件宽大居家服,露出两条纤细的腿,手里拿着一件深色的内裤,神情颇为困扰,“师哥,你内裤给我的太大了,有小一点的吗?”
余风眸光陡然转深。
肖自南今天穿的就是余风的内裤。
当然,是新的,是余风之前并没有穿过的内裤。
内裤有点大,不至于会掉,就是不怎么贴身,穿着太别扭了……
“宝贝,你在跟谁讲话?”
季明明的声音,令浴室里的余风跟肖自南陷入诡异的沉默。
余风这才想起,他跟自己的母亲还处在通话当中。
“抱歉,母亲,我现在还有点事。我迟点再给您回电话。”
匆忙地跟电话那头的季明明说了一句,余风便挂断了电话。
季明明拿着手机,眼底有片刻的茫然。
她刚刚,是被小风给挂电话了?
她那个恪守礼节,从来不会,也没有先她一步结束通话的大儿子,今天竟然匆忙知会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等等,这个好像不是重点。
师哥?
这是当代恋人之间时髦的新称呼吗?
是的。
季明明不傻。
她不认为一个同性,关系同儿子好到都能够穿一条内裤的地步的人,跟余风之间会简简单单只是朋友的关系。
但是,如果是恋人,儿子分明要先敲门,明显是在征得对方意见之后,才推开的浴室的门。
她大儿子到底谈没谈恋爱?!
季明明转身去找自己的丈夫,并且在寺庙的门口,找到了蹲下身在逗狗的余安,“余哥,走,我们今天就订机票回国。”
一只手在抚摸着狗头的余安:“???”
—
肖自南手里拿着内裤,整个人呈石化的状态,“母亲?你刚才,在跟你的母亲通电话?”
“嗯。刚才忽然听见你叫我,担心你会出什么事,一时之间忘记了我跟母亲还在通话。”
一上车,就当着人家司机的面,迫不及待地升起汽车的挡板,在人跟母亲通话的时候,问有没有小一点的内裤,还有过一段婚史……
很好。
肖自南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在余风母亲心目当中,将会是个什么样的形象。
这真是个让人绝望的世界!
“我这里没有小一点的内裤,你先把裤子套上,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的内裤也该干了。”
肖自南当着余风的面,穿上了宽松的棉裤,把手里的内裤还给了他。
余风:“……”
南南是不是太过相信他的定力了?
—
肖自南在冲了个澡之后,还真的有点饿了。
刚好这个时候行香馆的外卖也送到了,两人就一起下了楼。
吃过晚餐,时间还很早。
肖自南睡了一下午,这个点很精神,就提议要不要一起去看一场电影。
“电影院是肯定去不了了,师哥你家里不是有个私人影院么?我们挑一部片子,慢慢看,怎么样?”
余风有些意外地道,“南南,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有私人影院?”
“噢……之前听季清提过。”
小叔子是块砖,哪里需要往哪里搬。
不过肖自南不知道的是,季清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搬来阑珊苑跟余风同住的。
季清是个资深宅男,一般如果没有工作,就是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玩游戏,根本就没在余风的别墅逛过,也不知道哥哥家里装了个私人影院。
余风暂时按下心底的疑惑,或许季清什么时候无意间去过一楼的私人影院也不一定,毕竟他最近工作也很忙,兄弟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怎么好好坐下来聊过天了。
两人一起去了余风位于一楼的私人影院。
余风的私人影院的装修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肖自南却知道,他的影院画面跟音响效果有多棒!
“想看什么电影?”
肖自南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尽管室内打着空调,余风还是担心他会冷,把一起带过来的薄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盖在身上的薄毯,肖自南有一种,自己不是交往了个男朋友,而是给自己找了个爹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不坏也就是了。
“《末日重燃》吧,好久没看了。”
余风有些意外,青年会选这部片子。
毕竟这部片子当年虽然大获成功,但是由于当时国内对末日题材的电影还处于一种探索的阶段,在故事情节以及人物的塑造上还是有略显单薄的地方。
“师哥是不是在这部电影里首次,也是唯一一次露了半身。”
倏地,肖自南话锋一转,语气幽幽地道,“噢,现在不是了,上次危唯可是说了,师哥在《凶手》那部电影里,跟她在浴室里,还有比较火辣的对手戏,露得貌似比《末日》还多,喔?”
要不是《凶手》还在热映的阶段,肖自南其实更想看余风在《凶手》这部电影里的表现。
长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演起坏人来会是怎样一种反差的效果?
想想都挺兴奋。
余风已经调好了影片,坐到了肖自南的边上。
“就算电影里呈现得画面再暧昧,都不过是艺术化的结果。镜头跟画面都是剪辑过的。而且,不管我在镜头面前呈现了多少……”
肖自南转头,看向余风。
只听男人轻声地道,“观影的观众都是触碰不到的。”
“师哥,你是在暗示什么吗?”
“先看电影吧。”
余风浅笑,抬手在肖自南的头上摸了摸。
肖自南:“!!!”
我怀疑我男朋友在撩我,但我没有证据。
如同余风所说,电影的前奏已经响起。
《末日重燃》的故事并不复杂,讲述的就是忽然有一天,有一种全球性的病毒在世界各地范围内迅速蔓延开来。所有感染病毒的人都会身体迅速腐化,变成一种活死人的状态。
末日来临,丧尸围城,人人自危。
影片一开始,就用紧张的音乐,将观影者的情绪一下子调动起来。
肖自南跟余风两人也都没有再说话。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生物,他们在和平的年代会相互残杀,在面对丧尸围城这种全球性的灾难时,又会异常地团结。
全世界各国的政府组织起来,大规模派出军队跟武装消灭丧尸。
但是,军队消灭丧失的速度远没有病毒传播的速度快。
秩序崩塌,原有的法律跟道德不再具有约束力,各地都爆发了动乱。
余风在片中扮演的是一家生物制药研究基地的年轻教授陌漾。
原来,当年陌漾的父亲就是供职于这家生物制药研究基地,结果神秘失踪。
这么多年来,陌漾一直没有放弃调查父亲的行踪。
如同所有的英雄题材的电影一样,主角注定是开挂的存在。
为了调查父亲失踪的真相,陌漾从小就刻意锻炼自己的体能跟身手,而这种体能跟身手使他在末日存活了下来。
之后在去往人类基地的途中,陌漾结识了不少跟他一样的强者,也救了不少幸存的柔弱的普通人。
大家一起躲在人类的安全基地。
而陌漾也在这个时候无意得知,病毒就是从他所供职的研究所最先开始泄露出去的。
随着剧情的推进,陌漾逐渐得知当年的真相。
原来,当年他的母亲病重,他的父亲为了研究治疗她母亲的特效药,无意中发现了这种霸道的丧尸病毒。
真相大白,他一直崇拜的父亲,竟然就是令全人类陷入危险的罪魁祸首。
陌漾的父亲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在生命的最后尽头,一直在研究解药,可惜,还没等他研究出来,他就被变成丧尸的妻子给咬死了。
幸存的人类越来越少,丧尸越来越多。
在陌漾跟其他研究人员的一同努力下,终于研究出了能够解开丧尸病毒的药剂。
偏偏安全基地里,有人利欲熏心,只要人类一天处于末日的状态,在这乱世中,他们才能够被重用。
他们计划偷走了药剂,却被巡逻的安保给发现。
双方发生了打斗。
基地大门外的丧尸加快了攻城的速度。
这个时候,需要有人拿着药剂,抛洒到丧尸群里,药剂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效果,安全基地里人类的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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