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听炎柱汇报关于上弦三的情报,和上面的人示意得到同意后,相泽无羽就带着雪弥回去了,在众人复杂,看不清的目光中。
相泽无羽抬起手,看着阳光下自己的手。
“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太阳下了呢,弥。”
雪弥点了点头,想了想把手上的伞递过去。
“无事,就先放在雪弥那里吧。”相泽无羽笑着摇摇头,风吹起散落的黑色长发,露出下面带着几分笑意的脸。
并没有很久,在太阳快落山之前,会议结束了。
快落下的阳光带着深色的暖晕,打在苍白的脸上。修长的睫毛挡住了那双异色瞳。
“回来了,等你们好久了。”这次光明正大的坐在阳光下的相泽无羽侧过头,对着走廊另一侧走过来的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笑了笑。
无一郎先一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左侧,然后有一郎坐在另一侧。
“有什么要问的吗。”相泽无羽眯起眼睛,靠在有一郎的肩膀上。
时透兄弟都没有开口,符合他们性格的沉默着。
“很久没有一起晒太阳了呢。”相泽无羽仿佛没有看到那有些复杂的目光,自顾自的说着。
“等这段时间过去,就一起去看看辛助吧,你们应该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吧。”
“嗯。”有一郎应了声,而无一郎的反应则是直接躺下,头枕着相泽无羽的膝盖上。
相泽无羽没有介意,只是笑着理了理薄荷色的长发,然后率先开口。
“是雪弥哦,是不是很神奇?雪弥现在也很可爱呢,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
这间接承认了那个他们的想法,虽然这是他们很不想得到的答案。
有一郎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只是憋出来一个嗯。
无一郎则是干脆翻了个身,自己抱住身后的腰,把脸埋进怀里。
“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相泽无羽眉眼弯了弯,笑着把手覆在毛茸茸的后脑勺上。
手冰凉的,可以透过发丝穿透而来。不是刺骨的那种寒凉,而是那种恰到好处的温度。
这是他们忽视,或者说下意识去遗忘的事情。其实,只要认真去联想回忆,破绽很多。只不过,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们下意识去忽略,而且,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
无一郎埋着脸,闷闷开口。
“为什么要离开?”
相泽无羽微微低垂着眉眼,手拿了回来,笑容淡了几分:“因为……大家对于我,都是很重要的存在啊。”
没有明确的解释,可是已经没有人在问下去了。
夕阳下,黑色长发的身影弯下腰,抱住身上的人。黑色的头发垂落,像屏障,隔开了外界。然后,一只穿着银杏色羽织的手伸了过来,搂住。
本来就是因为突发情况而赶回来,其他柱来不及稍作休息就赶回去了自己的辖区。不过在赶回去之前,都去抢救室看了眼那个还未摆脱危险的人。
他们没有时间看着他的情况稳定下来,或许只能通过鎹鸦来了解些许消息,或许是好消息,或许是噩耗。
匆匆忙忙看了眼躺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有一郎和无一郎就赶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
相泽无羽并没有去送,只是嘱咐了句路上小心后就去接手葵的工作,替伤员包扎换药。
“香奈惠去休息吧,这里可以先交给我。”看着趴着桌子上浅眠的蝴蝶香奈惠,相泽无羽轻轻拍了拍。
“唔,我睡着了吗。”蝴蝶香奈惠撑着手站了起来。
“嗯,香奈惠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去睡一会儿吧。忍已经先去休息了,这样下去是支撑不住的。”相泽无羽建议道。
蝴蝶香奈惠揉了揉眼睛,看着外面黑下去的天,点了点头:“嗯,那我先去小睡一会儿,待会回来。”
“麻烦羽了。”香奈惠面带疲惫,笑着说道。
相泽无羽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觉得累。”
异色的眸子将目光落在床上的人上,微微淡了几分。
天暗下去了,蝶屋也安静下来了。除了眼前的人外,其他情况都稳定下来,所以今天忙碌了几天的大家难得可以早点睡。
相泽无羽坐在白色的床旁边的椅子上,支着脑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无力的人。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雪色的枕头上,衬的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白的透明。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那双紫色的眸子,也闭着,敛去那耀眼的光彩。
呼吸虚弱,有些时候甚至微不可闻。两天来,情况一直时好时坏,不得稳定下来,而今天晚上,就是最关键的一夜。
相泽无羽看着床上的人,呼吸下意识的屏住。目光渐渐放空。
脑海中,浮现的是一袭被血色糊住的紫色羽织,像是改变了原本的颜色。以及断裂的失去光泽的刀刃。
“你把刀弄断了,会不会被你的锻刀师追着砍?”虽然没有人回答,可是相泽无羽还是笑了出来。
“炭治郎上次把刀弄断了就被追着砍了一个时辰,不知道你的锻刀师会不会也追着砍一个时辰。”
寂静的房间内,只有一个声音,没有人回应,显的有些可笑。
“炼狱没有事,你做到了。”
“雪弥的问题也解决了,一切都暂时平定下来。哦,你好像还不认识雪弥来着,等你醒了在给你介绍吧,她是个很好的孩子哦。”
“其实……”声音突然低下去,随着主人弯下腰抱住自己膝盖的动作低下去。
“我,一直觉得——知火是傻子来着对吧。因为自己知道些东西,就自以为是,有想要保护,想要拯救的东西就忘了其他的。你怎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其他人所重视呢?”
“这样的知火,真是让人讨厌!”
“一直说我傻,自己不是更傻。”
笼罩着一片阴影的脸上,红色的眸子似乎着发着幽幽的光。
空气中,不知道何时弥漫起一股淡淡的香味,带着安抚的作用,让本来就有些虚浮的呼吸声平缓下去。
“我是傻,所以,你要醒过来。要不然我真的会啥到什么事、都做的哦,反正以后你也不会记得。”
寂静的房间彻底安静下去,一个黑色的身影无力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椅子上。
睁大的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的人,没有片刻转开。
看着那时强时弱的呼吸声,胸膛的起伏程度,看着——呼吸开始急促,情况开始恶化,然后弱下去,像是要彻底沉寂下去。
没有去叫其他人,因为其他人也帮不上忙。而且,现在的话,应该都暂时醒不过来了。
椅子上的身影僵硬着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双目无神,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一只膝盖跪在床铺上,整个人向前倾去,黑色的发丝垂落,撒在雪色的被子上。
床上人的呼吸时有时无,间隔长了不少。
跪在床上的鬼面无表情的看着,然后一手撑在下方人的颈侧,一手举起,然后放到嘴边,缓缓张口咬住。血沁出,染红了苍白的嘴唇,然后沿着苍白的手臂滑落。
因为用力,在寂静的房间里甚至可以听见没人血肉的声音。血渐渐汇聚,然后顺着手腕,滑到指尖。
汇聚成一股,然后滴落,然后随着手下意识的一抖,滴落在苍白的脸侧。
“呼,哈——”像是溺水的人,手无力的捂着胸口,任由血染红自己的衣襟。
伤口已经愈合,丝丝缕缕的血顺着弯起的手臂蜿蜒落在膝盖上。
干净的那只手抚上那苍白的脸,缓缓擦去上面溅上的一滴血。
“这样的话,会被知火讨厌的吧。会被讨厌的——”
“明明自己都无比厌恶这人不人,鬼不鬼的身躯,还妄想把你拉下来……”
“是不是很坏,很讨厌呐!可是,我真的不可以失去你——我真的不想……”
“是不是,很自私……”
微微哽咽的声音,几滴透明的水珠顺着低垂的头滴落。
“所以,拜托了!不要,不要睡过去好不好!不要……”
抖动着的肩膀伏下,趴在下方人的胸膛上。
“知火真是过分……做自己一个人的英雄……其他的什么都不管……真是,太过分……了……”
天渐渐亮起来,像是经历了几个世纪般。被水糊的视线模糊的眼睛抬起,看着外面亮起来的天空,然后又低头看了眼呼吸已经稍微平缓下来的人,露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
嘴巴几次轻启,却没有一句话说出来。
几缕阳光撒进来,照耀着被水洗的透亮的眸子,微微驱散几分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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