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9

    哪怕温妮离开了亚特兰蒂斯，曾经由亚特兰娜女王之手赐给她的祝福依然没有失效, 可以让她在水中活动的时候有着普通人类难以超越的耐力和速度。

    在亚特兰蒂斯的祝福帮助之下, 她不仅能够在一晚上之内就成功把从氪金系统那里拷贝到的情报传递给了正义联盟，还能卡着点在当天清晨回到刺客联盟。

    她回到刺客联盟的时候, 几颗晨星还挂在夜色尚未完全褪去的天边, 些微的曦光只不过在将将泛白的天边露出一点踪迹而已。

    刺客联盟内部的时间安排规划得相当有条不紊, 毕竟现在还没到要枕戈待旦的地步，这里又是刺客联盟的大本营，要是在这个地方都不能安心休息的话, 那么只怕在完成“清洗世界”这个宏大的目标之前, 所有的刺客就要先过劳死了。

    因此, 在这个哪怕对于刺客们来说, 也委实有点太早了的时间, 按理来说不该有什么人醒着，就算有，也不可能逮得住温妮本人。

    然而温妮刚一翻窗回自己的房间, 就被自己房间里那个坐在桌旁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那是达米安。

    他身上依然穿着那套白色的刺客长袍，怀抱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长刀坐在桌边, 看来是在这里等了温妮一晚上。

    休息不好这件事对所有的小孩子来说都是很大的压力, 连达米安也不能例外。他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地睡过去了，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也是好一派苦大仇深的神情。

    温妮想了想，还是没有叫醒他, 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安全范围之外的地方：

    根据她在布鲁德海文的求学经验来看，这些不喜欢趴着睡觉而选择在桌子上用手支着自己的家伙，打着打着盹，就会一头栽倒在桌子上，都不用别人叫，就自己把自己给摔醒了。

    事实证明温妮的做法是对的。

    在达米安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成功发出一声撞击的闷响，并且还杀气腾腾地下意识拔/出刀往身边一道横扫后，她就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刚刚没贸然过去的做法是正确的：

    就算他眼下看起来再年幼可爱，头上还带着被刚刚的撞击搞出来的红印子，也无法改变达米安·奥·古，在没有遇到他的父亲和家人之前，是个确如日后的红罗宾所说的那样，是个“恶魔崽子”的事实。

    于是温妮完全忽略了达米安险些恼羞成怒的情绪，很平静地问道：

    “怎么了？”

    ——对这样情绪激动的人，千万不要跟他一起情绪激动起来，只要冷处理就好了。

    果然，在温妮完全忽视了他刚刚出的丑之后，达米安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些许，对温妮道：

    “我想了一晚上，不管你正在交往的人是谁，都不适合你。”

    温妮：？？？

    满头雾水的她决定先套一下达米安的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又没见过这个人，万一他真的很不错呢？”

    “再说了，就算他不适合我……这也不是你该管辖的范围吧？”

    “如果你被抓住了的话，你就要负全责，你都已经是我的教导者了，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退让和丢面子！应该是他来见你！”达米安就像是被逆着毛从尾巴撸到头的猫咪一样，炸开了：

    “你怎么可以和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在一起，这丢的是我的脸！”

    “在我打败你之前，你绝对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被处罚！”

    温妮瞬间就明白了达米安的想法：

    没经受过什么挫折的小孩子都是格外好强的。

    如果这个小屁孩，还好巧不巧是刺客联盟的继承者的话，那他的好胜心就能顶破天。

    而达米安眼下的身手也足以令他匹配得上这份傲慢，毕竟这小家伙五岁就能在他祖父的命令下去攀爬雪山了。

    因此，当他被温妮和邵云两人——说得再准确点是一个半人，毕竟刺客大师的意识体不能算活人——以绝对的实力差距按在地上强力摩擦的时候，说达米安整个人的世界观都不太好了都不过分。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丢了面子也就丢了吧，大不了睡一觉气一会儿就能好；但是刺客联盟不愧是刺客联盟，永远都不走寻常路：

    达米安不仅生了气，还立志要把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教导者摁在地上暴揍回来，因此在他能够成功打败她之前，绝对不能容许任何意外情况的出现。

    要不的话，她被处罚了，就意味着达米安丢脸的程度更胜一筹：

    他是输在一个被处罚过的人手下的！连犯过错的人都能打败他，这岂不更丢脸？！

    而很不巧，那个子虚乌有的“约会对象”，就是达米安眼里最大的变数。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温妮身边的人时间一久，看来都能无师自通如何甩锅，连刺客联盟的继承者都不能例外。

    温妮满怀同情地为远处莫名其妙就背了黑锅的全体正义联盟成员在心里默默一鞠躬。

    正在温妮信誓旦旦地对达米安保证“日后绝不再犯”的时候——然而达米安但凡对温妮有点了解，就该知道这一句话里就没有半个字母是真实可信的——湄拉终于成功从主战派们强行堆给她的事务里逃了出来，试图前往刚刚发生了潜艇沉没事件的海域一探究竟。

    在刚听到了亚特兰娜女王的死讯之时，她整个人都如遭雷击，根本无法分心去在意别的事情；但是等最难以置信的、最悲痛的那段时间过去之后，她就能慢慢地反应过这件事情的不对劲来了：

    欧瓦克的确有极大的可能去刺杀女王。

    但是如果人真的是他杀了的话，Assassin为什么要离开？哪怕死皮赖脸留在亚特兰蒂斯，也肯定比回刺客联盟要过得好。

    除非Assassin也与这件事大有关联。

    这个关联的程度必然很深，甚至有可能是她亲自动的手；再加上刺客联盟前来带走人的时候，半点遮掩也没做；奥姆自从和她说了没几句话后便魂不守舍，却始终没提及要对Assassin追责的事情，湄拉很容易就能推测出这样的结论：

    Assassin按照刺客联盟和欧瓦克的指示动了手。

    但是她并没有杀死亚特兰娜女王，因此刺客联盟才会来回收这枚不听话的棋子；欧瓦克在得知事情失败之后畏罪潜逃，主战派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只能任由她坐上亚特兰蒂斯的王座。

    湄拉正在细细查看海沟边缘的撞击痕迹的时候，突然发现远处的水域中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

    自从来自陆地上的东西沉没在了这里之后，湄拉和奥姆就下了死命令，不准任何亚特兰蒂斯人踏入这里一步，对外的理由是“不要惹上麻烦，否则会遭遇额外的损失”。

    深知想要进攻陆地就必须保存实力的主战派不想遭遇意外伤亡，主和派本来对陆地人也没什么恶意，便纷纷认同了这个决策——

    那么此刻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

    湄拉飞速调动起了周围的海水，巨大的漩涡开始隐隐成型。就在她准备试探着发起进攻，看看来者究竟是敌还是友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道熟悉得让人几乎要落泪的声音传来：

    “湄拉？”

    亚特兰娜女王顺着海水的流向，来到了湄拉的面前。她的战衣胸口处有所破损，甚至沾有一点暗色的、无法洗去的血迹，但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点伤只是看上去吓人，在被伤到的那一瞬间出血量大而已，现在早就该愈合了。

    她游到湄拉的身边，那把和女王的“尸身”一同消失不见、只有亚特兰娜本人才能使用的五叉戟已经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你终于来了。”

    湄拉立刻散去了所有的魔法，骤然分散开的海水在她们身侧盘旋激荡，发出隐隐的冲击声，却无法掩盖得住她声音里喜极而泣的意味：

    “……太好了，您还活着。”

    “我没事，别担心，孩子。”亚特兰娜女王轻轻拍了下湄拉的肩膀，问道：

    “Assassin呢？她还留在亚特兰蒂斯吗？”

    湄拉一怔。

    与亚特兰娜女王再次相见的劫后余生之情，在这一瞬间盖过了所有始终盘旋在她心头的情绪，这是不可避免的人之常情：

    当一件困扰你许久的事情被解决之后，这种成就感足以压下其他的所有情绪，甚至等日后回忆起来，这种轻松感和解脱感也不会消弭半分。

    而这正是温妮在日后脱离世界的时候，最需要的基础：

    只要她碎裂了【人物卡·刺客大师】，那么这一瞬间，湄拉和亚特兰娜女王，还有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奥姆等人，就能够在忘却自己存在的同时，在这种情绪的感染之下成功逻辑自洽！

    都成功与本以为会死亡的人意外惊喜重逢了，谁还会在乎她当时究竟是“诈死”，还是“在他人的帮助下诈死”？

    而温妮对氪金系统的解释也成功证明了，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湄拉现在应该差不多应该发现亚特兰娜女王还活着的迹象了。”

    氪金系统疑惑道：“难道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我又没对奥姆打包票说他母亲肯定没事。而且以我的身份立场来看，要是我能光明正大地说出这句话来，那才是真正用说假话的方式宣判了亚特兰娜女王的死刑吧？”温妮摊了摊手：

    “奥姆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哪怕再怎么忐忑不安，也只会把这个只有一半的消息压在心里。”

    “湄拉没能跟我告别，也没得到过我的保证，所以她肯定会更加担心。她的行动力更强一些，在得知了海军潜艇莫名沉没的消息后，肯定会亲自前去查看，这样就能够和亚特兰娜女王重逢了。”

    “在长久的担心之后，重逢的喜悦在这一瞬间足以压倒其他的任何情绪。”

    “等人物卡碎裂之后，我的形象可以用维科的自动补全；就算有世界愈合后也无法自圆其说的部分，也有这一刻的喜悦之情掩盖过去。”

    氪金系统欲言又止。

    此时，它的心里突然悄悄有了个疑问：

    你对别人的感情把控的这么好，怎么就不能把控你自己的？

    此时正义联盟已经分析完了温妮传过去的情报，蝙蝠侠紧皱的眉头从头到尾就没松开过，在分析完毕之后，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份情报不对劲。”

    “B，你是不是太小心了？”闪电侠疑惑道：“我们已经核对过了，这份情报绝大部分都是准确的。”

    “问题就出在这份情报的过分准确上。”蝙蝠侠看向夜翼，用肯定的口吻“征询意见”道：

    “她不是传统的刺客。”

    迪克回想了一下他们每次见面的情景，不由得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的确不是。”

    “如果她的反常可以用‘与刺客联盟脱节太久’来解释的话，那么她身为‘拥有自我意识的刺客’的身份就要成立。”蝙蝠侠继续对他的队友解释，这份情报里究竟有着何等程度的违和：

    “一旦人有了自我意识，就会有喜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完全从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

    “但是这份情报的措辞太简洁，太精准了。不像是‘人’能够写出来的东西，反而更像是从什么数据库里直接拷贝出来的一样。”

    为了尽可能地让正义联盟提前掌控全局，避免亚特兰蒂斯进攻刺客联盟的时候会波及到普通人，于是干脆偷懒，从氪金系统的数据库里拷走了所有她认为正义联盟会需要的数据的温妮，突然觉得背后一凉：

    “……我这辈子就抄过这么一次作业，可千万别抄错了。”

    氪金系统十分愤怒：“你在侮辱我身为一个系统的能力，全世界都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数据库里的东西比我还要齐全了！”

    温妮沉默了一下：“……算了，反正要是翻车的话就把锅甩给刺客联盟好了，我可以，我能做得到。”

    刚想摆出自己庞大的数据库给自己证明的氪金系统：？？？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你还在教着他家的继承人呢，可不可以暂时有点良心！

    此时她正在给达米安讲述亚特兰蒂斯内部的政治制度和人文地理等知识，氪金系统对着她安排的授课内容满头雾水：

    “……这不是亚特兰蒂斯最出彩的地方吧？”

    说实在的，亚特兰蒂斯曾经险些能够反攻陆地成功，还真不是因为他们那自从沉入海底之后，就没怎么变动过的陆上王国的陈旧制度，完全是种族优势和科技加成。

    但是温妮却微妙地避开了这一系列问题，只给达米安讲述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也不是说亚特兰蒂斯在这些方面做得不够好，只是和陆地上的差距实在有点大。

    “我就是要让他看轻亚特兰蒂斯。”温妮对氪金系统解释道：

    “这样不管是他，还是监控器后面的塔利亚，都会放松警惕。”

    反正亚特兰蒂斯现在还没有正式出现在陆地上的人类视野里，就连和欧瓦克有所合作的塔利亚，也无法获取除了这帮人身体素质很强、常年生活在水下之外的任何有用信息。

    这样一来，亚特兰蒂斯大陆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还不是温妮自己说了算？

    达米安现在对人类该拥有的正面感情不屑一顾。

    温妮在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敢挥舞着长刀，让上一个胆敢试图给他讲诗歌的教导者自己从高塔上跳下去便可见一斑。

    这是塔利亚最想看到的：

    刺客联盟的继承者，将来注定要成为最锋锐的、无坚不摧的一把好刀，而感情则会让这把举世无双的武器生锈。

    可是武器只有生了锈，才能变回真正的人类。

    对达米安来说，日后亚特兰蒂斯竟然愿意为“亲情”这种事情而与刺客联盟前面开战，是对他这些年来形成的“感情是多余的东西”的观念的一大颠覆；对塔利亚来说，此时的轻视就是他们日后失败的根源。

    ——然而所有人似乎都忽视了一个更加重要的，同样拥有对亚特兰蒂斯的继承权的人：

    亚瑟·库瑞。

    “你还不明白吗？！”欧瓦克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口干舌燥了，却没办法让面前这个杂种改变半分心意：

    “是她骗了你！”

    “她根本就不是亚特兰蒂斯的人，她是刺客联盟派来的奸细，你好好想想，她穿的衣服是不是从来都和我们不一样？那种一撕就破的轻飘飘的白袍，在海底能够干得了什么？”

    “是Assassin和她身后的刺客联盟杀死了你的母亲，你该去找她复仇，而不是在这里困住我！”

    然而是个对亚特兰蒂斯的局势有所了解的人，都会对欧瓦克的言辞嗤之以鼻：

    明明他自己才是对女王半点尊敬之情都没有的人，这么一说，倒显得他自己是个圣人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亚瑟终于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问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手刃杀了我母亲的人。”

    欧瓦克心下一喜，忙不迭地回答道：“她要么在亚特兰蒂斯，要么在刺客联盟。”

    “哦。”亚瑟瞬间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

    “这两个地方我都去不了。”

    欧瓦克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是为了尽可能地回到亚特兰蒂斯，同时也祸水东引，至少要让那个胆敢坑他的刺客死无全尸，他一咬牙，终于还是把自己这些年来打听到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亚特兰蒂斯在沉入陆地之前，最初的王者曾经打造过一把三叉戟，能够拿到海神三叉戟的人可以掌控大海。”

    “如果你能够拿到三叉戟，那么别说这两个地方能不能去了，连整个亚特兰蒂斯都是你的！”

    亚瑟问道：“这把三叉戟在什么地方？”

    欧瓦克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成功说动了亚瑟，立刻不遗余力地开始鼓动起他的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来：

    “我这里有藏宝图。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可以带你去寻找海神三叉戟。”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成功得到了藏宝图的亚瑟又面无表情地把他捆了起来。

    欧瓦克：？？？

    他难以置信得都要目眦欲裂了，对亚瑟怒吼道：“你就这么相信一个和你都没见过几面的人？！”

    亚瑟的表情微妙了一下：“你太小看她了，她才不会这么干呢。”

    在这一瞬间，亚瑟回想起了那位金发少女刺客无数的光辉事迹。

    虽然他本人被坑到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他在和奥姆彻夜长谈的时候，曾经听自己兄弟一把辛酸泪地说过这位教导者的丰功伟绩，听得亚瑟都于他之心有戚戚焉，心想幸好自己的教导者是维科：

    “她要是想对付什么人，才不会用这么简单的办法呢。”

    欧瓦克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而他的预感马上就要实现了，因为温妮正在邵云的指导下提前写遗书。

    而这份遗书还不能写得太露骨，必须营造出一种“我什么都没干我只是听从了首领的指挥而已”的感觉来。

    “刺杀亚特兰娜女王”的命令的确是塔利亚下的，这份情报甚至被蝙蝠洞拦截下过，只可惜当时正义联盟无法和亚特兰蒂斯建立联系，因此这份情报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

    然而这份没送出去的情报，在温妮的遗书加成之下，就会变成最不容置疑的证据

    所有的黑锅在这一瞬间全都直指刺客联盟，塔利亚还无法反驳：

    在亚特兰娜女王和湄拉等人的眼里，Assassin是刺客联盟的人，又违背了刺客联盟的命令，由此可得她回去之后肯定下场不好，连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

    在正义联盟等人的眼里——尤其在对塔利亚了解颇深的蝙蝠侠眼里——这个敢和刺客联盟对着干的姑娘已经约等于个死人了，就是或早或晚的问题而已。

    这才是真正擅长扣锅的人会采取的做法：

    你不是绝对中立吗？那就找个独立于先有的陆地上的政治格局之外的国家来对付你，甚至在对付完了你之后，你的失败就是亚特兰蒂斯的功勋。

    你不是觉得刺客联盟地处悬崖之上固若金汤么？但是只要是人类的身体里，就都会有水，没了水人类就无法生存。有能够操控水的魔法的湄拉和能够使用三叉戟的亚瑟在，再牢固的防御也不堪一击；不仅要端了你的老巢，连你们赖以立足的拉萨路池也要一锅端了。

    你不是觉得所有刺客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那么“在你的命令下去刺杀了女王、随后又被逼得不得不以死谢罪”的刺客，肯定也在你的掌控之中。你要面对的，是被挑衅了亚特兰蒂斯的怒火，被以亲人的性命相要挟的人的怒火，还有失去了教导者与好友的人的怒火。

    无论何时，都不要小瞧任何一个敢用死无对证的办法来扣锅的人，在温妮准备开始扣锅的时候，被害者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只可惜现在的塔利亚对即将从天而降的大黑锅一无所知。

    她只觉得今天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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