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家出走第〇七九天

    斯塔克博览会的事儿发酵了一天,今天没少上头条。

    埃米尔单手翻着手机上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和猜测,嘴上叼着支笔,表情凝重。没等他在白纸上写点什么,妮妮管家的声音先于门铃声响了起来:

    “帕克先生来访。”

    门不用埃米尔走过去就在管家小姐的控制下缓缓打开,彼得单肩背着包,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维持着按门铃的姿势,干净清秀的面庞又挂上了审美堪忧的眼镜。

    他笑起来,晃了晃手指:

    “早安?”

    “早安。”埃米尔说。

    埃米尔扳着小伙伴的肩膀把彼得推进了房间。他端详着彼得脸上那副眼镜儿,有点纠结:

    “你不是——”

    “是平光镜!”彼得护住自己的老式框架眼镜,“他们还不知道我的事儿。”

    彼得咳嗽一声,表情有点小小的尴尬,可薄薄的平光镜根本遮不住他眼睛里的光。

    他昨天被担心自己的本叔梅婶按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可人在家里呆着,他心早飞到外面去。

    他看起来有点坐不住,在沙发上扭了扭:

    “博览会的事儿,我看了些新闻,已经没事儿了吗?“

    从小到大都超级会保守秘密的埃米尔在嘴巴上比划一下,像是拉上了无形的拉链。

    彼得瞬间懂了。

    他也不追问,直接谈起了另外一件更让他关心的事儿。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一向表现得有些腼腆的少年彼得都快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

    “埃、埃米尔,我怀疑咬到我的,是只蜘蛛。”

    “我查了博览会的手册,科技博览会主要的项目是计算机科学还有一些数码工程科技,生物化学不是正式参与展览的项目。可能是私下展出的项目?我这几天一直在网上查询相关的资料还有图片,虽然没有找到相同的,但是综合对比,我认为是蜘蛛。”彼得语速飞快,“埃米尔,我知道你认识很多超能力者,你有什么建议告诉我吗?”

    少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小伙伴,希望从他那里得来一些有用的意见。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第五天。

    那些复杂又不知所谓的变化在彼得身上蔓延,少年从惊恐开始,现在也一点点接受了现实。

    从小到大,运动神经都不是很协调的彼得从来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成为“英雄”,他身上的变化可以说完全打破了他对自己未来的规划。他一开始,甚至希望“恢复原状”的。

    可他同样,是一个在“超级英雄”的故事中长大的孩子

    现在的青少年,有几个不知道超级英雄,没有过“自己会与众不同”的幻想呢?

    理智清醒,不代表不会做梦。

    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让意外拥有了能力的彼得心情越来越复杂。

    他辗转反侧,脑袋里充斥着乱糟糟的思绪,但思来想去,说实话……这种感觉,还不赖。

    所以此刻,他眼巴巴地看向他唯一能商量的小伙伴:

    “埃米尔?”

    埃米尔也坐在沙发上,和彼得对视着。

    说到这个,埃米尔打起了精神,冲着彼得微微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在彼得眼前晃一晃。

    “建议当然有,”埃米尔说,“很简单,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个‘小秘密’,你觉得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彼得:“……”

    这可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埃米尔:“嗯?”

    彼得当即板起脸,认真摇头:“没有。”

    埃米尔伸手去扯彼得的脸。他把小伙伴的脸揉得奇形怪状,最后按着他的脸颊,摆出一个“微笑”来:

    “所以,问题就是……明白自己能做什么,然后,做你自己。”

    做你自己。

    这可真是一个了不得的期盼。

    听起来很简单,但是真的很难。

    可这样的话从埃米尔嘴巴里说出来,好像真的很有说服力。

    彼得若有所思。

    埃米尔舔舔嘴巴:“那我们现在来做一件事儿?”

    彼得:“什么?”

    埃米尔:“我们来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样吧!”

    这也是彼得一开始来找埃米尔的原因之一。

    他点头,摘掉了那副没什么用的平光镜,挽起了袖子。

    到底还是个活力十足的少年人。摘掉了镜片,那双暖棕色的眼眸里燃起了无法压抑的兴奋。

    他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不会像是一开始那样,手指黏上什么就无法移动。他弯起十指,在墙面上攀爬,最后松开手,只用五根手指把自己挂在了天花板上。

    他忍不住在埃米尔面前得意地笑,然后松手,灵巧落地。

    彼得:“我的感官全都得到了加强,力气没有测试过,但是肯定……我现在做什么都要很小心。”

    埃米尔捞过本子。

    这时候他完完全全地忘掉了早上还在看的新闻,他抓着彼得的手腕,一心一意记录下小伙伴的情况。

    心跳呼吸全部正常。

    身体健康状况良好。

    身体素质状况优越。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消磨掉,两个小伙伴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就连被研究的彼得自己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对,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他的话好像也……越来越多。

    午餐妮妮管家准备的。

    他们就算在餐桌上,也没有停下叽叽喳喳的对话。

    彼得对埃米尔的训练室充满热情。他记得底下的显示屏上放着的埃米尔的训练计划,热情关切:

    “我陪你完成训练吧。”

    埃米尔:“……”

    少年懵逼一瞬间,然后赶紧扬起甜得让人迷惑的笑脸,转移话题:“先不说这个。你还有什么别的想问吗?”

    彼得停顿了一下。

    叉子停在半空中,彼得盯着埃米尔看了几秒,舔舔叉子,有点踌躇。

    埃米尔:“怎么了?只给你一次机会哦!”

    他拉长了语调:“说不定可以满足你的好奇心呢。”

    作为彼得多年好朋友,埃米尔做好了回答关于托尼的问题的准备了。

    而彼得纠结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假装咳嗽一下,抬起一双满是好奇的眼睛。

    彼得:“你和正义联盟也很熟的对吧……”

    埃米尔乖巧点头,心中不断发出问号。

    彼得期期艾艾:“……那个……你见过……蝙蝠侠,就是,你见过蝙蝠侠的,对吗?”

    埃米尔眨眨眼。这个不需要隐瞒,点头。

    重头戏来了。

    彼得清清嗓子:

    “我打算……咳咳咳,我想给自己取个代号,蜘蛛侠spiderman,所以,就是……我很好奇,我和batman是不是有点像,那个……蝙蝠侠是不是被蝙蝠咬过?”

    埃米尔:“没有。”

    彼得依旧好奇:“那蝙蝠侠是吸血鬼吗?”

    埃米尔一本正经:“哇,这你都知道!是啊。他不是被蝙蝠咬的,他是被吸血鬼咬了一口,然后得到了强化的速度、力量、还有恐吓人的超能力。因为他被咬之后成为吸血鬼了,所以他都不能白天出现,每次正义联盟任务需要白天出场的时候,他都顶着好大的痛苦,为了保护地球才出现在阳光下的。”

    彼得眼睛越等越大,嘴巴都张开,变成一个“o”形,紧张得呼吸都放轻了。

    他觉得自己听到了惊天秘闻,深呼吸,语无伦次:

    “真、真的吗?”

    埃米尔面无表情:

    “可不是!他为什么在哥谭,因为哥谭的好天气要少一点,他要是在白天出现的话,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皮肤会暴露他吸血鬼的身份!”

    正在认真倾听的彼得下师弟屏住呼吸,惊恐脸:“……哈?&暮光之城&也是真的吗?”

    埃米尔笑起来,眉眼弯弯,笑得特别特别纯良:

    “当然不是,我骗你的。”

    “……”

    传说中的“吸血鬼”蝙蝠侠,刚刚从刺客联盟手中拿回一箱子“超级士兵”血清。

    他半个身子都被伤口覆盖,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从万能腰带中拿出一份药剂,冷静地注射进自己的身体。

    重重保护的箱子很重,蝙蝠侠撑着重伤的身体却依旧走得很稳。

    他身后,正跟着个年幼的男孩儿。

    小男孩儿穿着不太合身的红绿色短袖衫,衣摆过长,被他扎在了腰带里,短袖衫外面是一件符合他体型的披风,黑色的兜帽盖过他的脑袋。

    男孩儿背后还背着一把长刀,长刀高出他的脑袋,凶器佩在孩子身上明明有些滑稽,可是在他身上,偏偏衬出一丝凶气。

    他们登上了飞机。

    男孩儿看着就不是一副乖巧的样子,他瞪着蝙蝠侠,声音压抑着不爽,还有点他实在难以掩饰的跃跃欲试:

    “让我开。”

    蝙蝠侠冷冷拒绝:“不。”

    “我四岁就会开飞机了。”

    蝙蝠侠:“不。”

    “父亲!”

    蝙蝠侠:“我说,不。”

    男孩儿:“切。”

    兜帽滑落,他板着和蝙蝠面具下的布鲁斯·韦恩极其相似的面孔,凶巴巴地摘掉长刀放在膝头。

    蝙蝠侠:“安全带系上。”

    男孩儿:“不。”

    蝙蝠侠:“刀放到后面去,你不需要用刀。我只说一次,达米安。”

    达米安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把刀丢到后面,恨恨地系上安全带,绿眼睛里却满是不服气的叛逆情绪。

    蝙蝠侠坐的很稳。他只瞥了一眼生闷气的男孩儿,嗓音依旧冰冷:

    “脱了那身衣服。”

    达米安:“我不!”

    他终于忍不住了,大声抱怨:“你竟然让德雷克那个废物成为罗宾,都不让我穿这套衣服?我才是你的儿子,我才是继承蝙蝠侠的唯一人选!”

    布鲁斯设定好驾驶模式,终于在男孩儿背后露出一丝疲态。

    他还是蝙蝠侠,嗓音冰冷:

    “你是我的儿子,不代表你会成为蝙蝠侠。”

    达米安冷笑:

    “你看好谁?格雷森?德雷克?还是那个……死了的托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事儿,二更会有但是不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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