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喋喋不休还不让人厌烦, 是需要很大的人格魅力的，在布鲁斯这, 小丑完全没有这个东西。
小丑露出个开心的表情。
布鲁西超级在意律师的表现, 让他很满意。
小丑其实不在意布鲁西对他的定位是什么。
朋友、仇敌反正只要是某种浓烈的感情就行了。
小丑一点都不挑剔。
布鲁斯不说完全了解小丑吧，但他绝对是最了解小丑的人之一, 甚至去掉那个之一都可以。
布鲁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偏差, 从而导致小丑对布鲁斯韦恩的兴趣几乎比肩蝙蝠侠。
这个危险份子, 显然已经不满足于仅把蝙蝠侠拉进黑暗，他已经开始着手拉扯布鲁斯韦恩了。
但小丑对两者的态度又存在明显的不同。
如果能找出连接在小丑和韦恩之间的那条线。
布鲁斯有预感，他们会朝小丑走进一大步，他们会更了解小丑。
但试图去了解一个心理极度不健康的人，是件很危险的事, 因为一不小心就有被他同化的风险。
就比如小丑身边出现过的小丑女。
哈莉可没有整容，要查出她的身份很容易。
曾经治疗小丑的心理医生，如今变成了小丑理论的忠实拥护者。
“你在想什么”
小丑很快不甘寂寞的凑过来。
布鲁斯于是猛打方向盘，三秒钟后，小丑被甩回了原位。
揉着磕到的头，小丑嗤嗤的笑。
一路飙到阿卡姆, 布鲁斯停下车不怎么有耐心的问
“阿卡姆到了，哈维的消息呢”
小丑下车, 他打了个响指“我约了他在阿卡姆见面, 走吧。”
“你怎么找到他的”
“哈哈, 他不跟你联系了对吧”小丑一扭一扭的往前走, 他手臂摇摆, 形似跳舞“亲爱的，罪犯之间有他们特殊的联系渠道。”
“哈维不是罪犯。”
布鲁斯不认为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等你见到他也许你就不这么想了，他身上的犯罪气息隔着十米远就能看到，当然这需要专业的眼光。”
小丑点点自己的眼角，示意他很专业。
跟着小丑前往他病房的这一路上。
再一次，布鲁斯韦恩遭到了阿卡姆成员的围观。
他们纷纷站到了房间的小窗户前，用半熟不熟的目光看着他。
“嗨，韦恩，又来玩了”
竟然还有三两人跟他打招呼。
在路过一个用哀怨眼神追随他的病房后，布鲁斯心情好了点。
他想到了布鲁西。
他家布鲁西就是具备某种神奇的力量。
或许叫做魔性。
他就来过两次吧，这里的家伙竟然就开始不拿他当外人了。
到达小丑的病房，布鲁斯拉了凳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下。
他猜小丑也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他和蝙蝠侠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待在一间屋子里。
“即使哈维真的和你们有联系，你又为什么告诉我”
小丑一脸我都是为你好，你竟然怀疑我图谋不轨。
“我知道你们是朋友，他不见了，你肯定很着急，所以我一直在帮你留意他的消息，这次约他过来，我都没有告诉他你在这，不然他肯定会半路跑掉躲起来的。”
尽管小丑语气神态都真挚的不得了，但布鲁斯不信。
这段话里，只有那句，没有告诉哈维他在这，也许是真的。
“好吧，你赢了，我说实话。”
小丑做投降状，他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件白色的医生服披在身上
“我是个心理医生，一直致力于研究各类复杂的心理现象，作为哥谭的光明骑士，被民众深深热爱的优秀检察官，却一朝堕落成哥谭的罪犯，哈维丹特很具备研究性。”
“如何让人甘愿堕入黑暗一直是我研究的主课题。”
小丑医生拿出笔记本和笔，布鲁斯看到上面竟然真的记有笔记。
“你愿意成为我研究课题中的重要一环吗”
小丑温和的询问，不看他诡异的绿色头发和妆容，只听他的声音，还真有几分心理医生的耐心和温声软语。
“不。”
布鲁斯感到一阵恶心，他连基本的敷衍都懒得继续。
反正即使ooc，换布鲁西来，肯定也能把人设掰回去，他也就懒得勉强自己。
布鲁西真是把他宠坏了，布鲁斯发现他现在真是一点都不想委屈自己。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观察。”
小丑不失望，他继续描述他构建的蓝图。
“光明或者黑暗，人的选择往往只在一瞬间，当哈维丹特决定走进黑暗，外力是否能把他重新拉回去他的犹豫和挣扎过程，会是很珍贵的课题资料，这就是我邀请你来的主要原因。”
“布鲁西joker期待你的表现。”
布鲁斯已经准备好，当他换号蝙蝠侠的时候，他一定会暴打小丑。
哈维的痛苦和挣扎不是他人的谈资和笑料，虽然他现在选择了黑暗的道路，但无论韦恩还是蝙蝠侠都绝对不会放弃哈维丹特。
接下来无论小丑说什么，布鲁斯都不再搭腔。
他只是注意着时间，并在哈维一直没有出现后开始怀疑小丑的目的。
就在他准备再问一遍，如果小丑还敢继续胡扯，他就走人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小丑，我听说韦恩在你这”
布鲁斯早就听到来人的脚步声。
等他说话时，布鲁斯更是立刻认出，来的是稻草人。
因为上次输掉了库存，导致稻草人这些日子加班加点的赶工。
不仅觉也睡不好了，食物也不香了，他顶着黑眼圈连搞事的想法都被虚弱打败了。
“上次你拿走的恐惧毒气怎么样了”
虽然没有反悔拿回来的意思，库存也已经补回来，但稻草人真的意难平啊。
他就问问，问问没关系吧
“我把它们给蝙蝠侠了。”
“什么”
稻草人音量陡然拔高，这一刻的他完全不像是虚弱的重度熬夜党。
小丑也感兴趣的看过去，每当甜心和蝙蝠侠一加一时，他都会特别幸福。
双倍的快乐外人是不懂的。
“全给了，一支都没留”稻草人怀抱最后的希望“你拿走的那支解毒剂呢”
“全给了。”布鲁斯完全不给他留希望。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恐惧毒气给蝙蝠侠”
一星半点也就算了，那可是好几盒的库存
稻草人不认为蝙蝠侠是个笨蛋，那是在自欺欺人。
没准他已经研究出什么了，又或许他们下次再撞上，自己的恐惧毒气就不能再对蝙蝠侠造成威胁。
“蝙蝠侠说他想要，我就给了。”布鲁斯摊手“我拿着又没用。”
“靠没用你还我啊”稻草人受不了了“你到底哪边的”
“谁好看我就是谁那一边的。”
布鲁斯从上往下扫过的眼神，让稻草人把指节捏的咔嚓咔嚓响。
“你是不是审美异常，你竟然觉得老蝙蝠比我好看”
稻草人简直要气笑了。
“蝙蝠侠又冷又帅，看着他一拳一个把你们揍晕的时候，我简直为他的魅力倾倒，你都不知道他都多吸引我，只是几瓶药剂而已，他都说想要了，我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布鲁斯声情并茂的阐述他对蝙蝠侠深沉汹涌的爱。
“小蝙蝠说他想要”小丑打断“他原话是什么”
“这差不多就是原话。”
小丑歪着头，拿笔在本子上戳戳点点。
“他说给我。”布鲁斯状似妥协“这不就是他想要吗”
稻草人心口疼“你不适合阿卡姆，阿卡姆没有这种老蝙蝠痴、汉小丑除外。”
稻草人抑郁气愤的摔门走了，而布鲁斯再次看了眼时间，他皱眉。
“如果哈维不来，我就走了。”
“不要着急，我问问。”
小丑看了眼时间，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布鲁斯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但小丑嗯嗯两声后，神情立刻愉快起来。
“其实我没有约哈维丹特到这里，别生气嘛，我这就把他的地址给你。”
小丑撕下一页纸，刷刷写下一个地址递过去。
布鲁斯没有在小丑身上感觉到恶意。
但以他对小丑的了解，小丑可能根本就不认为他做的事是恶意的，善和恶对于他都不过是游戏的载体。
看清纸上的地址。
布鲁斯心中渐渐蔓延寒意。
他终于明白小丑找他的目的是什么了。
小丑手指撑住自己的嘴角，往两边扯“想想看，如果不是你跟我来了这里，也许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你是有机会阻止他的。”
纸上是一间监狱的地址。
而向哈维泼洒硫酸的犯人就关押在那里。
“其实，就算你没有跟我来，你恰好发现并阻止他的几率也小到不可计，我希望刚刚的话没有让你心生自责，你明白的，哈维丹特的选择和你无关，你不需要为此付哪怕一丁点的责任。”
布鲁斯猛地一拳把小丑揍翻在地。
他抓紧那页纸就往监狱的方向赶。
躺在地上，小丑一点都不在意脸上的疼痛，他晃着腿等着看戏。
他把布鲁西弄来阿卡姆，并不是为了让他因为来不及阻止而自责。
至少主要原因不是这个。
小丑只是需要计算好时间，确保布鲁西正好能赶上最精彩的、最无可挽回的一幕。
现在，甜心。
你还有信心把哈维丹特拉回光明阵营吗
路上。
布鲁斯联络布鲁西查看监控，很快布鲁西的回复就到了。
那间监狱里的监控被破坏了。
得到了哈维的消息，虽然不确定真假，布鲁西也不可能再稳坐瞭望塔，他也立刻通过传送门往监狱赶去。
这是一座正规的监狱，不是能随意出入的。
就是首富也没这个特权，当然用钱打点肯定行，但布鲁斯已经没有时间来浪费了。
可等他到达监狱的时候，出乎意料并没有谁站出来阻拦他。
甚至还有狱警专门等着引他进入监狱。
而在他踩进走廊后，连狱警也离开了。
走廊两旁关押犯人的房间此刻寂静无声，就像是谁为了他的到来特意清空了场地。
布鲁斯谨慎的走着，前面一间牢房，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皮鞋踩在地面发出沙沙声。
等他在那间屋子前停下，从房门缝隙里透出的血腥味立刻汹涌而来。
布鲁斯听到屋子里传来动静，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就好像有人正在慢慢地起身。
他还听到了刀刃在地面滑过的短暂呲呲声。
有人在靠近房门，布鲁斯身体做出攻击的姿势。
假如里面出现的是袭击，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制服对方。
哈维不知道门外是谁，他也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忙或者算计。
杀了这个毁掉他前半段人生的家伙，让他感觉前所未有的好。
门外是谁都不重要，今天是双面人诞生的日子。
只要门外的家伙不惹他生气，他都决定不计较对方的打扰。
拉开门，门外是一张毫无笑容的熟悉脸庞。
“哐啷”
刀掉在地面的声音惊醒了哈维。
他手在身旁虚抓了两下，看到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哈维完全愣住了。
布鲁斯则已经越过哈维的肩膀看到了屋内的场景。
地上是汇成河流的血水，布鲁斯这个位置看不到屋中全貌，但躺在地上露出半边身体的犯人，和一大片散落在边缘处的皮肤组织让布鲁斯完全失去了任何侥幸。
哈维注意到了布鲁斯的目光，他想都不想，立刻推着布鲁斯的肩膀把他推出了视线范围，他另一只手有点慌的捂住布鲁斯的眼睛，在感觉到手心下身体的紧绷时，哈维几乎是惨然的开口
“我不会伤害你的”
话到一半，哈维看到了自己手掌上沾染的血液，他忽然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慢慢挪开捂着布鲁斯眼睛的手，布鲁斯脸上出现了一个血糊糊的手印。
隔着红色的朦胧光影，布鲁斯眼神逐渐尖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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