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幽盯着自己睡的炕, 已经在这上面睡了好多天了。而符生睡的时间更久。这个屋子以前好像也没住过别人, 盖好后因为位置及里面,干什么也不方便,没有军嫂愿意住这头。
所以最后两个屋子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周国文和符生的了,现在胡幽也算是明白,为什么程非花鼓动程连长到处说符生的坏话了。
一是想让符生调离这里, 二是就为了让符生受各种流言的困扰, 不再管那个任务的事。
那个和洋人相关的任务, 符生跟了好久了。
胡幽摇摇头,真觉得程非花算得精算得深,要不是误打误撞地把她的事揪了出来, 这个人还不知道要掩藏多久呢。
胡幽摸了下脑门, 就觉得头疼。
胡幽立即就把炕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了下去, 被褥什么的全放在了大柜上,炕上的毡子和席子, 还有自己弄的大褥子都放好了。
整个炕现在都是光溜溜的了,胡幽就从系统仓库里面把她好久不用的工具, 小镐子,给拿了出来。
用小镐子轻轻敲了几下,按照系统说的, 那些东西都封在泥里头,沿着炕的外围都在里面砌好了。
胡幽这会儿又有点佩服这位程非花,连这种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其实在这个年代在炕里头砌东西藏着,那是常有的事儿。那些个有钱的地主老头子们, 在被拉上游道之前,好些人都把大金条都砌炕里头了。
很多人想找都不好找,把炕刨了一小半就刨不动了。可人家东西是在炕最里头砌着呢。
而程非花却是把东西砌在了炕沿外围,估计是担心烧炕把东西烧烂了。
胡幽觉得这位想的还挺多,手段也多,让人接受到的意外更多,完全是应接不暇呢。
胡幽拿起小镐子在炕上刚敲了几个小窟窿,就听到系统轻摇摇的声音又“叮”地上来了,
“主人,要不要划个线,免得砸错了。”
胡幽摇摇头,用手敲了敲炕上的黄泥面说,
“这下面都是沏的一道道和烟洞,都有印儿呢,我就围差着两圈的位置砸下去肯定没问题的。”
胡幽拿起小镐子抬头刚要砸下去,可她是不能用力的,只是手抬得高而已,就听到符生着急的在喊,
“媳妇,你在干甚呢”
符生现在普通话说得特别溜,但是有的时候说话说着急了,就会说些方言出来的。
现在符生就是,回家来就是要把事情再问清楚些,而符生后面还跟着周国文呢。
符生立即大步走到炕跟前,把胡幽手上的小镐子夺了下去,他可知道这镐子的厉害,都不需要用力,炕上就会有个大洞。
胡幽却撇着嘴笑了一下,还轻哼了一声,
“我就是敲点小窟窿,你着急啥啊。”
胡幽准备用以前敲冰的技巧,先敲几个小窟窿,然后再慢慢敲下去,一点点的,绕一圈的。
现在胡幽还没开始正式敲呢,手里的工具就被符生给抓走了。
符生倒不是心疼这个炕,而是觉得自己这又是两眼没看住,人咋又开始瞎整了。
符生无奈叹了口气,就问胡幽,
“你在做甚,这个炕咋了”
胡幽伸出手指了指炕了另一头,就是烧炕那头有个两人宽的位置,有个炕灶。
胡幽看符生没弄明白,旁边的周国文也是没懂。
胡幽立即“噌噌”地爬了过去,手伸到炕外,指着那头炕外的一个位置说,
“这儿,快看这,这一圈都有这种东西。”
符生还没来行动呢,就见周国文比符生还要快一步,就立即蹲在了胡幽说的那地方。
“嘶”地一声长长的惊异的声音,周国文惊到差点把舌头咬了。
周国文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指着炕边上的黄泥外墙露出来的一小点发白的边缘,就问胡幽,
“你这是咋看到的啊,这么点儿,我眼睛都看着疼。”
用手摸都只能摸到像线条一样露着的边缘位置,眼睛看根本不会注意到的。
胡幽当然不是用眼睛看的,是系统告诉她的。
系统的理由很简单啊,
“主人,我知道你爱财,所以你在宝贝上多睡几天,这不是挺好的嘛。”
不过现在时机确实是正好,要是前几天直接找到的时候,胡幽肯定会告诉符生的。这样一来动静也不会小,别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到那时候,程非花能不能被发现还是两说呢。
胡幽趴在炕沿上,用手指抠了抠一个露出白线的边缘位置,这可是她按照系统说的,慢慢地用纸擦出来的呢。
胡幽是怕把这些宝贝弄坏了,或者是弄花了,而现在胡幽的手指只是轻抹了下,就被周国文给拦住了。
周国文现在的心情特别复杂,又有点激动,还有点不敢相信,慢慢地站起来看了看胡幽,又看了看符生。
脸皮连着抽了好几下的周国文,现在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程非花那个小本本上记的大部分古董,现在还没消息呢,这不,符生和周国文现在是一点线索也没。
而符大首长在回京都后,立即让李工出发了。
李工就专门追踪程非花去了,到底要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
但是符生知道这个事情,是急不来的。
但是现在几乎是直接把盛宴送到了眼跟前儿,就像周国文头一次见符振兴运来的如牛壮大猪一样,差点惊得没坐到地上喽。
这个时候也差不多那种感受,脑袋里头一直有人在告诉他,这不可能是事实,不可能啊。
周国文伸出一只胳膊扶在了符生的胳膊上,一只手捂在眼睛上,太让人难以相信的事了。
周国文过了好一会儿了,还没缓过来,符生是直接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周国文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这哪能叫合格的指导员啊。
符生特别嫌弃地把周国文的胳膊往开一推,连着轻哼了好几声,也蹲在了周国文刚才蹲的位置。
而符生一伸手就把胡幽的小肉手给抓住了,符生的音调里透着股自傲感在呢,
“媳妇,你别动,这是粗活,咋能让你来呢。”
符生是先看了看露出的古董边线,刚站起身时,就见胡幽指着炕的边缘位置画了几下。
符生立即就懂了,有周国文在,胡幽不能说得太明白,可是手势和眼神完全没问题的。
默契了这么久的俩个人,几分钟后,胡幽变成了到了地上,符生踩到了炕上。
符生蹲在炕上用黑碳画线呢,一边画还一边想着自己刚才进屋的感觉。
又被自己媳妇给吓到了,但是作为男人,只能装到底。
符生从门外找了块烧的黑碳,很小的一块,就蹲在了炕上画起了线。都是按照胡幽刚才眼神和手势比的。
符生这头画好了,周国文才缓慢地走到这头,看着符生画线。
“你画这个做啥呢”
周国文没看明白,符生又很瞧不起他地轻哼了一声。
符生用手指了指炕这头,又用手点了下炕灶那头,好像是在给周国文分析一个浅显的道理,而事实上也差不厘的。
“炕越往里越热,这可不是金子,大不了变个形,这个要是崩裂了可不行。不过,依我看这些东西还是挺耐高温的,只能说把东西藏这里的人啊,是时间有限。”
时间有限都能弄得这么好,把所有人玩得团团转,周国文摸了下脑门,就问符生,
“李工真的能行吗,程非花见过他吧”
符生摇摇头说,“应该没见过正面,不过说到这个化装改扮啊,李工不比她差。”
符生之所以没有直接鄙视程非花,实在这个女人手段厉害,不管是化妆技术还是扮演某个角色,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这种人好好的日子不过,就是瞎折腾。即使跑到南方能去哪呢,南方那边的村村,日子也不好过的。
符生和周国文的想法一致,南边的日子也不好过。
可符生是出过各种任务的,手里的小镐子敲着敲着,就忽然觉得不对劲了。要是记得不错的化,河那边就隔着一条河啊。
符生觉得要是这个女人是为了过上更好的日子,那游过去的可能性很大。符生对全国各地的地图还是较熟的,尤其是后来胡幽给了一份比较“简单”的地图。
就是系统依据收集到的相关书籍,进行了资料汇总,把这个年代大概的地形和市镇都详细地标了出来。
即使在系统看来还是“太简陋”了,对于符生来说却是至宝一样的存在。这个年代的地图没有这么详细的,而且不是说绘制水平不够,而是现在没有什么人专门钻研这个。
像黎老头这样的专业人士,现在还在胡家村过着被养老的日子呢。
最有创造力的那些年,却被迫在村村里度过。
不过马上就1971年了,现在的形势有好有坏吧。
符生也不再想了,而是和周国文俩人慢慢地把炕给拆了。俩个人都特别的小心,符生手里的小镐子,也只是在外围敲开截面位置用了一下。
符生和周国文从炕里面把那些用黄泥紧裹的东西,一件又一件放进了包里面,到底有多少东西是和那个本本上符合的,现在还不知道。
胡幽在外面给俩个人弄饭,白玲是少有的不作声在旁边帮忙。胡幽可没想到啊,白玲的心情居然一下变得这么沉重,不太像她。
“她要跑去哪里呢,抓不到可咋整”
白玲忽然就问胡幽,其实胡幽也不知道。刚才胡幽听符生提了一句,虽然拿不准这个事,但是胡幽还是相信他们的。
“李工去追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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