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肠子长毛!

    沈欲把老鼠埋好, 有点上火, 短短1天冒出一个口疮。他是真的怕兄弟们把亲戚打坏, 这种事, 非常难办。

    清官难断家务事,沾亲带故的人都是亲戚。如果不是这层血缘沈欲大可一走了之, 或者打个痛快。可就因为沾了一点八竿子打不着的血亲, 就不能动他们。

    真动了, 自己就是沈家村的罪人,除非打定主意这辈子不回来。

    到了下午, 沈欲去厨房做饭,一口气做10人份。厨房还有一瓮豆豉没拿走,他找了一个小孩澡盆那么大的锅,同时煮20袋方便面。等面煮到半硬时开始放冷水, 这样很有嚼劲。

    面煮好, 倒掉面汤放干。沈欲架起另外一口锅,把老雷带回来的牛肉干切成肉沫,配着豆豉炒成爆香。

    阿洛循着味儿找过来, 被伊戈拦截在厨房门口。“你让我闻闻。”

    “我小时候是不是挺照顾你的。”乔佚开始提往事。

    阿洛有不好的预感,伊戈一开始忆往昔绝对有问题。“照顾是照顾我,你又要干什么”

    “你和张权回北京,或者回澳门, 当时前老板用钱保沈欲, 一定有转账记录。”乔佚说, “把人翻出来, 张晓的话有道理,沈欲可能被骗了。”

    “什么叫可能被骗他一定被骗了啊”阿洛还在闻空气,“这件事,我一直想一直想,肯定有问题。要真的死了人,这么多年能让沈欲平安无事沈欲他吃亏在胆子不大,也没有经验。要是落在咱们手里,他能被骗死。”

    “你会骗人我可不会。”乔佚把他鼻子捂住。

    “你做个人吧,我就闻闻。我大老远回来就吃了几个馒头,晚上还要赶回北京,能让我吃一碗沈哥亲手做的猫咪拌饭吗”阿洛提出要求。

    乔佚笑了。

    “算了,当我没说。”阿洛摆摆手,伊戈一笑保准没好事。他对沈哥笑才叫开心,对别人笑都是等着算账。

    开饭时沈欲发现锅太大,端不出来了,干脆叫兄弟们拿着碗挨个捞面条。20袋方便面瞬间消失,他都没吃到几口,又塞了两个馒头才饱。

    这时施美在群里发了行程,小朋友们已经安全到达日本机场,都很乖,在等待转机。乔佚把手机暂时还给沈欲,沈欲又拜托施美一定看好孩子,然后默默关上了微信。

    “怎么了”乔佚捧着面,别人都是自己捞,自己这碗是沈欲亲自拌的。不一样,真不一样,弟弟和弟弟也有差距。

    “想孩子。”沈欲落寞,“以前我都是送悟空去机场,他出国了我再回村里,村里人都知道我捡了一个孩子养,我也怕他们说漏嘴,让悟空知道。悟空吃饭挑嘴,只爱吃我做的,出去不一定吃得惯。”

    “我也挑嘴,我也吃不惯。”乔佚吸面条,“跑这么多年你也不想我。”

    “我想了啊,想你啊。”沈欲把馒头分给他。

    乔佚看他一眼。“没觉得。”

    “唉,真想了。”沈欲舔舔嘴,“我不喜欢你,馒头肯定不给你。从小我也不敢告诉别人自己叫什么,因为我的名字就是提醒,提醒家里欠了钱。从上学开始,我很怕同学知道我叫什么,怕他们把欲字拆开猜出来。这几年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说,我叫沈欲,欲望的欲,省得别人想多了。”

    “这就是想我”

    “你知不知道欲望的英文形容词”沈欲问。

    乔佚冷冷淡淡。“不知道,我学俄文的。”

    “ear。”沈欲读了出来,读完也不解释只低头啃白馒头。乔佚把面条咬断,边吃边笑。

    午饭结束,施美那边也通知家长快要登机。乔佚跟着沈欲出了门,一路上经历各种指指点点。“他们看我”

    “嗯,知道你不是中国人。”沈欲专挑没人的那条路走,“我喜欢男人,他们也知道。估计以为你又是我找的有钱人。”

    “我本来就是你找的有钱人。”乔佚一身笔挺西装走在乡间,外引人注目,“什么叫又是你以前找过”

    “没有。他们一定想不到,当年要去北京要债的对象就是你。”沈欲回头看他,“养孩子真的好难,最初那两年我连觉都不够睡,还要考试,哪有功夫找有钱人。你呢这几年找没找”

    乔佚嗯了一声,态度模棱两可。

    “找了啊”沈欲顿时不高兴了,“你他妈的,你移情别恋”

    “我是被你扔了好吧”乔佚逗他,“你把我甩了,还不允许我找别人,沈哥你要不要讲讲道理”

    沈欲立刻堵他的路。“我都要蹲大狱了,我还讲道理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时候找的,找的谁,怎么找的,找了多长时间”

    乔佚只是笑,不回答,牢牢抓住沈欲的手腕不松开。

    “滚,别他妈抓我。”沈欲甩开他,虽然自己当初穿上裤子就走确实很渣,但听小乔又找过男朋友还是不舒服,“真真找过啊”

    “也没找,接触一下,吃了几顿饭。”乔佚说。

    “哦,吃饭可以,我可没吃醋。”沈欲飞快撇清,“我是怕你年纪小,又单纯,又不会打架,在外面被人骗了被欺负。”

    知道他没找,沈欲心里舒坦了,拉着小男朋友往前走。前面是许多透明大棚,他挑开其中一间大棚的门,入目是休息室,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和小火灶。

    “我是农村户,名下有地,但是很少。土地是国家资源,个人就是个人的,爸妈的不能给孩子,我爸妈走了之后土地就归集体。”沈欲熟练地生火,“我的地很少,可没时间打理。在农村,你不看着地,别人就会来拿,几年荒废了,别人就来种庄稼,说不清楚。除非有监控,收成最好的季节还要雇人看着,不说一定,八成会有来偷的。现在我的地给村里另外一家种西瓜和草莓,你去摘吧,我现在是地主,你看见的这片苗都是我的。”

    “牛逼,龙拳小马哥还是地主。”乔佚随口一夸。

    没想沈欲当真,颇为自豪。“不多,就二亩,你不懂亩吧是中国的土地面积单位,反正不多。你去摘啊,草莓管你够,你要喜欢以后我叫他们摘完了寄回北京,我管你吃水果。”

    “我去看看。”乔佚原本无感,可沈欲一直推销他也不好意思不吃。大棚里分成左右两边,一边是正结果的草莓,一边是刚种下的绿苗。沈欲说这是西瓜。

    西瓜这样种的乔佚挺新鲜。“你的土地给谁了”

    “村里一户亲戚,其实和我的亲缘离得很远,一个女孩子。”沈欲摘下草莓,衣服上擦了擦,“你吃,我管你够。”

    送到嘴边乔佚就吃了。“嗯,甜的。那女孩子是不是喜欢你”

    “没有,你别老觉得谁都喜欢我,我普普通通哪有那么多人喜欢。”沈欲又摘了一个,“她家重男轻女,没让她读完大学,我给她租金很便宜,其实也是让她攒嫁妆。”

    “重男轻女”乔佚皱着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沈欲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是你是男的,你天生比女的高一级。”

    乔佚还是不懂,只摇头。“不明白,俄罗斯女人比男人凶,你看da,乌克兰女人也很凶。”

    “国情不一样。”沈欲说,“更何况我们这是山区,很多封建迷信。我小时候村里的老人还传说那什么肠子长毛。”

    乔佚笑而不语。

    “你别笑,我小时候真的相信。这种事村里传成什么样都有”沈欲害臊了,“你他妈别笑了”

    “我笑也不行”乔佚叼着一片叶子,“那你以前还纵容我,不怕自己长毛”

    “你闭嘴啊。”沈欲警告他。

    “都长那么多次了,不差说这一次。”乔佚把叶子嚼了嚼,“沈哥,今晚长毛么”

    沈欲冲过来抢他嘴边的叶子。“叶子你也吃,吐了”

    乔佚把叶子吐掉,换成沈欲的手来咬。以前沈欲的手没有这么多伤口,他咬起一块疤,舌头轻轻舔着。

    沈欲手心快要化了似的。“没准备东西。”

    “我在长途大巴车站顺手买的。”乔佚从兜里甩出一串润滑旅行装,一小袋一小袋的。

    “你他妈顺手买的”沈欲两眼发直,多少年自己都没碰过这些了。

    “真是顺手买的,本来想买烟。”乔佚又从兜里甩出半包烟,“来这里的时候出租司机说接了一个早上去沈家村的乘客,和我差不多高,也扎头发,是不是你”

    沈欲揪着叶子想编瞎话。真有这么巧真有。那些出租司机都在车站门口等乘客,偏偏自己坐过的那一辆被小乔赶上。

    “骗我。”乔佚磕出一根烟,“骗我晚上就到家了,其实在候车室睡的吧”

    沈欲笑笑。“我怕你担心,给我一根。”

    “不给,看我心情吧。”乔佚把烟点着,等天黑。

    山里黑得特别快,太阳一落就特别冷。沈欲带着小乔回来,一路上给他指,自己在哪条河里捉过泥鳅,在哪片菜地里抓萤火虫,又在哪片田里挖过土豆充饥。山里孩子没有玩具,沈欲小时候就玩这些,但他抓住活物会放回去,轻易不杀生。爸爸说只有读书高考才是出路,姥姥说要做个好人,他都记得。

    回到家,屋里的人少了一半。沈欲找了找“张权和阿洛呢”

    “回去了,说拳馆有事。”骨头回答。

    “拳馆”沈欲放心不下,“明天咱们也回去吧。晚饭”

    “我们吃方便面,不用操心。”骨头摇摇手,“这里有我们呢,你早点休息,好好养伤。回去还有比赛呢。”

    是啊,还有比赛,沈欲摸摸耳后还疼着,不和他们争辩了。浴室里有浴霸,他开着灯烤后背,扭过来看看纹身。

    这么大一片,不知道能不能洗。小白的纹身都洗了,自己也可以去咨询咨询。沈欲洗好澡出来,才9点,忍着肚子饿钻进房间。

    今晚是不是要肠子长毛了沈欲惴惴不安。好久没做,会不会表现不好而且自己的心理障碍还在,一年就抬几次枪,会不会被嫌弃

    提起这个障碍沈欲就叹气,男孩子,青春期,自己刚上初中那年有了性启蒙,躲在屋里练习压枪。那时自己什么都不懂,住在舅舅家和沈恺一个屋子,忘了锁门,一下被舅妈和表哥逮个正着。

    山里人对这种事一直是又忌讳又想一探究竟,很正常的性知识,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都变了味儿。舅妈倒好,一嗓门喊得半个村都知道了,说儿子的表弟在屋里干坏事儿。从那天起,沈欲就躲着人。因为只要路上遇见,村里人就笑话自己,毛都没长齐就会玩儿鸟。

    然后他再也不敢弄了,偶尔来一次也是匆匆带过,觉得自己好恶心。几年下来这成了沈欲心里的负担。本身胆子就不大,从小又听过那么多长毛的脏话,居然有心理障碍了。

    正研究自己身体呢,门开了,小乔洗好澡进屋,又看着他笑。

    “你你笑什么”沈欲披着浴巾过去,“我告诉你,你上了贼船就跑不了,我很凶,我今晚榨你。”

    “榨一个,我看看。”乔佚抱他一转,按在墙上。后背撞得有些疼,沈欲激动地闭上眼睛,来了,要来了,然后听到一声咔哒,应该是小乔在关门,还上了锁

    就一声轻轻的关门声,沈欲觉得自己等了好久,等得快要站不住。

    小乔身上有打火机油的味道,不知道刚才烧了什么。沈欲用热情的身体靠住他,又倒换位置,轮到小乔被压在墙上。

    “这么急啊,沈哥,好凶。”乔佚笑着说。

    “我说了我很凶残。”沈欲很用力地压他,动作很猛却只舔他下巴。他太想要了,这几年没有人好好抱过他,用情侣的身份和他拥抱。现在小乔回来了,还要自己,还等着自己,就算胸口骨头压断,沈欲也要抱住这个人。肋骨压肋骨,肚脐对着肚脐。

    毛巾掉了,拥抱却还没结束。

    5年,真的太久了,想疯了。他很会哄小乔高兴,以前就会,把小男朋友的下巴亲了一遍。回来了,他回来了,沈欲亲得想哭,先是热烈的,可是看小乔没有反应,又改成讨好的,亲他。

    一夜肠子长毛,床动墙摇。

    清晨乔佚醒来,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自己脖子都被亲疼了,全是吻痕。沈欲还睡着,估计不到中午不会醒,就算醒也下不来床。

    润滑液一夜用7袋,沈哥果然凶残啊,下边都秃噜皮了还要。叫声那么大,估计拳场弟弟们听了半夜。乔佚在床上伸个懒腰,刚要补一会儿觉,听见院里有骂声。

    他迅速翻身下床,拉开窗帘一条缝看楼下,是沈恺夫妇。骂什么呢乔佚仔细听,骂的是他家大棚里的西瓜苗都没了,要沈欲出来负责。

    行,你们自己找上门,正好省得我找你。乔佚把窗帘拉好,穿上衣服故意露着十几个吻痕,关门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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