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风华绝伦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64章风华绝伦

    马车很快行至中门。

    国公爷刚下马车, 便陆续有人上前招呼。

    国公爷在京中威望甚高, 又是三朝老臣, 虽说今日太后寿辰受邀入宫的皆非京中普通权贵, 但国公爷在其中也是颇受尊重的。

    故而招呼,寒暄,一道说话的都有。

    白苏墨和苏晋元自然而然便走在了国公爷身后。

    苏晋元悄声道:“早前不觉得, 眼下入了宫才见得, 这京中怕是人人都想巴结国公爷, 巴结不上,便是招呼一声都是好的。”

    白苏墨朝他摇头,并未应声。

    幸好同爷爷离得远, 若是让旁人听见倒是不好。

    苏晋元会意,当下便敛了声。

    只是他甚少在京中露面, 眼下又与白苏墨走在一处, 举止还算亲厚,又同跟在国公爷身后,下了中门之后,四处都有好奇目光投来。

    苏晋元轻声道:“我怎么觉得人人都在看我, 我似是快成众矢之的了?”

    白苏墨但笑不语。

    苏晋元轻咳道:“看模样,我这是帮钱兄挡了多少眼刀啊,你可得同他好好说说, 日后摸牌九时可需得让我几张……”

    分明打趣话,白苏墨梨涡浅笑。

    这自然却亲近的一笑便更惹来更多瞩目,这又是从何处来的世家子弟?!

    早前一个褚逢程得了国公爷青睐, 时时处处都同白苏墨一处,好似一个巨大的巴掌打在这些京中年轻俊杰的脸上,这些京中子弟也不遗余力能泼脏水的泼脏水,能背后使绊子的使绊子,总归,这褚逢程总算是在国公爷面前失了势,灰头土脸得回西边去了。

    眼下倒好,这又是谁呀,怎的早前没见过?

    可又是国公爷从哪个缝里给拎出来的合眼缘的人物?

    这一路上多是这般心思的人,也不怪苏晋元会觉如履薄冰。

    在国公爷周遭定是都不敢说的,都要恭敬招呼,顺带多打量苏晋元和白苏墨几眼。白苏墨今日这声孔雀蓝的衣裳实在将她衬得太好看,她是这京中最美的姑娘,早前在这些世家公子哥心中便无异议,眼下更觉得璀璨夺目。

    于是看向苏晋元的目光便更毒辣了些!

    户部王尚书的儿子:【哪来的,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

    付太尉家的公子:【就这样貌,气度,放在京中也普通得很,怎么就忽得得了国公府青睐了?】

    禁军李头领的侄子:【哼!这狗屎运看你能走几天!】

    禁军右前卫副使,郎俊:【白苏墨不是好姐弟恋这口吧……我艹,难怪我没机会……这形象都没选对。】

    ……

    白苏墨似是许久没有听到这些话了,今日在宫中,忽得又是开窍了一般,从身边走过的,面带和善笑意的,大凡她都能听上这几句。

    只是平日里看着彬彬有礼的,英气十足的,煞气逼人的,各个见了爷爷和她都巡礼问候,心里则是花式‘问候’了苏晋元一遍。

    白苏墨忍俊。

    “笑什么?”苏晋元本就如坐针毡,她在一侧笑,他更觉几分紧张,故而问起。

    白苏墨轻声道:“可记得早前同你说过的,我有时能听见旁人心中的声音?”

    这时候白苏墨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苏晋元只觉有些慎得慌,“听见我的了?”

    白苏墨笑不可抑,重复道:“看什么看,没见这么英俊不凡的?”

    苏晋元想死的心都有了!

    脸都涨红!

    全然无法直视身侧的白苏墨了。

    “……不带这样的,白苏墨!”苏晋元半晌才挤出这么一句。

    白苏墨掩袖:“谁让你离我最近?我还不想呢,谁知不想听都不行的……”

    苏晋元只觉心中抓狂。

    恰逢此时,身边有旁的贵女结伴经过,同她招呼了一声:“苏墨。”

    白苏墨笑笑。

    旁人便又意味深长得看了苏晋元一眼,这才离开。

    白苏墨却险些笑出声来。

    “这回又笑什么!”苏晋元知晓自己方才根本没想旁的。

    白苏墨忍俊,朝他悄声道:“方才那个高一些的是京兆尹的孙女,姓黄名雅兰,方才相中你了,想着稍后在殿中借由头来我这里打听你姓谁名谁……”

    苏晋元嘴角抽了抽。

    白苏墨又道:“方才矮一些的那个呢,是工部彭侍郎的女儿,名唤彭芝芝,先前是在想,黄雅兰定是相中你了,稍后一定要借机打趣她一翻。不过薛平素来是喜欢黄雅兰的,若是黄雅兰相中你了,她便有机会嫁到薛府去了……”

    苏晋元脸都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苏墨笑:“不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吗?”

    苏晋元恼火。

    ……

    不远处便是中门。

    过了中门便是宫中的机要之地了,入宫之人都在排队等候盘查。

    自中门前,男女便要分开。

    男子入前殿,女子入后宫,先行拜谒太后和后宫嫔妃等。

    白苏墨在中门前同国公爷和苏晋元暂别。

    自眼下起,就要分开两处,晌午饭也是分开用的,要直至晚宴前才会在前殿汇合。

    国公爷身边一直有人,白苏墨便叮嘱了苏晋元几句。苏晋元少有入宫,大凡白苏墨说的,他便认真听着,总归最重要的一条,多听,少说,跟在爷爷身旁便可。若是爷爷不在,便可去寻顾侍郎家的大公子,顾文。顾家同国公府交好,也是照应的。

    苏晋元点头悄声道知晓了。

    白苏墨这才朝国公爷福了福身,“爷爷,那我先去了。”

    国公爷这才颔首。

    白苏墨这才往女宾那方去,宫中内侍官见了是她,笑颜上前:“白小姐今日早。”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苏墨认得他是太后身边的内侍,“今日太后寿辰,应当早些来。”

    内侍官伸手想请:“太后有吩咐,想先同白小姐说说话,老奴这就领白小姐先去。”

    白苏墨微微笑了笑。

    有太后跟前的内侍官领路,中门筛查这处便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又是白苏墨!旁人在这里等了许久,都比不过人家一露面的,太后身边的内侍官先前还臭着脸子,眼下便殷勤了!】

    —— 此人朝她莞尔。

    【真不知太后为何喜欢她?便是国公爷的缘故未免也太过了!想是早前是个聋子,太后自幼见着心疼,这自小看着长大的,便也比旁人更亲厚几分。】

    —— 此人低头,避过她目光。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 此人朝她热忱招呼,白苏墨!

    倒是从沈怀月身旁走过时,沈怀月并未多看她,【白苏墨自小到大都听不见,怕是吃了不少苦,终是能听见了,也幸得国公爷坚持,也是个好福气的……】

    白苏墨迟疑看她。

    沈怀月是鸿胪寺少卿的女儿,她同沈怀月平日少有照面过,也甚少有过交集。

    却没想到,这一长串人群里,唯独她一个表面看似冷淡,却没有冷嘲热讽。

    她忽得心底坦然。

    其实,旁人猜也猜不到的,太后对她好,是因为外祖母的缘故。太后与外祖母曾是闺中密友,太后回回见了她都要问起外祖母近况罢了。

    这京中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人多了去,哪有这么多张嘴,逢人便说?

    她早前是听不见,便心不烦。

    眼下心底能听见了,反倒更释然。对她孰好孰坏,一眼便能看得明白了,更不用枉费功夫去应对不相干的人。

    白苏墨脚下微顿,却朝沈怀月道:“怀月,你这双耳环很是别致,是在何处做的?”

    这周遭都静下来,纷纷朝她和沈怀月看过来。

    鸿胪寺少卿在朝中算不得显赫权贵,沈怀月也算不得这群贵女中出挑的,白苏墨主动寻人说话,似是在京中还少见得很。

    唤得还是一声“怀月”……

    也不知沈怀月是何时巴结上白苏墨的?!

    众人面面相觑。

    沈怀月本也不是一心攀附的人,早前同白苏墨只说过一句不浅不淡的话,也不知眼下为何要问她,许是,真喜欢她这双耳环?

    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沈怀月不好耽误,应道:“清桂坊。”

    贵女中便有几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都晓京中头面做得最好的是琉璃坊,这回是太后寿辰和中秋宫宴撞一处去了,普通官宦人家的单子琉璃坊根本都不会接,这鸿胪寺少卿便是这所谓的普通官宦人家。所以,是琉璃坊没有做,这才去寻了清桂坊的!

    沈怀月垂眸。

    白苏墨便笑:“早前倒是不知道清桂坊的手工这般好的,可能同我说说是哪个师傅的手艺?”

    白苏墨这话一出,周遭便都楞了。

    内侍官果真道:“沈小姐请一道来吧。”

    太后要见白苏墨,总不好让她二人在此处将清桂坊的来龙去脉都问清楚再入这中门,那也只有让她二人一边走一边说。

    内侍官对这沈怀月并无多少印象,但傻子也知晓白苏墨这是在帮衬沈怀月啊!

    今日是太后寿辰,太后殿中定然来许多人,这大多都是奔着在太后面前露脸去的。白苏墨这样的自是不必说了,可像沈怀月这样家世的,兴许太后她老人家都记不住,也对不上号,更勿说露面了,这一整日怕都要呆在角落里。

    可她若同白苏墨一处就不同了,就说眼下吧,便早这身后许多人进去,又同白苏墨一起,兴许还能同太后说得上几句话的,那日后在太后面前这身份便不同了。

    内侍官心知肚明。

    这旁的贵女心中也嫉妒得很!

    沈怀月倒是迟疑了一分,可见白苏墨笑笑,内侍官又在催,不去便才是托大了。遂才上了前,同白苏墨一道,这盘查处便像走马观花似的,片刻就放二人入了中门。

    太后身边的内侍官相迎,盘查处无非做了个样子,谁也不愿得罪太后和国公爷不是?

    于是中门外的一众贵女眼中皆是羡慕之色,也不知这莫不起眼的沈怀月是交了什么好运!

    内侍官在前,白苏墨同沈怀月在后。

    “你为何要帮我?”沈怀月问。

    看来这沈怀月并不是个糊涂的,白苏墨笑笑:“你人好啊。”

    沈怀月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白苏墨又道:“我是真想问问你的耳环是哪个师傅做的……”

    如此,沈怀月的尴尬忽得少了几分:“你若不嫌弃,我晚些让人做一对,给你送来?”沈怀月试探着看她,心里也想着这样一双耳环,白苏墨不一定能看上眼。

    白苏墨却颔首:“好呀,那你这人情我先欠着,改日再还。”

    沈怀月愣了愣,既而笑笑。

    白苏墨是国公爷的孙女,是京中贵女里最尊贵的一个,平日里少有见过她同顾淼儿和许雅之外的人在一处过,却没想到她也待人亲厚。

    沈怀月心中有些发怵,她从未在太后面前说过话,可会失了礼数?

    白苏墨却似恰好道起一般:“对了,你别怕,太后人很随和,她若问你话,你应便是了。还有,太后人和善,尤其喜欢笑的姑娘。”

    沈怀月感激一瞥。

    两人都笑了起来,结伴往太后的凤暖殿去。

    ******

    再说男宾处。

    这一路走来,不少人都见了国公爷带了白苏墨同苏晋元一处。

    等入了中门,在偏厅外的花苑候着时,也就三三五五都在议论此事。今日已听不少人都在说起此事,但因得都不知晓苏晋元姓甚名谁,是从何处忽然冒出来的,便都在相互打听底细。

    言语间时有轻蔑。

    许金祥正同沐敬亭一处,自是没有参与。

    沐敬亭离京三年,并不想引人注目,此番来得便早,没有同国公爷几人遇见。而眼下,在偏厅外的花苑亭中落座,周遭的人似是都在议论同白苏墨一处的男子。

    许金祥也不觉将目光投了去,可人还未到,他也猜不到国公爷又是给白苏墨相中了哪家子弟?

    这苑中都在议论纷纷,许金祥自是也按耐不住:“你可听到了风声?”

    沐敬亭也摇头。

    不多时,听一侧的人说了声:“来了来了。”

    又有先前没注意的人应和道:“走,去看看。”

    许金祥好气好笑。

    转眸,却见沐敬亭神色淡然,似是并无多少兴趣。

    许金祥挑眉:“你真不操心?”

    沐敬亭正欲开口,眸光却停住。

    只见苑门口,国公爷领了苏晋元进来。

    国公爷自有威严,苑中后辈见了都相继拱手问候,国公爷只是颔首,也未应声,旁人便在身后纷纷将目光投在他身侧的苏晋元身上。

    举手投足间,确实同国公爷亲近!

    这人是谁!

    ……

    许金祥同沐敬亭是在角落的凉亭处小歇,国公爷脚下生风,走得是中间的大路,也并未将目光投向此处偏僻之地来。

    “你可认得?”许金祥也没报太大希望。

    沐敬亭却淡淡应道:“认得。”

    “哟!”许金祥意外,“你还真认得啊!果真是国公爷的学生!”

    沐敬亭轻笑:“那是苏晋元。”

    一看许金祥表情便知他是全然不知的,沐敬亭笑着摇头:“苏晋元是白苏墨的表弟,同国公爷也算沾亲。”

    白苏墨……表弟?

    许金祥轻哼一声,那先前众人猜测的岂不都滑稽了?!

    沐敬亭道:“你早前不是说梅老太太入京了吗?苏晋元是梅老太太的心头肉,走何处都带着,此回应当是同梅老太太一道入京的,眼下便同国公爷一道入宫来见世面来了。”

    许金祥笑不可抑。

    还都在打听苏晋元是哪家权贵之后?

    人家是白苏墨的表弟,这便让那些背后觊觎的笑掉大牙了。

    “不说他了。”许金祥这才朝沐敬亭道:“对了,你的腿怎样,今日从中门一路走过来,虽是走得慢了些,这路途也不算近了。”

    沐敬亭笑笑:“觉得正好,刚有些吃力便寻了这处凉亭歇息,应当无事。”

    许金祥看了看他,叮嘱道:“眼下还不是逞能的时候,总归今日在太后面前露个面便是了,日后有的是机会。若稍后真有不适,便提早离开。”

    沐敬亭笑笑。

    许金祥一语见地:“反正明日也是要入宫的,这两日在宫中,总能见到白苏墨。”

    沐敬亭刚端起茶盏,手中便是一滞。

    恰好周遭有人经过,那人先前还以为看错,后来,便似是认出了沐敬亭来:“沐……沐……沐敬亭,你回来了?”

    谁见了沐敬亭不意外?

    他早前可是国公爷的学生,最受国公爷青睐,整个京中都没有人比他风头更盛!

    就连安平郡王都主动上门提亲。

    沐家那时候的风光,京中一时无二。

    若不是……后来沐敬亭坠马,将一双腿摔断了,许是早已是这京中禁军头领的位置了。

    沐敬亭腿断后,安平郡王上门退亲。

    听闻沐家面上无光,便请调迁出了京中。

    眼下,竟在太后寿辰见到沐敬亭?!

    莫非,他的腿……好了?

    这可远比见到国公爷身边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白脸小生不同,这才是京中的大事!

    沐敬亭回京了,似是腿脚还好了!

    这第一人见到,不出片刻,便传遍了苑中。

    不少人都寻了来看他。

    沐敬亭早前一身风光,风华绝伦,却不似旁人目光生在头顶上,这京中见不惯他的人虽然不少,但同他君子之交的人更多。

    眼下,来看他的,他竟能逐一叫出名字。

    来人无不欣慰。

    但见他同许金祥之流一处,又觉心中几分忌惮。

    总觉得,他此番回京似是与早前不同了。

    只是不知再见安平郡王可会尴尬?

    但再一想,此番安平郡王似是没有入京参加太后寿辰和中秋宫宴,竟真的避开了,也都替沐敬亭捏了把汗。

    “敬亭兄此番是在京中长住,还是呆上些时候?”也有好奇者相问。

    沐敬亭笑:“长住。”

    这便更做实了旁人的猜测。

    沐敬亭是真的回京了!

    旁人难免会多看他的腿几眼,许金祥在一侧有些忍不住,沐敬亭却不算在意。许金祥终是忍不住,扶了他起身,他才在众目睽睽下,同许金祥一道离开。

    沐敬亭的腿好了!!

    不多时,这整个宫中都知晓了。

    便另寻了安静之处。

    “对了,有一事我尚未同你说。”许金祥似是先前就想了许久。

    沐敬亭看他:“那便说,你自先前就犹疑不定,我还以为是遇到了何事,看来此事是同我相关。”

    他分明是打趣话,许金祥却轻叹一声,转眸看他:“敬亭,国公爷前两日在府中见了一个叫钱誉的人。”

    “哦?”沐敬亭惯常笑笑:“倒是忘了你连这些都能打听得到?”

    许金祥脸上却无笑意:“沐敬亭,我是听说国公爷同这个叫钱誉的,在一处饮了许久的酒,而后又单独在苑中散步说话,还邀了他去后日的骑射大会,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钱誉?”沐敬亭不记得印象里有这么个名字。

    许金祥悄声道:“此时旁人不知晓,我却是知晓的,你可还记得我早前同你说起过,褚逢程用马蜂窝设计白苏墨一事?”

    沐敬亭点头。

    许金祥道:“当时白苏墨落水,将白苏墨从水中救起来的人,便是方才说的这人,钱誉。若是换作旁人,出了这样的事早就赖上国公府了,但这钱誉厉害得很,半分没有声张,就似根本没有此事一般。他不过是一个商人,好端端的,国公爷为何要见一个商人,还同他饮了许久的酒,你不觉得奇怪吗?”

    沐敬亭不置可否。

    许金祥道:“我还打听到,钱誉眼下就住东湖别苑,也就是国公府对面,这东湖别苑便是白苏墨让人寻给他的!”许金祥叹道:“千算万算,就是连早前的顾阅我都算过了,怎么算漏了这个钱誉!”

    许金祥朝沐敬亭道:“这个叫钱誉的商人,除了是个商人身份之外,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怎么瞧着有些不对劲儿呢……”

    沐敬亭敛了目光,却道:“苏墨的事情,自有国公爷做主,国公爷是心中有数之人,岂会胡来?日后不必同我说了。”

    沐敬亭拍拍他肩膀,似是不想多言此事,便干脆往前走。

    许金祥追上:“沐敬亭,你是真认怂了还是如何?难不成在国公爷心里,你连个商人都比不过?!”

    沐敬亭驻足,眸色黯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去睡了,希望明天早更,放男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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