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愿与她相濡以沫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啦~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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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愿与她相濡以沫

    沐敬亭回眸看他:“金祥, 我与苏墨并非如你所想。这些年我托你照顾她, 是因为我心中挂念她, 日后别再说此番话了。”

    许金祥语塞:“你……”

    沐敬亭已转身。

    自从此次回京后, 他就有些开始捉摸不透沐敬亭的心思,早前的豁达恣意去了何处!原本就话少,眼下更不知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皇帝不急, 急死太监。

    他如今却成了这太监不成!

    许金祥心头有几分恼意。

    可待得见到沐敬亭走远, 方才诅咒发誓再不多管闲事的某人, 还是头皮一硬跟了上去。原本腿脚便未好利索,他若再是不管,怕是便没人管了。

    “这辈子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朋友。”许金祥佯装恼怒。

    沐敬亭却笑。

    许金祥恼火摇头:“别冲我笑。”

    沐敬亭便果真转向另一侧笑了。

    许金祥无语。

    片刻, 才彻底败下阵来,问道:“你腿怎样?”

    沐敬亭应道:“将就。”

    “将就?!”许金祥好气好笑。

    沐敬亭才叹道:“早前还是高估了自己, 稍后歇一歇, 不四处多走动,应当还可以撑到晌午后。只是晌午过后,怕是就要出宫了。”

    许金祥唏嘘:“都什么时候了,还逞能?届时我陪你一道。”

    沐敬亭摇头:“今日不可。”

    许金祥抬眸看他。

    沐敬亭轻笑:“你何必揣得明白装糊涂?朝中上下皆知晓, 明日中秋宫宴上,太后和陛下便会定下东宫太子妃人选,赐婚之前, 任何变数都有可能,你此时应当陪在许相身旁。”

    许金祥眸间微滞。

    沐敬亭轻拍他后背:“走吧,晌午过后我会提前拜谒太后, 届时我爹会亲自送我出宫,无需担心。”

    今日是太后寿辰,沐敬亭入宫自是来拜谒太后的。

    许金祥只得颔首。

    ******

    凤暖殿正厅中,已有妃嫔和公主们陪在太后身侧。

    太后今日大寿,普天同庆,这后宫各个都使了浑身解数来逗太后开心。白苏墨和沈怀月到的时候,也不知厅中谁人说了打趣话,太后正同厅中的妃嫔和公主们笑作一团。

    白苏墨和沈怀月上前,行大礼拜谒,恭祝太后福寿绵长。

    “苏墨来了?”太后待她亲厚,“到哀家这里来。”

    白苏墨便上前。

    厅中都安静下来看她,纷纷投了目光看她。

    她在京中本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只是早前听不见,也多以素雅见人,在人群中乍一看便不显得光彩夺目,也是性子使然。

    而今日这身衣裳,又是恰到好处。

    既不张扬,却越打量越有味道。

    竟让人有些隐隐移不开目来。

    这厅中还都是些女子,若是男子见了更怕是动心。

    这正厅中便各怀心思。

    【早前听不见,还稍觉有些木讷,眼下确是机灵了许多……】

    【是幅好颜色,也不知会配京中哪家儿郎?】

    【这身孔雀蓝的玉织锦缎料子一看便是宫中贡品,不仅颜色纯正,且刺绣平整,放在贡品中都算是拔尖的,太后竟舍得赏赐给了白苏墨!】

    【衣裳手工倒是不错,也别出心裁,比宫中那些个做衣裳好多了去的,晚些寻白苏墨问问,看看这身衣裳是哪儿做的?隔几日将做衣服的人唤进来,正好置几身秋衣,也好与众不同些。】

    【啧啧,女大十八变,白苏墨是越生越美了,只可惜国公爷没生这心思,否则东宫这头甄选太子妃一事哪能拖这般久?】

    【她旁边那人是谁,怎么眼生得很?】

    ……

    白苏墨七七八八听了些去。

    只是这厅中人实在多,她便是听了去也无法一一对应得上,所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没往心里过。

    恰逢太后看了看她身侧的沈怀月,应是也没想起来,才问道:“这是?”

    一侧的王皇后解围:“可是鸿胪寺卿沈毕的女儿,沈怀月?”

    王皇后有些许印象。

    沈怀月叩首:“沈怀月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太后亲切笑道:“都这么大了,抬起头来,哀家看看。”

    沈怀月择善而从。

    太后便朝王皇后道:“模样倒是乖巧可人。”

    太后开了金口,王皇后和旁的妃嫔也跟着赞许。

    沈怀月微微红了脸。

    太后笑道:“起身吧,日后常来宫中走动。”

    “多谢太后。”沈怀月唇畔勾勒。

    厅中陆续有旁的贵女来,太后伸手唤她二人起身,“去苑中同小姐妹们说说话去吧。”

    白苏墨和沈怀月谢恩。

    临行前,正好抬眸,目光与王皇后对上。

    王皇后正好一脸嗟叹模样,【我儿若是能娶白苏墨多好,国公爷日后必成助力,白家又无旁的兄弟,日后也断无外戚之忧,究竟是可惜了……不成!今日需再同陛下商议此事,问问宁国公意思,也先探探白苏墨口风再说……】

    白苏墨吓得赶紧拉了沈怀月离了厅中,往凤暖殿的花苑中去。

    白苏墨心中暗暗庆幸,也亏得爷爷没有存这样的心思。

    快步到苑中,沈怀月才问:“你先前这般怕做什么?”白苏墨是扯着她的衣袖,健步如飞离了厅中,沈怀月又道,“不知晓的,怕是还以为你在厅中犯了什么事一般……”

    沈怀月这也真是有意思的性子,白苏墨打趣:“怕她们给我指亲呀!”

    沈怀月便也跟着笑起来。

    由得如此,两人似是亲近了许多。

    凤暖殿住的是太后,凤暖殿的后花苑便造得很大,供太后日常散步赏景用。眼下时间尚早,苑中来的人还不多,一路上也多是宫人在行礼招呼。

    “你早前可有来过凤暖殿?”白苏墨问。

    沈怀月摇头:“我爹是早几月才入京,授鸿胪寺器官衔的,我也是第一次入宫。”

    难怪她对沈怀月印象不深,才入京几月,还不一定能缝到入宫拜谒的机会,见面的机会也自然少。

    “我家早前住在华城。”沈怀月似是拿她当朋友,“入京了几个月还未多习惯。”

    “华城?”白苏墨忽然笑了:“可是与西秦交接的边陲重镇,华城?”

    沈怀月眼前一亮:“你竟知晓?”

    她还以为在这些京中贵女眼中,应对华城一无所知才是。

    白苏墨就笑:“我有个朋友是燕韩国中之人,我早前在他那里翻了几本描述临近诸国风土人情的册子,在书上见过的。苍月同燕韩并不接壤,从苍月去到燕韩需要途径西秦,这华城便是苍月与西秦交接的边陲小镇,故而有些印象,但书中提及不多,我也只知一二,今日听你说起华城,才忽得想起来。你竟去过燕韩?”

    沈怀月点头:“去过,早前同爹爹一道去了的。”

    白苏墨笑:“那下回抽时间,你可得好好同我说一说。”

    沈怀月应好,又道:“早前去到燕韩国中时正好买了两本图册子,详细得介绍了燕韩国中各地的风土人情,当时正好留了两本,下回见你的时候,捎一本来。”

    白苏墨眸含笑意:“那我先谢过。”

    沈怀月也莞尔。

    白苏墨又忍不住打量她:“你年纪应是比我还小,却连燕韩都去过,可是也去过临近诸国许多地方?”

    她忽得想起了钱誉,似是也是如此。

    沈怀月点头:“是啊,爹爹外出事,娘亲和我便都一道跟着,爹爹去到何处,我们便去到何处,去了不少地方。”

    “真令人羡慕。”白苏墨喟叹。

    沈怀月却道:“旁人对爹爹多有诟病,说他不应当终日带着我和娘亲四处乱跑,应当让娘亲在家中相夫教子,让我在家中潜心做女红。”

    白苏墨轻叹:“那是旁人羡慕罢了,羡慕得多了,吃不到的葡萄便是酸的了。”

    沈怀月唇瓣勾了勾:“白苏墨,你真与想象中不同。”

    国公爷的孙女,似是应当一板一眼。

    白苏墨笑:“没什么不同,我便是这旁人。”

    沈怀月噗嗤笑开。

    ……

    两人又在苑中走了些时候,越觉聊得投机。过了许久,苑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白苏墨才听身后有人唤她:“苏墨!”

    这声音一听便是顾淼儿的,白苏墨驻足:“今日倒是晚?”

    顾侍郎同爷爷一样,惯来喜欢赶早。

    今日还是太后寿辰,顾淼儿不应当来得这么晚。

    她早前在苑中都寻了一圈了,也未寻到她。

    顾淼儿便叹:“也不知怎么的了,马车竟坏半途了,幸好还赶上了,若是再晚些还不知如何是好。”

    顾淼儿见她身侧的人有些眼生,稍许,才认出来:“沈怀月?”

    顾淼儿性子外向,也活泼热忱,沈怀月她早前也是认识的,只是没想到她怎么会同白苏墨一处。而沈怀月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见顾淼儿似是有话要同白苏墨说,便寻了个由头到一侧喂鱼食去了。

    顾淼儿果真上前:“你方才可有见到许雅?”

    白苏墨摇头。

    她今日确实未曾见到过。

    顾淼儿牵了她到更偏的一侧,悄声道:“我刚才见到她了,可有些不对劲儿,一直躲在假山后面偷偷摸眼泪呢……”

    白苏墨也意外。

    顾淼儿不放心:“今日可是太后寿辰,不会生出什么乱子吧?”

    白苏墨未置可否。

    许雅的事,她哪里会知晓?

    顾淼儿又道:“苏墨,我总觉的许雅那边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先去那头看看,晚些再来寻你。”

    她是担心出事。

    白苏墨颔首。

    ******

    时间很快便到了晌午,中途也未见顾淼儿折回。

    苑中不少人同她亲切招呼,都说她能听见了,这是她能听见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也要亲自证实一翻不是?

    自是不少人感慨,还有不少人心头是酸的。

    早前总觉得她生得好看,又是国公爷的嫡亲孙女,在京中贵女中是头一份的荣宠,就连太后和陛下都待她亲厚,可终究是个耳朵听不见的。这京中贵女中酸楚的人便不少,觉得白苏墨再如此又如何,不过是个聋子罢了,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遂也心安理得。

    可这白苏墨忽然能听见了,见不得人好的便忽然多了起来。

    就连早前待她还算和善的,也都悄悄变了目光。

    所以她早前才说人人待她和善,她也不必奉承不喜欢的人。可眼下,似是便由不得自己,都晓她能听见了,便是不喜欢的人上前招呼了,她也不能同往常一般装作听不见,面上还需挂得住。这一上午下来,反倒比早前累。

    只是有一事,中途听人说起见到安平郡王的女儿,安平县主付婉珊了。

    白苏墨怔住。

    早前敬亭哥哥坠马,安平郡王上门退亲。

    虽说京中都晓其中缘由,可这亲早前是安平郡王亲自上门提的,后来敬亭哥哥出事,安平郡王便舍不得将女儿嫁到沐家,又亲自上门将亲退了,可始终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往后三年,安平郡王父女都少有入京,也甚少听到安平县主的消息。

    眼下风声才过,早前也并未听说安平郡王此番会入京给太后拜寿亦或参加中秋宫宴,付婉珊怎么会来?

    自旁人口中听来,白苏墨也错愕。

    可在苑中并未遇见付婉珊,白苏墨也不知真假。

    便想起早前沐家同安平郡王府定亲时候,她曾扮作小厮,跟在敬亭哥哥身后见过安平县主付婉珊。

    印象中,付婉珊有些怕羞,见了敬亭哥哥会不时脸红,脸红的时候便会低头,低头就不说话了。

    她事后还同敬亭哥哥说,未来嫂子好怕羞。

    沐敬亭当时便笑,你这颗脑袋里终日都在想些什么。

    她扶了扶头上的帽子,扮作小厮时需得带帽子,沐敬亭笑不可抑。

    后来婚期渐进,她还给安平县主绣了和荷包,做恭贺之礼。

    沐敬亭显她绣得丑,最终也没送出去,被他扣下了。

    再后来,正月时,安平郡主带付婉珊入宫拜年,她还曾在宫中见过付婉珊,付婉珊见了她,一脸惊异,你不是……那个小厮吗?

    她尴尬笑道,我同敬亭哥哥家的小厮生得像!

    付婉珊哪能不明白,不过由得如此,两人还曾在一处说过话。

    末了,她还提前预祝他们新婚顺遂,百年好合~

    付婉珊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事后,她同敬亭哥哥说起此事,他好气好笑,白苏墨,我真谢谢你!

    她笑嘻嘻道,不客气!

    ……

    似是都是许久之前的事。

    白苏墨忽觉风沙迷眼。

    可这深宫内苑里哪有什么风沙?

    白苏墨敛眸,修长的羽睫倾覆,掩了眼中情绪。

    恰逢太后身边的女官唤入正厅午宴。

    午宴就设在凤暖殿的正厅中,白苏墨和沈怀月到的时候厅中已经很是热闹了。

    厅中的位置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女官领入后,殿中便有宫女分明领她们到各自位置,白苏墨便同沈怀月分开。

    也不知是否是宫中女官知晓白苏墨与许雅,顾淼儿交好的缘故,三人的座位都是安排在临近的。白苏墨的位置在顾淼儿一侧,顾淼儿的位置在白苏墨与许雅之间。

    许雅余光瞥过她,并未招呼。

    她也未多看,只是真如顾淼儿先前说的,眼眶都隐隐是红的。

    白苏墨目光瞥向顾淼儿。

    白苏墨和许雅是未说话的,只是各自同顾淼儿说上一两句,旁人许是觉察不到,但顾淼儿多少有些尴尬在里头。

    片刻,白苏墨果真在人群中见到付婉珊。

    付婉珊似是也在看她。

    她目不转睛,付婉珊却似心头有愧般,低下头去了。

    白苏墨端起酒杯,似是没想旁的,便一饮而尽。

    顾淼儿扯她衣袖,“这才是午宴,喝这么急做什么?”

    许雅也瞥目过来。

    白苏墨应道:“有道理,不喝了。”

    顾淼儿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头,许雅也端起酒杯,一口饮了。

    顾淼儿又兼顾那头去了:“你也喝这么急做什么?”

    许雅却道:“有烦心事。”

    顾淼儿扯她衣袖:“今日是太后寿辰,可仔细了说话。”

    许雅才噤声。

    总归,这场午宴,场中有歌舞,此处洋溢喜庆气氛,白苏墨在其中逢场作戏,心底却欢喜不起来。

    正厅中,太后和王皇后不时唤人到跟前说话。

    明眼人一看便都是唤的东宫甄选太子妃的人选,仔细了瞧瞧,问些话,看看举止。但又不好做得太过明显,便又间杂唤了白苏墨,顾淼儿等人,太后今日对沈怀月有些印象,便也唤了沈怀月上前说话。

    只是都见得许雅这幅模样,自是关切,太后心中却隐隐不喜,今日分明是她大寿,这哭红了眼的分明是不吉利,太后心中多有不喜。

    白苏墨看在眼中,并未言何。

    这一顿午宴便吃得味同嚼蜡一般。

    ……

    许久之后,午宴结束。

    王皇后亲自搀扶了太后离开,先回寝殿休息片刻。

    凤暖殿的花苑内已趁午宴时候搭了戏台子,太后寿辰,请了京中最好的戏班子来唱戏,年长一些的王侯夫人和诰命夫人都先去了花苑听戏,稍后等太后和王皇后来。

    年轻些的便去了宫中的花园赏荷花。

    晌午之前,都是男女分开,但自宫中花园赏荷花起,便凑在一处了,宫中就忽得热闹了许多。

    午宴其间,许雅便提前离席,顾淼儿见午宴后她都未回,怕她出事,就晚些也离席去寻她。午宴结束,两人都未回来,白苏墨心底还是有些担心。

    只是身侧沈怀月正好问:“明日中秋宫宴同今日可有不同?”

    她早前并未来过。

    白苏墨笑了笑:“私下说,其实白日并无多少不同,只是晚宴后,这花园中有游园赏月,还会设了花灯和字谜,同元宵有些相仿。只是彩头与元宵节的不同,求团圆的吉利兆头。若是能拔得头筹,还能亲自得陛下和太后嘉奖。”

    沈怀月笑:“这嘉奖可是月饼?”

    白苏墨颔首:“是,好大一个月饼。”

    沈怀月笑开。

    白苏墨又悄声道:“只是明日这彩头的寓意不同,东宫太子妃一位尚缺,明日的彩头应是留给太子妃做颜面的。”

    沈怀月便懂了。

    走了许久,有些乏了,便寻了偏僻之处的凉亭歇脚,免得旁人来扰。身侧便是大朵大朵的荷花,并着碧绿的荷叶,让人赏心悦目。

    沈怀月凭栏眺望,此处到是赏荷花的好地方,竟误打误撞。

    这宫中的荷花照料得极好,不似野蛮生长,别有一番景致。

    白苏墨却在石凳上微微出神。

    先前是在想付婉珊之事,而后又在想顾淼儿和许雅那端,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荷塘中,目光便微微一滞,忽得想起在麓山莲池时,她同钱誉自湖心壁出来,他伸手牵她,并肩赏过的荷塘风景。

    早前糟心的事似是才在心中稍稍退去,眉间留了一抹清浅笑意。

    也不知钱誉在容光寺如何了?

    ******

    钱誉也微微出神。

    今日来同舅舅道别,他隐瞒了燕韩宫变之事。一是此事自国公爷口中说出,坊间尚还不知晓,若从他口中传出,对国公爷便为不义;二是他也不愿舅舅担心,苍月与燕韩离得远,舅舅已非俗世中人,又岂会与他一道回去,可若是不回,便会一直记挂着。

    还不如等此番回了京中,确定家中一切安好,日后再来苍月时同舅舅说起也不迟。

    身侧,缘空大师唤了三声,他才反应过来,脸上歉意:“先前出神了,缘空大师莫怪。”

    缘空笑容可掬:“钱施主可是有旁的心事?”

    钱誉今日来寺中同他道别,早前来的时候,说是九月会离京,此番便说后日要走,他心中并非没有想过旁的。

    钱誉心知肚明,便笑了笑:“舅舅,我此番先回燕韩,是因为心中喜欢上了一个姑娘,愿与她结发白首,相濡以沫。故想先回家中,同父亲和娘亲禀明,再来苍月国中提亲。”

    缘空眼中微澜,但心中的担心却由得钱誉这番话放下,便笑道:“靳施主一直挂心,眼下算是心愿得了。”

    钱誉心底微动:“这姑娘,舅舅亦见过。”

    缘空微顿,既而笑容满面摇头,他如何猜?

    钱誉却道:“白苏墨,舅舅可有印象?”

    缘空笑容满面,既而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白施主乃良善之人。”

    那便是舅舅也喜欢她。

    钱誉低眉笑道:“舅舅,此事若定下,我日后带苏墨来容光寺看你。”

    缘空大师但笑不语,望了望寺中日冕,却忽得道:“听闻今日是太后寿辰,寺中有人去宫中诵经,想必白施主也会入宫?”

    钱誉颔首。

    缘空便笑:“那钱施主不妨早些离寺,才过晌午,若是眼下离开,应当还能在入夜赶回京中……”

    钱誉忍不住笑开:“还是舅舅知我。”

    眼下离开,还能赶在入夜回京,见白苏墨一面。

    舅舅先前便见他出神,不过没有言破罢了。

    缘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贫僧不留钱施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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