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剑拔弩张(二更合一)
茶茶木被抓了。
白苏墨心头好似翻起巨浪, 而且是被沐敬亭的人抓了。
白苏墨心底迅速掂量, 茶茶木是破晓时候离开的, 那时并未有人阻拦, 说明沐敬亭的人并未查得这么快,而此时有人向沐敬亭回复,应当是褚逢程的副将和茶茶木出城不久后被截的。
褚逢程尚且不知晓茶茶木的身份, 而茶茶木一旦被截……
白苏墨正是此时失手打翻了手中的水杯。
沐敬亭和刚来厅中的那副将均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白苏墨心底突突跳着, 下意识想伸手去拾茶杯碎片, 沐敬亭蹙了蹙眉头,伸手拦她,又唤了声:“苏墨……”
白苏墨愣了愣, 对上沐敬亭的目光,这才反应过来。
厅外芍之和旁的婢女已闻声而来。
地上的水杯碎片自有婢女处理, 她方才的举动暴露她心底有事。
芍之见她衣裳被水打湿, 关切道:“夫人,奴婢扶您回去换身衣裳?”
如此怕是要染风寒。
白苏墨进退两难。
她若离开偏厅,便不知晓茶茶木之事。
但眼下,沐敬亭应是也不会让她在偏厅中久待, 更何况,她方才的举动,怕是已经惹了沐敬亭怀疑,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茶茶木的身份, 若是被擒怕是要生事端。
就同霍宁的人想取她性命来胁迫爷爷。
短短一瞬的功夫,白苏墨心中千头万绪。
沐敬亭看了她一眼,代替她应了芍之一声:“先送她回去。”
沐敬亭自然看得出来,白苏墨应当知晓被擒之人,这被擒之人同白苏墨应当有瓜葛。
她方才于褚逢程解围,眼下又惊愕模样。
沐敬亭心中断定,褚逢程安排送人出城之事,白苏墨知晓。
送出去的人,与褚逢程和白苏墨都是熟识。
且,一定是巴尔人。
沐敬亭目光黯沉了下来。
此事将白苏墨牵涉进去,是他早前不曾料到的。
苍月和巴尔上方大军压下,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连串的反应,此事要谨慎处理。更尤其,此事若是牵涉了褚逢程和白苏墨,但凡处理得不妥,会乱军心。
沐敬亭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
芍之扶白苏墨起身。
此时白苏墨心中已失了平静,却不能再多暴露出关心。
沐敬亭目送芍之扶她出了偏厅,目光才投向方才来回信的副将:“人在哪?”
副将拱手道:“正从城外押送回来,是巴尔人,还有褚将军的副将在,此事褚将军应当是知情的。眼下能在城外截获,应是破晓时候从城守府离开,也就是……大人刚到城守府的时候……”
沐敬亭目光滞了滞。
若不是做贼心虚,岂会他前脚刚来,后来就安排副将将人悄悄送走?
褚逢程身为朝阳郡驻军之首,不可能不清楚战时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但冒着这样的风险,还是要将人送出城去,只能说明,这人于褚逢程有特别意义。
而且,是个巴尔人。
沐敬亭越发觉得此事背后还藏了波澜。
褚逢程也好,褚家也好,藏了不少朝中不知晓的事情。
沐敬亭看向副将,沉声道:“此事暂时不要节外生枝,加派人手,将人押回来,中途不要出闪失。”
“是。”副将拱手应声,声音铿锵有力。
沐敬亭摆手。
副将却未走,似是还有一时迟疑。
“说。”沐敬亭看出端倪。
副将道:“城外还截了一人,也是由褚将军身边的副将送出城去的……”
副将欲言又止,目光看向沐敬亭,似是也拿捏不住,遂才请示。
沐敬亭眉头半拢,副将没同先前一起说,应当不是巴尔人。
褚逢程还送了一人出城……
沐敬亭只觉此事越发诡异,“什么人?”
副将也有些为难:“应是……潍城城守,陆大人的女儿。”
陆敏知的女儿?
沐敬亭果真有些错愕。
若是陆敏知的女儿,褚逢程为何要私下安排人送出城去?
沐敬亭忽然想到方才白苏墨说起的,霍宁的手下抓了陆敏知的女儿,要挟陆敏知的夫人将他们带入驿馆中,陆敏知的夫人没有办法……
沐敬亭之间轻叩桌沿,依照苏墨方才说的,陆敏知应当是被霍宁手下抓住了。
但为何会再渭城?
霍宁的人在潍城刺杀苏墨未果,苏墨是被旁人劫出了城,莫非……
沐敬亭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劫苏墨的人,也从霍宁手下劫走了陆敏知的女儿?
沐敬亭觉得这其中说不清的东西太多,若是巴尔人做的,大可杀了陆敏知的女儿灭口,但一路从潍城到渭城,陆敏知的女儿都还活着,褚逢程还安排人偷偷送出城。
那……沐敬亭指尖骤停,那陆敏知的女儿应当知晓这一路的实情,甚至,是褚逢程要送走的这个巴尔人的实情。
沐敬亭心中豁然开朗。
“把陆敏知的女儿带回来,中途不要褚逢程的人劫走,快。”沐敬亭吩咐一声。
副将赶紧去做。
事情已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沐敬亭隐约觉得,陆敏知的女儿才是解开这些谜团的关键。
沐敬亭目光看向地面上,白苏墨方才打碎水杯留下的那团水渍,心中清楚猜到,白苏墨和褚逢程一定都认识陆敏知的女儿,而且,被褚逢程偷偷送出城的那个巴尔人也是。
沐敬亭敛了目光。
他本是来渭城看白苏墨的,却没想到牵出这一长串波折。
褚家驻守边关多年,是朝中最信任的封疆大吏之一,若是牵出与巴尔人有关联……
沐敬亭攥紧掌心。
大战在即,此事若不弄清楚,恐怕不能安心将边疆之事放于褚家,前线也不安稳。
此事非同小事,任何战争,都怕前方浴血奋战,身后,却祸起萧墙之内。
沐敬亭并非信不过褚逢程与褚家,只是,战场之上,容不得万一。
沐敬亭想起白苏墨先前所说的 —— “我既已平安,敬亭哥哥,可否不问途中之事?”
但她可曾知晓此事非同儿戏。
褚逢程和白苏墨都在竭尽维护一个人。
但越是如此,越要将此人揪出来。
隐患不除,必成后患。
沐敬亭瞥目。
******
别苑内,芍之伺候白苏墨更衣。
自先前起,白苏墨便一直没怎么说话,眼神时常滞在一处,应是心中在思量事情。
她更似呆立在一处,芍之很快将衣裳重新替她换上,又将腰带系好。
“夫人,好了。”芍之提醒一声。
白苏墨回过神来,才将一直伸平的手臂收了回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芍之看了看窗外,估摸着说了时间。
白苏墨缓缓颔首,心中想到,茶茶木和陆赐敏是前后脚离开的,按照褚逢程作风,不会让他们走同一处城门,如果茶茶木真的被截,那陆赐敏?
白苏墨想到的是此事。
茶茶木的身份连褚逢程都不知晓,沐敬亭兴许不能在茶茶木和褚逢程身上问出什么,但若是赐敏……白苏墨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赐敏尚小,若是引导得当,兴许会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这也是褚逢程早前担心的。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沐敬亭会连夜来了渭城,打乱了所有计划。
若是沐敬亭晚来半日,兴许茶茶木和陆赐敏都已经安稳离开了。
白苏墨心中叹息。
此事演化到了眼下这地步,委实不知道要如何收场?
茶茶木是哈纳诗韵的弟弟。
若身份暴露,在苍月和巴尔都是众矢之的。
也给了霍宁的人更好开战的理由。
霍宁的人会想方设法将矛盾激化,茶茶木最想阻止的事情,便会最终毁在自己手里。
白苏墨在屋内来回踱着步。
她心中思量着事情,并未出声,便来回在内屋中走着,蛾眉轻蹙,时而握拳抵在鼻尖,时而一手摊开,一手握拳锤在掌心。
芍之不敢扰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苏墨脸上的焦虑未减。
用什么法子才能瞒过沐敬亭,保住茶茶木?
她轻叹一口气。
是要向沐敬亭合盘托出,然后,逼他放了茶茶木?
白苏墨心中拿不定主意,“芍之,你去偏厅那头盯着,若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回来同我说。”
芍之愣愣应好。
……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白苏墨听到外阁间外的走廊处有一路小跑的声音。
白苏墨掀起帘栊,迎了出去。
果真是芍之入内。
她气喘吁吁,应是一路小跑回来,脸上还挂着惊慌神色:“夫……夫人……,方才褚少将军去了偏厅内,和里面那位大人吵了起来……”
褚逢程和沐敬亭起争执了,白苏墨不由握紧了拳头,咽了口口水。
目光一动不动盯着芍之。
芍之继续,“两人争执很凶,剑拔弩张,就方才,两边的副将和侍卫都相向拔刀,城守大人本是想去劝阻,结果在偏厅中直接吓瘫了,奴婢是一路跑回来的。”
拔刀相向……
白苏墨转身出了外阁间,往偏厅去,因为走得急,额头都冒出一层汗水。
沐敬亭触了褚逢程的底线,褚逢程被逼急了。
沐敬亭一直跟在爷爷身边,也断然不会受褚逢程胁迫。
白苏墨心头越想越担心,怕是要出事端!
白苏墨脚步不由加快。
芍之担心她摔倒,一直紧跟着。
先前偏厅中剑拔弩张的模样,芍之是见过的,就连城守大人都吓蒙了,夫人着急赶去也有夫人的考量,她自是拦不住,只能千万小心着夫人的安全。
好在苑子同偏厅离得不算远,芍之跟随着白苏墨很快便到了偏厅外。
乍眼看去,偏厅外的苑中也都是拔刀相向的模样。
褚逢程的人守在偏厅入口。
沐敬亭的人在偏厅入口外。
两边都有些紧张,亦不乏有人面面相觑,但都是苍月军中之人,偏厅中的人没有发完,便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跟在褚逢程和沐敬亭身边的大都是精锐,此时也都不敢小觑了对方,因为相持之中,更为紧张。
白苏墨一眼望见芍之说的瘫在一侧的渭城城守。
褚逢程和沐敬亭都是上过沙场的人,跟在身边的人也大都有股子煞气在,渭城城守哪里见过军中的人相互对峙的模样,当下根本就没有主意。
渭城城守心中自是怕极,褚逢程是褚将军的二字,褚将军是镇守东北的封疆大吏,而沐敬亭是国公爷的学生,此番是代国公爷到朝阳郡主持军中大军。
这两个都是祖宗,背后的人更是祖宗中的祖宗,不论是哪边,只要在渭城城中出了事,他身为渭城城守都吃不了兜着走。
与其说渭城城守吓得六神无主,还不如说他是六神无主之后,继续演着下瘫的模样。
褚逢程和沐敬亭都是强势之人,他索性装死,哪边都不得罪。
否则一个城守不在此时做和事佬,谁来做?!
白苏墨看了看他,心底知晓,只有她能做。
白苏墨上前,两边的侍卫都莫名看向她。
渭城城守更是瞪圆了眼睛。
他虽说知晓白苏墨是京中高官家中的家眷,也同褚逢程关系走得近,但在渭城城守眼中,白苏墨也就是个噗通女眷,但眼下,她这是分不清楚什么形势吗?
这时候上前,别说同时惹怒褚逢程和沐敬亭,便是被苑中的侍卫误伤都是有可能的!
这是又来一个祖宗!
渭城城守只觉自己命苦。
他原本就不想掺和其中,能躲在一处装手足无措已是不易,可眼下,偏偏都是不想他安身的。
白苏墨是女眷,渭城城守心底良心过意不去。
他已让府中算是最得力的丫鬟去伺候她了,当下,渭城城守朝着白苏墨同芍之道:“芍之,快拦住,快拦住!哎呀,这个时候来这里做什么!没看到这里不让出入吗!”
渭城城守已算是委婉。
芍之亦为难。
夫人要来,她怎么拦得住。
渭城城守知晓又是个主意正的,芍之是顶不上用了,他也未必见得惯用。
随她去吧,他已仁至义尽,能护得都护了,她一个妇道人家看到这种事情不躲得远远地,非要瞎掺和,也是自己找的。
渭城城守所幸看开。
白苏墨继续缓步上前,并未搭理渭城城守。
拦在偏厅门口的侍卫们都面面相觑。
这其中有压根就不认识白苏墨的,有跟在褚逢程身边,这两日见过自家将军同这位夫人关系融洽的,也有军中多年,认识国公府这位白大小姐的。
当下,见她缓步上前,似是天生自带了一股说不上来不怒自威一般,临近外围的侍卫下意识将佩刀放低了些。
眼下褚逢程和沐敬亭都在偏厅内,这偏厅外也没人好拿主意。
白苏墨就这么走到跟前,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还要警惕对方的人趁机突围,总归眼下的局面是复杂微妙得不得了,人人焦头烂额。
反倒白苏墨这里,都知晓不应当为难。
偏偏,白苏墨认出其中一个人来。
沐敬亭此番是代爷爷前来朝阳郡主事的,也自然有爷爷身边的亲信跟着,这其中就有一人守在偏厅外,白苏墨在国公府中见过。
白苏墨微微蹙了蹙眉头,肯定道:“我见过你。”
那人原本还不敢确认,白苏墨开口,当下收了佩刀,恭敬拱手,低头朝白苏墨道:“末将眼拙,没认出白小姐,小姐恕罪。”
这人是沐敬亭身边的人,明显是围在偏厅外,想要攻进去的这群人的首领。
首领如此,他身旁的人也都跟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纷纷效仿:“见过白小姐。”
至于这白小姐是谁,不少人心中已猜出了七七八八……
国公爷姓白,莫非是国公府的白苏墨?
若不是,方才将军也不会如此恭敬。
国公爷在苍月军中是何等威望!
这些士兵自然都对白苏墨尊敬。
而沐敬亭这边的侍卫如此,褚逢程阵营中那些守在偏厅的士兵却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是都见过这位白小姐,可她究竟是谁,却也未听少将军提起过。
照说,是少将军的朋友,应当也是站在少将军这边的,可见对面这群士兵的恭敬模样,又让人新生不解。
“让我进去。”白苏墨声音不大,却笃定。
褚逢程这边的人愣住。
沐敬亭这边的人都看向先前的首领。
那首领面有难色,可很快抉择,拱手低头,让她上前。
身后的人也跟着照做。
轮到对面守着偏厅门口的褚逢程的亲卫军心头骇然,竟然真都听她的了。
她是谁?
但沐敬亭的人如何他们管不到,可先前少将军吩咐守住偏厅门口,他们便好死守偏厅门口,断然没有听一个妇人的话让开的道理。
“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褚逢程这边为首的人艰难开口。
她是少将军的朋友,于情于理,他都要告知一声。
不仅他,他身后众人也是这番模样。
那瘫在一处的渭城城守更是已经惊呆了,一张嘴长开就似怎么都合不拢一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白苏墨见他们如此,话到嘴边,也忽然收了回去。
芍之紧紧跟在她身后,怕她被绊倒或者误伤,额头上的汗珠已豆大落下。
可眼下,若是进不去,这般在对峙的侍卫中呆着,只得千万分小心。
芍之咬紧下唇。
褚逢程这边的侍卫首领见她停了下来,心想方才那翻话还是有效的,心头悬着的一口气也似稍稍舒缓了些。
可这舒缓的劲儿还未过去,只听白苏墨提了嗓子喊了声:“褚逢程,我是白苏墨。”
这偏厅外的苑中都安静了。
不说如此直接喊少将军的名字,就光是后面的“白苏墨”三个字都足以让这苑中掀起惊涛骇浪。
白苏墨……国公爷的孙女?
白苏墨?!
先前还不明白沐敬亭的人为何会恭敬有礼的这群人,都忽然恍然大悟一般。
沐敬亭身边跟着的,那可都是国公爷的人哪!
国公爷的人自是认出了白苏墨的,所以方才才如此毕恭毕敬,就连她要上前也都不敢想拦。
而他们,褚逢程这边首领,顿觉额头有些冷汗渗出。
若说这苍月军中,谁能有如此大的威望,必定国公爷莫属。
白苏墨是国公爷的亲孙女,在军中可是一样尊重的!
这等尊重不同于对京中其他贵女,而是对国公爷,对白家的尊重!
渭城城守直接吓蒙。
白……白……白苏墨……,国公爷的孙女,来了他们渭城,还住在他的渭城城守府里,他先前竟还想着让芍之拦着她,他真是豹子胆了,人可是国公爷的亲孙女。
渭城城守只觉这局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了。
就连白苏墨都跟着掺和了进来,他这渭城城守日后是不要再想着安身了。
果真白苏墨这句话喊出,苑中都鸦雀无声一般的安静。
仍谁都打起了十二万般的精神,不敢怠慢,也都不觉握紧了手中的佩刀,再放低了些,怕伤及白苏墨。
而白苏墨这声之后,偏厅内明显也忽得没了动静。
这让偏厅外的重侍卫心中跟着猜测纷纷。
片刻,偏厅中褚逢程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得了褚逢程这句话,先前守在偏厅门口的这群侍卫也都不拦她了。
“对不住,白小姐。”为首的那人拱手。
一侧的渭城城守也忽然复苏:“白小姐,白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偏厅中方才争执得厉害,您可千万别进去啊!”
渭城城守忽然反应过来,白苏墨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国公爷不抽了他的筋剥了他的皮才怪!这城守府中眼下最惹不起的既不是沐敬亭,也不是褚逢程,而是白苏墨啊!
他是拼了命也得护着白苏墨啊!
渭城城守忽然有了这等觉悟,便似诈尸一般从一侧蹦起,“嗖”得冲在白苏墨身侧,做护卫状。
就连芍之都挤在身后。
白苏墨看了看他,眼下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她没有说旁的,只顺着褚逢程手下让出来的一条路径直入了偏厅中。
等她进入,渭城城守和芍之也迅速跟了进来。
褚逢程手下并未阻拦。
只是等他们几人进去后,又重新将偏厅入口围住。
苑中,又恢复了早前的针锋相对,谁都不敢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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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反倒不似苑中那般拔刀相向。
沐敬亭坐在主位上,身旁三四个侍卫拔刀护在身前,这几人白苏墨都是认识的,是爷爷身边最得力的护卫,尽数都在沐敬亭这里。
褚逢程站在偏厅正中,一侧是先前送走陆赐敏的那个侍卫,眼下正抱着陆赐敏站在一侧,陆赐敏见着她,哇得一声哭了出来:“苏墨,我怕。”
偏厅中目光都投向白苏墨此处。
白苏墨看向厅中,不见早前护送茶茶木的那个副将,但厅中却有一人,被绑了手脚,身上是苍月士兵的衣服,头上带着黑色罩子被沐敬亭的人羁押在一侧。
看模样,应是褚逢程要人未果,双方矛盾直接升级。
而眼下人还在沐敬亭的人手中。
白苏墨深吸一口,咽下。
头罩下的那人应当被人用布塞住了嘴,所以无法正常出声,只能哼哼唧唧。
似是听到她进来,更为激动。
白苏墨心底失了平静,茶茶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3-08 20:47:37~2020-03-09 23:03: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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