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206章 心之所想

小说:媚心 作者:求之不得
    第206章心之所想(二更合一)

    范将军一直在西南驻军, 此番奉诏回京, 在途中听说了北边的消息。

    国公爷以身涉险, 免去了边关几十万将士拼死征战沙场。

    以极其微小的百余人伤亡, 换来了巴尔的全境退兵。

    巴尔不仅退兵,且国中政变推翻了霍宁在族中的全部爪牙。

    哈纳诗韵的弟弟哈纳茶茶木即位,又直接与沐敬亭在边关签订了协定。

    愿修永世之好, 有生之年, 永不再战。

    至此, 原本两国之间动辄几十万人的交战伤亡的战争,竟以百余人的伤亡结束。

    这是百余年来巴尔同周遭诸国之间战争伤亡最少的一次。

    足以载入史册。

    唯一,却是亲作诱饵引霍宁上钩的国公爷, 在当日的混战中被霍宁打伤,失足跌入湍急的河流当中。

    朝阳郡驻军在沿途搜寻了整整两月, 一直未果。

    听闻当时河水湍急, 下游是几十米高的瀑布,若是落入怕是会粉身碎骨。

    国公爷跌落的地方到几十米的瀑布之间只有一条支流可以通往另一方向。只是这条支流的河水同样湍急陡峭,虽不如几十米的瀑布来得陡然,但处处都是暗石甬道, 亦又高低起伏,如此一路被河水冲下去,许是也会被冲撞得没有生气, 便是侥幸汇入下一段河流之中,亦会不见踪影……

    两个月时间里,朝阳郡驻军搜遍了附近所有能生还之地, 却一直没有消息传回。

    军中最年富力强的士兵都不一定能安稳逃生,更何况国公爷年事已高……

    但一日没有找到国公爷踪迹,便一日还有希望。

    故而大军虽是大获全胜,沐敬亭却在北境迟迟未回。

    军中都晓沐敬亭是国公爷亲授的学生,同国公爷之间的感情远非旁人能比,沐敬亭不愿相信,也一直不相信,所以边境的搜索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直至上个月,宫中传了两道圣旨,沐敬亭才收兵返京……

    沐敬亭虽是启程回京了,但褚逢程等人在边关还在寻找国公爷下落。

    此事,她与父亲才回京中便都已听说。

    范好胜以为白苏墨是知晓的。

    她在京中,什么样的消息能瞒得住国公府的耳目?

    范好胜一从宫中出来便直奔国公府来。

    白苏墨同钱誉成亲的消息,她在西南守军处听说过。

    白苏墨回京,她想着应是钱誉陪同的。

    也想到,国公爷失踪的消息,钱誉是宽慰过白苏墨的,却不想,她问起白苏墨的时候,才知晓钱誉不在京中。而钱誉不仅不在京中,还应同国公爷在一处!

    那便是……

    范好胜心中震惊。

    眼见白苏墨手中杯子摔落,喉间哽咽几字,既而一双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她。范好胜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今日怕是闯了祸。

    京中也好,宫中也好,甚至军中也好,都有人特意对白苏墨隐瞒了国公爷失踪的消息。

    范好胜噤声。

    面对白苏墨眸间的诧异,范好胜不知当如何接话。

    但若噤声,便等同于默认。

    白苏墨心底好似钝器划过,忽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也由得喘不过气,呼吸越加急促,心绪难以宁静,只觉腹间一阵抽痛传来,遂而一手撑住一侧的书架支撑,一手捂住腹间:“好胜……”

    她是想同她话说,但似是突然剧痛传来,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额头忽然涌出的汗珠,唇色也似是刹那间失了血色。

    “白苏墨……”范好胜吓到。

    流知和宝澶跑进外阁间,范好胜正好上前扶住她,她才好似得了支撑,重重喘了一口气。

    但此时,她额头已浸出涔涔冷汗。

    眉间因疼痛而皱起。

    流知慌忙朝宝澶道:“宝澶,快!去请华大夫,再让人去找王太医和陆太医,快去!”

    宝澶也吓懵。

    眼中恍然不知所措,幸得流知清醒,宝澶赶紧点头,而后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外阁间,既而是苑中,脚下都打着颤,几次打滑险些摔倒。

    外阁间亦有路过的粗使丫鬟吓住,流知吩咐道:“去,唤芍之来。”

    粗使丫鬟忙不迭点头,连滚带爬般跑开。

    “去屋里……”白苏墨勉强挤出声音。

    流知一人扶不动,亦不敢多用力。

    幸亏一侧还有范好胜。

    范好胜她自幼跟着父亲在驻军处长大,虽不如京中旁的贵女心细,却沉稳有力。

    也亏得范好胜与流知两人镇定未乱,扶了白苏墨回内屋的床榻中躺下。

    不敢平躺,流知放了引枕在白苏墨肚子一侧垫着。

    白苏墨心中先前的悲痛情绪,也忽得被腹间突如其来的疼痛打断。

    心中涌起恐惧与惧怕。

    她腹中的孩子……

    鲜有的慌乱涌上心头,好似同腹间的抽痛混在一处。

    她不能……

    她强迫自己连续深吸几口气,由范好胜和流知搀扶回房中躺下。

    虽然躺下,白苏墨的唇色已是肉眼可见的泛白。

    脸上似是因着疼痛鲜有血色。

    眉间一直紧皱着,舒缓不开。

    一手死死攥紧,一手捂在腹间,尽力稳定着呼吸,平复情绪。

    只是额间的汗水越积越多,便是惯来沉稳的流知也一面替她擦着汗,一面忍不住手抖。

    虽然她先前听芍之提过,白苏墨在途中有一次噩梦受了惊吓,胎相就有些不稳,似是也是眼下这样。但真到了当下,亲眼见着,流知还是后怕。

    她与宝澶都未照顾过生产的妇人。

    这苑中只有芍之。

    流知紧张得一直咬着嘴唇,又怕动作中流露出来的慌神,会给白苏墨带去心慌,遂而再是手足无措都压在心间,其实背后也是湿了一层。

    芍之歇息的地方就在苑中,促使丫鬟跑得快。

    芍之比华大夫先来屋中。

    “芍之!”流知见了她,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芍之也吓得脸色忽然一变。

    夫人脸色很差,远比早前还要怕人些。

    芍之下意识上前,安抚一句:“夫人,先不急,华大夫就在府中。”

    这一路,一直是华大夫在照看白苏墨。

    每每有腹间不舒服的地方,只要华大夫来了,白苏墨心中都会踏实得多。

    芍之知晓应当先如何安稳她。

    范好胜和流知都看向白苏墨,白苏墨有气无力得微微颔首,实在没有力气出声。

    见她能颔首,是比先前的情况好了许多。

    范好胜和流知心中都好似舒缓过一口气。

    芍之寻床榻边缘侧坐下,一面悄悄寻了她腹间的衣裙看去。

    隐约,腿间似是有浅色的血迹渗了出来。

    芍之吓得当即眸间都滞住。

    白苏墨忍痛阖眸着,并未看见。

    流知和范好胜却都尽收眼底,两人看着她,脸色都跟着变了。

    芍之声音有些颤,强作镇定道:“请了王太医和陆太医吗?”

    流知点头:“让人去请了。”

    芍之慌忙咽了口口水,朝白苏墨道:“夫人,早前华大夫说过的,务必宽心。”

    务必宽心……

    白苏墨缓缓点头。

    她亦能察觉这次的不对劲,她动了胎气,还不似前一次时候。

    孩子尚还不足月……

    她腹间疼痛未缓,只是不敢再动弹。

    芍之的话提醒了她,宽心。

    华大夫就在府中。

    稍许,白苏墨的呼吸果真平和了许多。

    芍之在近身照顾,流知和范好胜都不敢上前。

    再稍许,华大夫匆匆忙来了屋中。

    宝澶先前应是说过了,华大夫神色凝重,拎着药箱一刻都不敢耽误。

    见华大夫来了屋中,范好胜和流知都退到一侧。

    华大夫上前,芍之嘴角轻声道:“见红了……”

    华大夫脸色也是一变,口中却宽慰道:“夫人先放宽心,我先给夫人施针。”

    白苏墨点头。

    施针的时候要安静,芍之在屋中伺候着,流知和范好胜掀起帘栊出了内屋,到了外阁间中。

    范好胜僵坐在外阁间的小榻上,伸手撑着额头,心中懊恼着。

    她怎可如此莽撞!

    范好胜咬唇,若是白苏墨和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她怎么对得起苏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范好胜如坐针毡,却又不敢出声扰了屋中。

    ……

    屋内,芍之按华大夫的吩咐,扶了白苏墨稍稍转了位置。

    华大夫在药箱中取针。

    “夫人莫怕,施针时会有稍许疼痛,片刻,腹间的疼痛便会好些,夫人且忍忍。”华大夫说明。

    白苏墨颔首。

    早前她耳朵听不见,秦大夫便时常给她施针。

    她并不怕施针,也不紧张。

    见她如此,华大夫心中的担心也去了多半。

    施针时最怕旁人惊慌失措,会扎不准穴位,适得其反。

    眼下,白苏墨反倒平静。

    华大夫施针过程倒也顺利。

    前两针下去的时候,芍之是一直皱着眉头的,等后几针下去的时候,却见白苏墨先前一直拢紧的额头似是微微舒展开了些,芍之想她是腹间的疼痛缓了些,遂而也跟着松了松气。

    只是这施针过程极慢,又极需要耐性。

    每一针都要寻到对应的穴位,一分一分的往下探去。

    急不得,亦缓不得,十分考究功力。

    还需循着白苏墨脸色的变化,及时调整施针的力道。

    如此方才算是对症施针。

    再等华大夫剩余的几针下去,白苏墨的眉头似是全然舒展开来,到最后的三两针,白苏墨的呼吸声都均匀了。

    芍之伸手捂住胸口。

    先前紧张时反倒不觉,而眼下,才觉得眼泪都已浸湿了眼眶。

    施针之后,白苏墨似是气息平缓下来,眸间也似是泛起了困意一般,有些上下眼皮打着架,昏昏沉沉得似睡非睡着,能听得清屋中的人说话,又不想睁眼。

    华大夫其实后背也已被汗迹湿透,见白苏墨似是平和下去,亦不再早前那般紧皱眉头,伸手捂紧腹间,便才舒了一口气,同芍之轻声交待了一声,才掀起帘栊出了内屋。

    华大夫出来,范好胜和流知便迎了上来。

    华大夫应道:“方才施了针,已让夫人先歇下,我先去煎药,等稍后王太医和陆太医到了,需要再复诊一次。这次先给夫人稳了胎相,但具体如何要等两位太医一起看过之后再做论断。”

    流知应好。

    华大夫刚走两步,府又回神:“夫人近来胎相一直稳定,今日可是出了何事?”

    华大夫言罢,流知没有第一时间应声。

    范好胜眸光稍低了些:“国公爷失踪了,生死未卜……”

    只此一句,华大夫心中已了然,遂不再多问,只是朝流知叮嘱道:“别让夫人情绪大起大落。”

    流知频频颔首。

    粗使的小丫鬟领着华大夫去了小厨房煎药处,流知亦到屋中照看白苏墨。

    范好胜帮不上旁的忙,又怕再刺激白苏墨,只得远远看了看白苏墨,便离了苑中。

    范好胜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王太医和陆太医匆匆忙忙从府门口往清然苑这边敢,见了范好胜,都微微怔了怔。

    范好胜在京中的时日不多,但范好胜惯来在京中特立独行惯了,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便是在太医院,都是有所耳闻的。

    王太医是太医院医首,早前将军夫人在京中有些风寒不适,宫中都是请他前往给将军夫人诊治的,王太医自然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范将军的女儿。

    只是,早前并未听说范将军的女儿同国公爷的孙女交好,故而在此处见到范好胜,王太医还是不免吃了一惊。再加上,方才是国公府元伯亲自遣的小厮上门来请,宫中太后和王皇后都多番打过招呼,他同陆太医两人哪敢怠慢,顷刻就从宫中往国公府来。

    元伯遣来的小厮毕竟是在外苑,旁的事情也说不清楚,但若是范好胜在,许是白苏墨早前腹痛的时候,范好胜是知晓内情的。

    果真,王太医粗略一问,范好胜便低着眉头,沉声道:“都怪我,早前在苏墨面前说漏了嘴,我不知晓你们在瞒苏墨国公爷的消息,眼下,她知道了……”

    王太医和陆太医眼中大骇。

    他们是宫中的御医,此事事关国公爷,他二人又每隔三日都要来国公府给白苏墨询诊,宫中人多口杂,难免有风声会传到太医院,宫中太后和王皇后也是特意打过招呼的,国公爷失踪之事要瞒着白苏墨,白苏墨本就怀了双胞胎,这一路又多波折,是怕她听到消息受惊,自己和腹中孩子都守不起……

    王太医和陆太医二人一直瞒得小心翼翼,同国公府相关的人都未告诉过。

    太医院尚且如此,王太医和陆太医也能想得到,陈辉将军处应是也得了军中或宫中的授意,所以此事一直瞒着白苏墨,也从未穿帮过。虽听说就这几日沐敬亭便要回京,但想来沐敬亭应当也有法子掩人耳目的。

    却不曾想,范好胜忽然随范将军回京了。

    范好胜又不曾知晓宫中的这些说道,这才出了漏子。

    白苏墨是国公爷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白苏墨自小相依为命的爷爷,王太医不可能猜不到此时白苏墨忽然听到国公爷失踪的消息会如何!!

    腹中还有双生子!

    王太医连忙朝范好胜拱了拱手,算是辞别,便领着陆太医加快了脚下步伐。

    这回怕是棘手了!

    千万别动了胎气,引得早产或……

    王太医简直不敢想。

    王太医心中清楚,若是苑中出事,一定有消息传来,眼下应当是华大夫暂时止住了。幸得这府中还有一个常住的华大夫在,王太医心中一阵阵后怕,又一阵庆幸。

    等王太医两人到清然苑的时候,芍之和流知已给白苏墨换了身干净衣裳。

    方才稍许见红,衣裳不能久穿。

    华大夫的药煎到一半,小丫鬟便来唤他,说王太医和陆太医都到了,华大夫也来了屋中。

    施针之后,白苏墨有些犯困。

    许是也是先前吓住了,情绪反倒放平和些。

    华大夫告知了先前如何施针的,三人再轮流上前把脉,看了胎相。

    只是各个脸上神色都不见舒缓多少。

    白苏墨虽是困意,却没有睡着。

    他们三人口中说的话,她还都能听得清楚,只是身子有些乏,没有起身,亦没有接话。

    末了,王太医又上前把了脉,看了看她的眼睛和唇色,这才领着陆太医和华大夫先退了出去,说是要先商议。

    早前并未如此过,流知心中稍许有些慌张,但又清楚,王太医这么做自有王太医的道理,若在屋中说多了,被小姐听了去,许是会多想,不如在外商讨清楚,再同小姐说起。

    芍之上前,俯身给白苏墨牵好被子,声音很轻:“夫人,您先寐会儿?”

    白苏墨哪里睡得着。

    只是歇了一会儿,稍许有了力气,便朝流知问道:“好胜走了?”

    流知木讷点头。

    白苏墨顿了顿,又道:“你让人再去趟将军府,帮我请好胜明日再来府中一趟。”

    流知错愕点头。

    未怕她惦记,当下便掀起帘栊,吩咐苑中的小丫鬟去办。

    屋中就剩了芍之和白苏墨两人。

    白苏墨轻声问:“方才可是见红了?”

    她不说不代表不知晓,最难受的时候,她心中隐约有察觉。

    芍之性子同尹玉极像,惯来不会撒谎。

    当下,芍之眼中稍有氤氲,细声道:“稍许,不碍事。早前城守夫人若是摸牌九赢了一把特别多的,也会如此,夫人您当要宽心。”

    白苏墨自然知晓芍之不会骗她。

    只是芍之惯来会说话,也说得是恰是时机,不突兀,也应景。

    白苏墨又问道:“城守夫人的孩子,可是足月出生的?”

    不知为何,她想到此处。

    芍之眼眶更红了,一面握着她的手,一面跪在床榻前,依旧细声道:“城守夫人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足月生了,一个是七个月便生了,眼下,都安好着。”

    她知晓白苏墨是心中不踏实才会如此问。

    白苏墨果真看她,又半拢了眉头:“七个月出生?”

    芍之点头:“城守夫人生小公子的时候,年纪已经稍许偏大了,怀小公子的几个月,身子一直都不大好,后来大夫看过,说城守夫人这一胎怕是等不到足月便会出生,后来果真,小公子未足月便出生了,刚出生的时候,比大公子出生的时候小了整整一圈。府中都以为小公子日后怕是会体弱多病,其实越到后来,倒却越是不差……”

    她并未挑轻捡重。

    白苏墨泛白的唇抿了抿。

    芍之继续道:“夫人,您比城守夫人年轻,华大夫早前也说了,夫人身子好,孩子定能无事的,夫人,您千万别乱想……”

    恰好,流知掀起帘栊入内。

    王太医也跟着入内。

    王太医应是同陆太医和华大夫都商议过了,遂没有几人同来。

    “苏墨……”王太医上前,芍之起身,退到一侧。

    白苏墨轻声道:“王太医,您说吧,我听着。”

    王太医叹了叹,他是看着白苏墨自小长大的,白苏墨的性子同国公约其实很有几分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譬如当下的沉稳冷静,亦是为了不让他为难。

    国公爷如此,白苏墨亦如此。

    王太医又叹道:“苏墨,不瞒你。”

    白苏墨抬眸看他。

    王太医一面捋着胡须,一面低声道:“你今日动了胎气,华大夫暂时施针算是将孩子保住了,但你腹中怀有两个孩子本就不是易事,此后,怕是更不容易。”

    王太医说得已是很轻巧。

    白苏墨心知肚明:“王太医,我要如何做?”

    她竟是开门见山问起。

    王太医心中沉了沉,早前想了许多宽慰的法子和叮嘱似是都烟消云散,只想如长辈叮嘱晚辈一般,认真道:“苏墨,你要有心理准备,孩子许是会不足月便出生……”

    王太医言罢,内屋中的气氛忽得沉寂压抑。

    芍之和流知都不仅伸手捂了捂嘴角。

    眼中纷纷惊慌看着王太医,又看向白苏墨。

    白苏墨眸间滞了滞,却是比想象中的更为平静,“王太医,您继续。”

    王太医眉头拢紧,继续道:“从明日起,多卧床,尽量少下床走动。我知晓你刚得知了国公爷的消息,但在未有确切消息传回之前,都不值得费心神。国公爷吉人自有天相,但腹中的孩子,他们需要你的保护。孩子未必能等到足月,但能多呆些时候,便对他们多些益处,自明日起,会让稳婆在府中候着,若遇有急事,不必慌张。”

    白苏墨又点头。

    王太医顿了顿,最后道:“心之所想,必有所望,我相信国公爷会平安回来,看着孩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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