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

    贺临其实不是一个心急的人。

    他总是目的明确, 每做一件事都有清晰的方向。

    也许就是清晰得太久, 也许是每一次都循规蹈矩, 以至于他想尝试一次

    就像很多年前他一脚踏入那个窄小昏暗的小酒吧一样,那种疯狂、喧闹、自由的气息令人着迷,如同一滴彩墨渲染在白纸上,他千篇一律的生活忽然缀上了色彩。想看最新章节尽在bimiduco已更新。

    又或许不是因为这些。

    仅仅是因为南滨的海很漂亮, 海浪掀起的涛声很好听,苍穹尽头的繁星很耀眼, 琐碎得找不出头尾, 就像俞酌今天躺在沙滩上讲的从前。

    俞酌没有往后退,他甚至没有动, 他的耳朵还是很红, 只是安静得有点反常。

    他们现在都非常清醒。

    沉寂了十秒。

    “冷静下来了吗。”

    俞酌慢慢悠悠地往后退了一步,耳尖红得发烫, 声音却冷下来,“我今天白讲了。”

    “没有。”贺临不想听他这样评价今天, “我”

    “不用解释。”俞酌阻止他的举动, “我当这件事没发生。”

    贺临没说话。

    他的瞳孔如同这夜色一般漆黑, 唯独几缕月色银辉勾勒出了俞酌的模样。

    可能是觉察到刚刚他说的话太过伤人,俞酌心又软了几分。

    俞酌叹了口气, “走吧。”

    贺临不一样。

    俞酌时常有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事实上, 贺临也在“前任”之列, 但他不太想将贺临与其他人混为一谈。

    尽管俞酌游离于燕城上流圈外, 他依然从旁人口中听过不少贺临的事迹。

    很久以前他和李承睿聊天的时候, 曾不经意间提到过几句贺临。

    “人可能得活到贺家独子那份上才算成功,”李承睿说,“他的履历太吓人了,从小优秀到大,别人家的孩子大概就长这样当然了,做人最紧要是开心,贺临跟我们不是同类人。”

    俞酌当时笑笑就过,也从来没想过会跟这种人有交集。

    当时他和李承睿的感觉是一样的,他们和贺临不是同类人。

    满天繁星与无边涛声被他们抛在身后,他们一路无言地往回走。

    快要到达别墅门口时,贺临突然拽着俞酌的手腕,停了下来。

    “怎么”俞酌有些紧张,生怕贺临语出惊人。

    “不要当没发生。”贺临的口吻中带着命令的意味,无奈又疲惫,“我可以等。”

    俞酌正想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就感觉攥在腕上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

    “但是如果你忘了,”贺临冷着声威胁,“我就替你再复习一遍。”

    过了很久,俞酌才含糊不清地小声回了一句话。

    “也没健忘到这个地步。”

    昨天的夜晚,对于其他人来说似乎没什么不同。

    然而对于贺临和俞酌两个人来说,好像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海滩回来后,他们一个晚上没对话,今天早上起床后,除了必要的对话,也没有进行过其他交流。

    来到录制现场,俞酌和贺临两个人都是一晚上没睡好,起来的时候眼下还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哎呀,你们这是怎么了呢”秦楚笙见他们眼下的黑眼圈,惊呼出声,“昨天没睡好吗”

    俞酌笑了笑,“可能是有点认床。”

    “你们吵架了吗”林未竟在这方面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之前气氛不太对。”

    俞酌含糊地应了声,“没有。”

    林未竟见他这么说,也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毕竟贺临一天到晚都那副冷冷淡淡的样子,今天看上去只是比平时更冷了一点,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没有人再纠结这个问题,很快新一轮的录制开始了。

    在进行第二轮搜证之前,节目组给他们一些时间观察案发现场、安放电闸的地方以及江富豪的房间。

    安放电闸的地方也就是一个小角落,他们看了一眼电闸,有过居家经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是什么故障引起的跳闸了。

    “是零线和地线接反了。”

    有人故意将零线和地线接反,这样一来,再插上一个其他什么电器的话,就会引起短路,电闸会自动跳闸保护。

    一条简单浅显的思路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他们需要找到这样一个人,在江富豪被杀当晚离开席位,并且前去插电,故意使电闸跳闸的人。

    这个人未必是凶手,但这次事件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们开始比对江富豪被杀当晚所有人的活动轨迹。

    当天晚上,迟夫人说自己累了,随后回房。顾寻和江启从未出现。情人说要去帮他们拿杯喝的。秦千金愤而离席,贾秘书紧随其后。

    每一个人都在江富豪被杀前离开席位,要么就是从未出现过。

    “这样吧,我们每个人都有剧本,我们来对一对离席之后的剧情,看谁最有嫌疑。”

    离席之后的剧情就是个人视角的剧情,演出来也是给电视机前的观众看的,个人视角的片段会单独拍摄,到时候再剪辑进入正片,在节目播出的时候给观众看。

    别人视角下发生的事,其他人是无从得知的。除非当事人自己说出来。

    这一次的交流从左到右开始,由迟子皓开始。

    “嗯”迟子皓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剧本,“我说我累了,然后就回房间了。后来关记者也来了,她可以证明我没有出去动过电闸。”

    我感到很疲惫,不知道为什么会嫁给江富豪这种男人,我相当后悔,心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念头

    我正准备回房间,关记者跟了上来

    关思远点了点头,“他没说谎,我的剧本也是这样写的。”

    见到迟夫人离开,我赶忙跟了上去,想跟她分享我今天拍到的照片

    “我的话,”秦楚笙皱了皱眉,“我是准备回房间只不过半路被贾秘书叫住了,我们在房间门口说了一会儿话。”

    “秦千金心情不好,我过去安慰她。她也可以证明我没有去拉过电闸。”贾之扬说。

    “我吃饱了就回房间了”林未竟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人证,有些慌张,补充道,“我的嫌疑应该挺小的吧我觉得我这个人设就是想复仇但是有心无力,总的来说还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然后就轮到顾寻和江启。

    顾寻和江启席间从未出现,难免惹人怀疑。

    “你们俩在干什么”

    “我和江启在一起弹钢琴。”俞酌沉吟几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家的剧本里应该都有描写钢琴声。”

    俞酌这番话说得不错。

    除了俞酌和贺临,他们所有人的剧本中,都有这样一句话

    周遭环境倏地黑暗下来,我听到了一些响动,紧接着,不知是哪里传出了钢琴的声音,我听不出是什么歌曲,只觉得节奏很快

    “我的剧本里也有说钢琴声,但是”林未竟顿了顿,“我的剧本里说,有一段时间,钢琴声是断的”

    林未竟在剧本中的角色是音乐教师,自然在音乐的方面比其他人更为敏感一些。

    周遭环境倏地黑暗下来,我听到了一些响动,紧接着,不知是那里传出了钢琴的声音,没过多久,钢琴声断了。

    钢琴声再次响了起来依然是刚刚那首曲子。

    有几个音明显错了,听起来不像是江启的演奏,他已经将肖27练得很熟了。

    其他人听到林未竟这句话,猛地将目光投向俞酌。

    “是啊。”俞酌耸了耸肩,“跳闸了,当然会觉得奇怪啊。江启是盲人,所以只能是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贺临应和道“是。他说他去看看电闸。”

    顾寻弹钢琴的动作停了下来,我感到有些好奇,问他怎么了,他回答我说“跳闸了,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我等了一会儿,顾寻一直没回来,有点担心。走到外面去,忽然又听到了琴声。

    是顾寻回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是在跳闸之后才离开的琴房。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宋柏舟。

    “昨天你们也听到了,”宋柏舟摊了摊手,“我说我要去拿点喝的。”

    俞酌皱了皱眉“拿完之后呢。”

    “然后就跳闸了啊。”宋柏舟说。

    在这个游戏中,只有凶手可以撒谎,其他人只能隐瞒。

    也就是说,八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撒谎。

    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一对的,比如贾秘书和秦千金,顾寻和江启,关记者和迟夫人。

    在离席到跳闸这段时间中,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人只有情人和家教。

    “是情人拉的电闸。”贺临笃定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迟子皓说,“你拿个饮料而已,要多久。”

    “江富豪这个人比较挑”宋柏舟试图辩解,“挑久一点很正常吧。”

    然而就连林未竟都摇了摇头“不,不对。也有可能是你根本没去拿饮料。你说的是我说我去拿饮料,这的确不能算撒谎当然,也有可能你就是凶手,你可以撒谎。”

    林未竟这句话误打误撞地将宋柏舟推入一个两难境地,这话说的更像是,如果他是凶手他就继续编,如果他不是凶手就最好说实话。

    “好吧。”他们话说到这份上,宋柏舟只好摊牌,“的确是我拉的电闸。在场所有人都有杀人动机,我当然也有想杀他不奇怪吧我拉了电闸而已,剩下的我还没来得及做。这也不能说明我是凶手啊。”

    所有人沉默下来。

    的确,就算是情人拉的电闸,也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情人就是凶手。

    “现在可以去搜查江富豪本人的房间了。”导演又这样说。

    于是他们又来到江富豪的房间。

    江富豪的房间是游轮上最奢华的一间,里面的摆设非富即贵,就连一枚普通的钉子都散发出华贵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富人的怪癖,房间内门窗紧闭,连一丝缝都不曾打开。

    “节目组有穷到这个地步吗,”林未竟皱了皱鼻子,“通一下风不行吗。”

    “可能是有钱人的奇怪癖好吧”秦楚笙说,“或许是怕被人偷窥所以要关得严严实实。”

    像是为了验证秦楚笙的猜想似的,迟子皓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写着

    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来,连厕所都没放过,每一个地方都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林未竟的关注点倒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他纯粹是在欣赏有钱人的室内摆设。

    “这香氛,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人民币的味道。”

    “瞧瞧这个桌子这繁复的花纹这精致的雕工”

    “我要收回之前说节目组很穷的话”

    话音刚落,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他“不要忘了这个船是我们租的哦,轻拿轻放。”

    林未竟讪讪地收回手,很快又被其他东西吸引了目光。

    “啧啧,这什么电蚊香液”

    “这不是在海上吗海上也有蚊子”

    林未竟可能是终于发现了有钱人跟自己这等贫民的共同点,不由得好奇地蹲下去看,动动鼻子嗅了两下。

    “咳咳这什么味道”林未竟被这个味道刺激得有些销魂,他伸手揉了揉鼻子,忍不住吐槽,“对不起,我还是觉得节目组很穷,不能买个空气清新剂吗。”

    俞酌也注意到插座上插着的电蚊香液,他也蹲下来,闻了闻电蚊香液。

    也不知道节目组是穷还是什么,这个电蚊香液味道做得劣质至极,有点像下水道的臭气。

    在房间里大致转了一圈,俞酌又来到洗手间。

    江富豪房间里的洗手间也是所有房间中的最大的一间,里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浴缸旁边还放着红酒架,可以一边泡澡一边小酌一杯。

    俞酌环绕一圈,终于将目光停在放在角落里的消毒液上。

    贺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甚至不用俞酌开头,他自己就非常有默契地将俞酌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用消毒液替换电蚊香液,插电后消毒液快速挥发,会产生。”

    “中毒的反应,有咳嗽。”

    江富豪死前一直在咳嗽

    节目组当然不可能放真的在这里,放的是无害的气体,但是闻起来很臭,这极有可能是节目组的提示。

    这是不是说明江富豪在死前就已经中毒

    游轮上所有东西都是贾秘书一个人置办的。

    即使是这些琐碎的东西,也经由贾秘书的手。

    更何况,贾秘书的购买记录中,有消毒液这一项。

    就在这时,广播响起“现在大家可以去搜查其他人的房间啦,这次的时间会比上一次长一点,大家可以仔细一点哦。”

    上一次搜证时间不足,时间只够所有人搜一间房,难免有没搜到的地方。

    这一次节目组给多了十分钟,让大家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搜查其他人的房间。

    俞酌这次他直奔夫人的房间,想看看能有什么别的收获。

    上一轮搜夫人的房间的是贾之扬,他找到的是一份保险单,保险单上写的是夫人的名字。贾之扬的发现只能证明夫人有杀人动机,却不能证明夫人就是凶手。

    俞酌在夫人的房间绕了一圈,试图找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夫人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平时很难入睡,故而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俞酌心念一动,拿起放在抽屉里的安眠药瓶端详。他将药瓶用力震荡两下,只有闷闷的两声响一个装满药片的瓶子,不应该是这样的声音。

    俞酌扭开安眠药瓶,里面静静躺着一些安眠药片,他将那些药倒出来,发现里面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那是一袋用保鲜袋装着的药粉,藏在药瓶的底部,被安眠药遮挡着。

    节目组相当不走心地给这袋药粉贴了个“毒药”的标签。

    “”

    俞酌默默地将袋子放回原位。

    也就是说,迟夫人确实起了杀心,就是不知道这毒药究竟有没有给江富豪放下去。

    从夫人房间出来,俞酌又来到贾秘书的房间。

    根据迟子皓那天找出来的东西,可以知道的是贾秘书的购物清单简直是事无巨细,就连洗浴用品这种小事也要经由他的手。

    可是,贾秘书好歹是堂堂首富的秘书,怎么会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要自己亲手操办呢

    俞酌不由得有些怀疑。

    他绕到角落处,角落里插着几个电蚊香液,里面的液体似乎已经挥发得差不多。

    电蚊香液似乎是每个房间的标配,贾秘书自己的房间里也有。

    俞酌微微俯下身,闻了闻。

    是很普通的电蚊香液的味道。

    他回想起刚刚进江富豪房间时,他和林未竟闻的那个电蚊香液,味道跟这个不是同一个。

    江富豪死前一直在咳嗽。

    可以肯定的是,贾秘书一定用消毒液替换了江富豪房间中的电蚊香液,并为其关紧了窗门。

    江富豪可能有轻微的中毒,但不一定死于中毒。

    当然,咳嗽也不一定是中毒引起的

    从贾秘书房间出来,俞酌碰见了贺临。

    他们对视一眼,没说什么。

    但是贺临看到他之后,就一言不发地跟在他旁边。

    俞酌再一次走进江启的房间。

    江启的房间还是那些东西,散落的乐谱,满是盲文的书籍。

    放在最上面的乐谱还是那首肖邦的激流,俞酌随手翻动了一下。

    节目嘉宾八个人,懂音乐的也就一半,林未竟和贾之扬都是练习生出道,没有研习过古典音乐,只有俞酌和贺临能就这个话题沟通下去。

    贺临突然开口说“这首曲子不难。”

    “我学的时候觉得挺难的。”俞酌随口接道。

    俞酌小时候家里给他请过钢琴老师,他永远也不能忘记被肖练27首支配的恐惧,尤其是这首激流,当初弹得他手都要断了。

    “顾寻总是错在开头。”贺临意有所指地说。

    “是,所以你不要错在开头,”在翻动乐谱的时候,夹着“将阿克琉斯之踵覆之以神水”的纸片又滑落出来,俞酌扫了一眼,接着说道,“不过你应该不会的。”

    在他为数不多的对贺临的印象中,贺临理应站在顶端,站在光芒万丈之处,人群仰望之巅。

    而不是这样

    “你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俞弘德的话又不合时宜地冒出来。

    “你生气了吗,”贺临冷不丁地问,“那天。”

    俞酌转头看向他,旁边就是摄像头,亏得贺临敢说。

    小孩真是叛逆得可以。

    俞酌觉得自己以前低估贺临了。

    尽管如此,俞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没有。”

    俞酌想叹气又没叹出来,只说“我跟你生什么气。”

    这一轮的搜证结束后,他们又进行了一轮新的交流。

    “昨天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江富豪死之前一直在咳嗽。我有一个猜测,”俞酌说,“节目组给出来的死者尸体是一个玩偶,我们只能看到它身上的刀伤,所以我们毫不犹豫地推断江富豪是被刀杀死的。但如果是中毒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是个从来没有人想过的思路。

    他们全都先入为主地以为江富豪是被刀杀死的,然而谁都没有想过,万一江富豪他不是被刀杀死的呢

    他们先前探寻的一切问题,节目组都设置了许多陷阱与迷惑,唯独在江富豪的死因上,节目组只简单地往人偶上戳了两个洞。

    如果,江富豪在被刀刺之前,就已经中毒了,两处刀伤只是掩盖呢

    这个游戏的任务是普通玩家找出凶手,凶手摆脱嫌疑,谁是凶手,自然是按照哪个是死者死亡的致命因素来算。

    宋柏舟是拉电闸的人,身上嫌疑很大,这会儿俞酌这么说,简直是给了他一个摆脱嫌疑的机会。于是他也帮腔道“确实很有可能中毒的症状之一就是咳嗽,我记得江富豪死前一直在咳嗽。”

    “这最多说明他死前有轻微的中毒。”贺临冷淡地看了一眼宋柏舟,“如果他是严重的中毒,他根本撑不到吃完饭。”

    宋柏舟的设想完全被推翻,他只好说“行。你说的也对。”

    “我在迟夫人的房间里发现了毒药。”俞酌说,“有一个细节是,跳闸之后,江富豪喝了一口水,然后开始咳嗽,再然后他就死了。”

    “偶像你的意思是”林未竟想到一个可能,“夫人将毒药下进了水里”

    这个猜想令人不寒而栗。

    “今天到这里结束吧。”导演说。

    紧接着,导演又说了句题外话“我们第一期的内容很快就在晋江视频上播出了,到时候大家可以发微博宣传一下哈。”

    前方高能中的这个剧本的内容分为上下两期,截止目前的内容是上期,剪辑好之后很快就播出了。

    这个节目一经播出,收视率极高,引来了许多观众粉丝,其中不乏临渊羡俞的c粉。

    俞酌和贺临在节目剧本中是一对情侣,这个发现无疑能够引起c粉的兴奋。

    今天更了一万耶我怀疑节目组混进了c粉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柜门真的堵不住了

    好厉害不瞒各位姐妹说,我上个月就开始锻炼健身,每天举两个小时杠铃锻炼臂力,为的就是帮他们堵柜门

    前天昨天今天啊姐妹们,是什么让我们在健身房相遇是爱吗是责任吗不,是那摇摇欲坠的柜门在召唤我

    都补上了我就不一样了,这柜门我给你们踹开听我的,都听我的,马上官宣结婚,懂

    我只是想说建议节目改名,临渊羡俞结婚日常,谢谢

    求不养肥呜呜呜不,这不是节目的安排,这是天意

    第一期播出后,各位嘉宾也纷纷转发宣传。

    晚上,关思远和秦楚笙一起在房间里刷微博。

    关思远转发完节目官博发的宣传视频,无聊地随便刷一些美妆测评,忽而听到秦楚笙在旁边笑出了声。

    “小秦你在看什么这么高兴”关思远好奇地问道。

    “关姐姐诚挚邀请你嗑我们鱼鳞c”秦楚笙小脸上写满了兴奋,她举起手机,“啊啊啊,太真了太真了。”

    关思远没听懂这个名词,一脸问号“嗯嗯什么什么鱼鳞”

    “就是,俞酌,和,贺临,”秦楚笙娇羞地笑了笑,“他们两个的c。”

    关思远其实有听说过这两位的c,但一直觉得很拉郎,这两位除了同经纪人之外就没什么交集,性也不是很搭。

    “可是这对能有什么糖呀,”关思远疑惑地说,“他们俩感觉挺不搭的。之前的池鱼c我觉得是互补型的,但是他们俩完全没有感觉啊”

    秦楚笙听她这么说就不乐意了,一个翻身下床,爬到关思远的床上。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我c的粮”

    进节目几天,秦楚笙完全没有刚开始时那副拘谨的样子了,聊起c来狂放无比。

    她强硬地点开她珍藏的粮,放在关思远面前,“你品品。”

    秦楚笙给她看的东西是鱼鳞c中热度最高的一个。

    鱼鳞才是真的我草了,隔壁临渊羡俞太猛了,相比之下我们鱼鳞好冷顶不住,我自割腿肉,博各位看官一笑图片图片图片

    附图是几张博主自己画的漫画,博主似乎是顶尖美院出身,画技高超,画风精良,而且她文画双修,点进她的主页,里面还有她写的文。

    关思远自己感觉自己嗑c其实挺讲究的,但是看到这个博主产的粮之后她也忍不住了。

    “啊这是什么神仙”

    秦楚笙慌慌忙忙伸出小手捂住关思远的嘴,“关姐姐,你小声一点,他们就在隔壁”

    绝对不能被当事人发现她们在搞这些骚东西啊。

    “唔唔唔”关思远拼命点头。

    秦楚笙这才放开手。

    关思远重获自由,忍不住说“呜呜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什么禁欲美人受的我好喜欢哦对了,我不是变态,你不要告诉别人。”

    秦楚笙憋着笑,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秦楚笙给关思远推荐了这么一个c,但没有想到关思远这么快就沦陷了进去,自己一个人在床上刷得不亦乐乎。

    鱼鳞超话人数已经相当可观,假以时日,更有机会挤入十大c榜,一看就前途无量。

    关思远觉得自己嗑c的辉煌时刻要来了。以前都是她一个人凭感觉嗑c,现在多了个姐妹一起,be率大大降低俗话说愚者千虑亦有一得,她关思远嗑了那么多次c不可能再错,更何况还有个秦楚笙跟她一起。

    关思远雀跃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拿出手机点开她的小姐妹群

    姐妹们你们快入股鱼鳞c

    啊啊啊,真的可以嗑到

    关思远的小姐妹们过了很久才冒出头来

    谁和谁啊

    新小鲜肉

    我怎么没听说最近有这种c

    鱼鳞c新粉头关思远非常兴奋地给她们科普,打了一长串话我跟你们说,鱼鳞太真了我现在就在这个节目组里,他们甚至住在一起啊啊啊啊这个比池鱼真多了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是鱼鳞

    你为何如此标新立异,临渊羡俞不香吗

    都别听她的,大家都来嗑临渊羡俞吧,呜呜呜真的很真

    关思远见这些人无法说动,不由得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知道为什么你们嗑的c会be吗。

    这就是为什么了。

    你们,都、站、反、了。

    众所周知,俞酌是受的c,最终都会be。

    秦楚笙那天晚上说的话,关思远听完感到醍醐灌顶,这回她痛定思痛,嗑了俞酌x其他人的新c,顿时觉得嗑c道路上遍布光辉,前路一片光明,仿佛明天她的c就能摆酒结婚。

    就连入睡前,关思远也在被窝里念出了她新学的口号

    “鱼鳞是真的”

    节目播出后,网上除了c粉的狂欢,还有一些其他声音。

    昨天去医院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哥哥帅就完事

    我很慌张地跟医生说等等,究竟是节目组在搞骚操作还是什么,为什么俞酌和我家临临在剧本里是情侣强行炒c

    我输卵管好痛有什么好炒的,前段时间才澄清过不可能吧,我觉得就是巧合,刚好安排到是情侣什么的

    而且右边比左边痛免鉴定我c粉,笑死我了,这节目剧本里做情侣有什么可炒的地方吗剧本安排亲嘴了还是上床了床都没上你们也好意思说

    医生慈爱地告诉我避嫌都不会吗别跟我扯什么巧合。上次的澄清在热搜上挂了那么久,只要上过网的人都知道临渊羡俞是假的吧节目组山顶洞人

    这是阑尾。。。好好看节目不行么,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

    好尴尬啊哈哈哈哈这你们想的是不是有点多不就是一个剧本里的情侣吗

    王超巍看到网上这些言论,熟悉的头疼又浮上太阳穴。

    本以为远离他家两位艺人就能终结头疼,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过来为他们收拾烂摊子。

    事实上,谭明杰作为导演,他想的非常简单,也完全没有想过要避嫌。

    俞酌贺临参加的这两期的剧本,刚好有两个角色是古典音乐相关,他听许希哲说过他们两个人的音乐造诣,立马就想到将这两个角色给他们两个人。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谭明杰说,“这个就是随便分的,你们需要避嫌应该早说的嘛。”

    谭明杰能跟许希哲成为朋友,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随性的性,许希哲为人小怪癖很多,也就谭明杰能不当回事全部忍耐下来。

    “早说”王超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算了,早说也没用。”

    王超巍知道的也就是电视上呈现出来的那些,所以还不知道他的两位艺人发生了什么矛盾,只觉得贺临应该对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

    “不用管了。”王超巍对贺临有着迷之自信,他心里想着,可能很快c粉的梦想就成真了。

    与此同时,俞酌也在房间里转发官博发的宣传微博。

    他转发完,随手往上划了两下,又划到了之前贺临转发的关于他新专辑的小作文。

    是他的关注里有人从贺临那里转发,然后这条微博不断地出现在他的首页。

    俞酌的微博就是用来长草的,营业次数不多,关注的人也不是很多,有时别人发的上个星期的微博都能在他首页逗留很久。

    他不禁开始思考。

    贺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俞酌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三个月。

    其实没有发生什么很特别的事,至少没有特别到能让贺临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第一次见贺临的时候,距离他退出娱乐圈已经过去了几年。

    这个时候的贺临已经在圈里站稳脚跟,这位性情冷淡的实力派歌手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就连俞酌这个懒得关注业界动态的人都收到了一些消息。

    贺临刚冒出头时还有人喜欢拿俞酌和贺临对比,比较两者的名气,比较两者的地位,比较两者的曲风,甚至有记者直接将这些问题抛到贺临面前,直接问贺临本人他对俞酌的看法。

    当时贺临的回答是他很喜欢俞酌的歌,这个回答模棱两可,听起来像是套话。

    听旁人说起贺临的时候俞酌也不以为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以后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然而,就连俞酌自己也没想到,他们真的就有了交集。

    交集开始在俞酌新发现的酒吧,环境很闹腾,乱七八糟的灯光,来往舞动的人群,各种狂放的摇滚。

    他走进里面,随便要了杯酒。

    这个酒吧比他常去的还喧闹,李承睿和董越泽不喜欢这种太过喧闹的,故而他只能一个人来。

    实际上他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长得比较像他很多年前驻唱的那个酒吧。

    窄小,喧闹,仿佛转角就能碰见一段感情。

    俞酌慵懒地坐在吧台前,百般聊赖地四处乱看。

    然后他发现吧台上放着一本厚厚的灰色本子。

    “你们这”俞酌及时刹住车,将差点脱口而出的“破”字咽了下去,“你们这酒吧放意见建议簿有什么意义吗。”

    很多年前俞酌驻唱的那个酒吧,已经没落得差不多了,就是这个“意见建议簿”失败的典范。

    没想到这里居然也能遇见跟当年那个老板有着同样经营理念的操作。

    “啊,”吧台前的酒保是新来的,瞥了一眼台上的本子,“好像是老板的意见嗐,根本没人写,放在这落灰。”

    “挺可怜的。”反正也闲着无聊,俞酌干脆懒洋洋地提起笔,准备在上面随便写两句。

    俞酌提笔写意见就是不要放意见建议簿,容易倒闭,还容易招惹话多的小孩。

    他写完有点想笑,正打算将最后半句划掉,突然头顶上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要这里最甜的酒,谢谢。”

    俞酌抬头去看,来人面容冷峻,不似人间。

    但是这张脸确实好看,让人看一眼就不能忘记。

    似乎是觉察到他的目光,此人微微低了低头,与俞酌对上视线。

    俞酌食指指尖搭在杯壁上轻叩着,漫不经心地朝他笑了笑。

    他的动作顿了顿,看向俞酌的眼神就像在探究什么东西。

    “先生你的酒。”

    他接过酒,然后在俞酌身边坐了下来。

    就是这样普通的初遇。

    房间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俞酌随便翻了翻微博,翻了几页就翻到几个星期前,他觉得无趣,就点了出去。

    很快,他们房间熄了灯,周遭暗了下来,与夜色融为一体。

    俞酌没睡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睡了吗。”贺临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在空荡的房间里散开。

    俞酌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与贺临对话,白天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贺临,今天一整天,除了录制节目以及必要的对话,他们没有再进行过其他交流。

    他闭上眼睛想装睡。

    “你没睡。”贺临笃定地说。

    “”根本没来得及掩饰。

    “你说没生气。”贺临淡淡地说,声音却不如平时那般冷而强硬,“没生气为什么不理我。”

    现在睡着还来得及吗,俞酌想。

    “哥。”贺临又叫了一声。

    “要怎样才算理你”俞酌的嗓音有些喑哑,沉得像坠了夜色,“快睡。明天请你吃糖。”

    好像过了很久。

    “好。”贺临说。想看最新章节尽在bimiduco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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