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又有两道蛛丝朝他们溅射过来, 山田花太郎赶紧一个翻身从地上爬起,手忙脚乱,东躲西藏, 十多米的距离硬是被他跑出了上刀山下火海的艰难, 这才终于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屋顶。
除了自家亲哥之外,泽田喵从未见过如此弱鸡之人, 一时甚至有点看呆了。
然而她家亲哥的弱鸡只是假象,但山田花太郎的弱鸡确是真实。
自觉自己一点忙都没帮上,好像还给队友拖了后腿的少年沮丧地抓着屋脊紧张观战,一边忧心忡忡地问, “守护灵兽大人,露琪亚桑好像还是打不过那只破面啊, 还是说您有特殊办法能够让露琪亚用那把刀始解”
泽田弥回过神,“当然不能。”
死神的斩魄刀都是一对一,灵魂绑定, 想要拿着别人的斩魄刀始解, 除非你跟那人的灵魂频率一模一样。但这根本不可能, 双胞胎的灵魂频率都有区别,要想斩魄刀通用除非两个人是一个灵魂有丝分裂出来的。
不过虽然不能用别人的斩魄刀, 但其实还有其他借用力量的办法。
泽田弥“总之露琪亚不会有事哒,你看着就好。”
“真,真的吗”山田花太郎哭丧着脸说,“可是露琪亚桑好像快要被那个破面的蜘蛛网包围了啊”
他说得没错, 此时此刻,底下庭院里朽木露琪亚和破面的战斗似乎的确落入了下风。
她围绕着破面翻转腾挪, 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近乎无穷无尽的蛛丝逼退。整个庭院都被破面织成了一张巨网, 而他本人就是巨网中央的蜘蛛, 有条不紊地喷洒着蛛丝,一步一步封死露琪亚的躲避路线。
露琪亚手中的刀尽管能够割断蛛丝,但对方似乎打算以量补质,蛛丝网逐步进化成了蛛丝海。
“露琪亚小姐完全没有办法对那个破面近身啊”山田花太郎跪在屋顶上越看越绝望。
他说话间底下的黑发少女已经被蛛丝逼至院子一角,她闪身往旁边一躲,几道早在那处埋伏好的白色黏液冲天而起,顷刻间将她腰部以下全部淹没了进去。
“哈哈哈哈哈”
网中央的破面仰头得意大笑,他身体以下的部位已经完全转化成了蜘蛛,八条瘦骨伶仃的腿踩在蛛网上,上半身从肩膀到腰腹生出了三对眼睛,齐齐转过来的时候惊悚得让人遍体发寒。
“死神,你到底还是掉进我的网里了吧”他望着露琪亚舔了一下嘴唇,眼睛中流转过贪婪又残虐的光,“我想起来了,你好像还是个贵族,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丫头嚼起来一定更有滋味吧”
露琪亚低喘了一口气抬起头,“首先,我是在流魂街长大的,跟你期望的贵族不是一回事,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其次这句话是我想说的,落入网里的是你才对吧”
她话音刚落,金色的光芒透过覆盖地面的蛛网隐隐约约亮起,沿着她刚刚躲避的路线,正好连成了一个八卦。
破面蓦地一惊,但早已躲闪不及。露琪亚空着的左手手腕翻转,双指并起往上一抬,哑声低喝,“缚道之六十一改”
金色的锁链从八个方位弹出,直接穿过破面的身体把他下半身钉在了地面上。紧接着,成排的光柱从天而降,沿着八卦的形状原地砌成了个结结实实的牢房,最后小山形状的巨石直直掉下来砸在光柱上,不但把破面砸得往下一压,还彻底给牢房封了口。
蜘蛛模样的大虚八条细腿支棱着在地上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似乎对死神的事了解不少,但这个奇奇怪怪的缚道改却仿佛从未听闻,否则也不会一不小心就中了招,不由得咆哮着怒吼道,“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不是鬼东西,”露琪亚严肃回答,“是缚道之六十一改八卦锁条雷鸣光牢二式”
泽田弥喵一滑差点从山田花太郎头顶掉下去。
还真是一听就知道是水门起的名字呢。
他还特意帮忙把言灵简化了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长长长的名字在战斗中念出来极其浪费时间吧
“什么玩意儿”破面都听呆了。
“八卦锁条雷鸣光牢二式,”露琪亚继续严肃解说,“虽然是第六十一号改良缚道,但是由现在的我用出来只能支撑一分钟。”
“呵,原来如此”
破面了然冷笑,又抖了起来,“难怪这种等级的缚道像你这种程度的死神也能使用,只不过是禁锢我一分钟的时间,一分钟过后我一定要把你们全都杀光”
仿佛经典剧情再现,他这个逼依旧没能装完,露琪亚压根没听他的话一扬手把手中的斩魄刀掷了出去。
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如离弦之箭钉入破面胸口。
黑发少女放声高喊,“守护灵兽大人,就是现在”
“我说了要叫姐姐”
泽田弥从花太郎头顶一跃而下,像团蓬松的蒲公英,随风落在斩魄刀的刀柄上。
她抬起头,一双浅紫色的猫瞳干净得过分,倒映着天穹落下的阳光。
被一刀贯胸而过的破面抽痛地扯动着锁链正要怒吼,对上她的眼睛不知为何陡然一悚,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解。”小猫望着他轻声启动言灵,“射杀他,神杀枪。”
刀刃组成的风暴以斩魄刀为中心猛然爆发,咆哮着席卷了四面八方。像海啸冲上村落,它面前的破面包括锁住破面的光牢几乎只在一刹那时间就被淹没。
然后灰飞烟灭。
吹进院子的风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吓住,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跪在屋檐旁山田花太郎两眼发直,一缕刚刚探出屋顶范围的黑发在他眼前如羽毛飘落,还没落地就化为齑粉。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底下的土地仿佛刚刚被核弹洗过,干净得过分。
他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彻底停摆了,望着这赤地千里的场景发了半天呆,居然冒出一句,“啊,太好了,不用除草了”
“啪嗒”。
只剩下刀柄的斩魄刀掉到地上滚了两滚。露琪亚终于被这动静惊醒,下意识看向刚刚在千钧一发之际带着她瞬移回屋顶的小猫。
它轻巧地从屋檐上跳了下去,走到那柄断裂的刀柄前垂目看着它。
空气一时间安静得过分,黑发少女跟着她一起望着地上的残片,主动道歉,“抱歉,我没想到”
“跟露琪亚没关系啦,”小猫摇了摇头,“本来就只能用一次。”
她微微顿了顿,放轻了声音,“这是我哥哥在找到自己的斩魄刀之前用的刀,里面封印着一缕解的力量。”
露琪亚“所以刚刚那个解是姐姐大人你的兄长的”
“不是,是他的一个朋友的。”小猫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哥哥那个时候可倒霉啦,明明还很弱很弱,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外出实习就总能遇到奇奇怪怪还超级难缠的大虚”
残阳如血。
棕发少年气喘吁吁地在荒原上奔跑,身后野兽一般的喘息如影随形,那是自城外遇到就就一直追着他到现在的大虚。
忽然,他脚下一个踉跄,绊到一颗碎石,整个人往前一倾。在倒地的瞬间,他调动起最后的力气往旁边一滚,大虚携着风压弹出来的舌头几乎是擦着他的肩膀深深插入地面。
漆黑的影子从四面八方逼近,他半跪起身,一手握着刀抬头看,就见左边右边加上身后,三只不知道在这里等了多久的虚缓缓朝着他围拢过来。原来那只大虚追着他跑了这么久,就是要将他赶入这个陷阱里。
棕发少年抿了抿唇,握紧刀脚步不稳地站起身,手臂上的伤处滑落一缕红线顺着他的手腕流过刀锋。
追着他到这里的大虚咯咯大笑,“死神,你终于跑不动了吗”
它恶意地打量着面前的猎物,想欣赏这个死神惊惧绝望的表情,却不曾想对方巡视一圈,视线从它们身上扫过之后居然微微松了口气。
“你们都追着我来这里了,说明行木君他们那里安全了吧。”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反应的大虚眯起眼睛,“死到临头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吗死神”
“不,”棕发少年抬起刀,轻声说,“我是不会死的。”
他的斩魄刀还不能始解,体力也所剩无几,面对几只一拥而上的大虚看起来似乎没有半点胜算。
大虚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占尽上风,将棕发少年逼得节节败退。
但也不知道整个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等那只虚意识到时候,它们一起的四个同伴居然只剩下它一个了。
而与此同时对方手里的刀也被他折断,彻底陷入了穷途末路。
但这依旧不能缓解它的暴怒,它被气得近乎失去了理智,四足在地上一蹬,大吼一声就咆哮着冲着猎物扑了过去要给与他最后的惩罚。
泽田纲吉勉力支撑起身体,抬起头,黑漆漆的影子宛如死亡的阴影兜头罩下,他的眼神却忽然恍惚了一下,视线落点在了大虚背后的夕阳。
“你来了啊,银。”
一道寒光如闪电般掠过,倒映在他视网膜上的黑影被干净利落的一分为二。
颜色诡异的血喷射而出,泼洒在他脚下的土地。
大虚的尸体像被扔垃圾一样甩到了边上,一个单薄矮小的影子代替他出现在了泽田纲吉面前。
“这个月第几次了,纲吉君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就死定了呢。”银发少年弯着眼角语气轻松地说,一边伸出没有握刀的那只手。
“不要这说嘛,”泽田纲吉吐出口气,不好意思地抬手握住他,“而且在你找到我之前,我一定会努力活着的。”
“不过,银,下次你能不能来快点啊,伤口好痛啊qaq”
“纲吉君你太弱了,要锻炼哦。”
“这样的锻炼也太刺激一点了吧,银”
银
市丸银睁开眼睛。被风吹动的草叶缓缓拂过他的脸侧,夕阳的光落在他眼瞳里将视野晕染成橙黄一片。
他慢慢闭了一下眼,这才回过头,“又一觉睡到这个时候了啊。”
西边的地平线上落日放了把火烧着了半面天空,他望着这绚烂的红霞,心底却忽然冒出个毫不相干的念头。
“朽木家的柿子熟了吗”银发青年自言自语,“有点想吃干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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