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掉落在地上, 弹跳着滚了两下。
叶久回头看了一眼,这才缓了缓心神,呼……吓她一跳。
她转过头,看着眼眸微阖的祁韶安, 迷茫的眨了眨眼:
“你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好大一声,就听了个只言片语, 什么……你什么…动了……
她紧盯着眼前人的眼眸, 那迷离之间,带着一丝眷恋。
粉嘟嘟的小脸, 几分醉意, 几分温柔。
祁韶安抿了抿唇:“我……唔……”
随着一声类似呓语的声响, 祁韶安身子一歪, 就往一边倒去。
叶久连忙伸手拉她, 轻而易举的, 将她揽进了怀里。
祁韶安不适的扭了两下, 窝在她的颈窝处,安静了下来。
怀里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均匀, 叶久长出一口气。
可算是消停了。
乌黑而散发着阵阵冷香的发顶紧挨着她的下巴,叶久微微低头,将脸颊贴了上去。
带着克制的爱意,她蹭了蹭怀里之人细密的发丝。
侧过脸, 一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她慢慢收紧怀抱,几息之后,微微抬起了头, 眼里闪过几丝疑惑。
你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
澎湖湾火锅店。
“嘭!”
“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街巷,转角处的澎湖湾火锅店正式开张了。
“开业讨个彩头,今天全部消费,一律半折!”
随着叶久声音落下,围观的人群有近半数跨进店里,图个新鲜。
叶久从旁侧挤进来,嘱咐管事控制好场面,拎着下摆“蹬蹬瞪”上了二楼。
她推开其中一间屋子,顿时被蒸腾的热气盖了一脸。
“我靠,你们不等我就开吃了??”叶久顿时破口大骂。
只见几个脑袋正围在一张圆桌子旁,而上面正摆着一只硕大的铜锅,旁边还有大大小小无数个碟子。
宋初浔从一对盘子中抬起头来,讪笑一声:“是它太香了,没忍住哈哈哈。”
叶久往里走了几步,伸手推开了窗子:“不要脸。”
一旁的薛璟宁手攥着筷子,飞快伸向锅里飘起的羊肉,边动边说:“叶子你还能喝汤,大补。”
叶久坐到他旁边,给了他一锤:“滚!”
正说着,她面前突然多了一只碗。
叶久愣了一下,顺着那只拿着碗的手看去,只见祁韶安眼睛盯着铜锅,微垂眸子:“那两位下手太快,只抢了这些。”
叶久眨眨眼,低头看向眼前的碗,里面盛了满满煮好的羊肉。还有几块自己最爱的红薯。
“可拉倒吧,”宋初浔撇了撇嘴,“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韶安那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以及响叮当之势,目力所及,那是半点不留。”
“是啊,也只有侥幸飘到这边的小可怜能落在我们手里。”薛璟宁比了比面前两巴掌大的地方,连连点头。
宋初浔侧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还说韶安怎么突然改性子了,原来是因为你这个龟孙啊。”
叶久听着两人的控诉,转过头看向祁韶安,脸上带着一丝讶色。
祁韶安的小脸倏地一下变得通红,别开了脑袋。
“怎么了,我妹对我好,你们有意见?”叶久一脸凶巴巴的对着其他两人,大有一副你再敢说话就滚出去的气势。
宋初浔和薛璟宁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意见没意见,店都是您家的,多吃点应该的,应该的。”
叶久满意地点点头,她拿起筷子,朝祁韶安的方向扭过脖子,悄悄说了句:“谢谢。”
祁韶安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无妨。”
叶久眼睛扫了一眼她的饭碗,小半碗的麻酱上面,飘着两根孤零零的菜叶。
她心底顿时被暖意笼罩,抬起头,那热气蒸腾下有些微红的小脸,有着点点的笑意。
她抿抿唇,伸手从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肉片,塞进了她的碗里。
祁韶安有些惊讶地转过头,却对上叶久含笑的眼睛。
她的眼睛好似能说话一般,自己轻易的就读懂了。
你快吃,不然怎么长肉?
祁韶安眉头一抽,你才要长肉。
她最终还是低下头,在叶久热切的注视下,轻轻夹起那一片羊肉。
叶久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满心满眼都是她优雅咀嚼的样子。
“狗蛋,醒醒!”
宋初浔高识别度的声音传来,叶久忙转头看她。
“鸭肠都老了,再不吃就咬不动了!”
叶久哦了两声,连忙伸筷子夹起。转而,她突然笑着说道:“你猜,这鸭肠多少钱进的?”
宋初浔想了想:“一两?”
叶久:“……你吃金子呢?”
薛璟宁肯定的道:“那肯定是多了,一百文。”
叶久摇摇头:“十文。”
两人哦了一声,点点头,十文,有点便宜。
然而还没等他们说话,叶久又补了一句:“八斤。”
宋初浔:!!!
她惊叹一声:“我去!二三十一盘的鸭肠在这里就这么没有尊严吗??”
薛璟宁虽然对这些没有太具体的体验,但是十文八斤也是太便宜了一点。
叶久点点头:“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这玩意在这里是下水货,不值钱,甚至经常被直接丢掉。”
宋初浔面露悲色:“我太喜欢这个地方了,我爱下水,啊呸,我爱云城。”
她激动地手一动,又多加了几根。
叶久吃了两口,站起身来:“今天外面人多,我先去前面看看,你们接着吃。”
宋初浔和薛璟宁忙不迭的点头,祁韶安闻言看了一眼她的饭碗,里面已经空空如也,遂抬头看她。
叶久见状,伸出手,摸了摸祁韶安的发顶:“别只顾着给我,自己多吃一点,嗯?”
祁韶安愣了一下,脸上浮现一丝红晕,还是点了点头。
宋初浔隔着大铜锅子眼神幽幽的望着两两相望含情脉脉的场面,“嘎嘣”一声,要断了脆笋。
秀恩爱,死得快。
呸,不要脸。
……
城南旧屋。
“陆兄,你总算是来了…咳咳咳。”
床上男子半支起身子,一边咳嗽一边灼灼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人。
“沈兄?”
来人着一身深褐色精致衣袍,一件小开衫垂在两侧,体型微胖,可走起路来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他看到床上之人时,有些怔愣,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床边。
“沈兄,你这是……”
沈沣在小厮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
“陆兄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陆仁易叹了口气,“这些事日,遇到些事情,实在抽不开身,沈兄见谅。”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面露疑色:“只是沈兄你……”
沈沣闻言叹了口气,有些痛心的摇头:“家门不幸,遭歹人暗算,落得如此下场。”
陆仁易闻言脸上有一丝惊讶:“哦?那沈兄可知是何人所为?”
沈沣闻言眼里闪过阴鹜,他沉着声音,牙缝里吐出两个字:“叶久。”
陆仁易听了愣了一下:“溪水唐的叶久?”
沈沣点点头,“是他,他使得奸计,抢夺我家原料,下套放贷,甚至,还把福生搞进了大牢里!”
他的声音因着激动而微微颤抖,似是呼吸不畅,他大口呼吸了几下。
随后,他伸出有些枯槁的双手,身子向前扑来,紧紧抓住了陆仁易的手臂,颤声说:“此仇不报,我心头难平!”
陆仁易沉着脸,半响没说话。
沈沣一看有些焦急,陆仁易是他最后一张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欠下这个人情。
可如今,若是陆仁易也不帮他,那这仇可要如何报得?
他攥着陆仁易袖口的手微微收紧,深邃的眼窝紧紧盯着他的双眼:“陆兄你……”
“我……”
“正有此意。”
沈沣一下大喜过望,激动的连连咳嗽。
心底好似有块石头落了地,他顺了顺气,那干瘦的脸颊上竟有了几道裂开的笑容。
“陆兄,是所为何事?”
陆仁易理了理袖口,眼里不似刚才的关怀备至,此时浮现了一丝寒意。
“沈兄久不出门,怕是不知道,这云城里的行情,可是变了大半。”
“那叶老板,新开了酒楼。”
沈沣一瞬间呆住了:“你说什么……”
陆仁易盯着他的眼睛:“我说,溪水唐的叶久,在斜街,开了酒楼。”
沈沣下巴都没合上,喃喃道:“他…他竟真开了酒楼……”
陆仁易不明所以:“这事你知晓?”
沈沣眼里流露出一分悔恨两分痛苦,他沉着声音:“当时他就是以此事设计于我,我本想他只不过是个由头,竟没想到是真的……”
说罢,他将来龙去脉都细细告知了陆仁易。
陆仁易听完皱紧了眉头:“此人耳清目明,背后定有帮手。”
沈沣面上有些凝重:“的确,能盘下这一盘棋,没人是做不到的。”
他突然反应过什么,看向陆仁易:“陆兄,你刚才说,斜街?”
陆仁易点点头,眼中有一丝阴鹜,“就在我酒楼旁边。”
也不知那叶久有什么通天本领,短短十几日,竟是弄得风生水起,甚至满城皆知,每日人们都要排队才能堪堪跨进店里。
而再看看自家酒楼,本还算可观的盈余,转眼间就入不敷出。
他真是咬碎牙往肚里吞,有苦说不出。
沈沣了然点点头,面上是难掩的苦色:“谁也不曾想,这刚在云城冒头几天的小子,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骑到了你我头上来。”
陆仁易冷哼了一声:“树大招风,月满则亏,他怕是不懂这个道理。”
他沉了沉声音,眸子越发的深邃,仿佛如地狱里来的恶魔一般。
“像这种人,必须要一击即溃,不可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沈沣郑重点头:“但凭陆兄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吗宝贝吗~~
上一章的评论你们是准备笑死我吗,我猜你们这次会一水儿的“我就知道……”
我还想知道过多久你们才会发现我更新了哈哈哈哈哈,我在这等着哈哈哈。
嗯……我家停电了……我手机还剩37的电……
今天万更flag倒不倒,全看是它来电快,还是我手机关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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