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的成为了巫师，与异兽签订了契约之后，苏锐便产生了在进一步的了解更多关于异兽和巫师的情报之后，就离开这里的打算。
当然，一切都不会太顺着他的心意。
…………
虽然疯眼杰罗德本身也没有什么太过良好的品位，但是在看到苏锐裹着的破破烂烂的黑袍，以及弗朗西斯那故意没有好好穿，露出了大片胸膛的衣服的时候，当即皱了皱眉头。
“真是一副见鬼的穷酸样……”
疯眼杰罗德嘴里咕哝了一句。
瘦小的老人通过某一种特殊的术式，将一小块方糖一样的黑线，扔在了一个浸泡着特殊溶液的器皿之后，嘴里快速的念了一句咒语。
“碰——”的一声，液体飞溅，转而出现的，便是两套整洁干净的便装。
野蛮的将两件衣服扔在了两个少年的身上，老人粗暴的把他们赶在了地窖之中。
“该换好就赶紧换好，不要污了我的眼睛！”
…………
——这件衣服出乎意料的贴身……比工厂里精心裁剪的都要舒适。
——这就是法术的力量吗……仅仅凭肉眼的观测，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
穿上衣服之后，苏锐轻轻地抚平了衣领上的褶皱，而就在这个时候，弗朗西斯又笑嘻嘻的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的腰肢。
“亲爱的，你穿这个可真好看~”
苏锐没有多搭理背后的那个烦人的牛皮糖。
他只是若有所思的伸手抚摸着自己袖口上繁复的精美花纹。
——这个世界果然比自己之前所构想的还要神奇。
——不过……
——在这个蒸汽朋克背景的世界之中，除了存在这些神秘的术法之外，危机也在一旁如影随形着。
…………
站在苏锐的身后，弗朗西斯又轻轻地掐了掐苏锐的腰肢。
“嘿嘿，好啦，亲爱的，要告诉你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哦~”
弗朗西斯轻快的声响打断了苏锐的思考。
一个侧步，移到了苏锐的面前，弗朗西斯突然一本正经的拍了拍苏锐的肩膀，那张娃娃脸上罕见的带有了一丝凝重认真的神情。
“亲爱的，既然穿上了新衣服，那就要开始干活了！”
“干活？”苏锐问道。
弗朗西斯伸手指了指苏锐锁骨处的精美衣扣，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在吃豆腐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图，露出了夸张的神情。
“不然呢？你以为那老东西为什么会那么好心的用c级别的法术为我们做出一件衣服来？”
“呜呜呜呜，亲爱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疯眼杰罗德的手下欠下一大笔的欠款？你以为凭我卖假烟假酒的能力，怎么可能不会在一年之内将这些东西还清？”
在苏锐颇有些茫然的眼神之中，弗朗西斯一下子露出了一副哭丧着脸的神情，在少年的面前，将领口处那别着宝石花纹的纽扣解了开来，“你看，这不是纽扣……我的小甜心，这是钱，这都是钱啊！这都是源源不断的债务啊！！”
弗朗西斯沉痛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我还挺喜欢那老头的，并且他人还很不错，但是，我不得不摸着我自己的良心，认真的说一句，他其实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气鬼和吝啬鬼！”
苏锐：“…………”
说完了这句话后，弗朗西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指着苏锐身上的那件笔挺的条纹衬衫，“这件衣服，并不是杰拉德先生直接送给你了的，这是他租给你的，并且，按分钟来算。”
苏锐：“……你说什么……？！”
…………
“啊……你说这件事啊……”
在地下的机械屋之中，躲在机械装甲之中的老头还在捣鼓着什么，在听到苏锐的疑问声之后，老人从机械装在里面钻了出来，将护目镜一般的机械眼镜往上移，灰蓝色的眼眸之中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光。
“哦，小家伙，你要明白一件事儿，在寸土寸金的特利斯城市，什么东西都要钱。钱是个好东西，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他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桌板，指着那灰扑扑的墙壁，以及依靠特殊能力加持的煤油灯，又指着苏锐身上笔挺的衬衫制服。
“——这些都是要钱的，如你所见。”
苏锐很冷静，他摸了摸自己先前扒来的钱袋，掂量了里面的重量，“多少钱？”
——他知道，自己似乎是被这名老头坑了……但是目前似乎看不出这老头的目的。
——果然就不应该在刚刚放松警惕……即使这老头一部分展露的本性不错，也不应该如此天真……
——看来也来不及更深入地了解什么巫师的法术了……还是早点从这里抽身较好。
疯眼杰罗德眨了眨眼睛，“嗯……让我想想，孩子……毕竟我也是按照分钟来算利息的，算上昨晚你住在这儿的时间，以及，我教你巫师契约知识的内容，让我想想……”
老人伸出一只手，在自己的下巴处轻轻的摩挲着，紧接着，他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巧的银色闹钟，在闹钟的图标之上疯狂比划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嗯，我算好了，一共是七千六百四十二先令。”
苏锐：“…………等等，你说多少钱来着……？！”
——这老头是疯了嘛？！
——七千六百四十二先令……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苏锐听后，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差不多都可以把第七街一半的房屋给买了下来……
紧接着，他便听到疯眼杰罗德颇有些得意的声音。
“小家伙，你要记住，单单是你身上穿的这件衣服，可是有我疯眼杰罗德这个被机械协会认定的b级别的机械术士所制成的东西……每一套对应的也只有一个人，在市面上可是有价无市的，大概就值2000先令呢！”
听到疯眼杰罗德滔滔不绝的介绍声音，苏锐的神情已经变得格外的淡定了。
他开始迅速动手，把最上层的扣子解开……
“等等，孩子，你干什么开始脱衣服……哦不，不！孩子，赶紧把衣服穿好！对不起，老人家我给你打个折好吗？六折怎么样？五折……哦不，三折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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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械屋之外，弗朗西斯默默的掏出了能量方块，一口一口的喂着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乖巧的雨蛛，听到里面的咆哮声音之后，轻轻的哀叹了一声……
“可怜的甜心……还是认命吧……哎，这就是命运啊，我就是被这么坑过来的……”
“唉，亲爱的，还是多吃点吧……食物链最底端的人，只有资格被喂养，你说对吧，小蛛蛛~”
弗朗西斯用充满着爱怜意味的姿态轻轻地揉了揉自己肩膀上的雨蛛，之前被疯眼杰罗德的举动吓到的小蜘蛛，只是战战兢兢的吃着眼前的能量块……
“不过，跟着他的话，可是能变强的哦……”
灰发大眼睛的男孩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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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做这一系列动作的目的，是想要免费的劳动苦力？”
重新坐在了谈判桌上，苏锐伸手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角，皱着秀气好看的眉头。
他看了看老人甩给他的一张清单，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任务，从高到低，每个任务的金额都不同，应该是根据难度大小划分的。
——最上面的任务，应该是难度最大的，金额也最高，像是什么寻找神圣独角兽的羽毛……收集鼻涕虫的粘液等等……
——而最底下也有很奇怪的任务，包括偷拍古斯塔夫公爵的裙摆……等一下，古斯塔夫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应该是个男性吗？为什么会有裙摆这种东西……
“不，并不是免费的劳动力。”
疯眼杰罗德揉了揉自己被苏锐暴捶的脸，一脸深沉，“这些都是帮助你还债的任务。”
苏锐：“…………”
“好啦好啦，年轻人不要那么生气，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啊。”
疯眼杰罗德打了一个哈欠，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子，你以为我是在耍你玩吗？”
“你知道在巴德尔大陆之上，一名拥有巫师天赋的能力者，想要真正成为一名优秀的巫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首先你必须得要有过人的家境，起码是中产阶级以上的，最好要是贵族，否则你便付不起高额的学费，进入最顶尖的巫师学校，你也必须拥有较为坚硬的后台，防备被那已经腐朽了的管理阶层挖坑，或者说被逼着站队……”
疯眼杰罗德轻轻把玩在自己面前会动的着茶杯，看了苏锐一眼。
“——小子，你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
“你来自贫民窟，在巴德尔大陆之上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合法的身份；
你是一名刚刚签订契约的巫师，而你契约的异兽只是最低阶的变异兽，没有任何一个巫师学校会高看你把你特招进去，你学不到任何的东西；
不过我必须要承认，从你初次契约异兽的速度来看，你的天赋的确很不错——但是在你展露自己天赋之前，就会被所有人拒之门外……”
老人慢慢的扬起嘴角，嘴唇之上邋遢的小胡子一卷一卷的。
“所以，从目前来看的话，你只有在我手底下做事儿，做一名学徒。”
“而我也不是什么烂好人，只有在你完成相应的任务之后，我才会给你一定的回报，无论是什么术士还是什么魔药的秘方——你以后总会需要用到的。”
“——我之所以做这些，只是希望你留下来而已，这样对我们都好。”
苏锐冷冷的问道，“你也是这样哄骗弗朗西斯的吗？”
疯眼杰罗德眨了眨眼睛，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哄他？那小子可没有那么简单，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会一直留在我的身边，你可不要低估了他。”
——哦？
苏锐端详了一下疯眼杰罗德的神情，确定这一次，他没有再做什么恶趣味的打算之后，才缓缓松了松自己的眉头。
冷不丁的，苏锐问了这么一句话。
“杰罗德先生，在我答应您的条件之前，我想向您打听一个消息。”
“在这个世界之上，
是不是只有一个人，
有资格被称为教父？”
烛光猛然颤动了起来……在这黑暗之中发出了如同鬼魅一般的光影！
“……你问这个做什么？”疯眼杰罗德的神情突然变得极为复杂，“那个人，还不是你能打探的……孩子。”
“他的消息，才是真正的有市无价——他存在于一个更高更高的阶级，一个只能让我们这样的人……仰望的阶级。”
“我明白了。”苏锐淡淡的点了点头。
——只能仰望吗？呵……
——看样子，短时间内，想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所有关于巫师协会，以及那个人的信息，这一点是做不到了。
——也是，先在疯眼杰罗德的手下，好好提高自己的实力，从他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获取他的信任，再做打算也不迟……
他沉吟了一下，指向了最中间的那个任务。
“那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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