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我有东西忘记拿了先回去一趟、你先走呗?”室友朝我挥了挥手,“一路顺风,要注意看路啊。”
我陪着他一起等车:“别,你把flag给我先收回去。你以前从不插旗的,是不是被副社长教坏了?”
他笑起来。这家伙的面相就是带着笑意的,除非十分沮丧和愤怒,其他时候就算面无表情看起来也会心情很好的样子:“那么,换个说法要怎么说呢,感觉有点不对劲———嗯、就算是在人生的道路上迷了路,也不要迷路到另一个世界去?就像是穿过一面很奇怪的墙然后突然就到HP去了、这样可以吗?”
可以你个鬼。
我说笑着和他拌了几句嘴,然后他就带着他的宝贝相机重新搭上回学校的公交了。我在原地和他挥了挥手,朝地铁站那边走过去。
谁知道、下一次见面,真的是在字面意思上的另一个世界里啊。
307.
鬼物在我身后拉了我一把,同时锋利的日轮刀几乎是插着我的脸劈了下去。
“不要分神啊。”他蹲下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继续冲上前去拖住暴怒的风柱了。
“———啊。”
我悠悠地回过神来,擦了擦脸上滑下来的血,反手用日轮刀架住实弥劈砍下来的下一刀。他是起跳着来挥刀的,这意味着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我单手支撑的刀刃上———说实话好像并没有很重———我估算了一下刀上的重量,向后弯腰,借力把他向着另一边的墙壁甩出去。大哥从我挥刀的空隙间从我身侧穿过去,他的刀都没有出鞘,完全就是当作棍子在用来打在实弥的小腿上使他失去重心。而猗窝座从我身边的另一侧冲过去,对着向后倒去的风柱大人肚子上结结实实来了一拳。
我默默收回了想要补刀的手,上前去摸已经失去意识的风柱大人的脉搏。
猗窝座在实弥的另一侧蹲下:“放心啦,我有分寸的。大概十分钟就会醒了,你说我们要不把他绑起来再聊?”
“好主意。”
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听上去就很不对劲的说法,大哥也笑着任由我胡闹,顺带出门去把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玄弥带回来。猗窝座去找椅子,我去找韧性好点的绳子,顺带着偷偷敷上点不烫人的火焰以防他挣脱开。一切准备好后,我们围着尚在昏迷中的实弥团团坐下。我和室友坐一边,大哥和玄弥坐在对面。
“对了,香奈惠小姐要我和你传句话。”猗窝座掏出几管血递给我,“还有这些、你原来的差不多已经喝完了吧?”
“哦。”我顺手接过去,拧开一管的盖子开始喝,“带什么话?”
“对付童磨的毒药已经准备好了,她们姐妹两还有继子都带在身上了,所以那边你暂时不用担心———说着我也饿了,剩下那半管给我试试———”他熟练地就着我的手直接把剩下的一半吨吨吨喝完,“哟西。然后还有之后诱饵的问题,这件事之后就要回去好好商量了。”
我思索起来:“对哦,还有诱饵的问题………”
一直在对面撑着头看我们的大哥突兀地插进话来:“你们两个,一直以来都是这么相处的?”
我第一反应是我们穿帮露馅了。刚刚喂血那个动作我们做得熟练,是因为以前没天没夜彩排的时候,社长要求特别严格,没有抓住角色的性格和演出效果绝对不准离开剧团。还好剧团有带着单独的厨房和休息室,就算我们当天在那排练到过夜,也不至于饿死或者累死。
某天猗窝座累趴下又懒得得寸进尺了,要我喂水给他喝。
“我不,你自己没手吗。”
“我在看稿子啊———这个人的台词真的好多内心戏好复杂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的室友嘛!老妈!”
“老妈到底是什么奇怪的称呼啦。”
最后我还是妥协了,一手翻开接下来的活动道具准备要求,一手给他喂饮料喝。第一次简直是灾难,差点就整杯扣他脑门上了,直到后来熟练到看都不看就能准确地给他喝下去,我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变成这种自己仿佛是保姆一般的灾难的。
啊、扯远了。他大概是想问,为什么身为受害者的自己,可以和身为鬼的上弦关系这么好吧。
我侧过头,和猗窝座对上视线。
我:快,快编,有什么编什么。
猗窝座:很难圆回来的,之后还要再改设定,超级麻烦的啊!
我:那就临场发挥?
猗窝座:别说漏嘴。
他浅笑着朝我眨了下右眼。
308.
“那个啊,我想听听你们过去的故事!”大哥露出认真而恳求的神色,“能说给我听听吗?”
那种事情………
我一愣:“就算你露出这种表情,我也………大概就是一贯的打打杀杀,克制自己,然后活下来了呗?”
猗窝座倒是笑了一声:“他以前可有趣得紧。”
我没有接话,他也没有说下去的打算。大哥看了看我们两,露出复杂又了然的神色。
“是这样啊!”
他摆明了不相信,但还是笑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已经完全懂了!”
你懂个棒棒锤,你懂。
我也顺势蹭了蹭他的手,露出安宁的笑容来。
但是你自己脑补完了,我就不多嘴和你解释了。
309.
实弥冷冷地盯着我们。
我们(除了玄弥)笑眯眯地和他对视。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我率先开口,“先抱歉啦、要不是你太不配合,也不至于会这样。”
他啧了一声,向另一侧偏过头去,摆出十分明显的抗拒姿态。
我歪头看了看他,伸手把玄弥推上前:“你试试。”
猝不及防从背景板转职成主人公的玄弥:“哎、哎??”
“惊讶什么,本来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解开误会,我们才这么做的啊?”我摸了摸他的脑袋,撑着地板站起来,“我在绳子上用了血鬼术。除非被外部力量解开,不然一辈子被绑在这里也是有可能的。”
“就是说,让你们好好聊聊天。把你之前和我说过的,想要和哥哥说出来的话都告诉他。没有不可能传导到的话语,如果他不愿意听,就一遍一遍重复到他听进去为止。”我弯腰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到底,这也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们就不打扰了。作为我唯一的弟子,一定要好好告诉他啊,你想说的话。”
灌鸡汤果然对小孩就是好使,他很大声很果断地答应下来。我放心下来,和他挥了挥手,就和其他两个人一起走出门去了。
“没问题吗?他们两个……?”大哥还是有些担心,“实弥君就算被绑起来,也………”
“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我们的未来更加悲惨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不要小看我的弟子啊!”
他注视着我半晌,柔软地对着我笑了笑,然后飞快地给了我一个拥抱后,扔下一句’我要去睡觉!’便扬长而去。
一头雾水的猗窝座和我对视。
“现在是上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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