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后是颁奖礼, 所有流程走完已经中午十二点半, 同学们拍了军训集体照,又轮流和教官合影,耽搁到了下午一点半才一块去吃饭。
饭局组织人依旧是丛玉, 她有意想参加假期归来后的班长竞选, 对班集体的事尤其上心。
蒋轻棠没有她那种立志大学四年里成为津岭大学风云人物的野心,有集体活动就乐呵跟着, 普通群众,同学们提议啥她都不反对, 人和和气气,又温吞, 相处一个月就从没见她生气红过脸,连上次宋巧巧那事也是几句话揭过之后就不提了,班上同学对她印象都挺好。
不仅班上同学,同系其他班也基本都认识她。
一个系拢共就那么几个班,平均每个班二十多人, 顶多三十, 互相宿舍又都挨着, 多打几把游戏就全混熟了,刚开学没几天的时候就有很多隔壁班的男生去蒋轻棠所在班级的男生那边打听,“哎,你们班最白最漂亮的那个妹子叫什么名字?就是军训站在第一排,瘦瘦小小的那个。”
“蒋轻棠。”隔壁班同学一说,本班男生立马知道他指的是谁, 嘿嘿地奸笑,“你看上人家啦?”
“是啊,这么漂亮的妹子,趁着刚开学还没几个人知道,我不得捷足先登么?”那男同学摩拳擦掌,“说不定人家妹子就好我这口呢?”
“你可拉倒吧,人家顶级白富美,哥哥是津岭城有名的新贵才俊,能看上你?再说你来晚了,有人比你更早一步捷足先登。”
“什么意思?她有对象了?”
“不止有对象,还已经结婚了,不然你以为我们班自己的妹子还能轮得到你小子觊觎?不是……你注意人家姑娘这么久了就没发现她左手上戴的婚戒?”
“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注意人手上戴什么戒指?她们小姑娘不都喜欢没事戴个戒指玩么?我还看到有人十个手指上戴满了戒指的呢,谁能想到她戴的戒指刚好就是婚戒呢……”隔壁班男同学愤愤不平,心中遗憾,无奈名花有主,只好作罢。
后来系里传开了系花早就结婚的消息,那些暗地里蠢蠢欲动的少年们也都熄了火,把目标转向了别处。
蒋轻棠已婚女人的身份阴差阳错地替她挡去了一大波潜在的骚扰,给她未来大学四年留下了一个精心的学习环境,算是意外之喜。
对蒋轻棠有意思的年轻教官也是她潜在爱慕者中的一员,从男生宿舍那边得知了她已婚后,闷闷不乐好一阵子,直到军训结束才缓过来,聚餐结束后单独叫住了蒋轻棠,送给她一个礼物。
那是一枚弹壳做成的项链,弹壳被打磨得非常亮,在灯下反光,用一条细链穿起来。
男生人太耿直,不懂哄女孩子的花招,也不知道买个漂亮的红丝绒首饰盒装起来,直接一条链子摊在手心里,递到蒋轻棠面前。
“送给我的?”蒋轻棠不知所措。
“嗯。”小教官脸皮薄,见了蒋轻棠就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一个劲儿地点头。
蒋轻棠下意识地伸手,快碰到,又缩回去,“是每个人都有么?”
教官摇头,“只送给你。”
蒋轻棠吓了一跳,背着手后退两步,“对不起,我不能要。”
“我……我……”教官黑脸涨红,半天憋出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给你留个纪念,这是你军训时候打下来的第一枚弹壳,我想可能也是你人生中打下来的第一枚弹壳,挺有纪念意义的……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项链不好看?我……我可以回去再加工加工……”
“不是!你误会了!”蒋轻棠忙解释,“我没觉得它不好看,只是……”
她怕自己口不择言伤害了这个大男孩的心,斟酌了一番,才说:“就是因为太有纪念意义了,所以我才更不能收。”她歉意地笑,“教官,对不起啊。”
蒋轻棠自己爱人爱得辛苦,仅靠着一个念想守了那么多年,好在她够幸运,关绪十五年间也没喜欢上别人,直到十五年后两人重逢,最终还是喜欢上了她。
蒋轻棠等了十五年,等到后来已经接近无望了,她太知道一个人虚握着一份没有希望的年想是什么样的感觉,推己及人,不想别人因为自己而痛苦,拒绝也是干脆利落。
“教官,谢谢你关心我,可是我已经有了一个会替我留住各种纪念日的人啦。”蒋轻棠捏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想到关绪,幸福洋溢在脸上,“我喜欢她喜欢了好多年了,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上她一个人,所以我不能收别人的纪念品。”
年轻教官眼里的光暗了,垂下手,银色的链子吊在指缝间,“我知道了。”他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跟我说这些,我……我第一次喜欢别人,没经验,希望这件事没有给你和你的爱人造成困扰。”
“没关系。”蒋轻棠摇头,浅笑,“教官,祝愿你能找到自己真正的爱人。”
“谢谢。”
蒋轻棠看着这个年轻的小教官的背影远去,眨眨眼,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这算不算出轨呢?蒋轻棠心虚,没想到教官居然喜欢上了她,日月可鉴,一个月的军训期间,蒋轻棠可真一点没感觉到,毕竟这个年轻男人永远那么凶,扳着一张脸,嗓门还大,每次说话都让蒋轻棠心惊胆战,看他都怕了,哪还会想什么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要不是今天这番表白,蒋轻棠恐怕会永远蒙在鼓里。
内心深处,又很可耻地对于有人喜欢自己这件事有点雀跃,她鄙夷自己,心里的暗喜却是忍不住的,被压下去,又悄悄地冒头。
这其实不能怪蒋轻棠,她在一个人人都讨厌她的坏境里长起来,自信和骄傲早被人狠狠地踩在了泥地里,碾成齑粉,她心头早已种下了一辈子的阴影,想重新建立自信谈何容易,蒋轻棠接触外面,时刻悬着一颗心,生怕有人像蒋家人一样讨厌自己。
这时候有人对她表达了喜欢——还是一个她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她的人,这样的认知无疑给了蒋轻棠极大的自信心,让她能够肯定自己:看吧,我不是蒋家人口中的扫把星,我也并不那么讨人厌,还是能吸引很多人的喜欢的。
……
关绪收到了蒋轻棠提前发来的消息,说她那边快散席了。
蒋轻棠越来越调皮,这条消息后面还跟着个表情包:一只姿势十分妖娆地侧躺着的猫咪,表情微妙,配字:快来啊老婆。
想必是在她加的那些同学群里保存下来的,她自己哪知道主动搜这些。
关绪回了一句:[看我来了怎么收拾你。]
她把手机放回兜里,不免感叹,让蒋轻棠去上学真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一件事,现在的蒋轻棠比起关绪年初在蒋家见到的怯生生的小姑娘,简直脱胎换骨。
虽然还是害羞,还是怯缩,已经好很多了,和人交流再无障碍,不会一见到陌生人就害怕得说不出话,只敢往关绪身后躲,会开关绪的玩笑了,对关绪撒娇的频率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得心应手。
这才是二十岁的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关绪想,就该这样,会任性,会耍脾气,生气了不说胡啊,鼓着腮帮子等关绪来哄,想要什么就往她怀里钻,哼哼唧唧地先给她点甜头尝尝,然后露出小狐狸尾巴来。
关绪想着,心里高兴,眉眼舒展,不自觉踩了油门,只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又会赌气又会撒娇的小妻子。
路上时间缩短了三分之一,关绪赶到蒋轻棠定位的餐厅,饭局还未结束。
她从停车场出来,走的是灌木丛间的小路,在饭店门口的拐角处一顿,眯起眼睛,看清楚站在路灯底下的两人。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她的目光一秒锁在矮个子的女孩身上,不是别人,正是关绪放在心尖上的自家老婆,而高个子的男人关绪也认识,是觊觎她老婆的年轻教官。
关绪停在了暗处,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眼镜狭了狭,压着心里的不悦,听这个小男生想对她老婆说什么混账话。
关绪是很相信蒋轻棠的,她不相信的从来都是外面那些对蒋轻棠虎视眈眈的坏蛋。
果不其然,男生递给了蒋轻棠一条链子,说出了近乎表白的话。
关绪脸上乌云翻涌,差点压不住火从灌木丛后面直接跨出来。
这姑娘是我老婆,没看到她左手那枚戒指么?
好在关绪身为堂堂关氏掌权人,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大腿都掐青了,终于忍住。她理智还在,知道现在贸然冲出去,也只不过让蒋轻棠难堪而已。
紧接着就听见了蒋轻棠接下来的那段话。
关绪心里,蒋轻棠是个不会拒绝别人的人,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蒋轻棠犹犹豫豫地为难,自己上前替她解围的准备,可后来蒋轻棠说的那番话,不仅彻底击碎了关绪对蒋轻棠的固有认知,也让关绪一颗心瞬间火热了起来。
她早知道蒋轻棠喜欢自己,没想到那么喜欢,比她心里期待的喜欢还要更深几层,所以自己的那么不会拒绝人的老婆,遇到别人的表白,不知克服了多少心理障碍,也要斩钉截铁说一个不,斩断她的爱慕者的所有希望。
原来在蒋轻棠心里,关绪是唯一一个有资格替她留住各种纪念日的人,她生命里所有的美好,也只想跟关绪纪念。
关绪心中那些愤慨与压抑骤然消失了,她定定地站在暗处,看着蒋轻棠路灯下朦胧的侧脸,越看,心里越暖洋洋的,热流涌遍全身,勾着唇,目色柔和地笑了出来。
原来你那么喜欢我。她轻喃,比我想的还要喜欢我。
我真蠢,一直以来,到底在自怨自艾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小棠放在心里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
关绪害怕外面那些对蒋轻棠的觊觎者,直到这一秒终于茅塞顿开,就连那些觊觎者也是不用担心的,蒋轻棠那么喜欢她,一个正眼都不会给别人留。
她揣着热乎乎的一颗心,从暗处走出去,这一刻只想抱抱自己的可爱率真的老婆,把她娇小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告诉她,自己有多喜欢她。
这么想,也这么做。
蒋轻棠目送教官先回餐厅,内心还在为自己那点下意识的喜悦而不耻,鼻尖耸动,敏锐地捕捉到了空气中关绪身上的香气,还没来得及转身,后背跌入一个怀抱,关绪身上的香气也笼罩了她的全身。
“小棠,我好喜欢你。”关绪贴着她的耳朵,一下接一下,细细密密地亲吻,呼吸炙热,“我爱你。”
蒋轻棠半个身子跟着耳根上的湿热一块麻了,心口被关绪突如其来的火热表白重凿,脑袋空白,说不出一句话来。
关姐姐说爱我。
这是第一次,关姐姐说爱我。
不是喜欢,而是爱。
蒋轻棠嘴唇哆哆嗦嗦,人都木了,眼眶里的泪打了几转,直直地砸下去,砸在关绪手背,摔成四瓣水花。
“关……关姐姐……”她像一台生了锈的老旧机器,每一个动作都是机械而不连贯的,一步一步地在关绪怀中转身,与关绪脸对着脸,眼镜睁得很大,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滚,“你……你说什么?”
“我爱你。”关绪捧着她的脸,抬起她的下巴,吻的嘴角,边吻边说:“我爱你,最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她一连说了那么多的爱,简直要把从前欠蒋轻棠的爱字全弥补回来,说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跳得发颤了,悠然叹出一口气,“小棠,我爱惨了你了。”
对蒋轻棠缴械投降。
关绪前半生没在人前示过弱,除了蒋轻棠。
在这个柔软的小姑娘面前,自己永远是败下阵的那个。
关绪的话在蒋轻棠心上敲,她不懂什么示弱、败阵,只知道关绪亲口说爱她。
眼中的泪水越积越多,最后溃堤而下,绷不住地搂紧了关绪的脖子,往她怀里一挂,放肆地哭。
“我也爱你,我也爱关姐姐……”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瞬间把关绪前襟浸湿,“我爱了你好久好久了,关姐姐……”
具体有多久蒋轻棠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爱上了关绪,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了关绪,等意识到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全是关绪,再也忘不掉了。
一声带着哭腔的关姐姐,殷殷切切地喊出来,把蒋轻棠爱而不得那些年里所有的委屈也都喊了出来,直喊得关绪心里酸得发麻,抱着她不知所措,只好用力亲她,唇齿缠绵间才能把自己的爱意传递过去,安抚蒋轻棠所有的委屈。
蒋轻棠倾诉了爱意,想起自己刚才因为别人的表白而沾沾自喜,心里又被愧疚充满,眼泪还流着,一边说我爱你,一边说对不起。
“我对不起关姐姐,你原谅我吧,我……我以后再也不了……呜哇啊……”蒋轻棠哭得伤心,泪水涟涟,嘴巴张着,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意义不明。
关绪被逗笑了,也缓过劲儿,拇指擦去她的眼泪,“小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我……”蒋轻棠靠着关绪的肩膀抽噎,“刚才教官送我项链,我有点开心……”
“我居然开心了,我不该开心的……”她越说越不安,越觉得对不起关绪,视线又被泪水模糊了,挂在关绪脖颈上的手紧了紧,“我怎么能开心呢?我……我明明只喜欢关姐姐。”
“我是个……坏女人。”蒋轻棠吸着鼻子说。
关绪乐得向后退了两步,抱着蒋轻棠,靠在了身后的路灯柱子上,“有人喜欢小棠,开心有什么错呢?”她低头,亲了亲蒋轻棠哭红了的小耳朵,“这说明我的小棠是个很受欢迎的女孩子。”
“不是女孩,是女人。”蒋轻棠哭得头都懵了,竟然还知道纠正她,鼻音颤颤巍巍的。
关绪笑得更厉害,“对对对,是女人。谁让我们小棠是个富有魅力的女人。”
“又笑话我。”蒋轻棠控诉。
“不是笑话。”关绪搂着她,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解释给蒋轻棠听,“因为别人的喜欢而赶到高兴,这是很本能的反应,没有什么好惭愧的,小棠开心的不是教官喜欢你,而是意识到了你其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呃……”关绪停顿了半秒,把小姑娘三个字吞下去,换了个词,“……女人。”
她谆谆引导,“小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蒋轻棠沉默地想了一会儿,理清楚这一层,情绪终于慢慢平静。
“可是别人喜欢我,关姐姐难道不会不高兴吗?”她细声又问。
“当然会了。”关绪笑着承认,“但不是因为小棠而不高兴,而是不想我的宝贝被人发现了。”
蒋轻棠腮边挂着泪,一听,高兴得乐起来,弯了弯眼镜,沾湿的睫毛一绺一绺的,衬着一双大眼睛,很像橱窗里漂亮的洋娃娃,“原来我是你的宝贝啊。”
“你当然是我的宝贝。”关绪莞尔,“小棠难道今天才知道?”
“当然不是啦。”蒋轻棠俏生生地反驳,嘻嘻地偷笑,“我是关姐姐的宝贝,我早就知道了,嘿嘿。”
心里想的却是,这下总算知道自己在关姐姐心中的分量了,原来是宝贝。
宝贝,当然是很珍贵很珍贵的,有多珍贵呢?大概就和关姐姐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一样的珍贵吧。
谁说感情的天平不能对等?只有对等了的感情,天平两端的两颗心才能小心翼翼地不断彼此靠近,直到在中心相逢。
相反,不对等的感情,一端天平的那颗心翘得高高在上,而另一端的一颗心已经重得快要低进泥土里了,最终只会两颗心都从天平上重重地跌落下来,永远走不到一起。
“我好爱关姐姐呀。”蒋轻棠窝在关绪怀里,用她对自己的话回复她,“爱惨了关姐姐了。”
……
说好了去看关爷爷,蒋轻棠先跟还在商量着要去唱K的同学们告了别,随关绪一道回了关爷爷家。
季节交替,天气转凉,关爷爷老毛病犯了,腿脚不利索,没有上次蒋轻棠见的那么硬朗,不过蒋轻棠来了他还是很高兴,让厨房给她做夜宵吃。
“你爱喝的银耳莲子羹,快尝尝。”
关爷爷从前只有关绪一个孙女,用他的话来说,关绪皮实,摔摔打打就能长大,身体棒着呢,完全不用他操心。
蒋轻棠不一样,娇娇弱弱的小孙媳,关爷爷对她也操心得多,得了好东西总想着她,别人拿来孝敬他的百年老山参、极品雪燕窝,他三天两头地让人往关绪家里送,给蒋轻棠补身子。
关绪都劝说他好多次了,“爷爷,所谓燕窝只是燕子口水和重金属的混合物,长期服用对身体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胡说八道,真有害咱们老祖宗还会几千年都把燕窝当滋补品吃?”
“没胡说,现代科研工作者已经发表了很多论文来证实了,您要是不相信,要不自己看看论文?”
关爷爷虽然老了,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很强,也听得进去晚辈的话,将信将疑地去查了论文,越查越心惊,心想还好这燕窝蒋轻棠还没来得及吃,连夜打电话提醒关绪,千万别乱给蒋轻棠吃补品了。
“小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再吃坏了就糟了!”
后来又翻阅了大量营养学资料,为了蒋轻棠身体能健康点儿,都快成半个营养学专家了。
……
关爷爷家的厨子做的银耳莲子羹特别好喝,蒋轻棠连喝两碗,晚上睡觉撑得打嗝,躺在关绪怀里让她给自己揉肚子。
在关爷爷家里不好做什么,两人就单纯抱着睡,蒋轻棠临睡前想起关绪的剖白,心里比炖得烂呼的银耳莲子羹还稠,还甜。
……
有了今晚的这一番剖心掏肺,第二天关绪很安心地放蒋轻棠去跟卫忻聚餐,把人送到餐厅门口,替她接了安全带,蒋轻棠趁她的侧脸近在眼前,低头偷香,亲完后舔舔唇,学着关绪平常的戏谑,“关姐姐味道真好。”
关绪技高一筹,主动把自己送到蒋轻棠嘴边,“那就多亲亲。”
发丝蹭在她领子里,蒋轻棠痒得一边笑一边躲,“等晚上回来再亲。”
“好好玩。”关绪收了玩笑,替蒋轻棠理顺长发,“提前半钟头给我打电话,我要是迟到了,你就找个甜品店喝点饮料,现在晚上风越来越大,别傻乎乎地在外面等,容易着凉,知道么?”
“我不傻。”蒋轻棠笑嘻嘻地说,“我都让关姐姐爱惨了我了,怎么会傻呢?”
“我是世界第一聪明人。”
“行了小聪明人。”关绪刮她鼻子,“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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