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第一帅:祖父他……
庞昱眼角扫见庞太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惶恐,连忙不管输到一半的内容,自己跟个焦糖一般黏在人身上,恨不得还能黏进肚子里,好消其心中的怒火还有那埋藏心底恐惧。
他不知道身世的时候不懂,每逢除夕夜,祖父都要跟他说一遍唐僧的故事,万分语重心长告诫他长生不老死而复生是假的。去年,他们祖孙两都知晓玉机金手指,祖父也重复了一遍。
现如今,他知晓自己的身世,祖父还特爱用哪吒来形容他,就恍恍惚惚懂啦,他是颗成精的假药。祖父怕天芒之事泄露出去,唯恐他成为唐僧肉,引众人觊觎;祖父也忧愁自己不是太乙真人,没能力让小哪吒死而复生;当然他更怕自己成为太乙真人,一遍遍的警告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没有死而复生的可能。
眼下,祖父惶恐自己多年的忧愁没准就成真了。
“祖父,”庞昱轻轻捏起自己脸上的肉:“你看,我的肉可结实拉!”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小螃蟹。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庞吉望着写满担忧的双眸,忍不住笑起来,抬手点点庞昱面颊,而后直接揽着自己大胖孙子,扭头看包拯,丝毫不见先前的威慑,神色淡淡如同往常,透着股奸臣味:“有线索了包拯你不查案,渎职呢?”
包拯皱了皱眉,虽然庞太师那毫不掩饰的怒意恍惚让他脑海没来由的迸发出一句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一转眼,又觉得自己这思绪过于狭隘,而且庞太师这神色不对……正思绪偏飞时,包拯听着自己的名字一惊,回过了神。扫眼祖孙和睦的画面,包拯嘴角勾着一抹笑意,毕恭毕敬弯腰:“还望太师明鉴,包拯如今乃太子少师,并无查案之责,渎职的是你怀里那个开封府府伊。”
还真当他修身养性了不成?他包拯不畏权贵!
开封府府伊气鼓了脸,一手拉着庞太师,一手叉腰:“查就查!”
边说,庞昱眼尖的扫见庞府家将已经将陈府的管家带过来,忙一挥手,示意提溜到过道来,又扫眼仆从,还拍了拍嘴。
管家名为陈忠义,现年五十又三,有几分富态,看起来万份慈和,先前还泪如雨下要把投毒的罪状往自己身上揽,出主意下、毒动机也是为了陈家百年的家业。
对陈家真是人如其名的忠义。
庞昱叉着腰绕着人转悠了三四圈,侧眸斜看了眼对面早已被庞府家将点了穴成一座雕塑的陈云,而后轻轻嗓子,开了口:“老陈渣渣啊,此案证据确凿,事实清楚,本大人身份贵重,为了体现我这小命的尊贵,我打算先对你们玩一遍十大酷刑。”
“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庞昱挠挠头:“还有几个记不起来了,反正没差多少!你呢,很荣幸被我选为第一个,你知道为什么嘛?”
陈忠义一脸茫然的摇摇头,声音还带着丝喑哑:“只要……只要王爷能放过老爷,让他……老奴……老奴做什么都乐意。”说到最后,陈忠义崩溃的使劲磕头:“都是老奴的心术不正,丧心病狂,都是我的错。”
“好忠心哦。”庞昱扭头看了一圈茫然不解却也不打扰他的众人,拉拉庞太师的袖子,道:“祖父,我怎么觉得他的忠心好假呢?”
“怎么说?”
“我小时候不好好走路,爱滚着玩滚着滚磕着碰着了就哭,飞云骑大叔们很宠我,就骂地太陡峭了骂花草树木长错了地方。我记得很清楚,六岁还是七岁来着,你狠狠训了他们一顿,说这样是害我。发了好大的火,连霸总大哥都骂了。”庞昱托着腮,一脸陷入回忆之中:“你说要从自身找缘由,错了不能怪别人,然后就蹲着给我骑大马玩了。”
“恩,的确不能无原则的溺爱。”庞太师捋捋胡子,道。
旁观的所有人:“…………”你们祖孙两好意思说别人溺爱?!
“所以,我有理由你是别人的奸佞,细作!”庞昱负手,还踹一脚陈忠义,抬眸扫过封一寒,而后继续道:“就算大坏蛋,像封大叔对我祖父,他执行命令都会不留任何证据的。就算有也不会让人查到我祖父头上。而且我打滚撒泼劝了好多次才愿意出现在人前。这才叫忠心。”
庞太师迎着八贤王的刀子眼,努力不打岔。都怪他自己,没事爱拿庞家事情举例,大孙子自然而然就……就……有点歪。
但这例子好歹也是举正确的!
他听过投、毒案件的原委后,就笑了。包拯他们还是太不懂坏人的心啊!陈云动机也明确,投、毒的证物,证人也有,自己本人也供认不讳,可这只能说明陈云蠢。
而且这世上没有巧合,尤其是投、毒杀人的时候。打架过失没准还有可能,一时之气。可是从产生投、毒这邪恶念头,到购买毒、药,到选择帮凶,到作案成功,这时间太久太久了,每一环都必须精心设计。
有这心机,在商场上还会被个小丫头压得抬不起来?
而且此案……庞太师眼里透着股诡异的笑意,还巧妙的利用了陆湘湘跟小风筝。到底有一段情谊,这开封三人组视线或多说少会被牵着走。
当然,这包拯跟公孙策没准还胆子大到想算计他一二。
呵呵!
对面的开封三人组被庞太师投过来的诡谲笑意恶寒的抖了又抖。他们也觉这证据链太过完整了,便打算“假破案”让幕后主使放松警惕,结果哪里知道八贤王和庞太师跟他们没默契啊,而且庞昱更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听听人家这逻辑。
庞昱摸着长命锁,半蹲在陈忠义前振振有词:“陈老渣渣,你既没有带溺爱光环,瞅自家少爷什么都好什么主意都正确,反而还会劝着人不要败家买西域毒、丸,但偏偏你又不帮你家主子出面收拾端倪,让开封府一查就查到陈家。这不是假仁假义吗?要是我要下毒害一个人,我要西域毒丸子他们绝对不买老鼠药。就像我要点你哑穴,他们从来不会问为什么?”
陈忠义闻言,眼眸微微一变,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谁叫庞昱早已拍起小视频,还聪明的私信。
当神探好累的小昱儿:【小视频】
当神探好累的小昱儿:祖父祖父祖父,爹让我自己动脑筋
当神探好累的小昱儿:你就偷偷帮我看一看好不好?
安享晚年的大奸臣:你不怕这查到背后是庞家仆从最后出卖你吗?
当神探好累的小昱儿:那……那也是我自己魅力不够大嘛【哭唧唧】
当神探好累的小昱儿:我也要学会面对,就像不能把自己塞回娘胎一样
安享晚年的大奸臣:真不愧是我带大的好孙子【可把我牛逼坏了·jpg】
安享晚年的大奸臣:这假仁假义的确有问题
得到确定的回答,庞昱忍者给自己大赞的冲动,抬手拍拍宛若木雕的陈忠义,眯着眼:“其实我也懒得跟你们这些臭水沟里的小老鼠计较啦,任何阴谋诡计对付我都没有,因为我本身无惧死亡。而且,你们也挺傻的,我先前就算是庞家独苗苗,那也如何?我爹……现在是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送着送着也就习惯了,人生在世谁都有一死。若说你们是为我皇家唯一独苗苗身份,那不是更傻?别说我误打误撞,提前认了爹,就你们这傻样,就……”
庞昱话语戛然而止,看着冲过来把他往后提的包拯,大怒:“你抢人头啊?!”
“看看他脸色,”公孙策忙道:“展昭解穴。”
庞昱吓得跑到庞太师身边,小声咕囊:“我……我又气死一个?”
八贤王脸黑如锅底:“哪来的又?”
庞昱看眼八贤王还能说笑的模样,走到人跟前,随意拿着茶盏,喝了口茶润润嗓子,道:“我都还没说到最主要的内容呢!劝人向善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跟人拉拉家常拉,了解了解其人生经历啦,而且说这么多,显得我多么博学啊!”
“这是诡辩。”八贤王毫不客气怼庞太师:“你怎么教人的,居然……”居然连自己子嗣伤亡都可以被用来说笑。
“王爷这是希望老夫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庞太师冷笑一声:“说句实在的,老夫若不看开,包拯一行早就死了。”他当年若没放下,又岂会让飞燕还有机会与他们在相国寺相见,还一路南下游玩。他当年若没放下,公孙策包拯哪有命在进京城?
“庞吉,你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八贤王又被气得想吐血。他先前明明也是好意。庞昱一口一个死的。
“呵呵。”
“…………”庞昱左右看看,懒得跟两人说话,自己端着茶盏看面色凶残起来的陈忠义,见人嘴唇一动,似要说话的模样,忙不迭嚷道:“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牢房内外所有人:“…………”
庞太师捂脸:“这真不是我教的。”
“我……我母妃从话本里总结的!”庞昱心理默默跟自家大姑姑说句对不起,然后手指指陈忠义:“要么痛快死要么说谁勾、搭了你,不要说你小可怜史。可恨之人没有可怜之处。像本……”
一听庞昱口中的“像……”,除庞家人外所有人都齐齐咳嗽,公孙策更是没好气直接去捂庞昱的嘴。
展昭拉拉包拯,悄声:“包大哥,他是不是庞家政、敌的细、作?”
包拯僵着脸,暗暗赞同:可不是嘛!庞家养大的娃得了庞太师真传还有庞家百年的家业,最后姓了赵。
“戒色小和尚你胡说!”庞昱拉开公孙策的手,怒气冲冲,“本王说的是,像本王那三师,如果比大道理,能让凶手活活自杀的。戒色小和尚,你自己数数,被你包大哥嘴、炮说死的有多少个?”
“嘴炮什么意思?”
“就是话本里主角充分利用口齿伶俐的特点通过对敌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以及声嘶力竭的吼叫对敌人造成精神上的伤害!”庞昱说得溜溜的。这些流行词汇他三姑姑给他解释的清清楚楚哒。三姑姑给他的礼物最合他心意了,个个奇葩的好好玩。
“你自己数数,那个辽国微服私访的刀头,那个侉依族遗孤,那个傻逼崔明冲,那个……”
“够了!”陈忠义面色扭曲:“你们闭嘴!闭嘴!”
陈忠义指指庞昱,目光定定看向包拯:“我可以招,但是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们!”
“陈渣渣,难怪陈家生意不好呢,我一个是单数,不能用们的。”庞昱一脸真挚道:“好好学习。”
“你,还有庞太师八贤王!”陈忠义气得胸膛一起一伏:“老的吵,小的也话多!”
八贤王觉得自己特冤,他也被气得吐血了。
庞太师闻言却是一脸不可置信:“你心理怎么那么脆弱,昱儿都还没提及百、毒、不、侵一词呢?而且我们昱儿说话多好听啊,声音清脆悦耳动听,说得头头是道……”
陈忠义闻言瞳孔瞬间紧缩,捂着胸膛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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