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小说:姑奶奶她又凶又酷 作者:桐荣
    01

    城南天晟酒楼,此刻正举办着一场婚礼。漂亮的花篮,鲜红的地毯,新人的婚纱照放在迎宾大厅的正中央。

    大厅里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贺喜祝福的声音不断。

    热闹的酒楼之外,赵焱的黑色跑车迎风开进来,拉风地停在酒店门口。门口的保安看见他后,脸色紧张严肃起来,立刻通知里面:“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赵焱过来了。”

    赵焱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矜贵得体,抬腿从车上下来,半眯着眼望着酒楼正大厅的那张婚纱照。

    笑容不达眼底,一脸坏意。

    赵小爷摘下眼镜,吹了声口哨,打了个响指,指着正中央的婚纱照:“给我砸!”

    保安见他来势汹汹,不敢拦着,边往后退,边对着话筒:“快通知委员长,赵焱带人来砸场子了。”

    旁边站了一群人,见赵焱来势汹汹,纷纷避让,但又驻足好奇地看着这一幕。

    眼前的赵焱年纪不大,但是性格跋扈,气势凌人,漂亮的眼睛里都是凶狠的意思。指挥人砸场子时,像一头漂亮的小豹子,满身是刺,但不掩他的帅气。

    “给我狠狠的砸,砸的越多,小爷我奖励越多。”他依靠在大厅中央的钢琴上,手指轻轻跳动,摁着黑白琴键,悦耳的音符缓缓流出,为这场战斗鼓舞军心。

    赵委员长是今天的新郎,穿着一身严肃的军装,胸前挂着一排排勋功章显示身份地位不低,接到楼下的通知后安抚好新娘,立刻从上面下来。

    一下楼便见赵焱在下面胡作非为,气的要拔枪,腰上摸了空。

    指着赵焱怒骂:“兔崽子,你要造反!给我住手。”

    赵焱看着今天的新郎官,自己的父亲赵哲,面带微笑地在上面的钢琴上轻快地谈了一曲。

    《大出殡》

    赵哲气的差点当场中风,看着闹哄哄的大厅人群,配着这哀乐,他气的脑仁疼。

    “去把警卫员刘温叫过来。”

    赵焱看着婚礼被他闹得差不多,特别高兴。

    “爸,您今天结婚,我有份特别的大礼要给您。”

    指着边上的几个人:“来来来,你们去把车上的大礼抬上来。”

    赵焱雇来的几个人,立刻把大卡车上的花圈搬进来,赵哲看着门口的鲜花被换成了花圈,勃然大怒。

    “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他愤怒地看着自己儿子,赵焱挑了挑眉,并不当回事。

    赵焱这次闹得实在是过分,赵委员长的婚礼筹备多久,他这场报复就准备了多久。

    见他父亲气的脑门青筋直暴,赵焱好歹出了口恶气:“敢二婚,就要付出代价来!”

    警卫员刘温很快到场,看着大厅里的这出闹剧,头皮直发麻,每次父子俩的战争,来收拾烂摊子的总是他。

    “首长,我……我们没看住赵焱。”

    赵委员长结婚前就料到儿子赵焱不会安生,特地指派警卫员看着他,没想到还是被他溜出来闹事,刘温算是渎职,吓得脑袋悬在半空。

    “刘温!”赵哲咆哮。

    “把他带出去。”

    刘温接到命令,立刻额头冒汗地朝赵焱那边去,想要把赵焱带出去。

    赵焱毕竟是赵哲的儿子,什么都不行,但是身体素质很行,没想到刘温没捉住他,反被赵焱一个反手剪,踢趴在地上。

    刘温宁愿被赵焱这样钳着手,也不愿意父子俩的怒火中间当炮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新娘子听到动静也从楼上下来,匆匆跑过来。

    她穿着一身大红色的礼服,从楼上缓缓走下来,声音轻柔:“老公,出什么事了?”

    赵委员长看到温婉,脸色稍稍缓和些:“没事,你先上楼去。”

    温婉看向赵焱又看向赵父,劝慰:“父子俩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摔东西。”

    赵委员长扶着额头,这满地东西哪有一样是他摔的,不都是他不懂事的儿子干的!

    赵焱在不远的地方呸了一声:“狐狸精!”

    温婉脸色变了变,当做没听见。

    听儿子这不懂事的话,赵委员长是彻底不能忍了,对身边的警卫员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我要他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五个警卫员接到命令,也不敢再拖沓,非常轻快地就把赵焱叉了出去。

    赵委员长心里松了口气,对着刘温道:“看好他,等我晚上回去。”

    闹剧之后,婚礼照常举行,大家都装作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赵焱被警卫员带上军用吉普车,前后左右四个人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赵小爷开始攻军心,神情哀伤道:“我妈在世时对你们怎么样,现在她走了,你们居然帮着一个外人欺负我。”

    几个警卫员也是跟在赵委员长身边十多年的,赵焱生母熊曼曼在世时对他们也挺好。

    他们互相看了眼,全都低着头不说话。

    只有刘温还是清醒的,这小少爷鬼点子太多,以前刘温一听他提这话,心里还挺愧疚,觉得对不起熊曼曼,时间长才知道,这就是赵少爷的一个鬼点子。

    “你妈要是在世天天看着你不思进取,胡作非为,她是什么想法。”

    赵焱眼底讥笑,懒懒地靠在椅背上:“别提我妈,省的给她去天堂的路上添堵。”

    刘温闭嘴了,也不知道刚才是谁先提的。

    结婚典礼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赵哲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后,开始往回赶。

    温婉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休息。

    赵哲看着窗外的车流,不断闪过,他从玻璃窗倒影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花白的头发,深刻的皱纹,都在提醒着他,岁月不饶人。

    关于逝世的妻子熊曼曼,赵哲不愿过多的去想,那是不能提及的伤痛,对于逝者活着的人永远都无法释怀。

    但今天他娶了温婉,算是背叛了他跟熊曼曼结婚时的誓言。

    他年近六十,妻子逝世这五年里,温婉时时刻刻照顾他,照顾赵焱。他最美好的爱情给了自己发妻,除此之外给不了温婉更多。

    他的这个年纪,陪伴比爱情更能抚慰人心。

    一回到家,温婉便蹲下身,解开他的皮鞋带。

    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气质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很温婉:“站了一天,累了吧。”

    赵哲将她扶起来:“你早点休息,我上去看看赵焱。”

    新婚夜,丈夫不陪着妻子,温婉却没有什么怨言,他俩都已经五十多岁,这场婚礼跟爱情无关,只是赵哲给她的一个保障,感谢她对这个家庭的付出。

    温婉点点头,给他泡一杯茶,便上楼了。

    赵委员长换下衣服后,解开皮带,攥在手里,便气势凶狠地上楼。

    刘温还守在赵焱的房门口,见赵哲上来后,立刻立正:“委员长。”

    “他人呢?”赵父紧了紧手里的皮带。

    刘温:“一整天都在里面,还没吃饭。”

    赵哲下意识地皱眉:“去叫人弄点饭上来。”

    刘温正要下去,见赵哲一副还有话说的样子,他重新站好:“委员长,还有什么事儿?”

    赵哲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吩咐下去:“你去把老叶的联系方式找出来。”

    刘温:“老叶?”

    赵哲:“嗯,叶延庆。”

    老叶是赵哲手底下带过最厉害的兵,他厉害之处,除了跟着赵委员长立下汗马功劳,曾经是赵哲的左手右臂。叶延庆更是擅长练兵,再操蛋的新兵在老叶的手里,不出一个月,治的服服帖帖。

    刘温有点不太确定:“委员长,您……”

    但他大概猜出赵哲要干什么,赵焱从生下来一直是娇生惯养,养的细皮嫩肉,现在赵父居然打算把他送到老叶手底下去操练。

    果真娶了新媳妇,就不一样呀,刘温在心里默默心疼赵焱。

    赵委员长唬了一句:“叫你去就去,胡思乱想什么?”

    老叶已经退伍好几年,要想重新找到他,恐怕要稍微费点功夫。

    “我这就去找。”

    赵焱的卧室已经被他砸的稀巴烂,赵父一路跨过各种障碍物,终于看到了躺在沙发上,一脸死气沉沉的儿子。

    赵焱的生母熊曼曼是一名演员,不仅人生的美,也是个演技派。赵焱生的和赵父长得不太像,他跟熊曼曼更相似,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眼眸清冷,自带一种矜贵气质。

    总之是一脸明星相,从小受母亲影响,赵焱很早就出道了,客串过很多电影和电视剧。

    赵委员长每次看着儿子的脸,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发妻来。

    “起来。”

    赵焱眯着眼看他,阴阳怪气:“新郎官回来啦,恭喜恭喜。”

    赵哲心想,你当老子手里的鞭子是个摆设?

    “起来,收拾东西。”

    赵焱手枕在头下:“干什么?”

    赵哲语气有点无奈:“你不是一直想离家?明天就送你走。”

    离开这个家,赵焱求之不得。

    但是他大概是天生是来给赵委员长找不痛快的。

    “一结婚就撵我走,怕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他说话越来越没边没际,赵哲赏了他一记鞭子:“再没大没小。”

    赵焱被他抽了一鞭子,吃痛,捂着手臂:“你这一结婚,我不仅多了一个后妈,还多了一个后爸。”

    ~

    县城里的一家武术馆,大门漆黑,门旁边竖着一个黄木招牌,上面写着“叶师傅”三个字。

    叶惜穿着一身黑色的练功服,扎着白色的腰带,身材高挑,五官明朗,虽然年纪不大,但一双眼睛却很沉静。

    过了十点,她教师弟们练完拳后,便把武术馆的门带上。

    夏天蝉虫鸟叫声熙熙,白天的空气燥热在黑夜的抚慰之下,变得清清凉凉。

    叶延庆的摩托车就停在武术馆的门口,叶惜带上安全帽,把车启动。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这是老叶的手机铃声,她把手机掏出来。

    少女的声音清冷,如同炎炎夏日中掉落的冰块,:“哪位?”

    刘温拿着电话,又对了一遍电话薄,是老叶的声音,怎么变成个女的?

    “叶延庆在吗?”

    叶惜一手抱着安全帽,两只脚点在地上,撑着摩托车。

    语气停顿了一秒:“老叶不在了。”

    刘温:“不在了?去哪了?”

    叶惜呼出一口气,缓缓道:“去世了。”

    刘温滞声,夹杂着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事?”

    叶惜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为什么这么多话,没再多解释:“你是谁,有事吗?”

    刘温确实有事,但是现在老叶已经走了,那么就变成没事了。

    “没事。”

    叶惜把电话挂掉,重新戴上头盔,黑色的摩托车载着少女的身影,很快冲进黑夜里,消失不见。

    老叶今年五月份去世,叶惜高三刚毕业,于是继承了老叶的武术馆。

    但开武术馆不是长久事,等到九月份她就要去N市读大学,所以叶惜打算把拳馆关了,出去找工作,攒些学费。

    十八岁的叶惜能找什么工作呢?她也不知道,但有手有脚,不至于饿死。

    夏日的风夹着热气,明明是炎热的天气,但叶惜却心里冷的空荡,老叶去世之后,她在这世界上的唯一亲人也没了。

    拳馆开在县城,而叶家在镇上,伴随着几声犬叫,叶惜的摩托车开进了院子。

    这边没多少住户,镇上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留下老人和孩子,一到晚上镇上早早熄灯,才九点多,便一片漆黑。

    叶惜作息时间很规律,家里只有一台电视机可供娱乐,叶惜会在睡前看一会儿电视,然后睡觉。

    但是今天回家,洗漱完之后她没看电视。

    而是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封信,信是老叶临走前在病房写的遗书。

    信里面有一个叶惜身世秘密,老叶告诉叶惜,她不是他亲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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