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而已,没什么好慌的——
放屁!徐文祖这人真的是病的不清啊??
脖颈被人摁下去的一瞬间,吴澜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便被人吻住了唇瓣。也别怪她惊诧,毕竟她在面对徐文祖的时候根本就没往男女那层关系上想——谁会把一个变态杀人狂看做接吻对象?
况且她也不会自恋到认为短短几天徐文祖会爱上她。
而她的嘴里还残留着对方的血液,但这些不美好的味道却被男人的舌一并卷走并不断纠缠着索取。不得不说徐文祖的吻技很好,虽然掠夺的意味很明显,可至少她没感觉到什么不适。现在挣扎似乎也并不符合她精神病的人设,于是她就干脆顺着事态回吻了回去,不过更多的却是带着强烈情绪的不满的啃咬。
“···要继续做下去吗。”
半晌,看似难舍难分的两个人终于分开来,徐文祖的眼尾漾上了一抹红,此刻他沙哑的声音里透露出如潮的情.欲和让人瞩目的性.感。男人的喉结上下一滑如此邀请,他的拇指摁在了女人红肿的下唇上,接着不轻不重的替她擦掉了那点交融在一起的唾液。
他看她的眼神,完全是一个男人在看女人的眼神。
吴澜面上摆着笑,实则心中反复默念自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精神病,这才忍着没崩掉自己的人设,而直到徐文祖吻到了她的下颌角的时候,她抬手挡开了对方的脸。
“我倒是没想到徐医生的口味这么重,对什么人都能下的去嘴,”吴澜皮笑肉不笑的说,她的拇指刚好挡在了对方的唇边,“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徐医生不知道吗?”
“亲爱的,肉都到了嘴边。”
徐文祖微张嘴唇咬住了女人的手指,他温热湿滑的舌舔过对方的指尖,似是不赞同的含混道,“怎么会有不吃的道理。”
······这话乍一听还挺有道理。不过吴澜却没上套,她真没兴趣和徐文祖在这破地方上演一场活春.宫——当然,换成总统套间也不行。但是她不介意再跟他演一会儿,毕竟她演了这么久,他总得付出些代价。
“徐医生。”
明明是暗的没边儿的房间,可是偏偏这两个人就是能清楚地看到对方,且眼里只有对方。吴澜稍稍动了动脖子,感觉有某种液体顺着脖颈处的伤口流下,一路钻进了衣服里。不过她还是笑意满满地凑到了徐文祖的唇边 ,接着亲上了自己被对方咬住的拇指指骨,暧昧的像是赤.裸.裸.的勾.引,“你.吃.的.下.吗。”
男人的呼吸一窒,几乎是下一刻他的牙齿便放过了她的手指,比之刚才要热烈不少的吻再次压了上来,他原本夹着刀片的手一松,手指随之滑进了衣摆里,他挑.逗性的摩擦着女人腰间的那片皮肤,给她带来了无限的酥麻和颤栗。而吴澜也非常努力的装作自己动情了似的,手指淹没在徐文祖浓密的黑发中反复的抚弄,最后她手下一紧,扯着徐文祖的头发再利用体重将他压在了单人床上。
单人床即刻发出‘吱呀’一声的悲鸣。
不过在这种荷尔蒙狂飙的时刻吴澜已经没空想床会不会塌的问题了,她在将徐文祖按倒的一瞬间便欺身压了上去,随后反客为主重重的吻住了对方的脖颈,接着细碎的吻一路上移到了被她咬伤的耳朵,最后她的鼻尖抵着男人的鼻尖,意识到对方的呼吸粗重了不少,她笑着问,“徐医生,要我来陪你吗。”
她脖子上的血滴落在了男人的下巴和脖颈上,像是盛放在雪地里的红梅。
而徐文祖的喉间溢出一抹带着不明意味的轻笑,他那像是抹了层玫瑰汁液的嘴唇瓮动,“亲爱的——!!”
也就是他刚说出‘亲爱的’这三个字,剧痛便从左肩处传来并在大脑中爆炸,他徒然皱起眉,黑色的眼顿时阴沉下来,而刚才那爱.欲.浓.烈的氛围顿时消失无踪。半趴在他身上的吴澜倒是毫无愧疚感的将折叠刀用捅进去了几分,甚至极具恶意的将陷入皮肉里的刀刃扭了小半圈,“还要我来陪你吗,徐文祖。”
意识到身下的人马上就要反击,毕竟抚摸着自己腰部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吴澜自然是全力将对方的胳膊给压制住,但是她不打算现在就和徐文祖宣战,“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而不是你留给我的,亲爱的医生。”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猛地抽出那把折叠刀,接着轻巧的如同猫一般跳下了床。
“嗯——”
她微笑着看着已经翻身坐起用手捂住肩头的徐文祖,她捅在那个位置,他的左臂活动将大大受限,不过这也是她想要的。于是吴澜将手中的折叠刀一甩,刀刃上的血珠顿时被甩在了书桌上,“不如徐医生在这儿休息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冰冷的月光更为男人添了非人的死气,徐文祖的额发垂落,浓重的阴影半掩住了他阴鸷的眼神,而吴澜则不再看他一眼,反而慢悠悠的打开门走了出去,最后体贴的将门关好。
走廊里灯还是灭着的,整个考试院也是静悄悄的,仿佛只有她一个活人存在。吴澜眨了眨眼睛握紧了手中的折叠刀,随后朝着考试院的大门方向走去——她准备在四楼睡一觉,顺便在和那个还活着的中年妇女聊聊天。
可就在她经过黑黢黢的传达室时,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接着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略有些迟缓的转过身,吴澜神情莫测的看向正站在传达室里的房东大婶和双胞胎,这三个人矗立在黑暗里不发一言,活像是博物馆展出的三尊蜡像。她瞥了一眼他们手中持着的长刀,也嗅到了血腥气,便上前一步扶住门框,将头探进去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嘘——”
她拿着折叠刀的手抬起,接着食指竖起同刀刃一起抵在唇边,吴澜任由那不属于她的血沾染了嘴唇,并顺着手掌蜿蜒而下流至小臂,接着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肩,小声嬉笑道,“今天太晚了,不要打扰到医生休息哦。”
毫无畏惧的对上房东大婶那骇人的眼神,吴澜笑呵呵的将头缩了回去,最后如同顽童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三楼。
···
···
第二日的时候,吴澜没有去上班。
她先去了考试院外的公共澡堂,将一身的血污洗去,然后又去了一趟医院将后颈以及大腿和手上的伤处理好,便折返到某私人医院拿了处方药——韩圣允的舍曲林已经吃完了。接着她又让医生帮忙开了瓶安眠药——有着抑郁症的韩圣允时常失眠,要求开安眠药这件事并不过分。
将这些东西拿到手之后,吴澜既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回考试院,她找了个便利店买了些东西开始吃饭,她喝了一口泡面汤,热辣辣的汤汁温暖了空空如也的胃。
说实话,她得晾徐文祖一会儿——至少也得半天,不然她也拿不准那家伙会不会气到先把她给剁了。而被她捅了一刀,徐文祖的战力怎么着也得往下降个两三点,这样最后BOSS战的时候,她也能有点把握。
这个副本快点结束吧。
在吃完泡面和午餐肉之后,吴澜趴在长桌上稍作休息,她能帮尹宗佑解决掉考试院的这帮人,但是不能替他解决掉往后会遇到的麻烦。
人得学会在逆境中调整自己的心态,自怨自艾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过少了考试院压抑的氛围和可能致幻的吃食,即使在公司里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尹宗佑的状态或许也会比现在好上不少。
坏人是有的,但也要相信还是好人更多。
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彻底放松下来的吴澜阖上双眼,昨晚她和那中年妇女聊了很久才知道对方曾在年轻的时候欺负过房东大婶,甚至在福祉院的时候不给房东大婶任何吃食。于是吴澜也就对对方没了什么同情心,房东大婶能变态至此,想必这个中年妇女也是背后的推手之一。
这些人可怜吗?可怜。
那些受害人可怜吗?可怜。
所以她还是从别的房间找来一片玻璃塞给了对方——自从她反杀了313号房租客之后,曾关着她和中年妇女的房间便被人打扫干净,连张纸片都没有留下。
至于这片玻璃到底怎么用,就要看中年妇女自己抉择了。
“······”
等吴澜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疲惫的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被压的发麻的手臂,余光中却瞥到了某个黑色的人影。
“······”
——系统,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吴澜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接着往嘴里灌了一口水,眼睛没有看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徐文祖,而是盯着自己眼前的落地玻璃墙。
在玻璃上映出的影像中,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的肤色看起来比之以往更加苍白,他的身上还有一股消毒水和药粉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想来已经处理了伤口。对方的手指正在不断地起伏,不知道在玩着什么,那东西磕在长桌上发出清脆细微的声响。
【系统:呜呜呜呜宿主你可算跟我说话了!这个牙医在你身边坐了一下午了,期间还不停地摸宿主你的头发,便利店店员都差点报警···不过最后看这牙医长得帅,还问了联系方式···额,除了这些他什么都没做。】
——嗯,了解了。
这个副本里吴澜确实很少和系统沟通,一是这个副本里系统没什么用处,二则是她需要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时常和系统聊天或许会纾解心情,但同时也可能会导致她走神或陷入不必要的危险当中。
“醒了啊,亲爱的。”
沉默中,倒是徐文祖率先开了口,声音里不见一丝负面的情绪。而他的手也停了下来,不再把玩手里的东西。
“是啊,我睡得可好了徐医生,”吴澜将瓶盖重新扭好,然后她看着便利店外浓重的夜色,橙黄的路灯灯光,来往的人群——这个场景倒是很像她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候她是孤身一人,而现在身边却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就是不知道徐医生找我有什么事?”
“······”
徐文祖闻言侧过头来,脖颈上有几枚浅红色的痕迹。他淡色的唇微微一张唇边带笑,但眼中却什么都没有,可也没有追究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是怕亲爱的你跑了啊。”
“······”
吴澜听罢哼了一声,心道她倒是想,但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于是她偏头朝男人看去,并意味深长的盯着对方漆黑的眼睛,“怎么会呢徐医生,你不是说过要我陪你吗。”
“哦?这么说来亲爱的认为自己会输。”
徐文祖瞥了一眼女人已经消肿的脸颊,对方褐色的眼被店内的灯光衬的极亮,貌似精神的很。
“嗯?”
吴澜转了转眼睛挑起眉,“我可没这么说过,徐医生可别误会我的意思。”
是你说要我陪你,但我可没答应你啊。
徐文祖却也不恼,他轻描淡写的最后看了吴澜一眼,像是不想与她再争辩,紧接着他将手里的东西挪到了她的手边,“那走吧,亲爱的。今晚我们还有有很多事情要做。”
语毕他率先起身,头也不回的往便利店外走去。
可吴澜却坐在原地没有动,而是低头神色不明的看着手边染血的玻璃片——看样子那中年妇女凶多吉少,说来也是,普通人能撑到这个地步已经实属不易。
看来对方还是差点运气。
‘咚——咚——’
不多时,自前方传来的闷响惹得吴澜抬起头。而徐文祖却隔着一层玻璃墙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他的一只手掌正摁在了玻璃上,见她看过来,男人唇角微勾露出一个奇怪的笑脸。
吴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对方伸出另一只手,接着那指腹在玻璃上悠闲的滑动,似乎是写了什么字。而在辨别出那字是什么的时候,吴澜脸上的笑却忽然收敛了回去,她漠然直视对方深不见底的双眼,并看着他一点点贴近了玻璃墙。
最后,黑衣男人居高临下的盯着她,无声的对她说了一句话。
=该回家了,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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