狯岳清清楚楚地记着悲鸣屿行冥的脸。
这个人曾经收留过他, 虽然最后他违背了悲鸣屿行冥当年定下来的规矩, 甚至是怕死、乃至于报复那群赶走了他的混蛋,熄灭了寺庙里的紫藤花香炉, 将鬼引入寺庙
正常人面对着鬼怎么可能是活下去啊
但这个人不但没有死, 还成为了鬼杀队的岩柱。
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发现啊的确,他仅仅是普通一剑士,怎么可能会看到柱呢。
但是
这莫名其妙地屈辱感, 让狯岳心生恨意, 不受控制地瞪着悲鸣屿行冥。若不是出了黑布就会被太阳晒到, 恐怕他下一秒他拔1出刀去袭击曾经收养他的人也说不定。
狯岳这丑陋的面容倒映在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
桑岛慈悟郎甚至是不敢相信,狯岳会露出这样丑陋的神色。
毕竟这个孩子, 平时看起来那么乖难不成之前那都是在假扮、糊弄他的
“狯岳”
悲鸣屿行冥缓慢地从记忆里扒拉出这个名字。
在他还未被主公大人救下来的时候, 他的确是收养了那么一个孩子,叫做狯岳。
但那孩子突然消失以后,紫藤花香炉突然被灭。鬼也闯了进来, 好多孩子不相信他,甚至是不愿意躲起来然后被鬼吃掉了。
而唯一相信他的孩子, 却因为精神失乱, 向大家口述是他伤害了那些孩子。
从此, 他成了一个杀人犯。
从此,他再也不会去相信小孩子的话。
再然后
被主公大人救下来, 成为众人极其可靠的岩柱大人。
那么, 被称之为狯岳的剑士, 会不会是他所认识的那一个呢
悲鸣屿行冥慢慢思考着, 宇髄天元率先不满,“喂喂喂你这个小卒子,注意你的眼神啊”
“哈难道我好好地尊敬你们,就会立马放我走吗”
“你脑子怕不是被灌了泥浆。”宇髄天元忍无可忍,“我说,你原本可是个鬼杀队剑士既然你成为了鬼有没有考虑后悔”
“后果”
狯岳嚣张地态度突然冷却。
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受到欺负了似的微微颤抖,“我,我是被逼的。”
“你在说谎。”
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是你眼里努力压抑住的情绪是没有办法骗人的。”
“话说回来,你以为卖惨会有用吗”
“太天真了,更何况你的演技是如此的拙劣,让人恶心。”
听着这些话的人
时透先生的嘴,一如既往地毒舌啊
站在一旁默默围观的泉十郎总觉得这个毒舌的调调,有点像某个鬼啊。
是错觉吗
***
审判依旧在继续。
在审判狯岳之前,隐还特意把狯岳近些日子所做的事情整理给柱们。
比如说平常行动的时候完全不懂得要靠队友,自私自利,总有自己的一套一套的。
啊自然。
你不能想着人类的劣质性子能有多好。
这可以算是小事情。但
“将队友推向鬼给自己制造逃跑的机会”不死川实弥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名为愤怒的情绪席卷了全身,额头前,青筋直接暴1露了出来。
“喂喂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有胆量啊。”
“把队友推向鬼然后自己变成极其丑陋的鬼吗”
狯岳别开头,“我是被逼的。”
炼狱杏寿郎抱着胳膊,“资料都在这里,可容不得你在这抵赖。”
柱那极其威严的身姿落入狯岳的眼底。
他目光微微偏移,看到了桑岛慈悟郎那失望的目光,以及我妻善逸努力站直、保持冷静的可靠样子。
只是在触及到他目光的那一刻。竟然没有偏过头,而是正大光明地回视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
只是区区一个臭小鬼,只能练壹之型,霹雳一闪的懦弱无能的男人啊
为什么都这么看着他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我没有错”
“都是他们的错”
“如果他们让着我,认为我实实力强大的话尊敬我的话又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啊”
“说到底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啊”
狯岳整个鬼就像是内心崩溃了似的,拼命狂吼着。而这一声声携带着自己本心的话,让各位柱嗤之以鼻。
“肮脏的家伙。”
“你怎么会拥有这种思想”
“早点下地狱吧”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瞬间,狯岳的脑袋就像是要裂开了一样。
周围那质问的声音化作了无数的利剑,仿佛要破开他的脑子一样。
下一秒,悲鸣屿行冥动了。
“悲鸣屿先生”蝴蝶忍目光追随着他,“虽然这个家伙被控制住了,不敢贸然冲出来。但是”
悲鸣屿行冥往前迈了一步,微微低下头,双手合十,泪水盈满了泪框。
“啊”
“真是太可怜了。”
狯岳表情狰狞,“不用你这种虚伪的家伙同情我”
“若不是你当初”狯岳瞳孔猛地一缩。
糟糕,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了。
悲鸣屿行冥听到这话,心尖却是一颤。
“狯岳。”
“你果然是我当初收留的狯岳。”
悲鸣屿行冥微微欠身,将那双充满着泪水却无法看见的眸子怼到了狯岳的面前。
“告诉我,那一晚鬼为什么会来到寺院”
狯岳“我,我不知道”
话音刚刚落下,就见伊黑小芭内不客气地扯了扯手中的黑布。霎那间,一束阳光落在了狯岳的手臂上,那如同地狱之火般地烫热,瞬间让狯岳发出无比惨烈的叫声。
“是他们欺负我是他们排外”
“归根究底都是他们自己过于愚蠢”
悲鸣屿行冥听到这话,悲伤的情绪逐渐蔓延。
“啊,啊”
“仅仅是这样,你就害死了他们吗”
“那怎么算是我害死他们呢我只是熄灭了点着紫藤花的香炉罢了”说到这段话的时候,狯岳嚣张地仰起头笑了笑。
过一会,他笑累以后。
又像个无辜的孩子一样,看着悲鸣屿行冥,“我当初还以为你收留我,能把那个寺庙留给我呢。”
“谁知道你会带着其他一帮累赘。”
狯岳在黑布保护的情况下,微微凑了过来,“说到底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够了你这渣滓赶紧闭嘴吧”宇髄天元从身后拔1出自己的两把刀,“来,选择一个吧。”
“你想怎么死是被日轮刀疯狂抹脖子呢还是”宇髄天元缓慢地走了过来,留在准备接近狯岳的时候,悲鸣屿行冥突然抬起了手。
“悲鸣屿先生,您可别和我说你要护着这个渣滓吧”
悲鸣屿行冥“所有的因,都从我而起。”
“那么这一次,我将化作利刃,斩了这罪恶之果。”
悲鸣屿行冥“主公大人。”
“行冥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某些枷锁压在你身上,已经太久太久了”
产屋敷耀哉话音刚刚落下,悲鸣屿行冥就像是有决心了似的,直接来到狯岳的面前。
“你,你想干什么”
话刚说完,一个结实的拳头便挨了过来。
几年前。
悲鸣屿行冥尚未学习任何剑术与呼吸法,就可以硬生生地靠着自己的手脚,与鬼决战到天亮。
而这一次
他将亲手的,将当初亲手造下来罪孽,亲手粉碎掉
***
空气中散发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悲鸣屿行冥仿佛不知道疲惫似的,一拳一拳砸下来。在狯岳脸尚未恢复的时候,又是紧挨着一拳。
狯岳甚至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要不然他怎么不知道疼痛了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悲鸣屿行冥像是完成了什么仪式一般,收回手,做出悲天悯人的样子。
狯岳慢慢恢复自己的眼睛,刚巧看着这一幕。
嘴尚未恢复。
只是那恢复一半的脑子充满了啊,又在做什么虚假的样子啊。
真是让人讨厌啊。
“主公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
产屋敷耀哉笑容温和,“行冥,你的意思呢”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我已经了却心愿。”
接下来狯岳怎样,也和他无关了。
“那接下来让他直接晒死未免太便宜他了。”
蝴蝶香奈惠捂嘴轻笑,“那宇髄先生还想做什么呢”
宇髄天元摸着下巴,看向了泉十郎,“泉十郎,你这小子鬼点子多。”
“鬼点子多”
“啊啊就是夸你聪明总而言之这个家伙是你带回来的,你想怎么惩罚他给个意见”
泉十郎一脸认真,“宇髄先生。”
“啊”
“鬼点子这个真的是夸人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纠结这种事。”
泉十郎“唔”了一下,“紫藤花。”
“哈”
“既然他当初熄灭了紫藤花香炉,那就重现当年的场景,让他感受一下紫藤花的味道”
其他柱
泉十郎你是魔鬼吗
“啊啦,倒是个不错的想法。但制成紫藤花香料,还挺麻烦的。”
“现成的花也可以,只不过这么新鲜的”他们得跑一会才能折下来。
“这个我可以帮忙。”说着,泉十郎看向了狐之助。
狐之助瑟瑟发抖。
工具狐再次出动。
泉十郎光明正大地在众位柱的眼前消失,只是还没来得及震惊的时候就见泉十郎抱了一堆紫藤花花串出现了。
他哒哒哒跑到狯岳的面前。
“这味道不错,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泉十郎一鼓作气将怀里的紫藤花全都扔在了狯岳的身上,恰巧,一阵风吹过。
吹的头顶黑布偏向了原本的地方。
温暖的阳光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满怀紫藤花的狯岳身上。
“啊”
不甘心。
好不甘心。
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好不容易成了剑士,好不容易成为了鬼
却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就
狯岳缓缓抬起了手臂。
拼命苟活下来却只有这么一个结束
[不甘心]
[却无法挽回]
狯岳的身体迅速化为灰烬以后他的手臂迅速垂了下来,眨眼之间,化成了烟雾。
亲眼看着一个鬼死去,或许什么感觉也没有。
但是这个鬼,原本是他们鬼杀队的剑士。
而且还是出自上任鸣柱名下桑岛慈悟郎都无法救回狯岳的性格,那其他的剑士呢
其他的剑士,会不会也像狯岳一样,背叛鬼杀队,然后成为鬼呢
在这样有些沉闷地气氛之下。
只有泉十郎一个鬼缓缓地蹲了下来。
“好可惜。”
“”
泉十郎眼巴巴地捡起一片新鲜摘下来的紫藤花,“都脏了。”
“”
“话说回来,把它制成香包,会不会燃出狯岳的味道。”
“”
草,那可真是可怕的形容啊
***
狯岳被解决了,悲鸣屿行冥也了却了一件心事。
我妻善逸因为这件事后不愿意再软弱,顶着桑岛慈悟郎欣慰地目光开始训练。
至于泉十郎则是在其他柱走了以后,跟产屋敷耀哉商量一些情报。
“泉十郎,你把狯岳带回来的这件事,做的很棒。”
泉十郎“只是顺手带回来的。”
“毕竟关于他背叛队友的这种事”他无法原谅。
产屋敷耀哉温柔一笑,“这次出行,有什么收获吗”
泉十郎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上四死翘翘了。”毕竟是平行世界的鸣女,死翘翘好像也没有什么事。
产屋敷耀哉暂且还能保持笑容。
“然后呢”
“然后啊”
“嗯”
“我好像”泉十郎有些纠结,“一不小心就成了新任上弦之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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