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醒一醒兄弟。”
“喂——起床啦,大懒蛋!”
迷迷糊糊之中,额头传来被敲击的微痛。下意识捂住脑袋,灰色的眼眸猛然睁开。
“忍小姐?”
黑发少女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死,你这是入戏太深了吗。”
抬手伸了个懒腰,少女喃喃道:“我只不过去买两瓶饮料而已,你咋就睡着了,你昨晚肯定是熬夜了吧~”
“......鲤鱼?”反应了几秒,呆呆地将视线挪到了薛城的脸上。熟悉的面庞让锖兔从脑内想起了略微“久远”的回忆。
咦?
为什么是久远的回忆?
潜意识中呼之欲出的答案突然卡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看着少年发呆的样子,薛城耸了耸肩,一巴掌拍在对方的肩膀上,低声催促道:“收拾收拾走啦,你不是下午还要回家练剑吗,再不走你爷爷就要生气了吧。”
口中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气音,脑内警铃大作,锖兔急忙起身,捞起脚边的背包,转身朝着漫展会场的出口跑去。
“啊??你cos服还没换啊,等一......”话语还未来得及说完,映入眼帘的只有粉发少年快步跑远的身影。
“啊啊,算了......”挑了挑眉,薛城无奈地收回了挽留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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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屐踏在水泥制的地面上,发出咔咔的叩击声。
伴随着急促呼吸,在额头上凝结的汗水汇聚成珠子,一点点在皮肤上滑动着。
再快一点。
不知从心底的那个角落,发出小小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催促着。
周身不断略过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摇晃的树影,被风吹动的秋千,路边荞麦店支楞起来的小小看板,公交车站旁弥散的淡淡汽油味道,远处不停歇的蝉鸣声。
难以言喻的酸涩莫名其妙占据了整个胸膛,让锖兔微微有些喘不过气。
视线中,熟悉的宅子,明了了起来。
紧张地推开大门进入屋子“爷爷,我......”焦虑的眼神对上老人迷惑的目光,瑟缩了一下,锖兔的声音慢慢变小“我......我回来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孙子奇怪的装束打扮,白发老人似乎有些意外,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眼睛,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有什么事吗,急急忙忙的。”
“我......”停顿了几秒,勾起嘴角,锖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很想你,爷爷。”
“怎么今天突然说这种肉麻的话。”咳嗽了几声,调整了一下姿势,老人灰色沉静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少年,眼瞳中露出些许意义不明的复杂神色。
“爷爷......我......”鼻子感受到酸涩刺痛,从刚刚就开始逐渐混乱滚烫的情绪在身体中愈演愈烈的翻涌着“你......恨我吗。”颤抖的声音从粉发少年口中溢出。
长长的叹息声从有些干裂的嘴唇之间流淌而出,放下了茶杯,白发老人抬手挠挠后脑勺“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看着自家孙子精神萎靡的模样,轻笑了一声,双眉间的皱纹随着身体主人的动作舒展开来。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欸?”
像是不习惯说这么肉麻的话,老人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快走吧,臭小子。”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去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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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事情......?
混沌的大脑像是抽丝剥茧般,一点点晴明。
恍惚间,像是抓到了什么一闪而过的思绪,锖兔的瞳孔微微骤缩。
“快走吧。”转过身,枯瘦的手指指向窗外“不要磨磨蹭蹭,跑起来。”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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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记忆被回想了起来。
点了点头,坚定地推开木门,将眼中一瞬间闪过的不舍按捺下去,调整着呼吸,少年加快了脚步。
炭治郎,炼狱先生,还有......等着我,我一定会回去的。
锖兔在心中无声地默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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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有些寂寞了啊。”
余光望着天边逐渐泛红的夕阳,拿起茶水已经冷透的杯子,苍老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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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的握紧手中的锥子,黑发少女慌张地看着周围的令自己感到惊讶的景色。
“这......这都是什么啊!”
被自己身旁驶过的汽车吓了一跳,冷汗从后背渗出,自暴自弃地瘫软在地上,女孩蜷缩成一团。
“呜呜呜,好可怕啊......为什么这个人的梦境这么奇怪啊!!”泪水从眼角流淌出来,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因为恐惧,女孩放弃了寻找梦境的核心。
下一秒,转角的刹那,一个白色的身形出现。
“你......”皱了皱眉头,锖兔看着少女身上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衣服“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看着黑发少女如同受惊小鹿般转身就跑,快步上前,急忙用手指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阻止其逃跑。
“这里是梦境吧,是血鬼术吗。”用语气确信地说道:“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
“......别问我我不知道!”抱住脑袋,咬着嘴唇,少女颤抖的尾音响起。
“请告诉我!”严厉地呵斥道,紧蹙的眉头显露出锖兔焦急的内心“你不是鬼吧,请告诉我,我的同伴需要我。”
“我真的不知道,以前破坏掉核心我就出去了啊......”艰难地回复道,少女如同拨浪鼓摇晃着脑袋,语气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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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抓住对方话中的关键词,带着几分威胁的语气,锖兔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
“核心就是梦的主人......”颤抖地解释清楚“然后用这个锥子破坏掉......”看着粉发少年的视线凝视在自己手上尖锐的锥子上,少女抖了抖。
“抱歉,借我用一下。”纤细的手指一把夺走女孩手中的锥子。
深呼吸一口气,锖兔握着锥子的手缓缓抬起。
“你......要干什么?”在黑发少女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尖锐的锥子扎入了少年的脖颈之中。
倒呼一口气,忍耐着强烈令人不适的疼痛感,因为紧张,额角浮起淡淡的青筋。大拇指用力,将刺入皮肤内的锥尖深深推入肌肉之中,然后用力拉扯,划开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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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了。
“炼狱先生,炭......”与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对上,锖兔停止了呼喊。
“啊,锖兔前辈你醒了!”松了一口气,褪去忧虑的表情,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炭治郎收回观察试探的手。
双手撑起身子,站起环顾四周,锖兔皱起眉头,注意到陷入睡眠的人群与手上被赤红火炎一点点烧断的绳索。
用拇指碾压着焦黑的绳子,然后扯下打量,锖兔本能地从上面感受到一股令人嫌恶的气息。
确定对方神智恢复,炭治郎点了点头“祢豆子,拜托把其他人的绳子都烧断吧!”
口中发出肯定的气音“唔唔!”小跑转身,长发女孩迈着小碎步一颠一颠地逐个将其余人手上的绳子烧断。
“辛苦了。”用手掌摸了摸祢豆子的脑袋,炭治郎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炼狱先生?”伸出手摇晃着金发男人的肩膀,然而对方却没有丝毫反应,锖兔侧头朝着另一边轻声喊道:“炭治郎,你那边怎么样?”
“不行,伊之助和善逸还是没有醒来......”摇晃着这边昏睡的两人,红发少年咬了咬嘴唇。
深呼吸,强迫思绪冷静下来“炭治郎,你在这里保护大家,我去前面看看情况。”直觉告诉自己,前方似乎会有所收获“拜托了。”
看着对方严肃的表情,炭治郎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下颌“请小心,锖兔前辈。”
得到了肯定,锖兔蹲下身体,努力探出手将车座下被布包裹的日轮刀拿出。
朝着车头的方向跑去,龟甲纹的羽织随着跑步的动作晃动着,粉发少年背影逐渐缩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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