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脚步没有停歇,步伐越来越快,皱起的眉头彰显某人紧张的心情。
耳朵动了动,敏锐的听觉让锖兔听到了车厢顶部一响而过的细小声音“......在外面吗。”
手指扣上窗框,一把拽开了窗户,如同灵活的狡兔调转身形,粉发少年跳上了车厢顶。
稳住身体,锖兔把因为呼呼疾风吹起的发丝捋到耳后。
抬起下颌,映入眼帘的是远处含着狡黠笑意的眼睛——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眼中,刻入的数字。
“下弦......一吗。”手掌握住系在腰间的刀柄上,身体下蹲,暗暗估测着与敌人的距离,粉发少年默默做出拔刀斩的姿态。
这个距离,如果用以速度与爆发力极强的霹雳一闪的话......说不定还有戏。
不知为何,莫名的直觉警告着自己——不要轻易靠近敌人。
“哎呀,不要这么有敌意啊。”像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杀意,梦魇勾起嘴角,歪了歪头“你和那个少年都挣脱了我的梦境呢......为什么不愿意继续睡下去呢。”
“嘛,不喜欢美梦的话,莫非你喜欢噩梦吗~?”
看着锖兔不为所动的模样,梦魇收敛了笑容。
......距离自己这么远,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那么.....
迷惑只是持续了几秒,恶鬼迅速恢复正常的表情。抬起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手指微动——掌心突兀地睁开了一只带着血丝,令人感到有些可怖的眼球。
——「强制昏睡睡眠-目」
灰色的眼瞳微微瞪大“.....!”一种强烈的不安迅速笼罩了周身,然而已经晚了,无意识的条件反射让锖兔对上了那只手中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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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熟悉的味道。
这是属于红色的气味。
「滴答。」
听见了水的声音。
在我的身后,是什么?
胸腔内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喉结吞咽滑动了一下,少年机械地转过了头。
爸爸.....妈妈......
在灵魂深处,被埋藏着的早已忘却的恐惧,呜咽着 ,被发掘了出来。
大脑一片空白。
因为恐惧,而不断颤抖的双手,锖兔后知后觉感觉到了手中被自己攥握的东西。
日轮刀......?
似乎有些眼熟,好像是很久以前,鳞泷师傅给送给自己的......
迷茫地睁大眼睛,努力理解听到琐碎的细语声。
少年抬起了脑袋,然后——看到了令自己晕眩作呕的场景“义勇......?”
「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救我,锖兔......」
黑发的小小孩子,用残破的身体吐出咒怨的话语。
然后被恶鬼巨大的手掌——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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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锖兔前辈!”急匆匆追上,踏上车厢上第一眼就看到失去意识,身形向前倾倒的粉发少年,焦虑的呼喊声从炭治郎口中大声喊出。
少年倒下的身体突然停顿,借机摆好了姿势“......”手指微动,然后再次紧紧握紧刀柄,咬紧牙关“雷之呼吸,一之型......”
一闪而过的电光如同游走的雷蛇般,迅雷般斩开了黑发鬼物的脖颈。
花色的羽织随着呼啸的疾风无规则地晃动。将抬起的膝盖放下,锖兔灵巧地在空中转身,稳稳地重新站立到急促行驶的列车上。
然而并没有斩杀恶鬼后的轻松,眯起眼睛,一道警惕的视线紧紧锁定住旁边恶鬼的“尸体”。
“死了吗......?”紧张地看着地上滚动佛头颅,蹙着眉头,炭治郎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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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险啊。”头颅在地上翻滚了几周,停下“不过你们是无法杀死我的哦......”从脖颈横截面渐渐涌出大量令人有些恶心的粘软肉块,然后一点点融入了车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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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内两百多名乘客,可都是为了强化我的身体而准备的食物~”
上下张动的口,断断续续说出了残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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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指腹塞入口中,鼓动腮帮,吹出一声口哨“美绪——”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呼呼的风声之中,伴随着锖兔的呼喊,一只黑色的乌鸦从某个方向,扑打着翅膀,飞来。
“通知本部......”将目前的情况大体简述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话,请求支援。”
一滴汗水从额角凝结,少年严肃地低声说道:“拜托你了。”
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乌鸦啼叫了一声,迅速起飞,眨眼睛飞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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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身后车厢传来的脚步声,微微侧身“大家都醒了吗。”望向身后,锖兔轻轻发出疑问。
“嗨,炼狱先生和伊之助他们已经清醒了,炼狱先生说......”喘了几口气,炭治郎咳嗽几声,将得到的指令说出。
“......这样啊。”冷静思考了一下,锖兔敲定主意“我还是去负责保护乘客好了。”毕竟保护八节车厢乘客的任务,更加困难“斩下鬼的首级,你可以做到的吧。”
“嗨——”
“很好。”点点头,锖兔露出微笑。
调整呼吸,活动了一下脚踝,下一刻,惊人的速度爆发——由于过于强大的脚力,使得车厢顶部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脚印。
“是雷之呼吸吗......”按捺下内心的惊讶,炭治郎内心的小人默默给自己加油打气“既然炼狱先生和锖兔前辈都......那我也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
“喂,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笨蛋!”某个不爽的沙哑声音响起。
“鬼的弱点!我已经找到了!”挥舞着手中的日轮刀,伊之助无视了炭治郎惊讶的表情,大声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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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锖兔少年。”
圆润的杏眸转向从车窗翻进车内的身影,炼狱杏寿郎舞动着手中的刀,赤红的流火蜿蜒流转,无情斩去吞噬乘客的肉块,一边沉稳说道:“前方的车厢就拜托了。”
肉色的发丝在狭窄的车厢内晃动,虽然有些狭窄,但是身体的柔韧与良好协调性让锖兔的动作还算灵活。
水蓝色的刀刃抵住突击而来的肉块,却猝不及防对上了车厢顶部睁开的眼球“糟...... ”急忙转移目光,可是还是晚了一步。
意识中断了一瞬“啧。”从令人不快的梦境中挣脱,烦躁地啧了啧嘴,粉发少年迅速恢复神智,翻转手腕,反手将那只恶心的眼睛划碎。
对上视线就会被拉入梦境,不知道有没有可以应对的方法......对了!
脑内一闪而过的思绪被紧紧抓住。四处张望,找到了不远处挂起的背包,大步流星向前,锖兔从中翻出了面具。
这是......自己离开狭雾山,鳞泷师傅送给自己的面具。
将狐狸面具扶好戴上,拉紧系好脑后固定的红绳,然后重新迅速投入战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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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因为面具的隔挡,大大减少了血鬼术的影响。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斩击!」
伴随着湛蓝色水流的消散,还有前方传来的巨大轰鸣声。
车厢如同胶质物般慢慢融化,失去外形,然后渐渐膨胀,消解。
“不好,要翻车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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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鼻腔涌入淡淡的皂香,因为剧烈的疼痛,本能的闷哼从锖兔嗓中溢出。
“唷。”注意到怀中人意识的恢复,金色的眼眸露出几分欢喜“这么快就醒来了啊。”将臂弯中的少年放到地上,炼狱杏寿郎急忙蹲下,检查着对方的伤势。
眯了眯眼睛,感觉似乎脸颊有些湿润,抬起手,锖兔将脸上的面具用力扯到一边,用稍微干净一点的手背碰了碰额头。
放下手,果不其然沾上了大片血渍。
将羽织的一角割下,在一旁观察伤势的男人,对着锖兔递出了手中的布条“用这个暂时包扎一下吧,还能动吗?”
大脑稍微有些眩晕,让自己产生了一种类似晕船的错觉“非常感谢......”粉发少年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不用谢,应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顿了顿,笑了几声,炼狱继续说道:“你刚刚保护了那几个孩子吧,我看到了。”所以自己才会被车厢砸到。
“我没事,炼狱先生快去看看炭治郎他们吧。”忍耐着浑身上下传来的酸痛,锖兔强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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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包好的伤口,锖兔将脸颊两边有些长的鬓角整理了一下,默默闭上眼睛,放松着身体,缓解失血过多带来的不适影响。
然而逐渐平稳的心情,被在远处不断响起震荡声所打破。
倒吸一口气,少年挣扎地起身。
视觉阵阵发黑,锖兔急忙用刀柄撑住身体,防止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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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突然间,腋下被一只手穿过,紧紧箍住“还好吗。”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的低沉声音。
“......义勇?”愣了一下,锖兔转过脑袋,对上了身后人不安的蓝色眸子“你怎么在这。”
“......支援。”
“啊......哦。”后知后觉想起,确还有真有这回事,少年讪讪地挠挠后脑勺“这样啊。”
“因为是我,所以......”
“......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义勇的话还未说完,锖兔就理解了对方的想表达的意思。
“走吧,有情况。”没有理会黑发男人欲言又止的神色,加快脚步,拉起对方的手腕,少年向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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