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对面的高中生不屑地笑道, “你们两个国二的毛头小子能给我们什么教训？”
“哭着喊‘不要打了’来给我们造成心理阴影吗？”
“什么教训？”大道寺垂下眼睫, “你们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
因为U-17集训营NO.1是暴力网球流派的缘故。上行下效, 集训地里自然也起了这样的风气。
当然, 如果是在堂堂正正的比赛里使用暴力网球自然无可厚非；可是这种团体赛里, 几个人围攻一个人还洋洋自得的态度就令人异常厌恶了。
“如果你们是想为前辈遭受暴力网球而讨回公道的话，那可真是想多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 暴力网球是一种流派吧。”
继佐佐部之后的高中生领头人双手叉腰道，
“如果被球打到的话，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 懂了吧！”
看到了大道寺和切原表情的围观国中生们, 不约而同地对高中生们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竟然在他们两个人面前打暴力网球。
虽然切原现在打球是没这么血腥了, 可之前进入恶魔化的场景……
大道寺的话, 就更不用说了，之前他和幸村的那场七球对决, 还让大家历历在目呢。
那个身后的虚影……
更何况现在场上完全也空下来了，正好可以给他们足够的发挥空间。
还没有用掉发球机会的切原, 用力捏紧了手里的网球。
他一抬头，已然变成了白发绿眼的模样。
虽然心中的嗜血愿望不在，但打暴力网球的方式, 他可还没有忘记呢。
在精神力的作用下, 他的白发无风而动。
“嘿嘿嘿~送你们下地狱哟。”
听到熟悉语气的大道寺回头看了一眼小伙伴，确定切原没有倒退回红眼恶魔状态后，他又放心地转回了头。
清醒的切原：因为配合这种气氛，要说这种台词才比较有意思嘛。
在对方有些慌乱的目光中, 切原挥下了拍子。
球路扭曲且跳动的网球扑向了为首的高中生。
站在最前方的关根看着黄绿色的小球越逼越近，身体却仿佛笼罩在什么巨大压力下，动弹不得。
盘坐在三船的视线转向了旁边似乎并没有动作的金发少年，是那小子的精神力……
网球咬上了关根腹部。
关根看见了同伴们惊恐的神色，看见了同伴们陡然退开的身体，看见了不断后退的景色，看见了湛蓝的天空……
被击飞出场外的关根，晕了过去。
……
打，打飞了！？
剩余的高中生们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开玩笑吧，到底是谁打暴力网球比较熟练啊。
刚刚那群国中生们不是还不堪一击的吗。
（之前因为各种奇葩理由而出局的国中生们：才没有！）
尽管还有几个高中生没有用出发球权，可一时之间，他们竟不敢出手了。
毕竟躺在他们身后的关根就是前车之鉴。
“如果你们不想发球的话，那就让我先来好了。”同样没有用出发球权的大道寺抛起了网球。
“就像前辈们说得那样——‘如果被球打到的话，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
屈膝，后仰，起跳，挥拍。
闪着幽蓝色光芒的网球，带着雷霆之势，锁定了企图逃跑的其一高中生。
“砰！”
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袭来的高中生几乎在拍子落地的同时，跪到了地上。
带着巧妙回旋的网球，借着高中生的肩膀为跳板，又飞回了大道寺他们的半场。
他打出这种球是想要干什么？
但无需多时，高中生们就知道了金发少年的用意。
“砰！”又一个人捂着手腕跪倒在了地上。
肚子，肩膀，手腕……发现了网球落点的高中生们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他们刚刚打那两个戴眼镜家伙的地方吗？
这两个国中生竟然这么小心眼……
看着娓娓缩缩的同伴们，高中生之一的久岛佯装镇定地开口：“不要慌，他们也只不过两个人罢了，我们还有这么多人……”
似乎渐渐被自己说服了，久岛也变得肯定起来，“没错，我们还有这么多人没有发过球，只要我们同时发球，他们一定无力招架的！”
高中生们也被他打开了思路。
“对呀，同时发球，三船教练只说没接到球的人会被淘汰。又没说打过去的球可以有几个，只要他们漏掉一个……”
听到了高中生们阳谋的国中生有些气愤。
“他们竟然想出了这种主意，真不要脸！”
“可是这也没办法吧，毕竟没有违反限定规则。”
“哼，所以说来说去都怪教练偏心。”
“喂，你轻一点，小心被三船教练听见。”
……
虽然全国大赛上的能力共鸣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形成的，但作为曾经产生过能力共鸣的两个人——
大道寺和切原对视一眼，差不多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后场交给我！
没问题，那前场让我来。
还没有发过球的高中生们一同抛起了手中的网球。
几道网球破开空气的声音相继响起。
高中生们自然还做不到心有灵犀100%同步发球的程度，所以这些错落的时间差也给了大道寺和切原足够的反应时间。
错身，反跨。
削球，扣球。
双臂平展，起身高跃。
“嘭！嘭！嘭嘭嘭！”
一个，两个，三个……
袭来的七八个网球很快被大道寺和切原一一打了回去。
切原：好险好险，刚刚差点就没有打回最后那个球。
“咚！咚！咚咚咚！”
被网球击中的高中生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旁观的远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感觉他们好像在玩射击比赛诶，小金也想要参与。”
“可恶，我还没有用出发球权就出局了。”黑羽有些伤心地蹲在地上，用石子扒拉着土，“否则我也能像大道寺和切原一样酷炫的。”
……
听着场上的击球声，仰头牛饮的三船教练喝完了葫芦里的最后一口酒。
怎么这么快又喝完了。
他有些扫兴地放下葫芦，望向了场内。
简易的球场上，高中生的那半边只剩下了苦苦支撑的三个人。
三船从鼻子里不悦地喷了口气，黑组的那帮垃圾……
老子只是喝了几口酒，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吗？
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会让国中生那帮小子获得比赛的胜利了。
老子可不是特意让国中生们来这里感受胜利和喜悦的啊。
他想要达成的训诫目的和接下来的训练安排，才不能因为高中生们的愚蠢而作废。
‘循环利用’的网球借着出局高中生们的身体，再次弹回了大道寺他们的半场。
眼看着那两个国中生小子就要再次挥出拍子，三船脸色不善地宣布道：“比赛现在结……”
听到三船声音的大道寺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能决定这场比赛是否结束的，可不该是在场外担任裁判的教练您啊。
恍惚间，仿若有个握着折扇的银发身影与大道寺重合。
那是……三船突然顿住了嘴里的话。
异次元的雏形吗？
今年竟然有这种天赋的小子……
趁着三船教练微微愣神的功夫，三个苦苦支撑的高中生终于被大道寺和切原“解放”了。
“咚！咚！咚！”他们捂着肚子，肩膀或手腕，相继倒在了地上。
“高中生他们全都出局了！我们这边还剩两个，怎么说都应该是我们赢了吧！”
“切原，大道寺，干得漂亮！”
“就说嘛，我们个人战的时候能打败那些高中生，团体战的时候当然也可以！”
“让那些高中生之前瞧不起我们，现在还不是输了。”
看着黑组那边尸横遍野的景象，三船已经到嘴边的结果宣布怎么也无法继续说出。
果然是帮垃圾，这让老子怎么宣布高中组获胜？
瞟了一眼巨石这边国中生们欢喜雀跃的氛围，想到新主意的三船哼了声。
“比赛由白组获胜。”
“好耶！”
“太棒了！”
“啊，预想之中的结果。”
走下场的大道寺也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教练会反悔呢。
“奖励是，”三船黝黑的脸上扯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山洞住宿体验，以及，磨砺自身训练。”
山洞？
国中生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了木屋不远处的巨大洞穴。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深洞穴，附在山壁上。
就像怪物无情张开的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能将他们吞吃入腹。
“这真的是奖励不是惩罚吗？”甲斐忍不住出声。
尽管他们比嘉中是经常风餐露宿没错啦，但这种潮湿阴冷的洞穴他还没有、也不想体会过啊！
还以为来U-17训练营后就能体验高档住宿生活，谁想到没住了两天直接进入了野人模式……
不是反感，纯属好奇的远山提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体验睡在山洞啊？”
“因为这可以磨砺身心，”三船沉声道，“修身养性，更为重要的是……”他看了一眼国中生们期待的神情。
“老子乐意。”
喂！教练你任性过了头吧。
没成想听到这个答案的国中生们抽了抽嘴角。
“三船教练，那黑组他们的惩罚是什么呢？”受到的伤并不严重，甚至很快恢复过来的柳生礼貌提问。
“哦？他们的惩罚吗。”没有在意高中生们急切的目光，三船慢吞吞地开口，“啊，睡在普普通通的木屋里，进行着垃圾该进行的正常训练。”
“没了吗。”
“没了。”
这下国中生们都品出不对了。
原本灰溜溜的高中生们则露出了窃喜的表情。
大石征询地问道：“教练，你确定没有把奖励和惩罚弄反吗？我们才是赢的那组啊。”
谁会放着柔软舒适的大床不睡，去阴冷冰森的洞穴里过夜啊，他们又不是傻。
更别说磨砺自身训练这个名头了，怎么听都不像是什么好事情吧。
“你们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三船对着议论纷纷的国中生就是一声暴呵。
“住在山洞可以让你们时时刻刻记得自己败者的身份！相比之下，住在木屋这种平庸的选择当然是惩罚了！”
三船环看了一圈安静下来的国中生们，嗤道：“你们难道不想追赶上在集训营飞速进步的同伴们吗？作为垃圾就要有奋发的觉悟！”
对啊，他们又不是来这里度假的，更不是来接受普通的训练，来接受毫无进步的自己。
大道寺不知道其他人的想法，但他相信，大家的想法应该都□□不离十——
再艰苦一点也不要紧，只要能够提升实力，只要能够……
在高中生们惊讶的目光中，国中生们毫无反抗之意地接受了这偏心的安排。
三船：居然比我想象得还要快啊……
高中生们用目光交流了一番：这些家伙之前不是还很横的吗，结果遇到教练就哑火了？
亏我们之前还以为他们有多大本事呢。
而且这么看来，教练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在意他们嘛。果然我们提前这几天的训练已经在教练心里先入为主地留下了好印象吗
他们有些得意。
下达了新的训练命令后，三船若有所思地看着国中生和高中生们四散开来。
怪不得黑部和斋藤那两个小子会对这批国中生如此高看，果然有那么些优点和觉悟啊。
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如果想要爬出地狱站在那些打败自己的人面前——就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是！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究竟能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呢？
……
上午的练习赛告一段落后，下午并不安生的训练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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