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这一年就这样自自然然的过去了,转眼就到了高三。
而这一年,贺知书知道,不仅是他高中学习最关键的一年也是他爷爷突发疾病去世的那一年。
那一天无论如何贺知书也不会忘记,就算过去了十四年,那一天的场景也历历在目。
贺知书还记得那时候自己高三放学回家,到家后见到家里空无一人,贺知书询问左邻右舍也没有得出个究竟,后来借了邻居的电话打给贺母,才知道他们一家人在医院,爷爷脑梗发作在医院抢救。
贺知书还想再问一些具体的情况,贺母便把手机挂断了,也是怕贺知书知道得更多会产生更大的担心。
贺爷爷突发脑梗本来就是意外,等到贺知书放学才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也是不想他为了这件已成定局的事耽误了学习,高三学业重,复习压力大,不能让贺知书一蹶不振。
但是纸包不住火,贺知书知道也只是时间问题。
在贺知书知道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神,拿着手机不知所措,心里焦急如焚,心乱如麻得直跺脚,这时候他心里唯一清醒的念头,就是蒋文旭。
他想都没有想,就打电话给了蒋文旭。
蒋文旭告诉他先去医院看看,这是常见的病,只要动了手术就会痊愈,贺知书听蒋文旭这么一说心里便安定了不少。
蒋文旭还说他立马去医院陪他,让他不要太过担心。蒋文旭的这番话,让那时候的贺知书十分感动,平复了糟乱的心情二话不说就骑着自行车火速赶往了医院。
蒋文旭也刚好到了,他两一起前往病房,只是贺爷爷从ICU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贺知书本以为是贺爷爷已经脱离了危险,谁知道是因为手术途中生命迹象微弱不能正常进行下去,所以便临时中断了手术,留下一口气,还能缓缓,不至于死在手术台。
医生护士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想让病人与家属好好作别。
等到贺知书到达病房时就看见奄奄一息的贺爷爷,双眼紧闭,气息微弱,口齿不清的说着:“小···书···,小书···”
贺知书见状立马跑到病床前,屈下身体并握住贺爷爷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哽咽道:“爷爷,爷爷,我在这里,小书在这里······你想说什么就说···”
贺爷爷握紧贺知书的手,颤颤巍巍的开口:“小书呀,不要伤心,生老病死都是命数的,你不用太过伤心的,人呀,迟早···迟早有那么一天的,等爷爷走了,你还是要好好学习,将来好好孝顺父母······”
贺爷爷提着一口气,和贺知书说了一大堆,最后还是撒手人寰。
贺知书还记得他那时候像是丢了魂魄一样,行将就木似的参加了繁琐的葬礼,之后也是失魂落魄的上学,每次放学回到家,以前熟悉的身影现在不在了。
贺知书恍恍惚惚,强烈压抑住自己的回忆,努力使自己平静。
那段时间,要是没有蒋文旭,贺知书真的不知道自己要过多久才能走出来,那段压抑痛苦的回忆,真的像梦魇般笼罩着自己的生活。
但是那时候有蒋文旭,贺父贺母白天要上班,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观察贺知书近期的状况,那时候蒋文旭几乎是贺知书唯一的支柱,所幸那时候蒋文旭在他身边。
但是现在贺知书不是那个稚嫩的18岁高中生了,生离死别,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就算现在蒋文旭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会度过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这段时间,贺知书关于蒋文旭的记忆似乎都是正面的,负面的记忆十多年后了。贺知书仍旧是心如死灰。
为什么人会变呢?贺知书真的想知道,可是没有人告诉他答案。
尽管贺知书不愿意,贺知书依然等到了这一天——贺爷爷突发脑梗去世的那一天。
贺知书今天装病没有去上学,寸步不离的跟着贺爷爷。
“爷爷,这茉莉你可要一直养着呀。”贺知书上午和贺爷爷一起浇这那些茉莉:“这些花真的太好看了。”贺知书喜笑嘻嘻的说着,心情显得很愉快。
贺爷爷“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这小子,还说自己病了不去上学,我看呀你就是想偷懒。”贺爷爷一瓢一瓢的舀着水:“我这是看你高三压力大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完还用手指责怪似的指了指贺知书。
贺知书没有理会贺爷爷的话,兀自浇起水来:“这花真想一直能看到。”
“除非爷爷死了,不然这些花,没有人敢动它一点花瓣。”贺爷爷得意的说着。
“你要是一直在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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