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侯府的殷雪罗，还不知道白崇锡在文斗的时候, 对自己隔空表明心迹的事, 不过就算知道，那也改变不了结局, 一切早已注定。
这会儿, 她带着端木栖柳上街了。
正月初六，望陵城里处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她习惯性的就想去北市逛逛, 却没料到，许久没有逛街的她，已经变成了乡下来的土包子。
看着整个北市满大街咋呼的：
“来来来！瞧一瞧, 看一看呐！伽蓝寺正宗佛门心法大甩卖了啊！十两银子一套！”
“客官！你瞧！这可是长阳宗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修炼的《炎阳万里》，这可是单行本！”
“我二舅姥爷的三姑妈的亲外甥的大表哥, 就是长阳宗的内门弟子, 这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快来看快来瞧啊！50年前灭门的如意门最强心法——《如意心经》！”
“五两银子两册, 各位路过的大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快来抢啊！这里有三途教教主嫡传的《先天灌顶大法》的孤本！”
“由本店独家发行，限量抢购50册, 20两银子一本，附赠雷火堂独门暗器‘丧魂金莲’, 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本店有悟道山法师亲自开光的高僧舍利子，一百两起拍卖, 买下舍利子的客官，本店再赠送先天高僧的禅杖一把！
“一杖多用，既能先天以下无敌手, 又能诵经驱邪做法事！各位高手，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这位女侠，这位女侠，要不要看看小店的天芒剑高仿版？买剑就送一本缥缈剑宗的《缥缈剑诀》！”
……
殷雪罗震惊万分，现在的小老百姓，都开始赶时髦做武者的生意了吗？
眼前这些，已经是仙界低阶灵石交易市场的雏形了好吧！
端木看着高仿版的天芒剑，怦然心动，道：“公子，这剑不错，也不贵，买一把吧！还送缥缈剑宗的秘籍呢！”
殷雪罗斜睨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掏出荷包递上，“端木，你就不怕走火入魔吗？”
栖柳一脸接受良好，“咱们练的《如意心经》，不也是公子从地摊上淘来的？说不定他们真有亲戚在各大宗门里呢！”
旁边的小摊贩听了她说的话，立时眼前一亮：竟然真的有人，在练这地摊上淘来的功法秘籍？！
小贩当即拿着一册《如意心经》，热情的上来推销说：
“对对对！这位女侠说的很是有理！有梦想有信念，才能成就绝顶高手啊！您看看，《如意心经》本店也有啊！”
“而且还是如意门幸存的凝神境高手，临死前亲笔攥写的，后来送给我爷爷当做救命之恩的报答。”
“无奈老人家不识货啊！就把这本绝世秘籍，当做了传家宝一直锁在箱笼里几十年！”
“老人家原是想留作纪念，直到小人听了说书人所述的武者之事，回家打开箱子一看，唉哟，真不得了！”
“这……还真是早已失传的《如意心经》！您若是不信，尽管试看两页瞧瞧！保准啊，比您先前练的那本还真！”
小贩嘴皮子利落，把故事说的抑扬顿挫，简直就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端木此刻，已经跑去买剑圣的高仿版天芒剑了，剩下栖柳一人，只好将信将疑的打开第一页，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纠结道：
“你这本不行啊！连图画都没有！我又不识字，公子都是给我全图画版本的！”
小贩一看有门，立刻贴心地把书本翻到最后面，再指给她看，
“有的有的！本店的《如意心经》也有插图！”
“您看，就在文字后头，您要是看不懂字也不打紧，照着图练也能到凝神境大圆满！”
栖柳一看那鬼画符似的图画，瞬间就没兴趣了，
“你这个版本不行！大小姐十两银子买的能练到先天境界，你这本，境界有点低了！”
小贩倒吸一口冷气，心道：小祖宗！人家正版《如意心经》也练不到先天境好吧！你这简直就是为难我么！
然而，他从对方这句话当中，同时领悟到一个真谛——自己的营销还是太保守了。
虽然正版的《如意心经》，按照说书人所说的，也就管练到凝神境大圆满，但是顾客就是上帝，现在，上帝觉得还可以再努力努力啊！
那他们做买卖的，自然也要与时俱进，改进秘籍让它负责练到先天嘛！
十两银子一本的《如意心经》都肯买，这是何等的大肥羊主顾啊！
要是这桩生意谈成了，说不准，还能顺带推销推销自家独创的《先天合体神功》呢！
“只要女侠先付定金，小的马上可以拿出带全图的升级版本！只是这价钱么，还得往上加一加！”
两人的交谈，立即引来了周围其他推销秘籍的伙计，一个个带着自家的正版秘籍挤过来，极力推荐起来：
“女侠女侠！小的这本也能修炼到先天境，有图有境界，还附带人体穴位图，您看一眼！”
“美女，你要成为先天高手，练什么《如意心经》，趁现在自废功法还来得及！”
“我这里有祖传的《先天灌顶大法》，这可是三途教前教主送给我爷爷的，我爷爷当时就是在三途教内，专门负责给教主和圣女洗脚的管事。”
“哦，我这本还有全图画版本的，就是价钱稍稍贵一些！”
“你胡说什么！我曾祖父才是三途教的大总管，教主明明把秘籍传给我曾祖父了，有你什么事！！”
“少侠，你别听他的，我这本可是天下第一高手殷秘修炼的《涅槃圣诀》，二十年前可是经过天芒剑圣亲自鉴定过的！”
“您看，连书页都这么残破了，一看就是经历了几十年悠久历史的！”
那些上门贴心服务的秘籍推销员，边说边不停地往栖柳身边靠，硬生生地把某些无关人等给挤出了圈子。
“无关人等”殷雪罗看着火爆的场面，脑子有点乱，胸口有点闷，干脆坐到街角的小板凳上歇一歇。
话说前教主与圣女，何时冒出来这么多洗脚的管事了？
就连《涅槃圣诀》的盗版都有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根骨奇绝，资质不凡，要不要看看小店的《天绝地灭先天无极神功》？
“这可是三途教圣女在《先天灌顶大法》的基础上，改编的速成功法，包管一年到凝神，两年到先天！”
“没眼缘的客官，我一般不告诉他！”
先前上去搭讪，却被其他同行挤出来的小贩，虽然认为她不是个潜在客户，但抱着错杀一千，不放一个的原则，还是坚持不懈地找上了她。
殷雪罗一言难尽的看了他一眼，道：“谢谢！不过我看你也没有眼缘！”
正说话间，从大老远处走来一行人。
周围热情高涨的小贩见到以后，忽然“哗”的一下子，全部都跑开了。
收桌子的收桌子，收椅子的收椅子，整条街摆出来的违规摊位，几息之间被清理一空。
“都别跑！不许跑！给我站住！”
一个眼熟的小厮赶忙站出来喊话，“各家店铺听好了，赶紧把你们的镇店之宝，功法秘籍，兵器暗器，丹药符宝统统摆出来！”
“我们家公子今天带来一位绝世高手！只要经过高人的认证，店铺即可享受与官方合作的优待！”
小厮喊完话，只见所有摊位又忙不迭的摆了回来，小贩们纷纷摩拳擦掌的，想要让绝世高手看一眼。
殷雪罗抬眼望去，发现竟是熟人。
“大小姐，那人不是先前在北市遇到的大宝剑吗？”
终于解脱出来的栖柳，走到她身边，指着前头的年轻公子说道。
殷雪罗看着那个演技二流的杨绥芝，正伏低做小地，对身旁一位端着绝世高手架子的青年介绍道：
“师父，这北市可是望陵城里最大的武者交流市场，兵器秘籍，符文丹药，样样不缺。您看看，这里有没有您看得上眼的宝贝？”
那青年并未理会杨绥芝点头哈腰，笑成一朵花的姿态，眼神一路扫过每个摊位，却始终看不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哼！这些不过是小老百姓拿来糊弄人的玩意儿，你竟然拿来糊弄你师父！从现在开始，你被我逐出师门了！”
青年阴沉着脸，重重一哼道。
“别呀，师父！您……您再看看，兴许当真有您要的呢！”
杨绥芝立即哭丧着脸，苦苦哀劝，这本事高强的武者师父也太难哄了吧！
可是青年无动于衷，直接甩袖而去。
见这位好不容易才搭上话的武者快步往前走去，杨绥芝急了，只想赶快追上去赔礼道歉，却不料被横出来的一只手拦下。
他转过头，却见是个眉宇英气的年轻姑娘，本来想骂人的话，也吞进了肚子。
若在平时，面对这年轻貌美，又对自己心存爱慕的女子，他说不得也要借竿上爬，趁机与对方友好“交流”一番。
但在此刻，杨绥芝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哄好师父，哪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师父，您等等我！”
他故作凄惨地高喊一声，又要往前，却再次被小姑娘拦住，这一回，他可就有点生气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满大街这么宽的路不走，偏要挡你杨爷爷的道？没看见公子我今日有正事要办么？”
伸手拦住他的栖柳灵机一动，脆生生道：
“那人已经把你逐出门墙了，你还死皮赖脸地跟着他作甚！我看他那么难伺候，不如你拜我为师吧！
“我此番出门历练，正好缺个弟子，你愿意拜师的话，我就教你师门的独门心法！”
杨绥芝听了，原本还眼巴巴望着师父离去的眼神，“唰”的一下，半秒就转到了栖柳身上。
这当街拦路拜师的多得是，但是当街拦路收弟子的，倒还是第一回见！
‘莫非自己果真骨骼清奇，是个不可多得的习武奇才？’
杨绥芝可不是一般人的脑洞，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拦住他，轻描淡写地想要收徒，还扬言要将独门心法倾囊相授。
换了旁人都是要破口大骂的，他却上上下下、前后左右，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之后才谨慎的问：
“不知女侠出自何门何派呀？”
栖柳骄傲的扬起头，负手念着从说书人那里听来的开场介绍台词：“桃花涧，万壑峰，芳菲剑，如-意-门！”
杨绥芝双目圆睁，顷刻间一拱手，满心震撼，大义凛然道：“好的，女侠！多有打扰，在下告辞！”
说完，他动作麻溜地一矮身，穿过了栖柳的手臂，却再次被一把高仿版天芒剑拦在身前。
杨绥芝不禁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又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小姑娘高高站在台阶上——
他今天是犯桃花了吗？怎么就有这么多小姑娘跟他过不去了？！
端木冷冷地提着剑，眼中无波无澜道：“我师妹要收的徒弟，就没有活着逃掉的！”
在角落里看热闹的殷雪罗，笑的无比欢乐：
这两个人又开始入戏了！
这一个两个都想跟她抢影后的宝座吗？！
连古龙腔都冒出来了！你们当真是欺负如意门没人了是吗？
果然要说装波衣，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左右护法更胜一筹，这会儿就见缝插针地开始抢人家徒弟了！
也不看看人家培元境的师父答不答应！
已经走到了街头的青年，正等着被自己开除的弟子屁颠屁颠地跟上来，结果左等右等，半柱香过去了都还没等到人。
他架子端不住了，只得带着诧异回转过身，便看到弟子被两个小姑娘缠住，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的欢乐，心中更是不满。
若非他内伤久久未愈，又被伽蓝寺的和尚满世界通缉，初到望陵城也没有熟人指引，他才不愿理会杨绥芝这个北市的地头蛇官二代！
此人毫无根骨资质，死皮赖脸地贴着自己也就算了了，还这样没眼色！
许是端木自带的，比他先前师父还要高一阶的高手气场，再加上冲脉境的压迫感，杨绥芝一下子就被她吓得腿软了，愁眉苦脸叨扰道：
“姑奶奶，你们就放过我吧！”
“你说你们是缥缈剑宗的弟子，我都信。可如意门五十年前灭的门，你们这一下子就冒出来两个师姐妹，谁信呐？”
“我师父可是培元境的绝世高手，你们两位女侠又是什么境界？”
栖柳走到他面前，整张脸上写满了骄傲，“冲脉境，同阶无敌，越阶可战培元的那种！”
杨绥芝心念一动，培元境的高手师父不好找，拜师后顶多只能当个跑腿的外门弟子。
若这两位真是冲脉境，倒也算难得的高手了，关键她们看起来年轻好忽悠啊！
说不定只要自己拍拍马屁，就会把自己收作嫡传弟子，倾囊相授了！
更重要的是，这么年轻的两个冲脉境高手，背后一定有大宗门和资源的培养啊！
比起之前那个阴沉的散修高手师父，一看就是跟小姑娘混，前途更光明啊！
继而，杨绥芝试探的问：“不知两位女侠，可否先给在下露一手？也好让诸位看官见识见识本门的绝学？！”
端木道：“师妹，可是《如意心经》我们才练了八式，好像也没什么大招啊！”
杨绥芝闻言，由原先对两人充满崇敬和向往的眼神，慢慢变成了对招摇撞骗江湖混子的鄙视，
‘呵，你们两个丫头片子要是敢拿小爷我开涮，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栖柳可不想在自己未来的徒弟面前丢人，于是挺起平平无奇峰的胸脯道：
“那师父就给你演示一下《如意心经》的第八式——如意芳菲！”
杨绥芝心下冷笑：‘小姑娘真是爱要面子，都被小爷我拆穿了骗局，还硬要拿《如意心经》说事！
‘好嘛，你说是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今日怎么在众人眼前出丑！’
随即，栖柳穿过一群看热闹的百姓，来到街角一排梅树面前，先是两手无名指，点于自己两侧太阳穴，红着脸念道：
“如意如意，如我心意，快快显灵！”
杨绥芝“噗”一声笑了出来，还敢说不是骗子，连这种江湖骗子的作法口诀都出来了，哪门哪派的心法是这样的？
端木解释道：“这真的是我们练的《如意心经》，写在第一页的口诀总纲！公子说要先念出来，才能发功的。”
虽然每次念的时候，真的很羞耻就是了！
很快，杨绥芝就笑不出来了。
栖柳冲脉境的浑厚真元凝聚于掌间，气机横冲直撞，而后被压缩引导，形成一股庞大的吸力。
下一刻，那树上绽开的梅花，便纷纷被她的气机吸附了过来。
她衣衫飞扬，真元在肩头鼓涨，将梅花汇集于手掌之中，双手蓄力，一挥袖，便打向一面雪白的墙壁，发出一阵“轰”响。
尘埃落定以后，只见每一朵梅花都精准地嵌入墙内一寸，在雪白的墙上，形成了一朵壮观的梅花图案，令人叹为观止！
所有围观的百姓在安静了片刻之后，纷纷发出了激动的喝彩声。
杨绥芝不信邪地上前，对着墙壁又摸又敲，还推了推——不是豆腐渣没错！
他又扯了扯梅花，结果扯下了半片又薄又软的花瓣，还不忘拿在鼻下闻了闻——有香气，有手感，是真的花瓣，不是道具，也没问题！
莫非这两人当真不是走江湖行骗的？
这小姑娘当真在自己眼前，将如此柔软的花瓣当成暗器打进了墙里？！
听她师姐说，这还只是刚刚入门的半吊子水平！
那要是多学两个月，她岂不是能把花瓣当暗器打到对方吐血？
杨绥芝大开眼界，双眼越来越火热，觉得这是老天开眼，终于眷顾了自己一回，简直就是时来运转，挡都挡不住。
他忍住涌上心头的激动，转身正欲拜师之际，却见一众小贩先他一步，扑通扑通地，跪在自己两位师姐眼前，磕着响头道：
“求女侠收我为徒！徒儿愿意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按摩暖-床，伺候师父一辈子！”
杨绥芝大骇，见跪下拜师的人当中，竟还有五六十岁的老叟，顿时大喝道：
“尔等刁民好不要脸！两位师父要收的明明是我，统统都给我闪开！”
殷雪罗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热闹，冷不丁就瞧见，半道冒出几个头戴竹笠的伽蓝寺僧人，往这边走来。
她不由眼神转冷，悄悄地隐藏在人群之中。
“女檀越好身手！”
“贫僧见你运功法门，倒像是当年如意门的正统路子。但是你施展出来的威力，似乎比原来的《如意心经》还要稍强半筹！”
头戴竹笠，白袍黄裾的年轻和尚，站在围观人群中，向端木栖柳搭话。
‘这三个和尚并未掩藏气息，我观他们的气势，每个境界都应在我们之上！小心些！’
端木眼神示意栖柳，后者点头，问：“几位小师傅好眼力！不知出自哪座宝刹？”
方才说话的和尚身后，走出一人倨傲地报上名号：“我等出自东陵清莱——伽蓝宝寺，这位是我寺的冲尧师兄。”
“伽蓝寺？！”栖柳惊疑的看了对方几眼，这不就是大小姐说的，靠窃盗发家的伽蓝寺？
眼前这和尚身材高大，仪表堂堂，面如傅粉，双目有神光炯炯，虽作僧人的打扮，却是一派雍容温雅，一看就是行事正派，教养良好的佛门高徒。
“你便是那位号称‘先天之下第一人’的冲尧？”
‘这个第一人生的这般出色，莫非是光看脸评选出来的？’栖柳心中怪道。
冲尧显然也知道，有说书人将伽蓝寺前五十年的精彩过往，都悉数扒出来的事。
他无奈地双手合十，道：
“那不过是说书人的谬赞而已，据小僧所知，仅悟道山一地便有两位年轻高手，资质不逊于小僧。”
接着，他又上前半步，双眼饱含虚心与诚恳的求知欲，请教道：“两位女檀越，莫非真是当年惨遭灭门的如意门，至今尚存的弟子？”
栖柳挠了挠头，面对他温润的眼神，竟然不忍心欺骗，
“其实我们的《如意心经》，是从地摊上十两银子买来的，我们俩也不是什么如意门的弟子。”
冲尧眼瞳幽黑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仿佛看穿了栖柳的内心。
一旁听了两人对话的小贩忽然醒悟，大声喊道：
“看见没有？这么厉害的《如意心经》，还经过了伽蓝寺高僧的鉴定，就是两位女侠从本店买的！”
两旁的路人信以为真，跃跃欲试道：“给我也来一本！”
一个小伙子也跟着举手：“还有我！我要一本！”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其他小贩反应也不慢，立即道：
“女侠买的《如意心经》珍本是10两银子的，那就应该是在我家买的，小店现今就剩下100册的存货了。”
“各位客官，先到先得，晚了可就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其他小贩们也纷纷开始吆喝着抢生意，而生怕晚了就没有秘籍买的行人，也竞相踊跃抢购。
一时间，人群骚动，你推我搡，竟是将端木栖柳与伽蓝寺和尚们隔开了。
“快走！”
端木拉起栖柳的手臂，飞快地窜进一道小巷之中，几个闪烁，便没了踪迹。
“冲尧师兄，那两名女子跑了！她们说谎，这两人肯定与如意门有关系！我们追不追？”
小师弟冲荥指着趁乱逃跑的端木栖柳问道。
冲尧摇了摇头，道：
“当年的如意门，的确应该没有走脱的活口。我方才已试探过她二人，她们应该没有说谎。”
“只不过，她们练得也确实是《如意心经》，甚至还经过了某位高人的改进。我有种直觉，这位高人说不定就在近处，怕是不好惹。”
“既然她们不愿告知，那也不必强求。若是有缘，今后自会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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