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白日梦

小说:从贫民窟到贫民窟 作者:苦烫
    纲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不属于他的床上, 脸被人揩过, 衣服被脱下, 只留有最贴身的衣物。身上盖的条纹灰棉被还是前几天他洗的,因为不小心洗衣液倒多了,上面充盈着一股子过于媚人的薰衣草香精味。

    他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夏姐的卧室, 也就说他正躺在夏姐的床上。躺得位置很温暖, 显然已经被他躺了好一会了。

    等等, 他的衣服莫非也是夏姐

    他一抖,慌乱地环视一圈,夏姐好像不在屋里。但相连的浴室里的灯亮着,门板地缝溜出一道光,哗啦哗啦的水声从底下钻出来。

    夏、夏姐在、在洗洗洗洗洗澡

    若隐若现的影子浮现在纲吉的脑子里, 他身上爆红,赶紧往下钻了钻,用自己的脸去贴一旁冰冷的床单, 想要给自己降降温。可反而是床单被他给暖和了,他只好不停地在被子下转圈。

    夏裹着浴衣出来时就看见床上一坨疯狂蠕动的被子。

    「纲吉」

    「咦」

    一大坨被子倏然止住了,一个乱糟糟的棕色小脑袋从中间钻出来, 小口小口地紧喘着望着她。

    她身上还冒着热气, 歪着头, 正用毛巾擦头发。水流顺着头发和身体流到浴室门口的地毯上, 她脸上还有被热气熏出来的潮红, 深绿色的眼睛也被洗的湿漉漉的。

    纲吉觉得夏姐的眼神好像隔着被子就把他看遍了, 红着脸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心跳得很快,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你什么表情」夏无语了,纲吉这副表情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喜欢强上的霸道总裁,而他就是那朵马上就要被总裁的小娇花。

    想起十年后的沢田纲吉,她又看了小孩一圈,怎么都没不出来这孩子是怎么变成那副可靠的样子的。

    「不是说了吗,我不喜欢小孩子。」

    纲吉失望地「哦」了一声,手里抓得紧紧的被子还是没有放下。

    夏又想到二十六岁沢田纲吉的话,玩心渐起,把湿漉漉的头发撩到脑袋后面,抓着毛巾交叉双手,斜身靠着浴室的门口,谐谑地看着他。

    「想让我亲你吗」

    「咦」纲吉一个激灵,惊讶极了,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现在被子的边缘已经高过他的下巴了。

    「不想吗」

    纲吉红着脸说不出话。

    「应该是想的吧,沢田纲吉,不然你干嘛噘着个嘴」

    纲吉「呀」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把嘴噘起来了,赶紧把嘴抿成一条缝。他这时又看见夏脸上笑意吟吟的神情,一下恼了。

    「夏姐」他叫了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不管夏怎么叫他都不肯出来。

    「快出来沢田纲吉。」

    被子上凹凸不平的线条变换来变换去。

    「快出来,我好亲亲你。」

    隔了几秒,那个棕色的小脑袋又从被子里钻出来,警惕地看着她,似乎在评估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夏把毛巾扔到椅子上,带着一头还在滴水的头发,慢慢靠近了他。

    「就这么想要接吻吗」

    「这是当然的吧,因为我喜欢夏姐啊」

    「哼嗯」

    「而且,而且如果接吻的话,就说明夏姐也开始把我当成是大人对待了吧」

    小鹿一样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夏坐到纲吉身边,朝他招招手。纲吉兴奋地一点一点蹭过来,把自己放进夏的大腿上,嘴唇再次噘成一个准备接吻的形状。

    夏好笑地用手指捏了捏他柔软的嘴唇,低声说「要接吻也可以哦,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纲吉迫不及待地等着她提问。

    「不可以说谎哦。」

    纲吉飞快地答应下来「不会的。」

    「那好吧。」

    夏以一个慢到让纲吉着急的速度,一点一点俯下身,慢慢地朝他的嘴唇靠近。纲吉快急死了,想要干脆抬起头迎上去,又怕夏姐不高兴,使劲眨眼睛。

    就在快要亲到的时候,夏突然停了下来。

    「呐纲吉,告诉我」

    他们的唇几乎就要碰到,就在夏说话的时候,翘起的唇珠随着嘴型的变化都一点一点地碰上了只要他们谁稍稍抬抬下巴,就完全挨上了,可她偏偏就在这停下了

    纲吉快疯了,根本就没听到夏在说什么,耳朵里只有一种独属于夏姐的腔调朦朦胧胧地响起,心里被这一点点小甜头和后面迟迟不来的大奖弄得痒极了。这时候,谁知道她说了什么呢

    「纲吉啊。」她微微抬起头颅,连一点小彩头都不愿给他了。

    纲吉心里委屈,这时候耳朵里属于夏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变得冷冰冰,一声喝问如惊雷一样在纲吉脑子里炸开

    「你跟彭格列到底是什么关系」

    纲吉浑身都僵住了。

    这吻还是没接成。

    沢田纲吉瑟瑟发抖地跪在床上,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年发生了什么都给夏讲清楚了。

    夏快要气死了。她费心费力跟彭格列纠缠了那么久,日夜忧虑地头发都掉了不少,结果彭格列十代目就藏在她身边,躺在她的床上,想着怎么从她那骗一个吻呢

    「沢田纲吉,不,彭格列十代目你厉害啊」

    她毫不犹豫地把沢田纲吉赶出去了,这次就算他露出多惹人怜爱的表情都没用了,夏现在的心硬得就像是一块石头,直接把门当着他的面摔上,锁好。

    纲吉穿着一件夏的衣服,过于宽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被一条腰带束住才没掉下来。他可怜兮兮地在夏家附近转悠了半天,迫使她把家里每一个窗帘都拉上。之后他又蹲在门口蹲了好半天都没能引来夏打开门。

    就在他靠着冰冷的门板,快要放弃的时候,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赶快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黑着脸的夏。夏已经换好了衣服,拎着好几个垃圾袋,看也不看他只朝街口的垃圾桶走去。纲吉默默地在她身后跟到街口扔完垃圾又走回家门口。

    他停在没合上的门口,不敢走进去,扒着门框望着客厅里的夏。

    夏啧了一声,没好气地说「滚进来,沢田纲吉。」

    纲吉忙走进来。夏正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一脸倦怠。

    他像是一个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背着手,小声叫了她一声「夏姐」

    夏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都没法相信他真的就是彭格列十代目。那可是彭格列啊,沢田纲吉哪有一点黑手党的样子他连杀条鱼都能被鱼抽一尾巴呢。

    「你真是彭格列十代目」她又确定了一边。

    纲吉点头。

    「我不信。」

    她不信纲吉也没办法,他没带彭格列戒指,附近也没有任何人为他作证。而且,其实一直到现在,他自己还有点不敢相信呢。他真的是彭格列十代目

    「总之,」夏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教唆一个小孩加入黑手党也太可恶了,你别怕,只要你不想没人能强迫你,好好在这待着,不就是彭格列吗,想要跟我抢人也要掂量掂量。」

    夏不相信沢田纲吉是自愿加入黑手党的,他完全跟黑手党格格不入,甚至一听那些可怕的事都会被吓个半死。而且听他自己的话,主要都是那个叫reborn的奇怪家伙强迫他的,要不然现在他还在并盛苦兮兮地读高中呢。

    夏唠唠叨叨地安抚他,心里百转千回地想着要怎么把沢田纲吉从黑手党里捞出来。

    夏的伟大周密的计划把纲吉听傻了,他怯怯地开口:

    「可,可是我,我必须继承彭格列。」

    「没有什么必须。」夏果断且认真地对他说,「只要你不想,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纲吉垂下脑袋,攥紧双手。

    「不是强迫。」他低声说。

    夏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你说什么,沢田纲吉」

    「不是强迫我是自愿的。」

    夏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黑手党什么的,我,我的确不想沾上,但是但是为了朋友,为了家人,我必须继承彭格列。」

    男孩的眼睛里显出坚定的神色,稚嫩的面庞渐渐地和十年后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又怎么了,蠢纲」

    当reborn没有波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的时候,纲吉终于忍不住哭了。

    「reborn我被甩了呜呜呜」

    reborn有点意外「莫里蒂居然坚持到现在才甩了你吗,真是不可思议。」

    纲吉哭得更伤心了。

    「呜呜呜夏姐说她再也不想见到我了,还朝我摔烟灰缸和酒瓶呜呜呜」

    「收起你的蠢样子吧。」reborn不耐烦地说,「事情还没进入不可扭转的地步吧。」

    纲吉发出一声愚蠢的惊喜声。

    「现在按我说的做,蠢纲,去找沢田家光,他那边也应该把事情办妥了。」

    「什么事」纲吉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嘛去了就知道了。」

    疯了,全他妈疯了。

    夏在心里骂了一声。

    被她瞪着的亚历山德罗躲在酒杯后面,假装没被她的目光戳了个窟窿。纲吉也低下头,埋首吃饭,不敢与夏对视。

    沢田奈奈还不知道自己在哪,以为这只是一个大型聚餐,高高兴兴地给许久没见的夏夹菜。另一边,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自称是她叔叔的大帅哥也一直给她夹甜点。还有一个银发的少年,长得不错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身混混打扮,一见她就九十度鞠躬,行了一个超级大礼,大声叫她「十代目夫人」,要为她鞠躬尽瘁肝脑涂地。夏被他吓到了。因为暂时没有这样的麻烦,银发少年只能用同样的气势和觉悟给她布菜,斟酒。一边还有一个在并盛见过几面的山本武觉得有趣,把这当成是某种猜夏喜好的游戏,跟银发少年一起给她布菜。

    夏被这四个无厘头的家伙搞得分不出精神继续用眼神把亚历山德罗和纲吉千刀万剐。

    餐桌上还有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一身低沉的气势跟这格格不入,带着伤疤的脸写满了生气和不爽,一看就是被迫被带到这的。他身边围了一群穿制服的男人,像哄一个小少爷一样哄着他。

    对方一直奇怪地瞪着她,她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他。本来心里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彭格列内部聚会弄得心烦,被他这样盯着更是恼怒,于是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男人被她瞪了后,眯起眼睛,危险地笑了。

    时刻注意着夏的沢田纲吉本能地觉得不妙,立马站起来,几步走到夏的身边。然后他才意识到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这个突兀的动作吸引了,等着看他要干嘛。可他完全就是脑子一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

    棕发的男孩站在夏身边窘迫极了。夏无语地叹了口气,挪出来半个椅子拉纲吉坐下。

    纲吉红着脸在大家的注视下挨着夏和她坐到一张椅子上,缩着身子像一个被调戏的小姑娘。要不是还有别人在,夏还真想挑着他的下巴玩一出恶俗的调戏戏码。

    两个人坐一张椅子舒张不开,夏只能伸开胳膊,把一只手绕过他的肩膀才没那么憋屈。这样就变成了纲吉被她环在怀里的姿势。

    大家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戏谑,唯有亚历山德罗的眼睛里痛心疾首地写着「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人渣」。

    谁都没意识到xanx无声地咋了下舌,心情糟糕地移开视线,止了想跟夏找茬的心思。

    夏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沢田纲吉冲动地跑过来的吧,她不过是在给他解围,怎么她就变成人渣了

    桌子底下的脚踢了沢田纲吉一下,小声地说「你到做点啥啊」

    纲吉眨了眨眼,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脸红了,伸手抱住夏的腰。

    夏震惊地睨着他。

    众人纷纷咳嗽,大声说话并移开目光,又暗搓搓用余光注视着他们。

    这顿饭就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吃完了。

    夏吃饭的时候恨不得能直接失聪。但她不下不了手往自己耳朵里捅刀子,只能挂着一个沢田纲吉,听了满耳朵彭格列秘闻,暗中思忖着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西西里。

    这顿晚饭终于捱完了,夏把沢田纲吉从她身上撕下来,在后门门口揪住想要逃跑的亚历山德罗就是这个男人把她骗到这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低声嘶吼。

    「嘛嘛这事说来话长」亚历山德罗苦笑着给夏讲了一出狗血的家庭伦理大戏。

    夏听得一愣一愣地,最后问「所以,你现在加入彭格列了」

    「算也不算吧」亚历山德罗微妙地说,「更像是家属你不也是,十代目夫人,嗯」

    夏无力地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扶着额头。

    「我真是服了我就是不想跟黑手党沾上关系怎么就这么难」

    亚历山德罗还在说风凉话「是吗我看你抱着那个孩子抱得挺紧的。」

    夏没说话,用手覆着脸沉思。

    亚历山德罗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留下一句「好好想想吧」,就离开了。

    门口小径两侧种着两排玫瑰灌木丛,因为不经常来人便也不再注意打理,仍其胡乱地生长,舒张带刺的枝叶。今年的玫瑰已经谢了,明年的还没开起来,过了花期的玫瑰枝垂着头。夜晚的寒气给每一片绿叶都蒙上了一层寒霜,灌木夏深沉的阴影里藏着零散的野花,匍匐在潮湿的地面上。湿气上涌,草木微微苦涩的味道和野花淡淡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

    今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只有一个温热的身体从后面抱住她,毛茸茸的脑袋搁到她的肩膀上。那人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她。

    「放开我,沢田纲吉。」

    「不。」

    抱着她的手臂又收紧了一点。

    「你不该来,你不该来找我,沢田。」她激动地说,「你干嘛非要来找我去做你的黑手党不就好了。去做你的彭格列就什么都有了,干嘛老惦记我」

    「因为弗莱克桑向我求救了啊。」纲吉用快要哭泣的语气说。

    「什么别说傻话了,我才没有。」

    「有的。」纲吉坚定地说,「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弗莱克桑的眼睛、身体、头发、手上,家里,每一处每一处都向我求救了。」

    「都说了没有,你自己在瞎意淫什么」

    「有的」纲吉大声地说,「弗莱克桑走了后我一直在想着弗莱克桑,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才能让弗莱克桑开心起来呢我不知道,因为我自己都完全不开心,所以也弄不明白该怎么让弗莱克桑开心。」

    「直到遇到了reborn,遇到了狱寺同学,山本同学,蓝波,京子同学,笹川学长、三浦同学,云雀学长我遇到了那么多朋友和家人。大家都那么好,甚至愿意跟我这个废柴交朋友,所以他们也会更愿意和弗莱克桑交朋友的吧我是这么想的」

    「虽然我也好,大家也好肯定不能代替弗莱克桑的哥哥,但是,但是我想让弗莱克桑开心啊。就算不和我交朋友,不喜欢我,不和我交往也可以,至少至少,我想弗莱克桑真正地笑啊如果是大家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所以弗莱克桑,请试着和其他人交朋友吧。」

    他说完,把头埋进夏的肩窝里,低声啜泣着。泪水透过衣物流到夏的肩上,又渗入肌肤的肌理。

    夜色静谧,天上空空荡荡却不显得寂寞。

    夏看着漆黑的夜空,抬手抚摸那个毛茸茸的脑袋。

    「你哭什么」

    纲吉摇摇头,闷声道「不知道。」

    「你把鼻涕和眼泪抹上我的衣服了。」

    「对不起。」他嘟囔一声,没起来,继续伏在她的肩头哭。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应该是我哭才对吧,你哭算什么」

    纲吉郁闷地说「我控制不住嘛」

    夏忽然颂道「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

    纲吉从肩膀上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

    夏收回手,摇了摇头,轻声说「不,没什么。」

    纲吉觉得这句话肯定有什么含义,追问「什么意思」

    「都说了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了而已。」她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呢,彭格列十代目,你真的做好接手黑手党的准备了吗。」

    「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准备得好嘛」

    「是呢,你就是一个考及格都困难的废柴嘛,要不是彭格列真的没人了,怎么可能找你。」

    「哇呜」纲吉被打击了,一下瘫在夏的身上,继续伏在她的肩上默默淌泪。

    「别哭了。」夏受不了地说。

    「我停不下来」

    「那就扭过头来。」

    纲吉闻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正好夏也扭动脖子,两个人的嘴唇碰到一起。

    纲吉措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整个人都呆了,眼眶里的眼泪都凝固了,泪腺终于停止了继续制造眼泪。

    夏脖子往后缩,结束了这个蜻蜓止水的吻,问「好了吗」

    纲吉还在发愣。

    夏又亲了他一下。

    「现在呢」

    纲吉的脸上漾起一片红晕,心中晕晕乎乎得好像在梦里一样,他处于半幻半真之间,闪耀着美丽的光彩,心中狂喜,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看来是好了。」夏说着,做势要把头转回去。

    「没,没有」纲吉连忙在自己的大腿内侧狠狠地掐了一下,逼出来一点泪水。

    「啊」夏忍笑,做作地感叹,「真的呢,又哭了啊,纲吉。」

    纲吉红着脸点头。

    她垂下睫毛,微微张开嘴,含住了纲吉的嘴唇,这次她吻了好久都没松开。纲吉又被吻得晕晕乎乎,世界上的一切都好像消失了,只留下自己和弗莱克桑正在接吻。

    夏伸手摁着纲吉的脑袋,舌尖撬开他的齿缝,挑起他的舌头。

    这种成年人的接吻方式更是让纲吉软成一滩泥,脑子完全停止了运作,只能感受着他们唇齿相交处传来的触感。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玫瑰花枝在风中晃动,一只青翠的小鸟从玫瑰枝叶中钻出来,发出一声清脆优雅的鸣叫,展翅飞向了天空。

    穹顶之下,一对小情侣还在忘情地吻着。

    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下意识在身边的床铺上摸索着,摸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在摸什么。

    是梦啊

    沢田纲吉怔怔地躺在床上,好一会才调整好心情从床上起来。

    梦中的情绪过了很久都没能散去,他唯一庆幸的是弗莱克桑不是很经常到西西里来,他们实际上能见面的时间并不多,他的心情也就没那么容易被发现。

    今天的文件批到一半,他忽然在书架上看到一本诗集,那是弗莱克桑在他十八岁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

    他轻轻地从书架上抽出罗伯特勃莱的诗集,随手一翻就翻到了他上次读了一半就没能继续读下去的书页。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

    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晚我爱你。

    seeg you carry nt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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