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检查时间更长, 查得也更细, 夏被小樱带着上上下下跑了好多次,在各种仪器里被检查, 还让一堆忍者用查克拉摸来摸去。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还是不清楚, 但从小樱脸上看恐怕不太好。
她有意让夏跟佐良娜出去玩, 单独和卡卡西说明,但夏坚持要听, 卡卡西尊重她的意见。
“毕竟是实验体,身体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有一些事情我也说不好, 想要检查清楚, 恐怕还是需要大蛇丸。”小樱无奈地说, 不停地翻着她手上的片子。
“大蛇丸”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点疑惑, 但很快明白过来,大蛇丸应该就是把这具身体制造出来的人。
卡卡西不想让夏去见大蛇丸, 毕竟谁也不知道大蛇丸什么时候会偷偷从夏身上再偷一缕头发或者一块血肉, 暗地里继续他的研究。但整个忍界,能与大蛇丸比肩的研究人员几乎没有,想要搞清楚夏现在的状态确实是大蛇丸最合适。
“那就别见了,我可不喜欢自己被研究。”夏表态,这让她想起被白兰泡到罐头里的时间, 那绝对是她最不愿意想起的记忆。
卡卡西走出医院时还是一脸纠结。
“怎么”夏抱着手臂, 冷冷地问他, “你还想把我解剖开好好研究一下不成。”
“不是这个意思”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在街角站定,双手都提着包,神色难辨地看着她。
医院门口种着一排樱花,新绿的叶子衬托粉白色的花骨朵,还有半个月樱花的花期就要到了。樱花的花期极其短暂,从绽放到凋零,四到十天就是一朵花的一生。
夏歪了下头,被卡卡西绑起来的辫子和插上去的白花装饰跟着晃动,宛如树上被风吹动的花骨朵。
二十七号活了三天,二十九号活了一年半,二十六号又能活多久呢。
夏悠闲地走在木叶的大街上,沾了卡卡西的光有不少叔叔阿姨给她塞吃得,夏照收不误,收了还甜甜地叫人家哥哥姐姐,萌的大人们心肝乱颤,跟面对卡卡西完全不一样。
卡卡西怨念地跟着她身后,一副怨妇脸,有不少人边瞄他们边笑。
因为卡卡西说晚饭要吃一乐拉面,夏便正往一乐拉面那边走,本来亦步亦趋跟着她的卡卡西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夏。”
夏停下来,扭头看他。
“唔,我突然想起来那边在修路,走这边吧。”卡卡西朝着另一边指路,抬脚沿着街道拐过去。
夏微微吃惊,站在路口看他。
卡卡西回过头唤她。
“你是后悔了吗”夏直接问他。
卡卡西抬起手,颓然地摸了摸后脑勺。
“真是不管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吧。”夏点着脚,目光觑将过去,“倒是你这副软心肠,是怎么安稳地当了十年火影的”
“啊啦啦,我也只是一个过渡用的火影嘛。”卡卡西走过去,见她没什么抵触的表情拉起了她的手。
女孩的手有一层薄茧,并不柔软。
他又想起小时候,他有时候会看见森光夏站在街道旁,神色迷茫,上前询问才知道她迷路了。但明明她家就在一个街道外,卡卡西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回了森光家中。为此他还被森光千绘针对了,之前把森光夏找回来一直都是她的工作。
森光夏手上也有这样一层薄茧,那是平时她拿着刻刀在木头上雕雕刻刻留下的。
他陷入了回忆,差点错过了夏的话。
“哼我怎么都没搞懂,你们木叶不是搞普选吗,怎么选出来的都那么正好是上一任看好的继承人呢”
“嗯”卡卡西浅笑道,“这可真是个严厉的控诉啊。”
“本就是。”夏讥笑着问,“你能找出一个没有裙带关系的火影吗”
卡卡西惊讶“呀,难道我不是吗。”
“得了吧,救世主的老师,你只是裙带关系比较特殊,靠得是自己学生七代目漩涡鸣人的关系。”
山茱萸的阴影下,他们一边抬杠一边拉着手行走,在他们背后一群惶惑的孩子被兜带着走过街口。他没瞧着约定好的人,眯着眼在借口环视一圈,在一旁的街道上远远望见了卡卡西的背影。
啊呀,临阵后悔了吗
兜扶了下眼镜,目光转移到那个卡卡西拉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黑色的长发,舒适的衣服,那种悠闲的气质,非常的熟悉。
一瞬间他就将那个背影和森光夏联系到了一起。他第一次见到森光夏,她差不多就是这么大。
她几乎周周都要来孤儿院,衣着光鲜白白嫩嫩的森光夏跟在药师野乃宇身后,站在破败的屋子里,身边是食物、衣服和书本,如果她有闲钱,还会带来一些玩具。那时候所有的孤儿都在等着她的到来,她会用闲暇的时候陪他们玩,教给他们许多知识。
这个世界上若是谁第一个察觉出来森光夏不止她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定就是兜。一个普通的木叶民众,不该知道那么多,那么杂。越是深入险境,越是往上,与更多的危险人物周旋,他对森光夏曾教给他的东西就越是是烂熟于心,那些被她轻松讲出来的故事被剥开童话的外衣露出真正的模样。
蛇瞳死死地盯着那个背影,夏若有所觉,想要回头,被卡卡西一句玩笑不动声色地打断了。她甩开卡卡西的手,气呼呼地往前走,头也不回。
卡卡西扭头朝兜歪头笑了一下,两只眼睛弯弯,很是和气。
但谁要真的认为他是个友善、好欺负的人就是脑残。
火影啊,可不是只用拳头就能干好的职业。可是总有蠢才不明白,整天只会嚷嚷着火影的战斗力。
旗木卡卡西在忍者这项事业上是个天才,在火影这项事业上的天赋是忍者的数倍。目前为止的七任的火影中,只有二代目千手扉间有与旗木卡卡西同等的手段和不分上下地对木叶的掌控力,并且不断地进行改革。可在大家的嘴中,二代目的评价是卑劣,而六代目的评价则是和善。
真有趣不是吗
兜收回打量的目光,带着孩子们离开。
夏在旗木宅仔细找了一圈,几乎把有可能是自己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没什么用,都是一群丢掉也完全不可惜的东西,不能为她任何的过去的线索。
她作为森光夏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蒂娜是谁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时新闻里的主持人正在表扬borderess不停地在世界各地开设书局、学堂、大范围收养孤儿的行为。
这种事在别人可能反应不过来,夏和还不知道森光夏是怎么想的
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
明明不用这么急的。
事情需要一个过程,操之过急反而可能会坏事。
她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夏盯着电视屏幕思绪一点一点飘远了,她又想起了那个面容迷糊的女孩,蒂娜。
冰冷的触感,夏打了一个寒颤,汗毛战栗。她猛地一回头,发现是卡卡西用从冰箱里取出的碳酸饮料冰了她一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她用手搓着冰凉的脸颊,接过饮料,爽快地喝了一口。然后躺在沙发上打着嗝,把脚放到卡卡西的大腿上。
“脚疼。”
卡卡西握着她的脚,给她按摩。
按脚小妹卡卡西给夏按舒坦了,得到一句表扬“嗯真不愧是木叶第一技师。”
“第一技师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随意吧。”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夏还看着电视里的新闻,满腹心事,显得很没精神。
卡卡西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突然问了出来
“夏,你想回家看看吗”
他这样问,让夏有点惊讶。
她原本对卡卡西所说的森光夏的生活没什么实质感,但今天幻觉中的女孩带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强烈,让她不能不在意。
森光家的房子是一栋非常普通的小院,没有旗木宅气派也没有跟上时代,内部的家装还是十几年前的老旧,没什么机械,只有一台款式已经被淘汰的洗衣机。
家中无人打扫蒙了一层灰,夏踮着脚走进去,心中立马涌出一股在旗木宅土间才有的怀缅之情。
这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配饰,每一处痕迹都那么熟悉,她边看边摸索,灰尘染了她一手。
门框上有几条刻痕,从下到上写着依序递增的数字,那数字到十五戛然而止。白墙有彩色画笔留下的笔迹,稚嫩的字写得全是蒂娜的名字。
壁龛上放着几张照片。有一张她单人的照片。一张是长大后的她和一个跟自己有几分像的短发女忍者站在一起,她挽着对方的胳膊,而女忍者一副不耐烦却还是好好地看向摄像头。另一张照片上她抱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女孩,女孩大概五六岁大小,怯怯地拉着她的袖子,脸上浮现一个不安稳的微笑,好像随时都在等着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她好第一时间埋进她的怀里。第三张照片,红发的小孩长大了,站在最前面,头顶木叶护额开心地笑着,比之小时候的羞怯模样已经自信了不少。在她身后,森光夏和那个与她相似的大人都笑眯眯地摸着她的脑袋。
夏盯着那张照片,两个名字在心底流荡,她们顺着血管到了喉咙,却梗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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