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人。”
“哼”
“博人。”鹿戴无奈地再叫一声。
博人又哼一声, 他大力踏在路上, 咬着手上的一根肉刺, 气势汹汹地表露出自己的不开心。
漩涡博人这段日子过的很不爽,臭老爹忙着当火影,连家都不回,学校来了讨厌的人, 这也就算了,最最最关键的是鹿戴他的好哥们居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和敌人混熟了
今早,他一到学校就瞅见新野站在鹿戴的课桌旁,把手掌撑在书桌上他的书桌低下头和鹿戴小声交流。更可气的是一瞧见他进来, 新野骤然停止谈话, 假装无事发生走回自己的座位。这都还不是最让他生气的,他把书包放到书桌上, 一屁股坐到鹿戴身边 ,疑惑地问他们在谈论什么的时候,鹿戴居然敷衍他只说没什么, 不管他怎么追问都不说。
不说就不说,哼
他回到家还憋有一口气,得知今晚漩涡鸣人又不回家,气更盛。睡过一晚上本来该降点火了,可一到学校, 打开教室门一瞥, 新野又靠在他的桌子上和鹿戴窃窃私语。
新野, 那个满脸雀斑、整日静坐, 心事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的男孩,手脚很长,却莫名给人一种不高、畏缩的感觉,连笑起来都不舒张。他总是端着一本书,似乎书是长在他手上的一部分,就好像卡卡西伯伯那样,但读的书可比卡卡西伯伯复杂得多,在整个教室里,唯一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想什么的只有鹿戴,就像只有新野能猜到鹿戴在想什么看什么。
博人不像其他孩子,对自己的朋友去交新朋友没什么嫉妒感,毕竟他相信不管有多少朋友,他都会是最特殊的那个。但新野不可以,那是敌人阵营的领头人,别以为他不知道,有好几次他吃瘪都是新野狡诈的手笔。可偏偏他躲在别人身后,他又没证据,只能坐在泥土地上,目光穿过围着他责备的众人,瞪向他的目光忿忿。男孩腼腆地朝他笑,像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友好路人。
这种有气难出的感觉让博人比讨厌其他人更讨厌他。鹿戴听过他无数次抱怨,怎么还能跟他做朋友呢
他越想越郁闷,也不想回家受臭老爹的气,在放学后干脆跑到木叶的训练场愤怒地掷苦无。十只苦无十只射偏,也不在乎,只是更用力的投掷苦无。
咻
苦无脱靶飞出,落在草丛里,惊起一声尖叫。
“啊”闪亮的橘色从草丛里滚出来。
“你”瞧见死对头,博人本来想呵斥她,可一见她脸上惊慌苍白的神色,再一瞧她的袖子被苦无划破,露出干瘦的胳膊,态度便软和下来。
“你到这干嘛”
女孩不领情,呛声“怎么,这是你家的,只许你来”
博人弹下舌头,烦躁地说“你躲在草丛里很可疑诶。”
女孩摸摸鼻子,头颅跟着目光转两圈,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踌躇一会,问他“喂,你那个好哥们和新野到底在搞什么”
博人拨弄手里的苦无,闷声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吗”
“你也不是不知道新野在干嘛吗”
“我和你可不一样。”女孩神气地回答,“我肯定比你知道得多多了。”
博人狐疑地问“你知道什么”
女孩抬起下巴,傲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可得让那个奈良鹿戴别在缠着新野了”
“是新野那家伙在缠着鹿戴才对吧。”
“才不是”
“这种事,随便啦,快告诉我他们到底在干嘛”
要是能让奈良鹿戴和新野分开,谁缠着谁倒无所谓,反正她知道肯定是鹿戴在缠着新野就对了。女孩狡黠地笑起来。
木叶的大街上,一个黑发白瞳的孩子走在路上,肩膀一只高一只低只挂着书包,脚步拖着地,脸上的神色也尽是阴沉的叛逆。
博人和女孩躲在草丛里、电线杆后、街角偷偷摸摸地尾随他。
“你确定是他”
“是他,我上次就是看见新野和奈良鹿戴一起出去见他。”
“诶是日向家的人,没见过,他们找他干什么”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拉你了,你去问他啊,拿出你火影儿子的身份,吓唬他一下。”
“别开玩笑了。”博人不满地嘟囔,“我才不要借用他的名声”
“真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要是有爸爸,肯定成天跟别人说。”
博人心突然紧缩一下,别扭起来,目光飘到女孩身上。女孩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专注地紧盯日向。
日向时不时回头扫两眼,明明没见到什么人,但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他偷偷用白眼扫过遮挡物,果然观察到两个鬼祟的身影。他心里砰砰跳,稳住脚步正常地走过一段路,突然跑起来。
女孩和博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瞪眼瞅着他跑远才记起来冲出去跟上。
你追我赶地追赶几百米,直至一个路口,博人抄近路走楼顶从天上落下堵住日向的退路才把他的脚步停住。
“等等,我们”
博人的话还没说完,日向就轮起书包朝博人砸去。博人被砸得踉跄,让出一条空道。日向趁机冲出去,又被女孩扑过来拦腰抱住。她把全身的体重放到他身上,日向一时甩不开,博人站定,帮助女孩摁住日向。三人扭打一番,日向气喘吁吁地被两个人联手摁在地上。
他冷哼一声,冷峭地问“火影的孩子想对我做什么”
“你们很烦诶,能不能不要总叫我是哪个人的孩子”博人恼怒。
“哼怎么,我往你爸脸上泼油漆让你不满,要报复我吗”
博人微微怔愣,随之眼睛大亮“哇,那个骗子是你写的啊干得好”
日向奇怪地盯着他,皱起眉评估他是在瓦解他的防御才这么说的,还是真的这么觉得的。
他松开对日向的桎梏,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拍日向的肩膀。
“诶,你为什么不喜欢那个男人啊”
“喂漩涡博人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女孩厉声提醒他。
“哦,对奈良鹿戴和新野你认识吗”
“”
他们耗费巨量的口水才让日向相信他们是新野和鹿丸的朋友,对他没恶意,也不喜欢漩涡鸣人。博人漫长的、喋喋不休、翻来覆去地对于漩涡鸣人不顾家、不在乎他和妈妈妹妹的抱怨占不少功劳,就算是没被内容打动,也被他烦透了。
日向在他们的攻势下,终于半遮半掩地交代一点新野和鹿戴找他做什么笼中鸟。
在日向离开后,女孩装出来的聪明样一下破碎,她抓着脸颊问“笼中鸟是什么玩意啊”
“哇,你说的那么义愤填膺,结果不知道啊”
“你闭嘴,我又不是你们木叶的人,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
博人给她科普一番什么是笼中鸟。女孩听得嘴越张越圆,眼睛越睁越大,讥讽道“你们木叶很可怕诶。”
“你现在也是木叶人。”博人不满地提醒她。
“我才不会加入一个往别人脑子上刻诅咒的村子呢”女孩冷哼,“怪不得人家那么恨你爸和你外公,要我就和他们拼命。”
博人眉头拧紧,心中忽地闪过一个想法要是他解决了漩涡鸣人没能解决的笼中鸟,这不就证明他比漩涡鸣人厉害了吗他眼睛发光,整个人跳起来。
女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被拖进这个麻烦事,但博人兴致很浓,根本不听她的话,讲过几次自己不想参与,可博人下次还是会来拖着她去商讨。连那个日向的男孩都被博人从低年级拖过来,一起商讨。
“这种事情很难有办法的吧。”女孩趴在书桌上,咬着笔头努力让自己的作业看起来不那么敷衍,这让她头疼极了,十分疲惫。博人和日向也厌厌地坐在一边,他们三个想过很多方法,可都行不通。日向已经心生放弃之意。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这才不是这是压迫。”博人嚷道。女孩微妙地瞟他一眼,“压迫”这词她只在新野的书和萨莫嘴里听过,没想到会从博人这再次听见。
“压迫,压迫”女孩反复念道,捏着下巴坐起来。
“啊”萨莫过去的话给了她灵感,她大叫一声,把两个男孩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既然我们解开笼中鸟无望,我们反过来让他们不解开不成怎么样”
“反过来”
“不解开不成”
“漩涡博人,算起来你也是日向分家吧”
“诶嘛,也算吧。”博人摸着后脑勺,脖子靠着窗沿,懒散地回答,“虽然我没有白眼啦。”
“随便啦,重要的不是白眼,是你是日向分家同时也是火影之子,救世主之子”
“都说了不要提”
“如果你的脑袋上被刻上笼中鸟会怎么样呢”女孩兴冲冲地问,脸蛋因为这个提议兴奋得发红。虽然笼中鸟的解咒和发动咒语被封存在日向宗家手中,可如何刻上一个笼中鸟他们可没费心藏,毕竟没人会闲的没事给自己刻这种东西。
博人一愣,然后开心地一拍大腿跳起来。
“哇外公和妈妈肯定急死了,要想办法给我解咒”他激动地在屋里踱步,“到时候我只要记住他们的忍术,就可以帮大家解咒了”
“别开玩笑了”日向对他们这副激动的模样无法理解,“那可是笼中鸟啊,你要往自己的脑袋上刻笼中鸟吗,漩涡博人”
“有什么不可以”漩涡博人一咧嘴,露出闪亮的牙齿,“我可是日向分家,笼中鸟是标配吧”
“只要一个白眼,一个刻印。”女孩抓住日向的手,眼睛里幸灾乐祸的光闪得他难以直视,“sa,来吧,把你对日向宗室和漩涡鸣人的愤怒撒到他们的儿子身上吧请允许我录下这一历史时刻以便回味。”
“喂喂,你不要太过分了。”博人凑过来,语气里没什么责备的成分,跃跃欲试地看向日向,用目光邀请对方在自己的额头上刻下一个笼中鸟。
日向讷讷说不出话。
卡卡西和纲手收到来自木叶的电话首先冲进耳朵里的就是日向日足的哭嚎。男人粗砾的嗓音和捶胸顿足的哭声透过话筒传过来,不需要开扩音就能传遍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其中还参杂着雏田和鸣人的安慰声,还有漩涡博人的犟嘴。
“哦,是吗”“难道我就不是日向分家吗”“你要斩断我和妈妈的血缘关系吗”“不是你说的就算我是火影的孩子也不能搞特殊。”他不断重复这些除去刺激日向日足以外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远在风之国的四个人面面相觑,听了半个小时也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纲手扯过话筒,朝那边大喊“我说你们能不能先跟我们讲明白发生了什么”
终于得了半分钟安宁,然后是奈良鹿丸无力、无语、压抑着吐槽的声音。
“漩涡博人相当长的沉默往自己脑袋上刻了个笼中鸟。”
“”
“笼中鸟的解咒又是相当长的沉默早就被日向家扔了。”
“”
“”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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