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三只日吉若君

    帝丹。

    在冰帝的交换学习已经全部结束的目暮铃音回校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好好地放松一下,而是要备战接下来的期中考试——

    尤其是理科。

    其中又以对数学的苦恼程度为最。

    “啊啊啊头疼啊——”

    今天把黑色长发扎成了高马尾的铃音哭丧着脸,蔫蔫地趴在了自己的桌面上,看着眼前这一堆数学模拟试卷,委屈地瘪了瘪嘴,“为什么世界上会有数学这种东西的东西呢?!”

    “铃音,你这是什么比喻啊——”

    旁边座位上的毛利兰闻言哭笑不得,接着扶起目暮铃音的肩,试着让她坐直起来,用连哄带骗(?)的语气柔声道,“好啦,不要浪费时间哦。趁这个课间时间比较长,你有什么上课没听懂的题目赶紧问一下新一,这样才不会落下进度啊——”

    “是啊,兰说得对。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拿过来吧。”

    前桌的工藤新一双手交叠置于脑后,一副对数学轻松惬意无所畏惧的模样让铃音看了很想打他。

    “为什么同是青梅竹马,你们理科、尤其数学这么厉害,我却是偏科这么厉害呢——”

    目暮铃音可怜巴巴的眼神在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之前来回逡巡,惹得他们不禁莞尔。

    坐在隔壁组的损友铃木园子走了过来,摸了摸铃音的脑袋,挑了挑眉,坏笑道,“因为你的脑子都用来思考其他东西了呀。”

    思考什么?恋爱问题吗。

    “你说什么?!”

    黑发少女顿时巨凶地朝铃木园子呲了呲牙,随即一把扑了过去,逮着她的胳肢窝就挠起了痒痒。

    两个杠上的少女顿时就闹成了一团——

    闹着闹着,两人都忍不住欢笑出声。

    毛利兰又无奈又温柔地笑了笑,随即拉开了她们,把目暮铃音轻柔地按在了椅子上,轻哄道,“铃音,乖。那道函数题你不是不太懂吗?抓紧时间让新一给你讲一下吧——”

    “上次数学考试的成绩,你忘了?”

    “持续挂科的话不能参加社团哦。”

    铃音神色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即思索了下,双手合十央求道,“就回答完刚才那个问题就行。不得出准确答案,我都不能安心学习了——”

    “这不是很显然的道理吗?”

    新一耸了耸肩,认真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长处。比如兰,擅长空手道。我,推理。至于你的话——”

    目暮铃音睁着亮晶晶的绿眸,一瞬不动地盯着他。

    “咳你的话——”

    黑发少年冥思苦想,纠结时忍不住向小兰和园子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得到对方好自为之的无声回应之后,继续在死亡边缘挣扎着,“其实吧、咳铃音的长处还是蛮多的。”

    “所以,我的独特长处是什么?必须是你和小兰都没有的哦——”目暮铃音紧抿着唇,眼神威胁地瞪向新一,“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铃音你的外语好啊——”

    新一眸色顿亮,像在迷宫突然找到了出口一般惊喜之色溢于言表,“虽然我们的外语也还行,但不如你成绩拔尖。”

    “而且你不仅英语好,法语、意大利语、汉语等都有所涉猎。”

    铃音这才松了一口气,朝黑发少年投过去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都没有长处了呢。”

    “而且铃音这个长处很实用。”毛利兰点了点下巴,浅笑道,“如果我们去国外玩的话,交流什么的很方便啊。”

    “说到去玩,考完期中考之后,我们的修学旅行要来啦!”铃木园子双手捧着脸,一副期待无比的样子,“我们这次是去箱根泡温泉哦——”

    “一定会有很多帅哥的!”

    铃音好奇地问道,“箱根会有很多帅哥?为什么呀——”

    “嘿嘿嘿这个先保密——”已经得到了小道消息的铃木园子一脸坏笑地卖了个关子,“去到就知道了。”

    **

    箱根。民宿门口。

    “果然是,很多帅哥啊——”目暮铃音看到门口停着的那几辆有着不同学校标志的大巴,小声地感慨道。

    青学、冰帝、立海大。

    网球部的三校合宿没跑了。

    没想到这样也能撞上——

    这个民宿能住得下这么多人也是蛮牛掰的了。

    “我说的没错吧——”铃木园子冲她眨眨眼,一脸坏笑,“这里是有很多优质的运动少年的哦,看中哪个,直接上,不要怂。”

    铃音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园子是在曲线救国,想要帮助自己尽快从失恋中走出来,忽而心头一暖,莞尔道,“行,看中哪个我就直接上咯,铃木大小姐记得罩着我给我撑场子啊——”

    “铃音?”

    一道极具辨识度、显然是忍足侑士的嗓音倏地从身后传来。

    闻声转身望去,一排过去齐刷刷的都是银灰色正选服,偏暗而不失大气的冷色调铺洒在这几位相貌上乘、身形颀长的队员身上,一种高定制服在T台上走秀的华丽质感赫然显现——

    冰帝牛郎团、咳男模团果然实至名归。

    本来是很让人赏心悦目的场景,目暮铃音却没心思顾及这些,一想到刚才和园子的对话有可能不小心被男模团成员之一的前男友日吉若听到,她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三天三夜都不出来。

    刚分手没多久就说要另寻新欢——

    这也太羞耻太尴尬了。

    虽然一听就知道很明显是开玩笑,可是还是难免尴尬。

    “啊嗯,真是不华丽。”

    迹部景吾轻抚泪痣,挑了挑眉,还顺便抬手和熟人铃木园子打了下招呼。

    而他的前男友日吉若,没有和她说半句话,只是维持着一副神色冷淡、薄唇微抿,一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

    “前一脚刚拒绝了我们的邀请,后一脚我们又相遇了。”深蓝发色的少年推了推眼镜,笑得温文尔雅,“我们真是有缘啊,铃音。”

    “是啊,是挺有缘的。”

    就在铃音刚要回答的时候,一道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润嗓音忽而介入了对话,众人闻声望去——

    以鸢紫发色的少年为首,一个个身穿土黄色正选服的队员紧随其后,样貌不凡,风华正茂,一股专属于王者的强大气场霎时间扑面而来。

    王者立海大。

    幸村精市笑得温润如玉,难以掩盖的凌厉气场只有在看向目暮铃音时才能稍稍柔和、缓解下来,“铃音,好久不见。”

    这段时间总是忙于谈恋爱、已经许久没去画室上课的黑发少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是啊,好久不见了幸村。”

    金棕色蘑菇头的少年眸底的神色一沉,却因遮掩在细碎的刘海之下没能透露半分。

    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称呼的距离的冰帝众和立海众的眼神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这当然不包括单细胞生物芥川慈郎和丸井文太,噢还有向日岳人。

    他们在碰面之后,已经迅速地集合在了一起,像几只小动物一样围着窃窃私语起来,“听说这个民宿的甜品种类挺多的。”

    “而且这里的草莓奶油蛋糕特别有名!”

    “对啊对啊!我一定要多吃一点!蛋糕可是我的主食啊!”

    说是窃窃私语,声音之大却能让在场众人听得一清二楚,原本那种疑似修罗场的微妙氛围被破坏地荡然无存。

    冰帝众和立海众:“......”

    帝丹众也:“......”

    “哇哦草莓奶油蛋糕吗?我也很喜欢哦——”

    这时,一个雀跃的声线突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由于当前的局势依然围在门口的众人再次闻声望去——

    以茶色头发、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冷峻少年为首,一个个身穿蓝白色正选服的队员逐个登场,一股青春洋溢却也不容小觑的气场扑面而来。

    青学。

    “手冢。”×2

    低沉和华丽的声线交织在一起,异口同声的冰帝之王迹部景吾和立海皇帝真田弦一郎对视了一眼,气氛霎时变得耐人寻味起来。

    “迹部、真田、幸村。”

    青学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微微颔首,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嗓音清冷又饱含磁性,“不要大意地上吧。”

    迹部景吾抚了抚泪痣,露出了张扬而不掩锋芒的“迹部式”笑容,“这次关东大赛,冰帝将会拿下。”

    幸村精市笑容更甚,“王者立海大没有死角。”

    一时间,由部长所带领的各部员也纷纷加入战局,进行着专属于热血网球少年世界的对决。

    这一霎那,无数的刀光剑影都蕴藏在这眼神的厮杀交流中。

    “可以进去了吗?我们在外面站了好久了。我想睡觉了——”不明所以的慈郎打了个呵欠。

    “附议,我好饿,迫不及待要吃我的蛋糕了。”文太摸了摸微瘪的肚子,不无苦恼地道。

    “附议再加一。外面真的太晒了,所以能进去再说吗?”全部行李都丢给了新一的铃音用她闲着的双手放在额前,收效甚微地遮着阳光。

    冰帝众:“......”

    立海众:“......”

    青学众:“......”

    有时候,单纯也是一种服气。注意,不是福气,是服气。

    **

    一整天的网球训练过去,网球少年们已经又累又饿,疲惫不堪,看到桌子山的食物顿时眼冒绿光猛扑过去,局面顿时乱成一锅粥。

    在另一桌上的帝丹小分队众则悠闲又惬意地玩了一整天,现正细细地品尝着饭后甜品。

    这对比简直不要太鲜明。

    不过也是,他们是来修学旅行的,不像人家是来合宿、进行网球训练的。

    “可怜的娃儿啊——”铃木园子托着腮,忍不住小声地感慨道,“都饿成难民了。”

    “而且,为什么铃音也跟着他们一起啊?”

    工藤新一眼神含着些许敌意地看向不远处那位金棕色蘑菇头的少年。

    果然还是不想铃音离日吉若这么近,毕竟——

    他的身份可是非常可怕啊!

    “她在冰帝交换学习期间,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冰帝网球部经理。让她去帮忙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毛利兰表示理解地解释道,但看向那边的眼神却也透着丝丝担忧和不安,挥之不去。

    “要不要把她强制拉回来?铃音可是我们帝丹的人啊——”

    铃木园子摊手,“她是来修学旅行的,不是来干苦力的。”

    “给她补习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数学及格了,过了这个难关,还不能好好放松一下吗?”

    “怎么被你讲得我很惨的样子?”

    端着水果走了回来的黑发少女哭笑不得地道,“他们都没让我干什么活,我也相当于度假好吧——”

    “就记了下数据,当了下裁判而已,没别的了。”

    就在铃音在小兰身旁坐下,拿起一只叉子叉起一块苹果正要吃的时候,从那边走过来的鸢紫发色少年的脚步蓦地在她跟前顿住。

    铃音动作一顿,随即疑惑地眨了眨眼。

    “铃音,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幸村精市那双灰蓝色的眼眸漂亮至极,此刻满满地映着自己的身影,一张俊美的脸神情极为诚恳真切,姿态优雅地微微躬身,伸出了右手,行了一个标准至极的绅士礼。

    “为什么突然——”

    目暮铃音有些惊讶的神情在瞥到那边那群人八卦又暧昧的眼神时转化成了然,嘴角微抽,“是国王游戏?”

    “是啊。”绿色发带和鸢紫色发丝交错分布,不仅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相得益彰,平添几分俊美无双的少年感,淡粉的唇瓣微微抿着,一种惹人怜爱的苦恼之色赫然显现。

    “失败的话,就要喝柳和乾君联合自制的进化版蔬菜汁了呢?”

    “咦惹——”

    一想到这种恐怖程度堪比数学的生/化/武/器,黑发少女顿时一个激灵,正要伸出手接受邀请的时候——

    独自坐在角落、此刻的脸已经沉得几欲滴水的日吉若,忽然站起了身,留意到他动作的目暮铃音顿时呼吸一窒——

    紧接着,他无话不说转身就走,没在往这边多看一眼,很快就离开了大厅。

    目暮铃音莫名地松了口气,却也顿生淡淡的失落之感,伸向幸村的手僵硬地停滞在了半空。

    “铃音?”幸村精市不解道。

    少女摇了摇头,把凌乱不堪的思绪抛之脑后,浅笑了下,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了鸢紫发色少年的手上——

    那边的网球少年顿时起哄不停。

    把一心二用诠释得极好的目暮铃音,行动上的确是认认真真地和幸村跳着华尔兹,但思绪却是不知飘向了何处——

    剪不断,理还乱。

    也许,分手的事真的要做一个彻底的了结了。

    但她心底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种不祥的预感,从那天阿若从医院离开之后,不,甚至更久之前,从她察觉到阿若身上的戾气那一天开始,就潜伏、笼罩在她周遭了。

    而这种不祥预感,在看到今天的阿若一反常态的言行举止之后,达到了一个至高的顶峰,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即将挣脱封印,破土而出。

    一直心不在焉的目暮铃音在和小兰、园子一起泡温泉的时候,也表现得兴致不高的样子,让她们颇为担心,还关切地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目暮铃音摇了摇头,称自己只是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离开浴池、穿好衣服之后,不小心听到了隔壁男汤的对话。

    “哎?怎么没见日吉过来一起泡温泉啊——”

    “他说他很累,已经休息了,所以就不过来了。”

    “不会吧?才这么早,就睡了?而且体力这么差,这不像日吉啊——”

    “我也不知道啊。”

    铃音闻言,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指——

    她记得那天阿若抱她的时候,她的手肘不小心撞到的是他的腹部,还有他说是小伤,所以一定是有伤口。

    难道他的伤口还没好?!

    而且,他死活不让她查看他伤口的情况,难道——

    是做任务的时候留下的?

    擦伤、撞伤、刀伤,还是,木仓伤?!

    一想到最后一种可能,目暮铃音呼吸一窒,又惊又忧地咬着唇,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毫无知觉。

    紧接着,她转了个身,扭转了路线,步履维艰地走向了三楼,缓缓地靠近着日吉若的房间。

    而就在此时,三楼房间另一端的角落黑暗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异响,把铃音的注意力迅速吸引了过去——

    紧接着,她瞳孔一缩。

    金棕发色的少年压低的嗓音席卷着沉怒的寒气,直直地迸向他跟前的蓝发少女,“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

    蓝发少女耸了耸肩,却是一副轻松自在、毫不畏惧的模样,扬唇笑道,“或者来帮帮忙之类的。”

    “合宿嘛,总是会需要很多人手的。虽然我不会打网球,但也可以捡捡球之类的。”

    “自作多情。”日吉若冷嗤一声,马上转身要走,一副看她多一眼都嫌恶到不行的模样,“赶紧滚。”

    “怎么?你怕被目暮铃音看到,她会误会你吗?”

    作妖的蓝发少女继续有恃无恐地道,一言不合就触及了他的逆鳞,“你们不是已经——”

    分手这两个字还没出口,就被日吉若狠厉的眼神和霎时暴涨的戾气吓得卡在了喉头,“滚——”

    “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蓝发少女咬着唇,颇为忌惮地觑了觑金棕色短发少年的神色,随即不甘心地继续道,“上次那批jun/huo,帮你找回了被截掉的1/3,你就这么对我?不对我说声感谢吗?”

    “呵——”

    日吉若不屑地讥讽一笑,“这种话你还是留着恭维一下日吉组组长吧。”

    “传言说你和你父亲不和,原来是真的呀。”蓝发少女继续作死,“那你反对我们的婚约,也仅仅是因为对你父亲不满咯?”

    日吉若闻言,嗤笑一声,俯瞰向蓝发少女的眼神嫌恶、冰冷至极,还带着淡淡的怜悯,如高高在上的帝王睥睨着在地面上垂死挣扎的蝼蚁。

    他一句话都没回答。

    但他的神情已经把他的答案诠释得淋漓尽致——

    这是个天大的笑话。

    仅此而已。

    蓝发少女被这样的眼神刺得耻辱无比,一张脸惨白至极,指尖狠狠地攥入掌心却毫无知觉。

    随即她一狠心,一咬牙,豁出去了似的冲日吉若喊道,“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是目暮铃音。”

    “目暮铃音是谁?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目暮警官的独生女,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儿毛利兰和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

    “就算是讨厌她如我,也不得不承认,一直生活在阳光下的目暮铃音是一个非常善良、正直的人,学校为贫困地区捐款时她捐的最多,路见不平她必拔刀相助,即使自己的武力值不咋的。”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接受自己的男朋友是日吉组组长的独生子,日吉组唯一的继承人呢?”

    “醒醒吧。她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与其纠缠不清、彼此伤害,不如趁早了断——”

    “这样对你和她,都好。”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帮你认清这个现实。”

    “日吉若,其实你怎么会不懂呢?你只是在逃避罢了,你害怕有一天,目暮铃音知道了真相,她会离你远去。”

    “但这一天,迟早会来到的。”

    蓝发少女越说反而越是冷静下来,唇角的弧度讥讽无比,眸中更是带着万劫不复的癫狂神色,令人不寒而粟。

    日吉若琥珀色的眼眸中,翻涌着的深不可测的暗沉和冷厉,从他金棕色的细碎刘海之下尽数迸发出来,薄唇紧抿,周身的阴寒戾气愈发浓烈,已进化成一股势不可当的杀气瞬间撕咬而来!

    “山、口、惠、子。”

    他怒极反笑,一把单手掐住蓝发少女的咽喉,以无可挣脱的绝对力度把她按向墙面,强大的手劲席卷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收紧、再收紧。

    “你好大的狗胆。”

    “住手!”

    几乎是在蓝发少女脖子被掐的下一秒,目暮铃音剧颤的声音就在走廊的另一端响起!

    金棕发色少年的手像是猛地触碰到了滚烫至极的东西一样,下意识地松了开来——

    闻声望去时,瞳孔猛缩,甚至露出了与其形象极为不符的惊恐神情!

    得到了解救的蓝发少女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眸中却迸发着阴谋得逞的诡异之光。

    时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黑发少女的脸色极其惨白,娇小的身躯都在失控地轻颤着,压抑着的哭腔沉痛而无助。

    “我说,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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