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中也你终于来了!”
被恃着酒意撒泼的黑发少女压在床上的太宰治一脸委屈,向来人求救道,“快来救我,不然我的清白就不保了呢。”
“而且,她压得我好疼啊——”
盛怒中的赭发少年猛地冲上前,一把把铃音拽了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看似猛烈的力度却又透着下意识的温柔,留意到少女的异样之后俊眉顿蹙,蓝眸中瞬间迸出更甚的怒火和戾气,直直地射向此刻已坐在另一端的床边优哉游哉的太宰治。
“混蛋太宰!你竟敢?!”
默契地猜到自家搭档的言外之意,黑色卷发的少年耸了耸肩,摆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无辜模样,“这可不是我干的——”
“一去到酒吧,就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铃音酱了呢。不信的话,织田作和安吾可以作证啊——”
“而且还哭了哦,好像是因为失恋了,才来这里买醉的。”
“啧啧啧,真是个渣男呢,居然敢抛弃这么可爱的铃音酱,要是我就绝对不会......”
中原中也的目光在少女还残留着泪痕的脸颊上凝了一瞬,眸色顿沉,紧接着一边把她拦腰抱起,一边不耐地打断了搭档的絮絮叨叨,沉声道,“够了!铃音酱是你能叫的吗?!”
“先把这家伙安置好,我再来和你算算这笔账。”
没闲工夫理会那条只顾看戏不腰疼的青花鱼,仓促地撂下一句威胁的话语之后,中原中也便抱着铃音离开了酒店。不出几分钟,便回到了目暮宅,但由于不便走正门,他直接从窗户跳进了房间。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啊——”
赭发少年忍不住轻声吐槽了一句。
把黑发少女轻柔地放到了床上、并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之后,中原中也俯下了身,伸手轻轻地拭去铃音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然而就在这时,因醉酒而意识时断时续的黑发少女微微掀开了眼帘,红唇微张,半阖着双目,露出了一副似醒非醒的懵懂模样。
“铃音?”
赭发少年喉结轻滚,试探性地轻声唤了一句。
铃音少女却难受地拧了拧眉,微嘟的红唇一开一合之际,都夹杂着浓烈又透着少女独有清甜的酒味儿。
“你个黑手党!你走——”
“你走啊——”
赭发少年浑身一僵。
顿了不知多久,中原中也攥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佯装若无其事地走到了房间里的饮水机处端了一杯水,然后找到了柜子上放蜂蜜的罐子,为她调制了适量适温的蜂蜜水后,再次走到了床边。
“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走——”
“除非你先把这个喝了。”
被扶着坐起的黑发少女这时却莫名其妙地安分了下来,无比乖巧地喝完这杯蜂蜜水之后,竟一把搂住了赭发少年劲瘦的腰!
中原中也猛地一僵。
“别走呜呜——”
目暮铃音委屈地憋着嘴,在赭发少年的怀里乱拱一气,哼唧哼唧的哀求声又软又糯,惹人怜爱,“阿纲——”
“阿纲,别走。”
中原中也脸色骤变,心霎时冷却了大半,发话的嗓音极沉极哑,但安抚地拍着黑发少女背脊的力度依然是肉眼可见的温柔,“我可不是这个什么阿纲——”
“我是你口中,十恶不赦的黑手党。”
不过这次,黑发少女没再回应,又无理取闹地哼唧哼唧了几声之后,就彻底地昏睡过去了。
而赭发少年,一夜无眠。
**
“啊啊啊——”
目暮铃音悠悠醒来之后,被酒精支配的后遗症——头痛折腾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见到倏地出现的赭发少年一怔,随即一边弹跳起身,一边高声尖叫,“中原中也?!你怎么在这儿?!”
“而且!还是——”
还是在她房间的床上!
和她一起,躺在她的床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口胡!
“不知道是谁,昨晚喝醉了在发酒疯,一直拽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
赭发少年哼笑一声,也跟着起了身,一下床便穿上了被脱掉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慢条斯理地抚平着衬衫上的抓痕和皱褶,随意又不失优雅地理了理脖颈上的choker,最后戴上了帽子。
“哎?!我吗?!”目暮铃音惊恐地抱住头,不可置信道,“天啊我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我们不会——”
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发现还是昨天那套衣服,虽然衣衫凌乱但明显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铃音少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留意到黑发少女反应中的深意,赭发少年忍不住低笑一声,“放心,就你现在这副黄毛丫头的模样,我没什么兴趣——”
“如果真的有兴趣的话,你也逃不掉的不是吗?”
表面上一副调笑轻狂的不羁少年模样,然而细看,不难看出中原中也隐隐泛红的耳根。
但思绪一片混乱的黑发少女却顾不得细节,她顿时瞪大了绿眸,不可置信地冲对方怒道,“你说什么?!”
看看黑手党都是些什么蛇窝虎穴,原本纯情至极的初恋男友中原中也进去了不到几年,就变成了这副情场浪子(?)的模样!
果然黑手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咳,当我没说。”
本来只是一时起了坏心想逗一下铃音,但好像真的有些吓到她了,中原中也轻咳一声,微微懊恼道。
“铃音,那个、刚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没有其他意思的——”赭发少年再次作出了让步,轻哄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去忙了。”
有没有其他意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今天是周末,你刚宿醉,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别出门折腾了,容易身体不适。记得喝一些解酒茶。还有,别再喝酒了,就算要喝,也不能喝这么多,你这酒量、和酒品,咳——”
一想到她有可能在别人面前喝酒、露出那种任人鱼肉的懵懂模样,中原中也的内心便如万蚁噬心般难受,甚至——
想用重力把那个人碾压!
“我、我酒品怎么了?!”
有点心虚却又死要面子的黑发少女一梗脖子,嘴硬道,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质问对方,“不对啊!以中原干部的体术,怎么可能挣脱不开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呢?!”
“你留下来,绝对是有阴谋的吧?!”
“才没有!!!”
赭发少年下意识地反驳回去,因恼羞成怒而涨红了脸,漂亮的蓝眸中眼神微微躲闪,拔高了音量以掩饰自己的慌乱,立刻转移话题道,“好啦!我真的有事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
“那就再见!”
铃音少女“啧”了一声,气哼哼地摆摆手和中原中也道别,然而在下一秒就发现了不对劲,她瞳孔一缩,又惊又恐的眼神直直地瞪着自己右手上那颗扑闪扑闪的钻戒,高声惊呼道,“啊啊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你给我的戒指?!”
在一旁莫名地慌乱起来的中原中也,在收到黑发少女惊恐的目光和颤声发问之后,脸颊微红地点了点头。
这枚戒指,也是昨晚铃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伸出了原本埋在被窝里的右手,不经意地露出来的。
而赭发少年在一瞬的怔愣之后,唇角忍不住轻扬,最后鬼神差使之下,也没有脱下那枚钻戒,毕竟——
那是两年前,他就已为她精心打造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信物。
虽然这种秀恩爱的方式有点老土,但为了宣示主权,中原中也在订制戒指的时候,还是坚持让打造者在戒指边缘的外围,刻上了他们两人的名字——
铃音&中也。
诚然,它早该戴在她的手上了。
即使知道那条青花鱼这样做,肯定是不怀好意,甚至背地里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诡计。但是——
他还是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哪怕只有一次,他也义无反顾。
真相还未知晓就脑补个不停的黑发少女顿时抓狂,惊恐更甚地捂着脸,颤声道,“你昨晚向我求婚了?!我还答应了?!啊啊啊天啊——”
“我不应该喝酒的!酒果然不是个好东西啊啊啊——”
“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啊啊啊?!”
被黑发少女的脑洞惊得僵了一瞬,赭发少年的脸颊却又极其实诚地泛起了可疑的红晕,随即又因对方懊恼不已的态度而有些羞恼,“哈?!”
“你这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此刻的目暮铃音已经一副生无可恋脸了,她一边精神恍惚地摇了摇头,一边试图把戒指脱下来,然而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无法把戒指脱下来,“怎么办啊啊啊啊啊——”
留意到对方没法把戒指脱下,赭发少年暗暗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担忧地焦急地道,“铃音,别脱了。你这么使劲儿手会受伤的——”
“你走开!”
此刻的黑发少女已然顾不得其他,一心只想着把戒指脱下来。
赭发少年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手足无措的模样,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妥协地道,“好啦,我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昨晚——”
“砰砰砰——”
然而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忽然打断了这一切!
房间内的少年少女不约而同地一僵。
“铃音,你在里面吗?”毛利兰担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目暮警官出差去了,阿姨和好友去旅游了,不是说好去我家一起吃早餐的吗——”
“怎么这么迟还不过来?”
工藤新一俊眉微蹙,“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我没事啦——”
目暮铃音一边焦急地推攘着赭发少年,示意他赶紧从窗户离开,一边略微慌乱地急着回应道,“只、只是睡得迟了点而已——”
“你、你们在客厅等下我,我换衣服就啊——”
过于焦急和慌乱的铃音少女没有站稳,一个极大的踉跄之后,倏地失重的身体猝不及防地往后仰去——
“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眼疾手快的中原中也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肢,及时地帮她稳住了身形,而急于寻找支撑物的目暮铃音,紧紧地回搂着少年的脖颈,惊魂未定地趴在对方的肩膀上,轻/喘着!
房间内的氛围一时缱绻而暧昧起来!
与此同时,只听得“砰”的一声,房间的门猛然被踹了开来,而一脸目瞪口呆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也赫然呈现在面前!
目暮铃音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怀抱中的人,惊慌、不安、担忧、尴尬等情绪复杂交织,糅合成一个极其不知所措的讪笑的表情,摆在了脸上,“那个——”
“我说这都是误会,你们会信吗?”
**
一脸怒色的工藤新一和中原中也,摆出一副要掐架的架势出了门之后,坐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女不安地攥着指尖,且有意遮挡住了右手上那一颗钻戒,不无担忧地道,“他们,不会打起来吧?”
“那他们打起来的话,你更担心谁呢?”
毛利兰此刻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让铃音忐忑地咽了口唾沫。
“当然是新一啊——”黑发少女立刻给出了答案,但话到后半句又莫名地心虚起来,弱弱地道,“毕竟,中原中也可是黑——”
“你也知道他是黑手党啊——”
毛利兰秀眉紧蹙,语重心长道,“那你能解释下,他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吗?!他是不是欺负你?!”
“没有啦!他只是——”
目暮铃音一时语塞,纠结地拧了拧眉,欲言又止了一会儿,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个问题回答不了吗?行——”
毛利兰蹙眉更甚,清丽精致的脸上尽是严肃的神色,却又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和不安,“那你就来解释下——”
“你右手上的钻戒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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