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音,你怎么、咳......”
确认了铃音安然无恙之后,远道追随而来的中原中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便被对方清凉的穿着一惊,耳根不受控地泛起了红晕。
而且不止于此,细看还发现了更加不对劲的地方——
狭窄封闭的室内,不甚明晰的光线映射下,黑发少女的脸颊还残留着浅浅的薄红,唇瓣红肿,红裙稍显凌乱,简直就是一副被人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之后的虚弱(大雾)模样!
如此大的信息量和强劲的视觉冲击——
难道是?!
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画面的港黑干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自在地压了压帽檐,精致的俊脸涨得通红,眸色却是稍显复杂,似羞赧似羞恼,仿佛他才是那个被人上/下/其/手(大雾)的当事人一样。
“铃音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啦——”目暮铃音轻咳一声,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裙,遇见故人而顿生的惊喜之色没有因这尴尬的氛围减轻半分,语气不无惊讶,“对了,中也你也到十年后来了?!”
赭发少年颔首,没再多言,观察了下试衣间的内部环境,基于当前的形势神色不由得严肃了几分,“这是哪里?现在什么情况?被困在这儿了吗?”
话毕,便抬起了腿,想要把门一把踹开,铃音下意识地阻拦了他,“先别开门!外面可能有港黑的人在监视。说不定——”
“这里才是一个相对安全的谈话场所。”
赭发少年神色越发凝重,“到底怎么回事?”
基于对初恋男友人品等方面的信任,渴望寻求帮助的少女便没再犹豫,把自她刚过来十年后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倾诉出来。
当然,私心地跳过了色/诱的部分。
“哈?!”年少气盛的中原中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果然不淡定了,精致的俊脸上神情一言难尽,“那条青花鱼?!首领?!”
铃音点头如捣蒜,鼓着腮帮眼神愤愤。
“你?!首领夫人?!”
紧接着,赭发少年深深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少女,眼神中的一言难尽意味浓重更甚。
“你这是什么眼神?!”铃音少女羞恼地冲他呲了呲小虎牙,巨凶地瞪了他一眼,“不相信我吗?!”
“不,我只是没想到——”中原中也俊眉紧蹙,神色复杂难辨,“没想到十年后的我责任这么重大。”
“什么意思?”
“那条自杀成瘾的青花鱼当首领,肯定整天偷懒,不务正业。而我,要为那个混蛋收拾残局,港黑肯定每天都是一大堆工作等着我处理。”
提起太宰治,中原中也都忍不住咬牙切齿,继而话锋一转,“至于你——”
“太宰一个就够我头疼了,你还是算了吧。”
“而且港黑也不适合你,不是吗?”
目暮铃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些什么,心底却还是难以控制地涌上了些许复杂的心绪。
以前,她总是私心地坚持认为,中原中也不会改变,即使他成为了港黑干部,他的本质依然如初——
但,也许这也只是她的私心罢了。
如今的中原中也,绝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黑手党无疑,凡事都以港黑的利益为先,即使在如今这种特殊情形之下,即使涉及了她的安危,亦然。
不过也是,以自以为是的交情去衡量这一切——
错的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也就是说,中原干部是愿意帮我逃出去的,对吗?”
黑发少女惊喜的神色暗淡了些许,但仍不忘揪住中原中也的衣角,软糯的嗓音含着不安的微颤,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细心地察觉到铃音称呼、神色、语气等细节的变化,赭发少年眸色微黯,却也违和地松了一口气——
以故作轻松的话语和有失偏颇的态度,来掩饰对她的关心和担忧,才能彻底切断彼此的纠葛吧。
本就不是一路人——
早点如此,或许能降低十年后这场悲剧的可能性。
何况,他又确实对港黑的现状很在意——
这也不算是谎话。
“我先出去,你先把原来的衣服换上,方便我们行动。”中原中也颔首回应,压了压帽檐,不再多言,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又顺手把门关上。
换完衣服的铃音少女出来后,本以为终于能离开,却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看来我们暂时不能离开了——”中原中也下意识地侧身挡住了少女投向事发方向的视线,解释道,“店里发生命案了。”
“哎?!”
少女顿时瞪大了双眸。
不远处,一位把日常的便服活生生穿成了走T台的时装show既视感的浅金发色男人迈开了长腿,拦在了门口处,亮出了执照,发话的嗓音冷静自持,夹杂着让人甘愿信服的绝对威信,“警察办案。在找到凶手之前——”
“所有人都不能离开这家店。”
男人极具压迫感的视线,几乎是紧盯着距离他3米远左右的中原中也,继而又把似担忧似复杂的目光移向了他身旁的目暮铃音。
“安室前辈?!”
在看清这名警官的容颜后,黑发少女不由得讶然道。
不过对方听闻她的叫唤之后,也只是回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没回话,也没其他反应,二话不说就开始了以死者为线索轴的破案。
不出几分钟,浅金发色的男人便推理出了所有真相,那名被指认出是杀人凶手的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却仍不甘心地作着垂死挣扎,环顾四周,伸出手指一把指向了双手插袋的中原中也,狡辩不休,“不、不是我干的!是那小子,对,就是他,是他趁藤木不注意时下手的......”
“啧——”
对此,赭发少年不屑地轻嗤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黑发少女已经反应很快地替他解了围,“中原君有不在场证明——”
“事发时段,我俩都在试衣间里,没有出去过。监控录像可以证明。”
店内众人的眼神顿时暧/昧起来。
降谷零却是俊眉紧蹙,一张俊脸沉得几欲滴水。
澄清的话一说完才发现不太对劲,黑发少女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中原中也掩饰性地压了压帽檐,直入正题,“警官先生,既然案子与我们无关,那我们可以离开了吧。”
浅金发色的男人一边手脚利索地制服了犯人、把他交给赶到的部下,一边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少年的问题,“不急。我还有点事——”
“想找中原君,以及目暮桑谈谈。”
“抱歉,没时间。”
随意地撂下一句话后,耐心彻底告罄的中原中也干脆把铃音拦腰抱起,双腿迈开,以违/反/科/学/定/律的速度和姿势火速离开了这家店,坚定不移地往目的地而去。
然而尾随而来的,还有跑车在马路上飞驰的声音——
白色马自达RX-7。
而该座驾的主人昭然若揭。
被变况吓得反应不过来的少女害怕地搂着赭发少年的脖颈,疑惑不解道,“中也,安室前辈是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其实你可以——”
“有更安全的地方。”中原中也语气坦然,截住了她的话,“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有些价值的。”
把周遭那些监视的人彻底甩掉之后,在一条偏僻的路口处停下了脚步,中原中也听着急促的刹车声,以及随后而来的脚步声,接着转过了身。
降谷零摆出防备的战斗姿态,手甚至拿起了木仓,沉声质问的语气冷得能掉冰渣,“放开她!”
“港口黑手党究竟想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把十年前的铃音牵扯进来?!难道还不够吗——”
话到结尾,竟含着浅浅的哽咽,像是再也说不下去一般。
“安室前辈,十年后的我到底怎么了?!”不详的预感越发强烈,少女的嗓音含着不安的微颤,“是不是死了?!”
没有回话——
但浅金发色的男人眸底那抹难掩的沉痛已说明了一切。
中原中也一僵,浑身的血液似凝固般冷冻,如坠冰窖,揽住少女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再收紧。
“那我爸妈,还有新一小兰他们,他们、他们没事吧?!”
黑发少女颇为激动地在少年怀里挣扎,不安的绿眸紧紧地盯着降谷零,在渴求希冀的答案过程中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放心,他们没事。”浅金发色的男人抚慰道,“我们已经派出了十足的警力去保护他们,再加上横滨武装侦探社的协助。保护系统坚不可摧。”
少女这才彻底地松了一口气,但几乎在下一秒心又揪在了一起。
“我离开了的话......那他们,会很伤心吧......”
继而,她叹了口气,拍了拍中也的背脊,示意道,“中也,放我下来吧。我跟着安室前辈走就好,我想和爸妈他们在一起。”
赭发少年却没如她所言放她下来,而是侧身向降谷零颔首致谢,“谢了。以后也请继续倾尽全力保护他们。”
话毕,便抱着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次,降谷零没能追上来——
当然了,比起手持木仓支、开着跑车却诸多限制的降谷警官,体术惊人拥有异能的港黑干部中原中也自然能轻而易举地甩掉他。
等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几乎是跳脚下来的少女瞬间炸毛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中原中也,你不会是反悔了,要把我卖了吧?!”
赭发少年嘴角抽了抽,“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铃音狐疑地环顾了四周,看着这似曾相识又有点陌生的场景,猜测道,“难道是,并盛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比较安全?!”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彭格列基地的附近。”
中原中也耸了耸肩,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黑发少女鼓起腮帮,更加狐疑了,“不对这不是重点,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
赭发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按住了铃音的肩,薄唇紧抿,精致的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神色,“答应我,铃音——”
“时间回到正轨之前,你都留在彭格列基地里,不要出来。好吗?”
毋庸置疑,面对异能力者聚集的港黑众,同样有不凡力量的彭格列家族比仅有木仓支的日本警方更能与之匹敌。
就连中原中也也不得不承认,在这种非常时期非常情况下,彭格列才是铃音最佳的藏身之所。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沢田纲吉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废柴,但他投身战斗时额前那一抹熠熠生辉的火焰,以及为同伴、友人奋不顾身的模样,金棕色的瞳孔散发着的光芒,澄澈而明亮,不沾染人世间一丝杂质。
这样的家族首领,势必会把同伴友人的安危置于首位。
铃音受他庇护,至少比待在警方看护处更让他放心。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要依靠昔日情敌的赭发少年扯了扯嘴角,示意地冲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为什么?!”
还没从中也的话中反应过来的少女下意识地循方向望去——
只见一位黑发黑眸的男人抬步而来,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兴味的神色,精致的俊脸极具东方古典之美,肩头处站着的奶黄色小鸟让他凌厉强大的气场平添了几分柔和,却又不显得违和,反而和谐如画。
“云雀学长?!”
铃音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十年后的委员长果然更加霸气了啊,霸气到以他为轴心方圆十里的生物都忍不住退缩,“中也,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等等,你刚才说彭格列?!”
反射弧贼长的少女这才后知后觉,惊呼出声。
然而没等中原中也回答,黑发男人便持着浮萍拐猛抽过来,速度、力度俱是非常人所能及!
千钧一发之际,赭发少年一把把目暮铃音推向相对安全的地方,一边招架着彭格列云守大人的猛烈攻势,一边不忘正事,沉声问道,“沢田纲吉在哪?我有急事找他。”
云雀恭弥对中原中也的问话不予回应,因棋逢对手而迸发的兴奋之色却是愈发浓烈,攻势更加激烈起来。
对变况仍有些懵逼的少女看着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难舍难分,却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云豆则是飞到了对于它来说还算熟悉的铃音身旁,一声又一声“云雀”地喊着,似极了为黑发男人打架加油的姿态。
“云、云雀学长,你们别打了!”
不知过了多久,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棕发少年终于现身且出声阻拦道,连带着银发的忠犬君,但两人都是一副气喘吁吁、伤痕累累的模样,像是刚经历完一场级别不低的打斗。
黑发少女惊讶出声。
“阿纲?!还有狱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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