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试镜
翌日下午要去HEN-LL公司试镜。
一块儿去的有不少女星，光是星河的就有柏昕、周茜、许氤和罗珊珊，竞选的都是白珀新季度的“琥珀”系列彩妆代言。
白珀是HEN-LL公司旗下的顶级彩妆品牌，不仅在亚洲口碑不错，在国际上也是近些年势头很猛的产品，品牌代言人一年两换。
除了六年前选了还是新人的康宁，往届的代言人都是成名已久的女艺人，竞争非常激烈。
“有没有信心？”中午的时候，苏雅笑着问她，有点看好戏的意味。
柏昕低头擦护手霜：“我会全力以赴的。”
苏雅说：“对了，你听说了吗？HEN-LL已经被华晟集团收购了，即将整合并入华晟，大概会在这个月月底举行品牌周年庆，到时候，华晟集团的也会正式宣布。”
柏昕一怔，回头看她。
苏雅不作他想，只是道：“要是你能拿下这个代言，没准会被邀请呢。不过，我听说HEN-LL的袁总跟周茜的父亲是老朋友，你要注意。”
柏昕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HEN-LL被华晟集团收购的事情。
心里有些乱。
程霁川回国了吗？
他刚刚扫平了程家的内乱，这段时间都忙着肃清他的对头余党。柏昕怕扰乱他的心神，这种时候也不敢联系他。
手机拿起来，停在那个名字上。
后来，还是怂怂地放了。
……
下午，他们几人是乘坐公司统一的保姆车去HEN-LL的。
柏昕和周茜几人一辆。车上的时候，周茜一直在拨自己刚做完的美甲，时不时跟柏昕搭两句。
明里暗里地暗示，这个代言她志在必得。
柏昕只是笑笑：“我也就是试试看，这样的好机会，谁不想试一试？白珀的代言，谁不想拿到？”
周茜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那也要对自己的能力有点评估啊，有时候，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柏昕笑：“您说的是。”
周茜莞尔，也有点不解：“怎么跟我说话用敬语？您可是前辈，虽然现在从乐坛转向影视行业了，不用这么见外。”
柏昕低头继续翻手机新闻，没多想：“您比我年纪大，这是应该的。”
周茜：“……”
请问，我可以问候你全家吗 ：）
……
到了HEN-LL，他们直接被请到了休息室，然后按照抽取的号码一个个进去，速度不快也不慢。
负责试镜的是一男一女，都穿着正装，没有很严厉，但是自有一股威严。罗珊珊出来时，感觉已经凉了，满脸的懊丧。
柏昕端给她一杯水，安慰般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哭丧着一张脸？”
罗珊珊眼看周茜满脸自信地进去，更加郁闷了，在她身边一屁股坐下，捧着杯子喝了口。
柏昕也不催，就这样微微弓着身，很有耐心地等着她。
过了会儿，罗珊珊才说：“那个女面试官虽然什么都没说，笑容也很亲切，但我感觉她压根瞧不上我。那个男面试官就恐怖了，哎——不说了，我资质是差，公司也是抱着多一个不多的念头，凑凑数才把我塞过来的，主要还是看你和周茜。”
柏昕笑而不语，喝了口水。
知道她话向来不多，罗珊珊也没再问。
“好了，那今天的试镜就到这儿结束，请几位回去耐心等候，大约一个礼拜，我会让我的助理通知你们。”结束时，王娅出来跟大家道别。
这位女面试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虽然不是很漂亮，眉宇间有种干练自信的气场。
几人连忙道谢，依次走了。
等人都走光，王娅收了笑，对一旁的陈进说：“我觉得那个叫柏昕的女孩子不错。陈总，你觉得呢？”
陈进皱了皱眉，他刚刚压根就没仔细看：“袁总事先就交代过，周茜是周董的女儿，上面说了，要给这个面子的。再说了，你刚刚不也觉得周茜可以的吗？”
这试镜，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王娅微微蹙眉，但没多说什么。
就是两个小新人而已，虽然她看好柏昕，但两人非亲非故，她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情惹得陈进和袁总不痛快。
虽然公司易主了，股东和董事会将经历一次大洗盘，袁总现阶段到底还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
只是心里略有些遗憾。
是根好苗子。
陈进整了整资料，不忘提醒她：“这两天，华晟集团的高层可能要过来视察，你让清洁部加班加点，把公司从里到外打扫一遍吧。要是真有领导过来，别给留了坏印象。我看，上面应该还要派人下来。”
“好的，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袁总这位子稳不稳。要是上面要派新的管理人员过来……”
“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能这样了。”
……
周茜心情大好，离开HEN-LL时，一直在跟许氤吹嘘，许氤自然是一通彩虹屁把她拍上天。
罗珊珊看不惯她这副嚣张样子，悄悄拉柏昕的衣角：“真以为她肯定能拿下这个代言了？什么嘴脸，小人得志。”
几人前后距离不远，罗珊珊情绪大，声音自然高了点，正巧被周茜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来，目光就那么不偏不倚地定格在罗珊珊脸上。
其余人也都停下来了，送她们离开的公司前台也面面相觑。
场面一时非常尴尬。
偏偏周茜没有得理饶人的意思，慢慢走回来，踱到罗珊珊面前，抬高了下巴：“你说我小人得志？我是小人？那你是什么？你告诉我！”
罗珊珊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周茜看向柏昕：“你也这么觉得？”
柏昕说：“有什么回去再说，大庭广众的，要是被HEN-LL公司的高层看到，影响了个人形象，谁都拿不到这个代言。”
“你——”周茜气得差点跳脚，但到底还是投鼠忌器，咬着牙忍了，没再声张。
“几位慢走。”王娅送走一个客户，从楼里出来，和她们打了个照面。
周茜等几人忙堆出笑脸，对这位掌握她们生杀大权的王经理态度殷切。王娅不动声色寒暄了两句，就要离开，目光掠过大堂外的广场，脚步忽然顿住。
她的表情太过意外，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众人不由循着她的目光望去——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入口驰来，沿着花坛边的小道缓缓停到了台阶下，后面还跟着几辆银色轿车，应该都是随行人员。
不少人朝这边多望了一眼。
虽然他们不认识这车，但光看这金色立体的车标、车身狭长流畅的线条，也看得出这车的名贵。
豪车倒也罢了，那整齐划一的数字车牌，实在罕见，有钱也弄不到，还有这非同一般的排场，应是名流勋贵无疑。
先下来的是司机，回到车旁恭敬地将后座门打开，把一个年轻男人迎下来。
他穿着很简单的西装，许是天冷了，肩上还披了一件深灰色的商务长外套，没过膝盖，把他的身影衬得格外颀长、俊挺。
虽然只露出一角侧脸，依然可以窥见俊美的骨相，风采夺目。
“不好意思，失陪，我让老林送你们从侧门出去吧。”王娅歉意一笑，跟着人流迎出去了。
大堂里陆续有人出来，都是HEN-LL公司的高层，纷纷出迎，另外还有一些别家公司的合伙人也像是闻风过来的。
这阵仗，让人无来由有些压力感。
罗珊珊在她耳边悄悄嘀咕：“什么人啊，这么大排场？HEN-LL的高层吗？”
柏昕罕见得没应答，默了好久，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一双清冷的眸子，眉目深远。
程霁川不笑的时候，就是这么冷若冰霜、高高在上，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冷漠，气场很强。
好像他天生就该凌驾于别人之上，哪怕在茫茫人海里也能脱颖而出。
只是，在看见她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旁边，周茜激动地喃喃：“他刚刚是在看我吗？啊啊啊，圈外还有这种帅逼啊？”
柏昕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咽住，回头仔细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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