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见她

    第004章见她

    程霁川在众人前呼后拥中上了总裁办专属电梯。

    周茜好奇，问旁边的前台：“这是谁啊？”

    前台小姐年纪不大，见领导走远了，悄悄跟她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应该是华晟集团的高层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应该大有来头，上次Rose集团亚太区的杨总过来，领导们也没这么重视。”

    周茜很意外：“看着很年轻啊。”

    旁边一个小助理小声附和：“还要命的帅！”

    众人望过去，她吐了吐舌头，其余人都笑了。

    只有柏昕扁扁嘴，没有参加讨论。

    不过，也因为这个插曲，气氛活跃了一些。

    离开时，柏昕没坐公司的车，跟苏雅道别：“我要去一趟商场，苏姐，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苏雅说：“哪儿的商场？我让小刘先送你过去。”

    柏昕笑道：“不用了，不顺路，别耽搁了大家的时间。”

    又逐一跟其余人道别，目送保姆车离开。

    逛完商场后，柏昕提着一个大袋子回到了小区。

    她所在的这一片原本都没卖出去，租户也不多，不过几天功夫，留下的商铺已经驻满了。

    楼底下就是一家小卖部，老板拄着头靠在玻璃柜上，昏昏欲睡，手里的杂志书有一搭没一搭扇着。

    有个年轻男人踏上台阶，跟他买了一包烟。

    店主低头摸烟，收了钱，抬头递过去，可垂下头后，又反射性得抬起来，目光落在对方脸上。

    惊诧又疑惑的表情。

    惊诧的是这人的好相貌，疑惑的是，这附近住着的明星不少，都是小有名气的，这人瞧着却眼生。

    他似乎厌恶别人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皱了一下眉，拿了烟就下了台阶。

    他踩着路灯映照在地上的光晕走过来，像是踩过时光和流年，慢慢的，这张月色下的面孔离她越来越近。

    时隔多月，柏昕再见程霁川，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她伫在原地，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了她面前。

    整个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楼底下有一盏老旧的路灯，把他修长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久，模模糊糊的，像是梦里的剪影。

    好半晌，柏昕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状似轻松地说：“程霁川，你怎么来这边了啊？”

    说完就有些后悔，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这什么话啊？傻里傻气的。

    她也不知道，看到他——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个人，分明是俊朗绅士的模样，笑起来时，却艳得叫人心里发慌，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程霁川看她笨拙的小表情就笑了，摇摇手里的烟，解释：“这边没有商店，只能来里面了。”

    附近确实荒僻，要走很远才有超市。

    柏昕被他笑得不好意思，暗道自己自作多情了，垂下头：“哦——”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语调一转：“你的表情——好像有点失望？”

    被他这样看着，不知怎么，柏昕有点慌乱，讷讷的：“……额……”

    像是欣赏够了她窘迫的表情，他失笑，温声道：“好了，不逗你了。买烟是假的，来看你，才是真的。”

    柏昕：“……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他点点头：“是挺忙的。”

    柏昕：“那为什么……”

    他觑她一眼，半开玩笑：“本来是很忙，不应该开小差的，不过，太久没见你了，又实在静不下心来。”

    柏昕：“……”

    这么冷的天，她还是感觉脸有升温的迹象，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接什么。

    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意味不明。

    柏昕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又不好意思多问。

    ——这人总是喜欢涮她。

    好在这时，程平从路边过来：“刘总来电话了。”

    程霁川敛了笑，接过手机，一面跟她道别：“不好意思，失陪了，我改天再来看你。”然后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宾利。

    缓缓升起的黑玻璃，把他的脸隐没在浓重的黑暗里。

    看着他的车子离开，柏昕才彻底放松。

    却又有一丝失落。

    回到公寓，他还给她发了短信，像是随口一问：“我今天看到你去HEN-LL了，是为了参加白珀的甄选吗？”

    柏昕把包包扔到沙发里，连忙回复：“嗯嗯。”

    “多大的人了呀，还老是发叠字。”

    只看这简单的一句，柏昕就能想象出他笑而不语的表情，带着揶揄的神态，脸有点烧，又不知道回什么了。

    好在他又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就是随口一问，别有什么负担，我可不会给你走后门哦。”

    柏昕回复：“嗯嗯，我会努力的。”

    程霁川：“我知道你一定会成功的，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哪里需要我多此一举呢？”

    这人说话总是这么好听，她都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了：“您太抬举了。”

    “我可不会恭维人，如果我那么说，那肯定是心里也那么想。”

    柏昕更加难以为继。

    这人说起漂亮话来，不着痕迹，叫人都无从推诿，又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不自觉就陷入他的温柔里。

    “最近没有遇到麻烦事儿吧？”他忽然问起。

    柏昕怔了一下，下意识就想到姜渔的事情，转念一想，这只是小事，而且，他也可能就是客套一句，不是真的要问出个所以然。

    她要是为这种小事一番哭诉，未免太奇怪了。

    于是，她轻松一笑：“没什么。”

    “这样啊……”

    他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也没多话了，“那好吧，你加油。”

    ……

    这个晚上，柏昕睡得不好，梦里看见他，月色下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口。她惊喜地跑过去想要拥抱他，结果手指摸到了冰冷的镜面，再然后，镜子变成了水面，从她的指尖开始，一层一层向外围延伸，荡漾起一层如幻影般的涟漪。

    她从梦里惊醒，坐在床上坐到了半夜。

    早上起来，柏昕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上了两层遮瑕才给盖住。

    到了公司，李舒曼的电话就过来了，隔着电线都能感觉到她惊人的兴奋：“宝贝，快看电视！姜渔这个碧池，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柏昕不明就里，一边乘电梯上楼，一边打开了手机。

    微博热搜已经从某当红男团小生和某小花的CP话题变成了她和姜渔。顶置的前三条，赫然是——

    # 姜渔倒翻垃圾自拍 #

    # 姜渔，虚伪 #

    # 姜渔恶意抹黑柏昕 #

    柏昕随便点开了几条热门微博，就了然了。

    就在昨天晚上9点时候，有个几千粉的某小生的站姐悄无声息地发了一条微博，贴了两个视频。

    第一个是姜渔趁着清洁工阿姨离开的时候，刻意弄翻了垃圾、摆拍，伪装成自己帮忙收拾垃圾的视频。更恶劣的是，她倒翻后也没有帮着收拾，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个则是柏昕被私生饭骚扰的视频，柏昕开头一直忍耐，私生饭步步紧逼，甚至出言辱骂、殴打她的助理，她才忍无可忍动火。

    视频拍得一清二楚。

    爱糖果味的棉花糖：@静海娱报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是谁的粉，我特地去看我家冉冉，顺道路过剧组，就想过去拍几张美照的，居然拍到了这个。某位歪曲事实、恶意黑人的女星，好自为之吧，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微笑][微笑]

    后面，还贴出了姜渔粉丝在某涯发的恶意黑柏昕、抬高姜渔的帖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