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被他突然这么一抱,浑身僵硬,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她轻轻拍拍他后背说:“一直以为你在旁边,发现你不在就立刻按原路回来找你了。”
魏轻慢慢冷静下来,突然发现自己抱着钟情,红云瞬间爬上他的脸,他瞬间把手放下,磕磕巴巴地说:“刚刚小爷,给你,给你买糖葫芦去了。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差点把你弄丢了。”
这样一个穿着打扮贵气十足的男孩,扛着个与他格格不入的糖葫芦棍在街上冲人家姑娘呵呵傻笑,引起不少人注意。
他压根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从糖葫芦棍上拿下来串糖葫芦递给她:“尝尝这个。”
钟情接过,她其实不爱吃甜食,但看着他脸上写满了“求表扬”三个字,便不忍拒绝,咬了一口。
酸酸甜甜。
魏轻冲她挑眉:“好吃吧?”
钟情咀嚼地十分认真,山楂的酸涩和甘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回味无穷。她点头:“好吃。”像花栗鼠。
魏轻眉飞色舞,洋洋得意:“好吃你就多吃点,这么多全是你的,慢慢吃。”
她看着那一棍子上起码五十余串的糖葫芦,默了。
当饭吃吗。
二人买了许多东西,准确来说是魏轻买了许多。还好这城不算大,里面许多东西他都看不上眼,不然他能把这里搬空。
什么珠玉翡翠,各类衣裙,他成堆的买,这架势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玩“奇迹情情”。
二人拎着东西到山上,茅舍门口多了架竹编的摇椅,摇椅上躺着个须发皆□□神矍铄的老人。
寒冬腊月,老人一袭破旧单衣,脚上一双木屐,十只脚趾露在外面,看样子也不觉得冷。
魏轻手上拎满东西,用胳膊肘碰碰钟情,轻声问:“这老头儿谁啊,在咱们家门口这么躺着。”
钟情瞥他一眼,径直上前去道:“师父,您回来了。”
天机老人!
魏轻一直听他家老头儿说天机老人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如何料事如神。
结果就这?
老人家您好歹穿双袜子。
椅子上的天机老人乐呵呵一笑,冲魏轻挤眉弄眼:“徒儿,师父这段时间不在,你给师父找了个徒女婿?不错不错,一表人才。”
魏轻心中偷偷害羞之余也被惊呆了,原以为自己就是个不靠谱的人,没想到这有个比他更不靠谱的,而且比他多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钟情早习惯天机老人爱调侃她,自顾地过去开门,一边跟他介绍:“这是魏轻,永安侯的世子,你答应过要收人做徒弟。”
天机老人若有所思,而后恍然大悟:“哦,你是魏挚那老东西的儿子啊?啧啧,没想到他那么歪瓜裂枣一个人,还能生出来这么好一苗。”
魏轻:我是我娘生的。
天机老人一下子从椅子上起来,刷地一下魏轻面前,不见外地拔下一根糖葫芦,眯眼享受:“唔,这东西好,老夫好久没吃过了。乖徒弟,这就当作是拜师礼吧。来来来,进来说话,外面天寒地冻的。老头子我一把老骨头了,受不得冻哟!”
您还知道冷啊?
魏轻风中凌乱地跟着天机老人往院里走。
五个春秋冬夏,寒来暑往。
魏轻从一开始就不敢轻视那个不穿袜子满口胡言的老头,毕竟他能教出来钟情那样钟灵毓秀的姑娘。
果然无论在他文化亦或是武功的修行一途但凡有疑问,只要得到老人一星半点的点拨,就如同久旷的植物得到甘霖一般,醍醐灌顶。
经书列传、奇门八卦、兵法谋略、各路武学等,魏轻这些年挨个学了个遍。他就像块孜孜不倦的海绵,不断地学习并消化着一切知识。有用的没用的,统统往脑子里塞。
“魏轻,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和你师姐比试一番,让我看看你这些年的成果。切莫因为你师姐长得漂亮就不尽全力,你师姐只喜欢比她强的人。”
天机老人说完冲魏轻挤眉弄眼,脸上写满了“为师只能帮到这了”。
老人家中气十足:“钟情,来和你师弟比试比试。”
院子角落给蔬菜浇水的钟情拍拍衣服站起来,走到老人身边,看着魏轻。
少年已经比她高处许多,再看他时钟情需要稍抬些头。五年的时间少年已经完全长成大人,随便往哪里一站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是太阳。
五年来,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但在日积月累的相处过程中,他们之间却变得越发默契,几乎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魏轻冲她笑:“师姐,请赐教。”
他修的是刀术,腰间别着一柄狭长而乌黑的长刀,刀未出鞘。
钟情颔首,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道白练从她袖中飞出,宛如游走的龙蛇,直逼魏轻面门,没留丝毫情面。
他反手抽刀,冰冷的刀刃脱鞘而出,散发的银光让人胆寒,抬手作防守式,将白绸挡下。同时他把刀尖一划,破空之声乍起,一抹刀气朝钟情飞去。
钟情足尖点地,纵身一跃,刀气擦身而过。她手腕顺势一抖,白绸卷住刀刃,暗中使劲要把刀给拽走。
长刀被魏轻握在手里纹丝不动。他一转刀身,长刀打起旋来,白绸像翻飞的白蝴蝶般四分五裂,散个满地。
刀脱去束缚,直直刺向钟情。钟情微微侧身,依旧不慌,食指中指夹住刀刃,微微一弹,魏轻被力道逼得倒退两步。
此时他才瞧清楚钟情并不是传说中的“空手夺白刃”,她手上银闪闪的一层,原是戴了手套。
天机老人笑眯眯地躺在摇椅上观战,一面叼着茶壶猛灌一口,为魏轻讲解:“魏轻,你师姐平常以白绫为武器不过是因为那个舞起来省事,实际上她最擅长的是掌法。”
“看见她那双手套没?那是师父我取蛛丝和寒铁打造而成,全天下仅此一件,刀枪不入。”
像是为了应和天机老人所说,钟情跃向魏轻,双掌变换攻势,眼神犀利。
魏轻左右横刀来挡,铿锵之声不绝于耳,脚步不断后撤,扬起一片灰尘。马上他就要退到墙边,避无可避,一个下腰从钟情的面前到她身后,反手劈去。
钟情用手扶着刀面,腰上使劲一拧,整个人变幻朝向,又一掌拍向魏轻。
“哎,魏轻!你那刀拿着是用来格挡的吗?削她!削她啊!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魏轻勉强地挡着钟情汹涌的攻势,神情专注,后槽牙咬的死紧。钟情粘着他打,让他根本无法发挥长刀的优势,只能勉力防守。
他深呼吸,空出左手和钟情对上一掌,二人均向后滑数米。顾不上喉咙的甜意和体内气血涌动,他转了个刀花,一道道刀气从刀身上外泄,逼向钟情。
钟情身法灵动,在刀气中游刃有余。然而就是此时,魏轻一记拔刀斩,稳稳落在钟情眉心上三寸。
魏轻嘴角还残留着因为硬接钟情那一掌而气血紊乱的血迹,他灿烂一笑,不可一世:“钟情,我赢了。”
不是师姐。
钟情点点头,没有一丝对失败的不甘:“恭喜你。”又接着去浇水了。
魏轻还要说什么,就听天机老人道:“魏轻,你出师了,可以回去了。”
魏轻错愕:“回哪去?”
天机老人坐起,奇道:“当然是回京都去,你爹还在京都,你总不能在我这里待一辈子吧?”
魏轻沉默,他是要回去,只是心中一直逃避着这个问题,想着还没学够,能拖一日是一日。
他有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然而他不舍钟情,五年前他便惦记上了她,五年的努力有一半是为她。就这么走,魏轻不甘。因这一走再回来,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或许再回不来。
“魏轻,你父亲在京都的处境并不好。你聪明,应该知道当时他送你来学艺不是要惩罚你,而是不想让你在诡谲中浮沉。”
魏轻沉沉点头,目光落在钟情身上,她好像两耳不闻,对他要走一事没有任何反应。他忍了五年,好不容易有肖想她的资格。
魏轻在天机老人看好戏的目光中走到钟情身边道:“钟情,跟我来,我有话想跟你讲。”
钟情看他的目光略不解,还是依言随他到院子外大门口那里。
二人站定。
魏轻本有千言万语,看着钟情又开不了口。他不能保证未来,保证自己的生死,有何苦给她多增烦恼。
他看着比他矮半头的钟情笑:“我要回京都去了,这两日就启程。我家老头受皇家猜忌,日子不好过,我得回去解救他。”
“你日后若来京都,报我名字就行,没人敢欺负你。”
“小爷我当年也是京都第一混世魔王,不知道威名依然在否。”
……
清晨雾霭重重,魏轻腰悬长刀,肩上背着个包袱,冲躺椅上的老人抱拳:“师父,我走了,您老平常记得穿袜子。老人家身体容易生病。”
天机老人摆手:“快滚快滚。”
只是没有钟情的身影。再舍不得还是要离开,他长拜:“师父,帮我照顾好师姐!”
他转头,女子白衣飘飘,眉目清冷,手中赫然拎着个包袱。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吃糖葫芦!
预收文:《每次睁开眼我都在被离婚(快穿)》
徐飒穿到各种婚内被欺骗、被出轨、被家暴等被渣后的离婚女性身上。
她的使命是让各种渣男前夫重新将一颗心系在她身上,然后再将这颗心拿出来反复摧残践踏,把他们虐得哭都哭不出来。
徐飒表示:对于渣男,跳过火葬场,直接乱葬岗。
#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昨天的我你爱理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先生,您哪位#
观看指南:
1 不吃回头草
2 不同世界被穿越的原主性格不同,女主性格随之变化,不崩原主人设
3 金手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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