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 尚书房消息灵通之人说起老十四。
“皇阿玛禁了老十四的足, 罚抄孝经, 没说何时放出来。”话音中夹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胤一脑袋浆糊:“月氏打了老十四, 偏老十四受罪, 这就有些说不过去。”
“你不知道?”胤祺讶然, “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胤禟揽上老十脖子,在其耳边嘀嘀咕咕。
“处死了六名在场的奴才, 皇阿玛把老十四踹进水里,那叫一个可怜!”好似亲眼目睹, 笑意未达眼底。
胤推开压在身上的九哥,“边去, 重死了。”
“老四来了。”胤祉见了人殷切询问,“昨日怎么回事?”
“就那样。”胤禛只字不提, 老十四丢人丢到姥姥家。
胤问:“老十四的伤不要紧吧?”
“有太医在。”油皮都没破, 能有什么事,额娘比老十四还紧张,胤禛白操心一场。
“德母妃又迁怒你了。”胤祉哪壶不开提哪壶,挑拨离间炉火纯青。
胤禩:“关心则乱。”解了四哥的围。
胤祉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谈谈的瞥了老八一眼。
胤禩想要左右逢源, 哪边都占一分好, 到底还是得罪了大哥。
“月氏是不是不来了?”上课时间过去一刻, 人连影子都没见着。
胤祐:“只今日,还是以后都不来了?”
月灼华在众阿哥千呼万唤中,晚到。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眼神破天荒一致, 搞蒙了月灼华。
“以为先生不来了。”胤禟嘴快。
月灼华:“过年之前不会换。”
哦,那感情好!松了口气。
“十四弟没来。”不怕死的胤盯着月氏观察。
月灼华:“你要是离不开他,可以一块关进去,有难同当。”
“不,不,不。”胤连连摇头,太可怕了,套话都这么难。
“今日教你们画山茶。”月灼华上课想到什么做什么,非常的随心所欲。
胤祉:“为什么不是牡丹?”
“我喜欢。”这理由够不够充分?
胤祉闭嘴纳罕,难得月氏有喜欢的东西。
“先生对汉服情有独钟?”每日见到全是颜色鲜亮的汉服,没一日穿过旗装。
“想穿什么穿什么,我又不是大清统治下的奴才,舒服为首要。”活得自在比什么都重要。
为什么这么说?不是奴才那是什么?
“汉家女裹小脚,以三寸金莲为美。”胤祉曾见过。
今儿都吃错药了?可着劲的在自己身上挑毛病?
月灼华干脆踢掉脚上的鞋袜,露出一双天足,晃了晃。
“美吗?”语音上扬勾人摄魄。
众阿哥被这一大胆举动惊得调转视线,真他娘的没有一点廉耻心,是不是个女人!
纳兰性德收回视线的当口,眼角余光瞥见,脚腕上一串小巧别致的紫金铃。
走路时一点听不到声响,无舌哑铃?
“看过了,问过了,专心些。”月灼华穿回鞋子,提笔勾勒出茶花。
刑部尚书大清早接到骇人听闻的消息,亲自去了趟牢里。
“把人看紧。”带着目睹现场的牢头进宫面圣。
“皇上,刑部尚书有急事容禀。”梁九功进殿通传。
“宣。”
刑部尚书行礼跪下:“皇上,昨夜死囚身上发生一件怪事,奴才不敢妄断。”
原原本本禀明,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道来。
“牢头就候在殿外。”刑部尚书知道的不多,将证人带来。
“一夜之间,受过刑的死囚全部好转了?”康熙声音有点飘,昨日唯一接触刑部的,是那些月灼华吃剩下的饭菜。
“梁九功,你跟着太医走一趟刑部大牢。”康熙虽然无法理解异相的生成,已经确定月灼华在搞鬼。
真要气死自己才罢休,让办事不办事,转头扔了个炸雷,搞得整个刑部大牢人仰马翻,谣传死囚命不该绝,差点再度踏上昏君的宝座。
来回一个时辰,梁九功携太医复命,“死囚身上的伤和侍卫如出一辙。”
“成心的!”康熙虽未察觉月灼华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掺的药,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故意耍着人玩。
“善后处理妥当,封锁相关消息,知情人士看着办。”整日就是为月灼华擦屁股,够够的!
刑部尚书冷汗浸湿后背,“奴才明白。”牢里怕是又得多出一批死人。
人走了,康熙急问:“昨日的鱼你吃了?”
梁九功一个冷战加身,早忘了这茬。
“太医!”诊一次便知。
康熙理不清月灼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天撒饵钓鱼,搞得整个人都毛了。
太医诊后回道:“大问题没有,小毛病调理调理无碍。”
无根之人阴阳失衡,受那一刀到底损了元气,一般活不长久。
按照太医的说辞,调整一二活到寿终正寝极有可能?
月灼华啊,月灼华,康熙拿对方无计可施。
“叨念我什么?”有的人不经念,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康熙开门见山直入正题:“昨日剩饭刻意为之吊人胃口?”
康熙若不提,月灼华早抛至脑后。
“哦。”坐下饮了一盏茶。
哦什么?康熙见不得月灼华散漫的态度。
“宁愿把药给死囚,也不许朕用在刀刃上!”太可气了,康熙恨不能撬开月灼华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药?什么药,哪来的药?”可笑,到现在仍以为自己在戏弄人。
“不是药是什么?”
月灼华:“我哪知道每个死囚有病没病,是药三分毒,岂能乱吃。”
“那你!”康熙突然灵光乍现,月灼华不用公筷,抛开所有可能推断,最最不可能的假设便是真相。
月灼华观康熙神情变化:“如你所想,我呀,就是神话中全身是宝的龙,举凡身上的大有裨益,前提是,我想让它是救命的良药它便是,只一个念头,仙丹亦能化为巨毒。”
“目的?”康熙深知月灼华不是个做无用功的人。
“我高兴了,吐出来的够你用。”
梁九功忍不住胃液翻滚,好话到月姑娘嘴里彻底变了味。
康熙压下不愉,仔细衡量可行与否。
“能有多少,怎么个用法?”有总比没有强,兵力不是用来大肆消耗。
“漱口、洗脸、沐浴,要多少有多少。”月灼华黑心烂肺专门恶心人。
“掺在金疮药中制成蜜丸,功效相差无几。”
“太医。”交给太医验效果。
月灼华当着康熙的面,手指在水里转了转,交给太医一盏茶。
太医告退,月灼华也走了。
康熙琢磨半天:“有种居心不良的感觉。”过于容易显得处处是陷阱。
梁九功身有同感,不禁开口附和,一切以事实说话。
金疮药拌口水,制成水蜜丸非常简单,太医做好后用活兔子测试药效。
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身上带伤的兔子吃了药后疯了似的,在笼子里横冲直撞上蹿下跳,直到力气用尽趴那儿不动,疑似死了一样。
太医一开始自我反省,是不是药喂的多了,稀释之后重新验证,结果同上。
太医狠了狠心找了个死囚,身上划几刀再喂药,不一会撕心裂肺的嚎叫炸响,眼珠子差点从眼眶中脱出,极其骇人。
伤口有愈合迹象,但是,种种异样搞得太医心惶惶人凄凉。
哪里是救命的良药,比之穿肠毒药带去的痛苦更甚,这要是用在军中,自我了结提上日程。
太医慌慌张张觐见皇上,原原本本说明试药经过。
康熙平静的接受,果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膳。
“去,问月灼华承诺如何兑现?”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想从月灼华身上啃下一块肥肉,难如登天!
梁九功找到月姑娘,如实传达皇上旨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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