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把欠我的万两黄金吐出来。”真真占便宜没个够, 几句话就想要这要那, 美的肝疼。
梁九功不得不替皇上说句公道话:“前方战事吃紧, 眼看发兵在即, 户部所出钱粮多是东拼西凑, 月姑娘能否通融一二, 等来年战事落下帷幕……”
“现银没有就用东西抵。”月灼华不松口,“有钱建园子没钱还债, 世道变了欠钱的是大爷。”
梁九功说不通,回去复命。
“她这是声东击西, 明着要银子,实际盯上了外边的园子。”只要不给现银, 一切好商量。
一处园子康熙给得起,“皇庄划给她一处, 告诉她出宫暂时免谈。”话不能说得太死太绝对, 先吊着月灼华别整出幺蛾子。
梁九功做事细致,将皇庄一整年进项细算一遍,罗列在纸上,足够抵一万两黄金。
双手奉上皇庄地契, 等着听答复。
“算他识相。”有地方屯着, 不用操心出宫露宿街头, 月灼华还算满意。
水与药的比例:一比一千, 太医掂量着办。
再次试验,可算成功了,太医摸着满头大汗长出一口气。
夜晚降临, 胤禔为了要一个嫡长子,每晚都宿在福晋处。
瞥见福晋的脚,眼前忽然闪现今日课上一幕,不由自主拿两双脚作对比。
“爷在想什么?”福晋被大阿哥盯得浑身不得劲,动了动赤足。
胤禔下意识脱口而出:“没有月氏美。”话一出口捅出大篓子。
“月氏!”美什么美?福晋心头一阵光火。
“爷说的是月氏的脚!”难怪刚才盯着她的瞧半天。
胤禔自知失言,含糊其词想要蒙混过关,“没什么,睡吧。”
女人的脚藏在鞋子里,盖在衣摆下,除了夫妻正经见不到,大阿哥神思不属的样子落入眼中,福晋能睡得着才怪。
满族人家的姑奶奶,不比汉家女小意温顺三从四德,脾气上来不是盖的,这件事关乎自身的颜面,轻易难以揭过。
“爷何时见过月氏的玉足?”福晋恨得牙根痒痒,语气却平静的像是闲话家常。
的确是一双玉足,小巧而精致,比三寸金莲更有吸引力。
胤禔因一句话而晃神,福晋火气直冲发顶,一脚将床上的大阿哥踹了下去。
“你干什么!”疯了!险些摔个大马趴,胤禔沉着脸怒喝。
“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福晋从床上跳到地上,拉长脸指着胤禔鼻子大骂,“我是不如月氏貌若天仙,爷若真喜欢,明日我便去求额娘,替你娶了月氏过门。”
“你这个疯女人!”不可理喻胡搅蛮缠。
“那是皇阿玛的女人!”哪有儿子抢老子的女人,传出去被笑话是小,不想活了是大。
“你还知道月氏身份。”福晋气狠了,“滚,滚出去!”
“不就是见了一只脚,又不是我一个瞧了。”至于暴跳如雷连仪态的不顾!
“我管几个人见了,你见了就不行!”事关己身哪个女人遇上这事能不炸。
“行行行,说不通。”胤禔干脆甩手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人走了,福晋一下子像戳破的球,怒发冲冠的劲丧失,坐在床边哭起来。
第二日一早,福晋妆都没化,赶去惠妃宫中请安。
“额娘要为儿媳做主!”福晋哭诉大阿哥跟月氏不清不楚。
惠妃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亲口说的?”
“说是不只他一个人见过。”这叫什么事!
此时,不用上朝站班的八阿哥前来请安。
惠妃见了人,当面第一句话便是:“月氏的玉足怎么回事?”
胤禩一瞬间尴尬无比,支支吾吾道出昨日一事,“话赶话,提到汉家女缠足,月姑娘便露出来,在场的人都瞧见了。”真不是只大哥一人,赶紧向惠妃娘娘说清楚,免得落下埋怨。
“胤禔即看上月氏,额娘不若同皇阿玛说一声,讨了月氏做侍妾,反正月氏在这宫里没名没份。”
越说越没边,不过过脑子好好想想,月氏要真没名没份,哪能招招摇摇活到今日。
“够了,看看你自己满是嫉妒的嘴脸,讨要月氏的话也是你能说的!”惠妃气儿媳没脑子。
胤禩窘得行礼告退,他一个外人参合进婆媳关系中,实在不合适。
“八阿哥也说了,是月氏主动,在场还有其他阿哥,你急赤白脸什么劲,皇上的女人也是你一句话说要就能要的!”
太年轻,一遇上点事失了素日理智,惠妃训斥一顿,小夫妻俩合该把话说明白,惠妃还等着抱嫡长孙,要是为了个狐媚子闹掰,徒惹人看笑话,脸都丢尽了!
“月氏不知廉耻公然勾引阿哥,大的都没个定性,小的就……”
“啪!”惠妃怒急摔了茶盏。
翻倒醋缸的话哑然而止,昏了头的大福晋倏然惊醒,脸白如纸讪讪不敢言。
“你和胤禔才是夫妻,月氏算什么东西。”多余的话惠妃不再唠叨。
“祸从口出的道理不用本宫教你。”儿媳虎起来惠妃脑仁疼,早没瞧出来儿媳是个缺心眼。
“是,儿媳再不敢犯。”都自称本宫了,显见气得不轻,福晋告完状知趣的行礼告退。
惠妃端起新茶,搁嘴边喝不进去,咚的一声,重重搁桌上。
“瞧瞧她那怨妇样子,哪有大家闺秀的贤雅大度。”惠妃从这件事上死瞧不上大儿媳。
“大福晋年轻气盛,况且,月氏又是那等姿色。”任何一个女人听到丈夫品头论足,心火能不一下子烧起来才怪,心腹宫女劝。
都怨月氏毫无礼义廉耻,当着一众阿哥的面露脚,这事要是让皇上知晓,够她喝一壶的。
“娘娘,王贵人私下串联其他不得宠的小主,谋划着取月氏小命。”事情做的并不严密,有点风吹草动各宫尽知,乐得作壁上观隔岸观火。
“年轻人胆气足。”惠妃并不看好王贵人能得势,无非给月氏添点堵罢了。
“德妃娘娘在背后使着劲呢。”宫女道,“十四阿哥落水与月氏脱不了干系。”
惠妃拨着茶盏中浮叶,“德妃是个蠢的,明明有两个儿子,偏偏弃掉皇上看重的四阿哥,年龄之差是越不过去的鸿沟,只不定以后什么样。”
“让她们闹去,刚好看看皇上的底线在哪。”惠妃这次不打算插一杠子。
下朝,胤禔记着福晋昨晚放出的狠话,怕在额娘面前说些不着调的蠢话,赶紧过去解释。
“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也让额娘省省心。”惠妃三令五申,“喜欢月氏那种女人,放在后院当个侍妾顶天了,福晋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嫡妻。”
“儿臣明白,顺嘴说了一句,谁能想到福晋不依不饶。”胤禔在额娘面前失了面子,决定回去收拾臭女人一顿。
“皇上是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惠妃思绪闪动。
“应该不知,谁会为这点小事多嘴多舌。”在场的不是朝臣家的嫡子,就是皇子阿哥,传出去弊大于利,月氏名声上不好听。
“月氏若因此受到皇阿玛责难,追根究底倒霉的还是我们这些阿哥。”
正因无利可图,惠妃歇了挑事的心思。
身边宫女小动作不断,月灼华一清二楚,懒得管视若无睹,这日却给了她一份惊喜。
月灼华习惯站在高处,并非故意炫耀自身本领,目的是为更好的承接日月精气。
重伤彻底痊愈,月灼华仍需要微薄的力量,由外到内激活封锁本真的能力。
就像武侠世界,光有武力不具备内力,花架子一个,月灼华习惯了‘内力’加成,若要说有多迫切谈不上。
站在栏杆上迈步,行至中段,抬起落下的脚步略缓,继续向前。
身后宫女兰儿一直在偷偷观察,神情分外紧张,默默数着数,待到设局之处,惊讶的微张了口难以想象。
月灼华从栏杆上跳下,几步来到宫女面前:“你好像很是吃惊?”
宫女兰儿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情绪,慌张的低下头,掩饰目的未能达成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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