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小六很重要,埋了伏笔的,还有一更,补昨天的
总管吭哧吭哧将人背回去, 嘴上骂骂咧咧:“你小子走狗屎运了, 找月氏替你出头。”
“别以为投到冷宫门下就没人治你, 月氏脾气古怪, 早晚被对方磋磨死, 两任宫女一个比一个死的惨。”
总管不是为了吓唬人, 将小六捆在自己船上,而是减少小六告黑状的机会。
“你当仅余的宫女是个好的!”笑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总管这双韶子看人奇准, “她就是想利用你当挡箭牌。”
“今日她甘冒风险去求月氏,你便欠下她救命之恩, 若不对其言听计从,瞧着吧, 能在月氏眼皮子底下活到现在的, 没一个省油的灯。”
“太监自比宫女低一等,宫女有时候抓住机会还能爬上龙床,运气好龙心大悦封个常在答应,从奴才脱身成正经主子, 再不受宠下面的奴才也不敢做蜡。”
小六听着却只字不回, 这些宫里人都懂, 老生常谈罢了。
“月氏无非想找一个听话的, 又无背后靠山的太监堵上空缺,你小子一时的福气非一世。”
“哑巴了,到是吱一声。”把人放到自己屋里便于照顾。
小太监一般睡大通铺, 地方窄不说,又脏又臭又乱,吃的更别提了。
为了能让小六尽快恢复,总管豁出去,尽快将瘟神送走。
小六借着总管的手喝了一盏茶,心里别提多解气,“你想做我的靠山?”呵,自不量力,都已经自身难保,还想着拉垫背的。
“怎么,嫌弃我不够格?”看出来了,小兔崽子一遭得势就想炸翅。
“小子,别看梁九功没好脸色,我依旧是这御膳房的总管,你呀,就是太年轻太单蠢。”
小六揭破:“你背后有人。”要不然这么个人人相争,近乎打破头的肥差,哪会轮到眼前的胖子。
“对,怎么样?”总管游说,“梁九功虽有皇上撑腰,也得看日后储君的脸色不是。”
“不可能。”小六不信总管傍上太子,膳房如此重要的地方,皇上才是真正的主子。
总管在钓鱼,下了一波香饵,透露出一小部分。
“膳房派系林立堪比小朝廷,只有你这种毫无利用价值的人才会‘不思进取’。”
小六最恨的莫过于膳房总管,没有对方默许,就不会有人闲着没事总找自己麻烦,用于取乐。
成为对方手里的一把刀,只不定哪天捅向月姑娘,太子殿下与月姑娘之间的恩怨早已种下。
一旦答应,就再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自己,提线木偶做到何时,尚且是个未知数,躲不过替罪羊的命运。
图什么!此次死里逃生,是月姑娘施舍的一次机会,小六不想违背良知,况且皇上对月姑娘厚爱,任谁都避之唯恐不及,这么大的一个靠山不扒着可劲攀附,去抱仇人的大腿,脑子叫驴踢了?
太子如今奈何不了月姑娘,以后也未必能成,小六想通这一点,闭上眼睛装睡截断话题。
总管是过来人,小崽子什么德性一目了然,“你小子别不识抬举,哪日犯了事,月氏不会因同情心泛滥保你。”
那就努力不犯错,争取入月姑娘的眼,有这一层无人撼动的屏障,谁敢打狗时不看主人?
太医来了,总管没机会说下去,“明日能好?”
太医白了对方一眼:“吃仙丹妙药没这么灵。”即使有仙丹,轮不到一个低贱的太监享用。
总管急得肚子里油水化掉:“有没有办法尽快恢复,冷宫那边明天就得看到活蹦乱跳的小六。”
一提冷宫,太医一凛:“活蹦乱跳没可能,干活到是勉强可以,只要不是重活。”
太医也怕冷宫找上自己,能用的药都用上,银子自然是总管掏。
为救人肉痛银子还没捂热乎,进了别人的口袋。
“你小子欠我一个大人情。”总管死皮赖脸硬是套交情。
月氏要是其他宫妃,哪用得着上赶着巴结,真真风水轮流转。
小六没应,凭什么趁人之危,没有因哪来的果,想占自己便宜没门。
好吃好喝好睡,再没有比今日更安逸,小六睡了个安生觉。
总管却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不能睡死过去,时刻注意小六的情况,真有个万一方便及时叫太医。
“你小子用上太医,这辈子估计就这一回。”太医是官员,没银子没地位的宫人请不起。
“赶紧起来换身干净衣服,送你去冷宫。”顺便卖个好,能揭过就揭过,大家都安稳。
小六擦了个身换好衣服,取了仅有五两银子的家底,走向未知的路。
月灼华不在,只有宫女一人,总管没能达到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目的,冷着脸丢下人走了。
宫女没客气,“地方大随便选一间住,抛洒的活自有人做,你只要看顾盒子里的东西。”
小六来了,宫女赶忙将差事交接完成,碰都不愿碰恶梦的根源。
盒子里大大小小灰色的珠子,小六一时看不出明堂,不耻下问:“什么东西,平日需要怎么照管?”
宫女没说是什么,怕小六胆小,油头滑脑的踢皮球,只道:“每隔一段时间翻一遍,干透就可以了。”
宫女摆弄了一天就受不了,至于何时干制完成没个准。
“千万别拿手去碰,小主不喜欢,有筷子,夹的时候要小心,翻烂了有你好看。”
“没别的活了?”小六惊讶,翻珠子像是翻药丸,难不倒小六。
宫女:“没了,小主一般不在冷宫,大多数在南书房或是御花园。”
比预想的还要轻闲,小六却高兴不起来,不被重用的恐慌袭上心头。
宫女:“月历银子、一年四季的份例内务府的人会送来,三餐自己去拎,不比你们膳房好哪去。”
“平日都做什么?”闲着闲着闲出懒病最可怕,小六想要占居一定地位必须勤快。
“不做事还不好?”什么毛病?莫不是天生贱骨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六急忙解释,“闲着无事可做,会不会惹月姑娘不高兴?”
宫女嗤笑:“连面都不一定能见上,上哪去找溜须拍马的机会。”
小六怕冲撞了月姑娘:“主子出门不需要人跟着?”
“需要,怎么不需要。”宫女怕的就是出去,谁知道会遇上点什么事,倒霉的总是奴才。
“要不是为了等你,早就走了。”宫女话中透出一个意思。
“多谢。”小六问,“不知如何称呼?”
“行了,别整那些个虚的。”宫女懒得做面子情,自己不一定呆多久,趁小主心情不错另谋高就。
再不走今日是眼珠子,明日很可能是舌头,非疯掉不可。
宫女走了,留下小六一个人莫名其妙。
先把屋子收拾出来,再逛一逛若大的冷宫记清路线,遇上抛洒的哑巴,比比划划了解到一些情况。
总体而言,冷宫又轻快又舒适,除了吃的不怎么样外,小六分外满意现在的日子。
一个人住大屋,东西都齐全,无一不是精品,月历银子比其他宫中奴才高一成,四季衣裳比身上穿的还好,有小厨房可以烧水热饭,冬天不用担心拎回来的食盒结霜。
屋里还放了冰盆,不独自己屋子里有,哑巴屋里也有,内务府是按嫔位份例发放,人少东西多,想用就用。
冬季炭不用愁,完全像是在做梦。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跑去翻盒子。
筷子夹住的感觉,外面有点脆,灰不溜秋像糖豆,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腥气。
药材?药丸?宫女不说实话,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自己一接手好似松了一口气,怪哉。
管它是什么,对自己无害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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