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章加更,五分钟后,感谢支持
平日, 索额图跟随明珠查看军情, 过问太医治病情况。
一切如常, 平静之下掩藏着巨浪起伏。
明珠盯着索额图, 反过来索额图同样利用明珠从中获取消息。
明珠叫来次子, “索额图不太对, 你在皇上身边小心防范,京中只不定发生了大事。”老对手了, 索额图看似一般无二的行举,明珠总感觉有问题。
纳兰性德奇道:“阿玛没往京中传信?”
“传什么, 大阿哥在军中,一切以眼下为重。”明珠瞪了傻儿子一眼。
明珠:“皇上身在病中, 多疑得很,往京中传信一旦暴露, 弑君之嫌摆脱不掉。”
“再有半月抵京, 千万别出茬子。”明珠愁得头秃。
“儿子明白,阿玛注意身体。”
“嗯。”
京中接到皇上战后染病的消息,提心吊胆的莫过于太皇太后及一众阿哥。
“我可不想在太子手里讨生活!”铁定没好果子吃,胤禟慌了神。
“别瞎说, 皇阿玛吉人自有天相。”胤祉一巴掌呼上老九后脑勺, 就不能说点宽慰人心的话,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哟, 轻点!”胤禟瞪三哥。
胤禛镇定自若:“还有太皇太后。”
胤祥说了句大逆不道之言:“太子是正统,太皇太后没有理由,或是证据废立太子改立他人。”
“有嫡立嫡, 无嫡立长,大哥还在路上鞭长莫及。”胤祺眉宇间尽显忧虑。
胤嗤笑:“在大哥手底下就能讨到好日子?”
别做白日梦了,老大、老二一个德性,半斤对八两,仗着身份没少对底下弟弟指手画脚。
“长兄如父,呸!”胤瞧不上老大。
“老十!”真真不怕死,什么话都敢秃噜。
“七哥,老十说的对。”话不中听,理却是那么个理,胤禟袒护老十。
胤禛跳转话题,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先生仍未醒?”
“没有。”胤祥一有空就派人前去打听。
胤祐同四哥想法一致:“先生醒着,一定有办法救皇阿玛。”
胤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咱能想到的,太子会不会同样考虑到这一点,对先生再下死手?”彻底断送皇阿玛的希望。
室内一片死寂,每个人脸色颇为沉重。
“派人盯着两边,一有动静来禀。”以不变应万变。
有爹在跟没爹在情况不一样,爹再瞧不上儿子,那也是爹,总不会看着儿子废掉。
胤祺:“写信给皇阿玛。”表示表示由衷的关心。
“对啊,现在不哭诉更待何时!”胤禛秒懂。
胤禟、胤笑:“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写一封还是各写个的?”胤祐问。
“当然是各写个的,写的越是不同越像回事。”胤深谙其中精髓。
胤祺:“告诉老十四一声。”兄弟如手中,皇阿玛乐于看到兄友弟恭。
“那小子!”胤祉笑,“肯定比咱们有话说。”
胤祥接了这份差事,他和老十四比较谈得来。
“派谁去送?”他们身边的人可不行,太子只不定暗搓搓等他们犯蠢跳坑。
胤祺:“梁九功!”皇阿玛心腹,最是妥当。
“走了,走了。”回去写信,可得好好合计一番。
苏培盛回来:“主子,小六说侍卫回来了。”
胤禛端起茶盏浅啜。
“侍卫每日午后将月姑娘抱到院子里嗮太阳,直到第二日天亮。”
“老十四在干什么?”不省心的弟弟,越安分越疑心,胤禛担心放大招。
“十四阿哥在研究兵书,一边读一边骂。”画面极为有趣,苏培盛见了差点笑出内伤。
“各宫主子娘娘私下串联,针对太子。”
胤禛挥了挥手,打发苏培盛退下。
他已不愿深究德额娘因何做出决定,左不过是为面子上好看,演一出同仇敌忾。
送东西问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为何不带上老十四,话里话外好处让自己一人占了,从不考虑他当时是何处境。
胤禛必须抓住皇阿玛这个靠山,培养自己的班底。
康熙病中收到儿子们写来的家信,独独没有太子的,一整日阴着脸,看谁都不爽。
纳兰性德差点挨了骂,起因也是太子。
就为太子说了一句话,皇上瞬间变脸,抄起茶盏砸去,“太子什么德性朕心里清楚!”
纳兰性德自知失言,跪下请罪。
发过一通邪火,康熙又记起容若的好,火气消了大半,命对方读信。
小儿子老十四信中无所顾忌,诉说自己被禁足之苦,又骂老十三故意用兵法勾引人,痛斥哥哥们都不靠谱,最后勉勉强强提了一句月灼华,附赠孙子兵法节选译文。
"标新立异无赘述,通俗易懂发人深省。”康熙越发觉得月灼华深不可测。
老七的信中提到一场雨,治好胎里带来的不足,年轻人奋发图强的锐气尽显,康熙即欣慰又遗憾,没轮上自己便宜了儿子,到也不算是亏。
老十、老九说太子做事不地道,连弟弟都不放过,声嘶力竭哭诉长兄是长兄,还是亲爹好,最后赞月灼华博学多才,只教作画可惜了。
康熙从中知晓行军图一事,也是太子针对月灼华的开端,心中隐痛眼带愤懑。
老三的信,开头中规中矩,详述事件发展经过,之后耍起了无赖,言语比老十还腻人。
老四、老五吓到了,尤其是老四,信中写明之所以主动服毒是因,考虑到太子对月灼华不依不饶,想用笨办法揭过,奈何太子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人变得太快,二十多年了,朕从保成一丁点大亲手养育成人,为其择选名门闺秀,为将来铺了不少路。”康熙感慨万千。
纳兰性德低着头大气不敢喘,太子定是被众阿哥联手坑了,轻飘飘闲话家常的信,足以让皇上铭记于心。
一句忘了,衍生出更多猜忌,威逼手段带来的后果相当可怕。
康熙最在意月灼华,人若未醒,自己带病回京很可能不尽如人意。
“命索额图在外候着。”康熙疑神疑鬼,太子杀月灼华,本质上等同于要自己的命,索额图这只老狐狸不得不防。
“嗻。”纳兰性德下去传旨。
索额图见到纳兰侍卫只问:“皇上心情如何?”
纳兰性德犹豫片刻回:“京中阿哥们来信了。”
阿哥来信?什么鬼?
向前走了几步,突然驻足,阿哥们,唯独没提太子,坏了!
索额图冷汗浸出,再一观四周,外松内紧,一个人都不认识。
心情复杂的走到御驾前,强做镇定道:“奴才索额图觐见。”
康熙等了好一会才叫起,第一句话便是质问:“你是怎么教的太子,目下无尘不可一世。”
索额图没法,跪下请罪:“奴才有罪。”果然对太子未表示而生怒。
索额图心里叫屈,自己哪来的资格教太子,不都是皇上教导有方,这锅背的呕死了!
康熙始终认为,是索额图教坏了太子,太子是何秉性,当阿玛的能不清楚。
索额图仗着太子娘家人的身份,屡屡进宫接触太子,心思强加于其上,造成太子越来越偏激不听劝。
当初康熙默许索额图接近太子,是因忧心胤禔娘家得势大过太子。
太子越大越变越陌生,康熙不只一次后悔,就不该给某些野心勃勃的家伙希望。
骂够了,康熙走了。
没叫起,索额图就得一直跪下去,老大年纪了丢人丢到家。
“索大人,今儿这是唱得哪一出?”队伍行径一半,明珠自马上下来,居高临下看老对手笑话。
索额图皮厚,对上冤家敌手输人不输阵,“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落魄不代表以后。
“对,你说得没错,风水轮流转,今日到你家。”明珠笑得开怀,“皇上恼太子不写家信,更恼太子将江山看得比皇上还重。”
索额图懊丧不已,之前就该支会太子一声,表现归表现,兄弟手足之间的亲情也得维系。
心里不乐意,装也得装像一些,连这都不会,何来他人拥护。
索额图讽刺明珠:“你养的好儿子,可惜跟你不是一条心!”纳兰性德太正直,一看就不像老狐狸的种,铁定投错了胎。
“不劳你费心,你儿子连我儿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明珠心里暗爽,次子跟他不像才好,呆在皇上身边立场一定得鲜明,墙头草随风倒长久不了!
前方跑来一名太监,“皇上命索大人起来。”
明珠上前殷切道:“我扶你。”
索额图想说不用,双膝跪麻了,不用人就得出丑,传话的太监早走了。
“有劳。”咬牙切齿,总有一日,索额图等着明珠落魄。
“你我之间何足挂齿。”明珠心情甚为愉悦,“能上马?”
‘不劳费心’刚到嘴边,索额图改口:“有劳明相当一回马凳。”
明珠笑容刹那僵在脸上,“真有你的!”占便宜没个够。
“怎么,不愿意?刚才可不是这副嘴脸。”索额图揉了揉膝盖跺了跺脚,缓解麻痹感。
“真当我是奴才!”明珠没给好脸。
“这可是你说的。”索额图暗指奴才二字。
明珠听出弦外之音:“咱俩一个样,都是奴才,好自为知吧。”走前拍了拍老对手肩膀。
“太子还等着索相救命。”皇上生怒岂是一般二般能够哄好,明珠幸灾乐祸。
“小人得志!”总有一日,索额图等着明珠求到自己面前。
索额图收回外露的情绪,找人传信回京,通知太子无论如何补一份书信,写的家常一些,解释一下迟到的原因。
虽然未必补得上裂口,总不能让它再裂下去,为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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