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祯手上的书是残卷, 专门为了考月氏, 一亮出来其他兄弟凑上前。
“《吴子兵法》与《孙子兵法》齐名。”老十四真会挑。
胤祯递过去:“请吧, 任选一段, 译出来算你赢。”
胤接茬补充:“泽不出来算输, 教我们兵法不能藏私。”
月灼华翻了两页:“无论输赢你们皆占便宜。”驴她呢!
“嘿嘿。”胤抓耳挠腮, “总得一样换一样,藏书阁不能白来。”
胤禔看半天总算明白了:“你们向她讨教兵法?”滑天下之大稽, 疯了吧!
“不劳大哥费心。”胤祯还怕老大沾上摆脱不掉。
“一个女人纵有武力,未上过战场见过大市面, 岂可为师,纯属纸上谈兵糊弄外行人!”胤禔觉得兵法被月氏玷污了。
“先生是半吊子, 大哥不是?”胤禟浑起来老五都怕。
胤禔不敢说大话,梗了半天道:“总比她懂得多。”
“大哥不过是去了次战场, 在别人手下做事, 就敢夸下海口。”看老大不顺眼,胤祉顶了一句。
“正经先生不问,来这里瞎胡闹,皇阿玛若知晓能饶过你们去?”
“不劳大哥费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 请。”胤祯仗着有皇阿玛撑腰当下送客, 撵人姿态全写在脸上。
“好, 好,好,一个个都长本事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有哭的时候,甩袖子愤然离开。
呼,可算走了!众阿哥相视一眼,莞尔。
月灼华将书扔给胤祯:“吴子主要论述战争观问题,即反对持众好战,也反对重修德而废弛武备。它认为只有内修文德,外治武备才能使国家强盛。”
“然后呢?”说得头头是道,听入了迷。
月灼华戏谑道:“没有然后,一个时代跟一个时代不同,况且这仅是本残篇。”
胤祯坚持:“总有可取之处,做战用不上,当官总行吧!”
“那你不该让我教,找几个当朝大臣,他们的月历手段,经过长久摸爬滚打练就。”
胤禛:“即是当奴才的手腕,不是做为主子御下之本。”
“对对对。”差点被忽悠瘸了,好在四哥机敏。
月灼华笑得极其无良:“你们现在是康熙的臣子,将来太子手底下的奴才,一样不是吗?”
辩无可辩,说不是,皇阿玛在那儿摆着,大逆不道会被咔嚓掉;说是吧,之前月氏的说法挑不出错漏,最重要不愿承认以后对着太子卑躬屈膝。
对皇阿玛跪拜真心实意,亲老子不能比,太子算个球,膈应死人!
“不想教就说。”扯些弯弯绕子,气人!
胤禛按住老十四:“晚一点,出去。”
众兄弟先是一懵,后是一惊,“老四,你疯了!”
“顶多打一顿板子,换一辈子受用的知识,值得。”
胤禛不光为了老十四,也是为了自己,太子为君,真心不爽,必须有相当强的保命手段才行。
“四哥!”胤祯颇为感动,这些年就这一句话中听。
其他阿哥考虑一番:“干了!”大不了一起受罚。
“法不责众。”胤兴奋的搓小手。
“来来来,研究一下从哪出去?”胤禟急不可耐,众兄弟一起偷溜出宫,想想贼刺激。
月灼华任由他们去闹,找了本书坐下来翻阅。
胤撇了撇嘴示意其他人看那边:“到像没事人一样。”
“谁主张谁想辙。”势要让先生看到他们的诚意。
胤祉找来纸笔边研究边添改,“首先,侍卫怎么搞?”
先生身边别看只有一个眼线,却比十个八个都强,不好糊弄。
“此人可信,不需要动。”胤禩提出己意,“需要向皇阿玛报备先生行踪。”
“那得在咱们出宫之后,别脚没迈出去就被禁足。”时机的把握要恰到好处才行,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胤祺挠头。
“咱们得分头出宫,各自找理由,不能让皇阿玛发现。”胤道,“最好换装,身边带多少人不打眼?”
“太监带一个,侍卫哪找?”都还没培植自己的势力。
“娘家!”胤禟道,“给外面的舅舅们递个话,太监都不用带。”
胤禛:“不带上会死得很难看。”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心腹折进去,不值当。
“带去同样得受罚。”教训皇子通常奴才首当其冲。
“出宫的时辰错开,凑到一起不用猜都知道干什么。”
胤禛:“走太晚玩不了多久就得回来。”
“那就早点,天不亮,跟着采买的宫人一块混出去。”胤出馊主意。
“一群宫人跟着倒霉。”胤祥不赞成。
“前怕狼后怕虎,商量个屁!”真是越说越没劲,胤祯毛了。
“正大光明出去,可能吗?”做白日梦比较快。
“四哥,你说?”三哥靠不住。
胤禛:“为太皇太后做法事。”
“上香。”胤祯一折巴掌,“这主意好。”
“这样一样,太子、大哥是不是也得去?”好是好,变化无常难控。
“去就去,他们还能跟咱们一路?”甩开不就得了,有什么可难为的,真是!
“办完正事记得时辰有限。”胤祉指出不妥。
“再加一个体查民情。”这总可以吧!胤自认为机智。
“太子靠边站?抢人饭碗会挨揍。”太子最好名声,胤禛挑剔。
胤禟不以为然道:“大哥会看着太子,互不相让之下可不就咱们捡便宜。”
“先生的模样得遮遮。”出去招蜂引蝶光收拾烂摊子,出去一趟又是何必。
“戴上面纱?”脑海中一勾勒,胤祐直摇头,“不成,越是朦胧越美。”
胤禩建议:“换上男装,扮成世家子,一般人不敢轻易招惹。”
“有理,可衣服呢,穿谁的?”胤禟打量了一圈兄长。
胤禛:“先生个子高,按纳兰侍卫身量找。”他们几个的衣服拿不出手。
“只有大哥了!”胤想找什么样的借口忽悠一套。
“蠢!”胤禟拍了老十脑门一下,“直接找纳兰侍卫要一套不就行了,反正先生不嫌弃。”朝众兄弟眨了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谁去请旨?”胤祯问,“会不会赶巧被皇阿玛猜中?”
“延期,拖字诀,等太皇太后下葬黄花菜都要凉了。”胤祺发愁。
“皇阿玛用疫情未消为借口挡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胤祯搓着脸,“不给开口的机会。”
胤禛认为:“洋人的药该普及。”
月灼华耳闻这句,呵了一声,“那得看上位者有无博大的胸怀。”
“不至于吧!”胤祉底气不足。
“药有多少,人有多少,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实往往教会天真的家伙如何做人。
“洋人国内没有?”胤禟道,“买一些,或者种植原料。”
胤禩:“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
胤禟睨了老八一眼,偏你会说。
老八低头装没看见,心里面到底不如意。
“抄经书吧。”胤禛拍板,“亲自抄写,皇阿玛会同意。”
京中陆续传出有关纳兰府不好的言论,针对纳兰性德,各家女眷略有耳闻。
明珠不用去刻意寻找谣言的源头,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气得将砚台砸在墙上,留下斑斑墨迹。
“索额图、太子欺人太甚!”流言蜚语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势要将前程远大的次子推上绝路。
自古以来,臣窥帝妃无一好下场,虽然妖女特殊,又在皇上面前挂了号,明珠到现在不敢打包票,皇上心中一定毫无芥蒂。
“阿玛,儿子换个地方呆。”谣言出现愈演愈烈之势,纳兰性德担心卢氏多心。
“傻子!”明珠叹息,“你一动不正好入了别人设下的圈套,证明做贼心虚刻意逃避,这已经不是谣言止于智者的问题!”
可恨索额图动作太隐避太快,打了明珠一个措手不及。
纳兰性德:“传闻半真半假。”这才是令人头疼的根源。
大肆渲染月氏对纳兰性德的帮助,最重要的救命之恩,令当事人无从争辩越描越黑。
“可惜一时半会拿不到索额图身边人的把柄,太子杀月氏一事反而如风过无痕不了了知。”奇怪,明珠参不透其中因由。
“皇上不可能为此下令禁口。”纳兰性德自认没这么大的能耐。
明珠愕然:“何出此言?”
“月姑娘还是完璧。”非皇上的女人,撩人也说得过去。
明珠咬牙切齿道:“她一个死人完不完璧于你何干?”
不对,有关系!真就不清不楚!
“你去,安抚好卢氏,注意肚子里的孩子,切莫胡思乱想。”明珠背着手来回踱步。
康熙正为噶尔丹焦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直不让人消停。
“噶尔丹不除必成祸害。”康熙格外介怀,这事不能再犹豫。
“叫户部、兵部的人来。”噶尔丹就是只打不服的狼,总有一日卷土重来,康熙不愿看到噶尔丹养肥再战。
次日,胤禛找上纳兰侍卫,要一套对方的便服。
纳兰性德猜出一点苗头,不好意思拒绝,身份地位摆在那里,通知府里送了一套进宫。
胤禛兄弟几个一同去见皇阿玛,提出为太皇太后拜祭一事,随口将太子与大阿哥捎带上,显出弟弟没忘记两位兄长。
康熙甚是欣慰,同意儿子由太子带领前往皇寺祭祀。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