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旨意落到大阿哥和太子手中, 两人不约而同暗骂, 一帮弟弟整日就会找事。
接下来搞定先生身边的侍卫, 几个阿哥一齐上, 横眉冷对威逼利诱。
暗卫默默权衡利弊, 上报皇上定遭阿哥们惩戒, 坏了月姑娘的好事吃不了兜着走。
不上报,皇上事后知晓, 自己同样少不了一顿板子,至少是单方面, 阿哥们、月姑娘多多少少能说句好话。
只是晚一点上报的话,情况要比第二种稍微好一些, 罚的不会太重。
一番衡量,暗卫选择屈就, 表现出一副迫于无奈的神情。
只是出宫这一环节, 人多好安排,只需要避开太子与大哥的眼线,将人往马车里一塞。
翌日,浩浩荡荡的车队开拔, 前往皇寺。
月灼华对寺庙不感兴趣, 换上一身公子哥的衣服, 避开所有人悄然从下山的小路离开。
一切拜祭结束, 累得动都不想动,简单的事复杂化,太子极好面子, 大哥又是个处处想要拔尖,压太子一头的大傻子,两人较着劲,头疼的只能是下面这帮小的。
午时用膳,兄弟几个坐一块,细心的胤禩发现少了一个人。
“先生人呢?”他们不与太子一同用,选在偏厅落座。
胤祯没当回事:“估计在山上乱转,有侍卫跟着跑不了。”
胤:“第一次出宫,看啥都新鲜,天不亮就启程,困死我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还是派人去找找,万一不巧遇上太子和大哥,少不了火上浇油。”胤禩不放心,身为弟弟不便越俎代庖。
胤禛命苏培盛去找,“人不必太多,打眼。”
月灼华在街上闲逛,路过一家酒楼走进去,要了二楼临窗位置,点了一桌子招牌菜,打赏了跑堂的小二。
碰上大主顾,小二格外细致殷情,周边吃的玩的张口即来。
“顾兄!”酒楼门前遇上,互相见礼。
“陈兄!请。”两人一同入内,步上二楼。
一上楼,看到熟悉的身影,相视一笑道:“来迟了。”
“劳容若兄久候。”两人走到临窗的桌前。
月灼华抬眸,打量自来熟的二人。
待看清在坐之人面容,二人大吃一惊,心道好一副相貌,比之容若有过之无不及,重点是通身的气度。
“抱歉打扰了,认错了人。”顾贞观解除尴尬。
陈维松抱拳以礼:“兄台身形像及了友人。”
月灼华:“约在此处见面?一向不是在容若的渌水亭?”外面说话多有不便。
“呃!”这让他二人如何回答,两人对视皆不识眼前人。
“坐。”月灼华邀二人入席,吩咐小二多备三副碗筷。
月灼华所在位置足够坐下四人。
“敢问兄台贵姓?”不好推拒,依言落座。
“姓月。”月灼华不便报家门。
“岳兄。”两人显然误会了。
月灼华听出此岳非彼月,由着两人错下去。
“请。”碗筷摆上桌,月灼华邀两人共享。
两人先饮茶,顾贞观问:“岳兄在此等容若?”
“赶巧。”月灼华打算用过饭便去渌水亭,容若今日休沐。
两人眼神交流,容若未曾提及此人,两人大胆猜测,大约与宫里有关,瞬间如坐针毡。
两人食不知味的动筷,心思飘远,在猜面前之人到底是哪位阿哥,出来尽不带人?不然他二人怎能弄错。
真容若到来,解了两人尴尬的境地,一口气松到一半卡壳了。
“您怎会在此!”容若见到月姑娘很是震惊,他以为对方跟着阿哥们去了皇寺,身边连熟悉的侍卫都不带,眉头皱紧。
“坐下,一同用。”月灼华避而不答。
容若无心用饭,“这般任性,身边人跟着吃挂落。”
“法不责众,小惩大诫而已。”康熙舍不得胖揍儿子。
顾贞观、陈维崧你看我我看你,容若与岳兄之间的态度,印证了之前的猜测,果然是位皇子。
“我送您回去。”不回宫,送阿哥身边去,容若不放心月姑娘一人在外。
月灼华冷了脸:“要么坐,要么滚!”
顾贞观、陈维崧心惊胆战,朝容若狂递眼色。
容若无法,劝不动强来不得,坐在月姑娘身边看向对面两位友人,“用饭。”
两人现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到是干净,徒留容若面对怒火,良心上实在过意不去,不走吧,饭菜在好吃,进了嘴里如同嚼蜡,时时刻刻警醒别说错话,真的相当心累。
月灼华吃的少,搁筷用茶。
顾贞观、陈维崧见此也搁了筷,客随主便。
容若压根吃不进去,放下筷子喝茶润喉。
“走吧。”率先站起身。
顾贞观、阵维崧跟着起身,心中大松,可算送走这尊大佛。
一桌子好菜没动几筷子,全浪费了,两人感叹皇室子弟奢侈无度。
月灼华叫来小二:“赏外面乞丐。”
“公子仁慈。”小二收了赏银便不会看上一桌子剩菜。
“去渌水亭。”月灼华不等容若拒绝,率先下了楼。
“纳兰兄,这……”渌水亭是什么地方,带去真的好吗,陈维崧忧心忡忡。
容若心知两人认错了,“莫多心,她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阿哥,不是皇子!是这个意思?
两人面面相觑,不是皇子又是何身份,高过御前侍卫?
王公大臣家中嫡子?有可能!
不是皇子还好,两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寺中,苏培盛遍寻不到月姑娘,回去的路上遇到同样在找人的侍卫。
得,事情大条了,赶紧回去禀报。
“不见了!”胤祯拍桌子一跃而起,指着侍卫破口大骂,“狗奴才,卖什么吃喝的!”
胤禛按下暴躁的老十四:“稍安勿躁,小心引来太子。”
胤祯这才不甘不愿坐下:“大活人看不住,行啊你!”
“冲他嚷什么。”胤祉道,“先生想走谁拦得住,也是咱们疏忽大意,谁曾想摆了咱们一道。”
“用过即丢,很,先生!”胤禟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张旗鼓寻人乱上添乱。”胤祺一句话否了。
胤禩问侍卫:“好好想想,先生有没有提到过想去什么地方?”人生地不熟,甩开了侍卫能上哪去!愁死了!
胤:“先生做事,能告诉身边的眼线,吃撑了吧。”
胤禩被堵的脸色几度变化:“大海捞针,鱼入大海龙出生天。”
“老八!”胤祉呵斥,“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胤禛解围:“事实胜于雄辩。”总算知道皇阿玛为何死活不放先生出宫,着了道了!
胤祥:“我信先生,必不会言而无信,定是出于无聊一个人瞎逛。”
“身上没银子,离开皇宫能去哪?”胤想说的是,一个女人无钱无势,太过貌美活不下去。
胤祐:“现在谁都不能离开,太子、大哥眼睛不瞎。”
“时不待人!”胤祯问侍卫,“走了几个时辰?”
侍卫答:“一个时辰。”
“你是怎么被甩开的?”胤祺问。
“月姑娘说去如厕,奴才先进去打量没人,站在外面守着。”
“男侧?”乖乖,怪道暗卫一脸酱紫,这都能将人搞丢,没谁了!
“先生真不拘一格!”这了避开太子、大哥等人,先生自不会用给皇子备下的更衣室,三急就得到僧人修建的茅厕。
“立刻下山去找,繁华地带酒楼、茶馆别放过。”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只能让侍卫一个人去找。
“赶紧走,找不到人提头来见。”胤祯掉手打发人。
侍卫知轻重,急急忙忙离开。
“早知道约法三章!”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胤祯气的拍桌。
胤抹了把脸:“皇阿玛知道了,非剥了咱们的皮。”
“剥什么皮?”太子不经通传进来。
众阿哥一个激灵,回忆此前种种,确定太子刚到,没有听到看到之前一幕。
“太子安。”众阿哥行礼。
“起。”太子没忘,“剥什么皮?”
胤禩机灵:“在说剥豆子皮,有点老。”指着桌上一盘清炒豆角圆说。
“惯得你们,外头不比宫中吃食上精细。”太子借机训斥弟弟,“皇阿玛常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人上。”
低头的老九、老十、老十四撇着嘴满眼不屑。
“好了,该回宫了。”大阿哥胤禔听了一会墙角,出面为弟弟们解围。
“大哥真会掐点。”事事处处下他脸面树立长兄形象,太子曾一度怨过,自己为什么不是嫡长子!
离开皇寺,由胤祉派人同太子说向,带着弟弟们转转,宫门落锁前肯定回去。
太子嗤笑:“用得着便不计前嫌找上门来求。”心情不算好亦不算糟。
“知道了,孤会同皇阿玛报备。”太子乐意揽下这份‘冰释前嫌’的差事。
弟弟们要是越过自己去找老大,太子定会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事实上,胤祉另派人接触胤禔,做为兄长不可能一声不吱无视之。
胤禔没意见,弟弟们出宫次数屈指可数,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哪能扫兴,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
各自分道扬镳,兄弟几个带着侍卫分开走,约定在望江楼见面,晚膳前必须回来。
太子、大阿哥回宫复命,以调侃的口吻论道弟弟们甚是活泼。
康熙脸拉得老长,没说什么,打发两人退下。
太子、大阿哥一头雾水,皇阿玛因何不愉?难不成嫌弟弟们没规矩,只顾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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