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一章,五分钟后
明珠急出满头大汗, 最最惧怕月氏对次子杀心不减, 就连皇上怕也无力阻止。
康熙命太医为容若医治, “可有不妥之处?”
太医左右手各诊过, 确定:“除了脱臼的左臂, 并无大碍。”
明珠半信半疑, 紧张道:“能恢复几成?”
太医一怔,回道:“接上就可以恢复自如, 修养几日,跟平时一样灵活。”又不是骨折, 骨头重新长好恢复不到原有模样,多多少少会留下后遗症。
明珠张了张嘴, 想让其他太医会诊,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不踏实。
康熙让容若回府修养, 重要的是倒下的人。
“拿最烈的酒, 每人灌上几杯,若问起昏倒一事,知道如何解释?”康熙凛冽的视线扫过,以示警告。
自己都闹不明白什么情况, 乱说也编不出瞎话。
这个生辰过的, 康熙都快呕死了。
“散了吧。”康熙打发人盯住昏倒之人, 事无巨细立刻上报, 防止突发变故措手不及。
太子站起身立求:“皇阿玛,月氏不能再留了!”
今日可以是巫舞,明日可能是巫蛊, 下三烂的手段防不胜防。
太子内心恐惧异常,要不是纳兰性德发现不对上前阻止,只不定后继会发生什么。
胤禔本也准备站出来,不是唱反调而是立挺太子,面对月氏的所做所为,这一次选择与太子站在同一条战线。
然,胤禔接收到明珠欲言又止的眼神,被忽略的事浮出。
月氏对纳兰性德可谓下达死亡通牒,太医诊过没事未必不留隐患。
终归是一家人,胤禔不能为一己之私搭上明珠仅有的嫡次子。
胤禔动作一顿,“儿臣告退。”
其他阿哥面面相觑,大哥的举动透着不协调,心明眼亮者不难发现端倪。
谁都不敢断言,纳兰性德误会先生巫舞的用意,倒下去的人何以解释?
胤禛站出来道:“先生未曾有意谋害皇阿玛。”只这一点有情可原。
“倒下去的全是蒙古王公使臣,也许其中有不为人知的蹊跷。”胤祯立挺先生,以其之能杀一个人易如反掌,何必整出花花架子遭人诟病。
“你们两个吃错药了,还是中了月氏的毒!”太子疾言厉色斥责,“倒下去的不光是使臣。”
胤祥道:“请皇阿玛彻查倒下的官员,或许身体上有隐疾。”
“胡扯!”太子勃然大怒,弟弟们就是绊脚石,十分不顺眼。
“退下,朕累了。”吵得脑仁疼,康熙挥退一众不省心的儿子。
“儿臣告退。”太子目的未成,眼底尽是不甘,大好的机会付之东流,恨得咬牙切齿。
康熙送皇太后回宫,转道南书房,越想越气。
“暗卫怎么回事,月灼华穿成那样,原何知情不报!”
梁九功心道不好,真不怨暗卫玩忽职守,“皇上容禀。”
“说!”
“暗卫来禀过,恰逢宾客已入座,传话的小太监一时事忙给忘了,这才……”梁九功也是在月姑娘出现时察觉不对,悄悄找到暗卫了解情况。
“杖五十,下次无论何时何地亲自来禀。”康熙把火气撒到暗卫和小太监身上。
好好的寿宴过成这样,搁谁心里能没邪火,皇上如不发作几人,铁定倒霉的是自己,梁九功闭嘴没有替两人求情。
后宫一片忙乱,佟贵妃担心中了月氏的阴招,找借口宣太医诊脉,没忘记皇太后,表孝心的带去两名太医。
康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满腹心事寝食难安。
“月灼华在干什么?”康熙时不时问上一句。
梁九功回:“月姑娘回了冷宫便闭门谢客,四阿哥等人前去探望未能得见。”
“受伤了?”不会,康熙自查,没觉出身体有异,通常而言月灼华出事自己遭殃,这次却悄无声息,怪哉!
梁九功踌躇半晌道:“正常情况下,巫舞被打断是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康熙瞬间盯向梁九功:“古籍中可有记载?”
“重则当场暴毙,轻则身体孱弱久病不愈。”梁九功支使小太监去查的。
康熙喃喃自语:“月灼华真是巫?”曾经容若禀过,自己未放在心上。
“容若怎知月灼华跳的是巫舞?”就连礼部尚书都不曾提出过疑义,康熙疑心病犯了。
梁九功谨慎道:“纳兰大人一直在查月姑娘身份,或许找到对巫的相关描述?”
“亏得容若对月灼华无意,女人的善变能叫痴心人痛不欲生。”
梁九功低下头,降低自身存在感。
明珠带着容若回府,第一件事找来府里供养的两名大夫,替次子看看双保险。
“身体不舒服就说。”明珠操碎了心。
“阿玛宽心,儿子无碍。”除了手臂没觉出哪里不妥。
“我这心放不下,你也是,偏偏上去阻止月氏,换别人难道不成!”替次子捏把汗的同时,明珠抱怨次子不顾惜自身,鲁莽行事。
“阿玛。”纳兰性德苦笑,“换作其他人能阻得了月姑娘?”怕是当场已然毙命。
明珠瞬间卡壳,讷讷的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名大夫诊不出所以然,除了外伤没别的病,真要说有,他二人的饭碗得砸掉。
时辰尚早,纳兰性德命人搬来旧书查阅,找出巫舞相关文献。
明珠派人到坊间搜罗相关书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提前未雨绸缪。
一家人在沉凝的气氛中用过晚饭,各自回去休息。
明珠特意嘱咐次子身边的奴才,晚上警醒着些,一有不对马上来报。
晚间,纳兰性德睡梦中觉得热,掀了被子。
没能凉快一会儿,热度再次袭来,睡梦中的纳兰性德扯开了衣襟露出胸膛,翻了个身侧着睡。
浑身像个火炉一样,纳兰性德是被热的渴醒,起来下塌倒水喝。
一杯温茶下肚不顶用,摸了摸茶壶整体温度,拿起来对着壶嘴狂饮。
“主子。”丫环听到动静赶紧爬起来掌灯。
“取一壶凉开水来。”喝热的不解渴。
丫环不光拿了一整壶凉白开,还有一壶热水,烧水的炉子一直未灭,炉子上常备着水。
没敢狂饮,试着喝了一杯凉水,缓解也只一瞬,浑身热的发烫。
不正常,起初以为是在宫中一惊一吓着了凉,蹬被子加速烧热四起。
直到端起凉水的杯子,发现徐徐冒着热气,顿觉不寻常。
“试试,水是冷的还是热的?”将杯子推到丫环面前。
丫环狐疑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的。”
这就更不对了!纳兰性德再倒一杯,用手拿着,没一会冒了白烟。
“你替我重新倒一杯。”心中隐隐有了结论,不死心再度确认。
丫环照做,倒的是凉水壶中的水。
纳兰性德撕下衣摆垫在手上,拿起丫环倒的那一杯,急快的喝下去,凉不算凉,不似之前的温度,留了一半底子,拿在手中不一会又见白烟上升。
纳兰性德搁下杯子走到花架前,伸手去抓盆里的花。
指尖接触到花朵的一瞬,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不是幻觉。
“主子,奴婢去叫大夫。”丫环夺门而出,先去禀报老爷夫人。
明珠心里不踏实,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门外匆忙且慌乱的脚步声,蹭的从床上跳到地上,打开门问:“出事了!”
丫环上气不接下气道明因由。
明珠哪还坐得住,抬脚就要去次子那边。
“老爷衣服!”夜露更深,上了年纪经不住一点风寒。
明珠胡乱的套上常服,提了鞋:“你就别去了,看好孩子莫出岔子。”
不信月氏之力只针对次子,明珠安排好妻子。
丫环已经跑去叫府里的大夫。
明珠走到半路,命管家拿自己的名帖跑一趟宫里,请太医前来。
此时的纳兰性德浑身烫得吓人,单看皮肤火红一片,像是被煮了一样,热得恨不能跳到花池中游一圈。
实在受不住炙烤的折磨,叫小厮抬了一浴桶温水,不敢用凉水,怕激出病。
明珠匆匆赶来,进屋就见容若赤着上身泡在浴桶中,面色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
桶中水徐冒着热气,一旁的奴才傻了眼,低喃道:“明明是温水,怎么可能……”
可能什么!明珠上前一把推开下人,望进桶里,里面的水似沸腾般不断翻滚。
“这怎么回事!”明珠喝问奴才。
下人扑通跪下,颤颤巍巍道:“奴才什么也没做,就是打了一桶温水,少爷进去后就开始冒白气。”
“胡扯!还不快把人捞出来,等下熟了你也甭想活!”明珠踹了不顶事的下人一脚,上前去抓儿子肩膀。
“丝!”触及刹那,热度烫得直收手,明珠心乱如麻。
下人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拉人,烫得无从下手,整个手心一片烧过的红。
明珠一看不行,叫来其他下人搭把手将人弄出来,别真被煮熟了!
“容若,容若,听到没有,回句话!”明珠拍着次子脸颊,不正常的热度着实骇人。
下人七手八脚忍着灼痛将人挪到床上,身上的水来不及揭干,已经干透。
“大夫,大夫!”明珠让出位置,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次子心如刀绞。
大夫一看这情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种高于风寒所引起的热度,闹不好会烧成傻子。
上手搭脉,烫得指腹瑟缩,努力排除杂念,诊了又诊。
“大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脉搏跳的及快,把不准。”
另一位大夫说:“人还活着,病因找不出没法开方子。”
明珠早有心里准备:“太医呢,来了没有!”
管家带着太医紧赶慢赶方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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