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拿回来便放孩子身上, 守了一日不见成效, 太子妃心死如灰, 难道真的只能走最后一步?
把玩手中的玉佩, 太子妃心思多变, 唤来奴才去堵纳兰性德。
“玉佩给他, 就说是代为归还,换一块压惊。”太子妃勉强找了个借口。
纳兰性德入宫后, 半路上被人拦下。
小太监言明太子妃用意,送上玉佩。
太子妃所为, 在筛子似的宫中不是秘密,纳兰性德却没接, 哪来的神逻辑,谁借的谁来还本是常理, 哪有命别人代为归还, 并且要求压一付一的道理。
玉佩纳兰性德贴身戴着,真要许出去成什么了,有本事向月姑娘讨去。
“太子妃……”小太监还想以势压人。
“即使是太子索要,恕难从命!”越过小太监, 大步流星离开。
小太监无功而返, 哭丧着脸回禀太子妃。
“废物!”太子妃怒砸杯盏。
太子进屋恰巧撞见太子妃发飙, 投以疑惑不解。
太子妃不吭声, 太子冷笑一声,质问小太监。
毓庆宫自是太子居首,小太监不敢有违, 复述太子妃安排。
“呵,你可真行!”主意打到纳兰性德身上,太子连玉佩二字都难启齿。
太子妃满不在乎:“太子爷该去向皇阿玛道明实情。”
太子小看了太子妃:“好手段,借皇阿玛之手夺取纳兰性德手中玉佩。”
“第一个嫡孙,皇阿玛岂能忍心看着孩子受罪。”太子妃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支招太子。
“闹了一溜十三招,算计到皇阿玛头上,活得不耐烦了?”蠢的不可救药。
“臣妾不信皇阿玛会放过这次机会。”保命的东西谁会嫌多。
“歪理邪说。”太子过耳入心。
“莫要在折腾,出了事孤可不会保你。”没嫡子就没嫡子,庶充嫡屡见不鲜,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试试臣妾心难安啊!”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下次有孕未必是阿哥。
太子有心试探纳兰性德在皇阿玛心中地位,如了太子妃的意,这便去南书房。
宫内发生的一切逃不过康熙耳目,对太子妃蹩脚的手段,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太子进入南书房,纳兰性德和月氏都在,正好一石二鸟。
添油加醋伪装成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切,太子痛斥玉佩没有谣传的神乎奇效。
就差指着月氏的鼻子,扣上欺君之罪的帽子。
月灼华不背锅:“何时说过玉佩有超凡之效?”
太子瞬间将矛头指向纳兰性德:“他的儿子为何有效?”
“本就不是一样的东西。”月灼华连讽带嘲,“好东西万中无一,真当大白菜随处可捡。”
玉佩不管用,康熙说不出是何感触,遗憾有之,愤怒亦有之,然,理智尚存,当初索要玉佩本就不是奔着奇效去的。
意外如不是发生在容若父子身上,也不会对一块古玉上了心。
康熙心知太子打的如意算盘,没如对方的意,“多陪陪太子妃,毕竟是第一个嫡子。”
打好的腹稿没能用上,便被皇阿玛挥退,太子此时此刻的心情,晴天遇暴雨。
太子气闷的离开南书房,回去训了太子妃一顿,言语间透露皇阿玛压根没当回事。
太子妃讽刺:“当没当回事,总不会当着太子爷的面。”
“放肆!”太子妃不经意的一句话,戳中太子不愿承认的痛处。
太子妃但笑不语,太子已非原先的太子,随着其他阿哥成长,太子的地位不再举足轻重。
“看你的孩子,皇阿玛饶你这一回,别得寸进尺!”摔了门出去。
南书房,康熙担心月灼华对上太子口不择言,将人草草打发走。
“没办法?”康熙可怜出生的嫡孙。
月灼华拒绝:“免谈。”
“玉佩?”康熙将目光转到容若身上。
“真真好算计,今日能为了夺玉以势欺之,他日甚至变本加厉,要了手足性命。”直接剁掉康熙伸向容若的爪子。
纳兰性德望向月姑娘,犹豫不决道:“巫有赐福之能。”
康熙眼睛一亮,把这茬给忘了。
月灼华冷哼:“他也配!”
他指谁?康熙首先想到的是太子,其次是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康熙为了一线希望,未与月灼华争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月灼华不为所动:“佛渡众生,我可不信佛。”
康熙生气:“容若之子可以,偏偏太子之子救不得!”
被当筏子使的纳兰性德垂首不语。
“就连容若同样沾过你的光,稚子何辜!”月灼华厌极太子,康熙心知原委,偏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计较,未免太不尽人情。
月灼华轻飘飘道出不争的事实:“容若不比常人,能活到现今全凭天赐!”
殿外雷云交织,殿内众人心思起伏,由以纳兰性德为最。
之前虽有预见,却不知真相比预测更加扑朔迷离。
康熙一见殿外阵仗,“罢了,总会有嫡子。”
月灼华语意透着寒凉:“嫡子?太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
“月灼华!”这话太刺耳,康熙拍案而起。
月灼华专挑痛点戳:“嫡子嫡孙在你眼中就这么重要?立嫡立长就是个笑话。”
康熙气不打一处来:“祖宗规矩历来如此。”
“可笑,世人注重嫡子,为何还要生下一堆庶子,被当成嫡子成才的磨刀石。”
月灼华一语道破康熙心中隐秘,脸色瞬间精彩纷呈。
“谁人甘愿被摆布命运,你不也是庶出,却口口声声标榜嫡出,当真滑天下之大稽!”
梁九功心脏快吓崩了,月姑娘疯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纳兰性德恨不能先天失聪,懊恼不该多一句嘴。
康熙心窝插了两把利刃,血淋淋的痛入肺腑,不经意间思及忆起曾经,要是先帝宠爱的董鄂妃之子活着,自己不可能有机会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样是儿子,一碗水端不平的后果……”月灼华讽刺康熙眼里只有私利。
“滚!”康熙气炸了肺管子,“别让朕再看见你!”
“让我滚?”月灼华不是泥捏的菩萨,脾气比天大。
“金口玉言!”康熙处在气头上,一刻都不愿看到月灼华刻薄的脸。
“可以。”月灼华说走就走。
吓坏了装鹌鹑的梁九功,“皇上,不能让月姑娘走!”
“你也滚!”康熙谁都不愿见,不愿听!
梁九功退出殿外,哪还有月姑娘的影子,一路小跑差点撞上前来禀事的四阿哥。
“去哪,慌慌张张?”胤禛少见梁九功惊慌失措。
梁九功似见了救星:“快,四阿哥快去拦下月姑娘。”这一出宫,以活祖宗的性子再难回头。
“先生?”吵架了?
“皇上还在气头上,月姑娘又是驴脾气,撞到一块堪比两军交战。”梁九功得回去劝说皇上,不能在此时意气用事。
胤禛自知先生的秉性,揣着疑惑去追。
南书房,纳兰性德悔不当初:“奴才罪该万死。”一句话导致如今不可开交的局面。
“你也滚。”看着就来气,康熙想要静静。
梁九功在殿外见到退出来的纳兰侍卫,“四阿哥去追了。”
“我这便去。”两人担心月姑娘在气头上,谁的面子都不卖。
梁九功进殿,原地乱转终是战战兢兢开口:“皇上,月姑娘这一走,是真的一去不复返!”
“走了好,走了耳根清静。”康熙这次真被月灼华尖刻之语刺成了筛子,巴不得对方立刻马上消失。
梁九功不为别的,一切为了皇上安危设想,“月姑娘虽然嘴毒了些,日常极有分寸。”
太子、大阿哥屡次犯上,月姑娘除了折腾皇上,并未对二人下死手,以其之能想让谁死信手拈来。
“分寸?”就她!康熙冷笑,“退下,朕不想听。”
一个奴才,没有资格左右自己的决定,康熙现在看任何人都不顺眼。
临近宫门口,胤禛终于追上前面的人:“先生留步!”
月灼华只作不见,大步流星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胤禛慌了,小跑两步拦在先生面前。
“让开!”心情不佳的月灼华懒得浪费唇舌。
“先生,听我一句劝。”胤禛不能让先生就这么带着怒气离开,对谁都是无以挽回的损失。
月灼华泛着寒霜的视线划过,向右横跨两步,决定绕开对方。
胤禛赶紧用身体去阻,小心翼翼观察先生神色,生怕一个弄不好连自己都搭进去。
“我与康熙的事旁人无从干涉,再说一遍,让开。”惹毛了月灼华,管他是否天王老子,照揍不误。
胤禛自是察觉到潜在的危险,苦笑道:“先生这是要去哪?”
“天大地大何处不可为家。”月灼华打定主意不伺候。
胤禛急智上涌:“先生就这么空着手走,家当还在宫里。”
“破烂玩意,不要了。”月灼华豪气的舍了身家。
胤禛预感自己劝不住,迂回道:“出宫散散心也好,先生总得给句准话,大家都挺担心。”
给屁的准话,月灼华受够了康熙,眼不见为净。
“拖延解决不了根本矛盾,让康熙守着他那可笑的执拗见鬼去吧!”一把推开拦路虎。
“月姑娘且慢。”纳兰性德赶到,代替四阿哥拦住怒气冲天的人。
胤禛见到纳兰性德稍稍松了口气,先生对别人不客气,对上纳兰侍卫总会给其一分薄面,只要拖到皇阿玛前来,一切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滚!”看到纳兰性德就来气,月灼华没给好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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